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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初禾 字数:4901 更新:2021-12-15 18:35:08

黑沉沉的眼,须臾,失重般地被拖了起来,双腿分开跪在柏先生腰上。

  再宽敞的车,对于两个-jiao-合的高个男人来说都显得逼仄。他环着柏先生的肩颈,身子下沉,慢慢将那因自己而挺立起来的x_ing器含入后xu_e。

  空虚感被疼痛与满胀取代,他痛并着快,就着酒意开始上下摆动,情绪太过激烈,头竟是重重撞到了车顶。

  他浑然不觉,后xu_e含紧,腰腹的肌肉绷得如玉如石,猛烈地动着,也不知是在取悦柏先生,还是满足自己。

  忽然,深嵌在穴中的x_ing器狠狠一顶,像是将他贯穿一般。他略一停顿,就被翻转按在座位上,双腿被大幅度折起,几乎压到了肩膀上,腰臀抬得极高,微肿的穴口紧缩,以献祭的姿势等待被侵入,被占据。

  车内光线昏暗,他凝望着柏先生的脸,再又一次被插入时,眼泪夺眶而出,模糊了视野。

  狠厉的抽送下,他的神智越来越不清醒,整个人在熟悉的怀抱里耸动,呻吟由隐忍变得肆意,又逐渐被撞破、碾碎,混着哭腔,像是灵魂都在猛烈的律动中粉身碎骨。

  快要高氵朝时,薄茧堵住了他的精关,他浑身过电一般颤抖,一边呻吟一边求饶。

  柏先生却视若无睹,仍旧在他身体里狠CAO猛干,x_ing器擦着他最敏感的地方,每一下都顶得他失声高叫。

  他满脸的泪,哭喊着:“柏先生,您让我射……”

  柏先生在他耳边喘息,身下挞伐无休无止。他呜鸣叫喊,居然一口咬住了柏先生的肩膀。

  又ch_ou插了几十下,柏先生才终于尽兴一般将x_ing器拔出,而后一把将他按进怀中,手指插入他的指间,十指相扣,同时快速捋动。

  他的耻物头一次与柏先生的贴在一起,头一次与柏先生一同射j_ing。

  j_ing 液力道强悍地从两人指间喷射而出,那一刻,他痛苦又畅快,晕眩着,喘息着,几乎要窒息。

  快意从未如此绵长,他依偎在柏先生身上,好似已经共度了一段漫长的岁月。

  酒意散去了,他的眸子格外清澈。

  而柏先生的眼自始至终是风平浪静的海——亦或是风大浪急时,他双眼失焦,未能捕捉到。

  他扬起脖颈,吻着柏先生的下巴,而后转移到喉结,一颗心怦然作响。

  他最想吻的,其实是柏先生的嘴唇。

  “您要走了吗?”他问。

  柏云孤点头。

  空中已经传来了直升机旋翼的声响。

  他含着泪,“您真的不能带上我吗?”

  柏云孤摸他的额角,摸他的脸庞,最后抬着他的下巴,“坦荡地走在阳光下,不好吗?”

  

第四十四章 冬日惊雷

  C国,皎城。

  明氏集团新总部像一柄直丨插苍穹的剑。天地银装素裹,寒剑在冬日难得的暖阳下冰光四射,华彩夺目。

  顶楼,第一助理办公室铺着厚厚的地毯,霞光穿透落地窗,勾勒出一个伏于宽大桌面的人影。

  黑色西装被随意扔在不远处的皮质沙发上,烟灰色的衬衣领口大敞,额发遮住了眉眼,在挺拔的鼻梁上投下一缕阴影。

  男人身形高大,体格成熟,一看就是干练精悍的人物,睡姿却着实有些孩子气——枕着自己的小臂,垂下的头发被压住了几缕。

  男人的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串看似并不起眼的佛珠。

  商界昔日豪门明氏已经改朝换代,虽然仍冠以“明”之一字,掌舵的却不再是明靖琛三兄弟。一年多以前,明家的老狐狸们纷纷因罪下狱,免受牢狱之灾的也被软禁,明靖琛被自己养的“傀儡”夺了位,单於蜚入主明氏,成为这艘巨舰的新掌舵人。

  秦轩文厥功至伟,自是单於蜚心腹中的心腹,地位甚高,担子也重。

  明氏刚将总部由原城迁至皎城,各方应酬极为繁重,第一助理人前风光,人后忙碌,事无巨细都需过目,黑的白的都攀着交情,连轴转了一个多月,纵是钢筋铁骨也扛不住了,终于身子一歪,不顾形象地在办公室打起盹来。

  梦里最初是黑沉无尽的景象,像柏先生极深邃的眸。

  后来却渐渐变得清晰,破裂的片段组成了五彩斑斓的万花筒,频繁在眼前变换。

  L国金融港的夜风带着海水的腥咸,直升机将夜风绞碎,好似将他胸膛里那颗执着跳动的心也绞得血肉模糊,绞得形如烂泥。

  “坦荡地走在阳光下,不好吗?”

  这一声那么温柔,又那么残忍。

  车门被推开,劲风扑面而来,将车里残留的缱绻、温存清扫得无影无踪。好似那漫长的高丨氵朝、有力的十指相扣皆是一场无始无终的妄想。

  柏先生将他从胸膛上拨开,一脚已经迈出车门。

  他伸出淡青色血管鼓丨胀的手,像以往很多次一般扯住柏先生的衣角,“可是阳光下没有您……”

  柏先生寒凉的目光扎入他的眼中,他好像就此凝固了一般,血液不再流动,肌肉与骨骼被一寸一寸冻住。极坚硬,又极脆弱。

  “我不要阳光。”他喃喃道:“我只要留在能看见您的地方。”

  须臾,柏先生无动于衷,将衣角抽丨了出来,然后在他面前,干脆利落地一挥手。

  “砰——”

  是车门合上的声响。

  “砰——”

  是他周身碎裂,分崩离析的声响。

  “柏先生!别走!”他惊呼着醒来,眼里茫然慌乱,额上脸颊已是冷汗涔涔。

  胸膛急速起丨伏,后背的肌肉硬如铅块,他像是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睁大的双眼发木地盯着前方的白墙。

  很久,才意识到只是做了一个梦。

  一个不断重复的、屠戮他的、真实的梦。

  绷紧的肌肉渐渐放松,呼吸随着心跳平缓下来,眼中的惊色被疲惫取代,忽而察觉到方才睡姿不好,腰酸背痛。

  他站起来,一面踱步,一面按揉太阳穴。

  冬季的太阳弱不禁风,刚露个脸,就又被层层叠叠的云遮住。天阴了下来,如一条翻滚浑浊的河。

  这时,敲门声响起。

  他稍事整理,“请进。”

  来人是刚从人力资源部调到总裁办的临时助理,年纪轻,做些打杂跑腿的活,怯怯地站在门口,也不敢往里走,“秦先生,单总有事找您。”

  “知道了。”他一笑,对方当即红着脸低下头。

  整个明氏都知道,秦轩文秦助理是单先生的股肱重臣,在L国就陪着单先生打天下,开罪谁也不能开罪秦助理。下头传得煞有其事,一说秦助理是头“笑面虎”,总是笑,但为人冷淡,心狠手辣,手上握着好些人命;一说秦助理的背景颇为神秘,跟随单先生时年纪小得离谱,而容貌又极其出众,与单先生似乎有着超乎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众说纷纭,总而言之,秦助理是个绝对不能惹的人。

  临助虽然低着头,余光却忍不住乱瞟,眼前的秦助理和外界传的一样,又不太一样。

  他听来的版本是秦助理对人对己都异常严苛,说话办事滴水不漏,威严狡黠,但秦助理脸上……

  好像有一道淡红色的压痕。

  这压痕他熟悉得很,不就是趴在桌上睡觉时印出来的吗?他在人力资源部干活时,每天中午打盹都会印出好几条。

  可秦助理这样的人,也会像自己一样趴着打盹吗?

  秦轩文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这样偷偷摸摸又好奇的打量,他一天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回。底下的传闻他也清楚,但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懒得理会。

  他认认真真、竭尽所能地扮演着一个“走在阳光里”的角色。

  单於蜚的办公室更宽敞更气派,装潢却简洁到近乎冷酷。

  他咳了一声,说:“您找我?”

  第一助理都那么忙了,第一助理的顶头上司自是更忙。但单於蜚的疲惫并未反映在脸上,仍是一副冷厉的模样。

  但声音却比平常喑哑。

  单於蜚交待了两件事,一是明氏在原城涉黑的“尾巴”尚未彻底斩断,必须马上处理,二是这周皎城有个品酒会,上层人物借品酒的名义互通有无、拓展人脉,明氏也会参加。

  秦轩文听得心不在焉,脑中似乎还留着不久前那个梦的余响。

  传言有一条,说秦助理在单先生身边待久了,各方面都与单先生有相似之处,一来他们都是外表出众的年轻才俊,二来都冷漠寡情,高不可攀。

  这话不对,但他没有必要纠正。

  单先生是真的高不可攀,从无情感波动,他却有。

  他只是暂时将怀里那颗被碾碎了的心冰冻起来了而已。

  注意到他正走神,单於蜚适时扣了扣桌面,“在想什么?”

  他回过神来,忽然问:“柏先生最近有没有……”

  话说一半,才知失态、失言,他叹了口气,摇头,“算了。”

  算了,是不再打听,不再问。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柏先生与单於蜚之间有往来,可是每每一问,单於蜚都会反问——“孤鹰”的情况,你不是最清楚?

  他想说我不清楚,我不知道,我已经一年半没见过柏先生了!

  那个夜晚,柏先生关上车门,登上直升机,留给他一个追不上的背影。而他在留有柏先生气息的车里蜷缩了一整夜,像个拿着残破渔网的渔夫,在狂风暴雨里咆哮着抓扯着,却一条鱼都未能留住。

  “回去休息。”单於蜚说。

  这句话挟着不容反驳的意思,他有些意外,“休息?”

  “你状态不对。”单於蜚起身,走近,目光停留在他脸上的压痕上,“歇几天再来。”

  他向来敏丨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手腕的佛珠随着手臂抬起的动作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响动。

  没人听得见,最近的单於蜚也不能。

  只有他听得到。

  柏先生拿着佛珠在小雀眼前晃动;佛珠被抛起,最后落在他怀里;他戴着佛珠伏在柏先生怀里,被柏先生占有;他用戴着佛珠的手拉住柏先生的衣角,衣角从手中抽丨离……

  这些短暂细微到如同尘埃的瞬间,佛珠都发出了同样的声响。

  他从未忘记。

  这天下午,第一助理早退了。

  与L国金融港相比,C国皎城是一座更大更繁华的都市。他支付了一笔不菲的薪水,让谢姐继续照顾秦却。

  不久前,秦却度过了两岁生日。上天眷顾,早产的阴云已经散去,秦却健康漂亮,“说走跑”都不输足月生的小孩。唯一的“缺点”是太温柔了,轻言细语,腼腆懂事,不如同龄小孩般闹腾。

  为人父母,其实挺矛盾,大多数时候不喜欢小孩太吵闹,动辄指着别人家的孩子说——你看那个姐姐/哥哥多听话,哪像你,一天吵不停!

  但若是小孩不吵不闹了,又忍不住担心——小孩子怎么能不闹呢?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谢姐就忧心忡忡,三番五次提醒,“秦先生,小却太乖了,您看是不是带他去找找医生?”

  大约因为时至今日也没有太多为人父的自觉,他不大能体会到谢姐、寻常父母的焦虑,总觉得小雀这样温温婉婉的也挺好,谁说一定要像小区里的其他小孩一样咋呼呢?

  何况小雀只是安静,不争不抢,但姓格并不阴沉,几个月时爱笑,现在依然喜欢笑。

  “爸爸,回来啦!”门一开,小雀就颠颠着跑了过来,双手一张,抱着他的腿开心地蹭。

  这两年来,说是他给予了小雀生命、抚养着小雀,其实小雀给予他的更多——每一个难过到窒息的深夜,小雀都是他的支撑与依赖。

  “宝宝。”他脸上的风雪散了,眉眼变得温和,伪装的笑变得真诚,躬身将小雀抱起来,亲了亲额头。

  “爸爸,好早,歪?”两岁的小孩说话还不那么伶俐,但他听得懂,小家伙是想问他今天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早。

  “因为想宝贝了。”他抱着小雀去客厅,小雀坐在他腿上,捧着佛珠玩。

  除了出生时险些死去,小雀没有吃过苦,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家里还有专门的玩具间,大到室内滑梯小到袖珍汽车,玩具间里无一不有。

  但小雀偏生喜欢这一串佛珠,一靠在他怀里,就要摸几下,亲几下。

  血脉是条很神奇的纽带。

  窗外落着雪,他抱着小雀闭目养神,忽然想起落雀山庄的那只白孔雀。

  孔雀的寿命也就十来年,他的小雀渐渐长大了,不知往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那只以长鸣送他的白孔雀。

  冬日微寒,零星的雀鸣让山庄更显幽静。

  柏云孤伏在温泉旁的暖房中,上身赤丨裸,筋肉的线条雄壮而华美。

  他闭着眼,微湿的头发往后梳着,仅有一缕落在额前。

  两名戴着口罩的医生正在为他做针灸。

  近来他在落雀山庄休养,每隔两天,就要接受一回这古老的疗法。

  倒不是生了病,只是早年打打杀杀多少留下一些祸根,这一年多以来杀伐果决,先是灭了“寒鸦”,又将另一支实力强悍的雇佣兵团“一之妆”驱离到西半球,大大小小硬仗不断,光是暗杀都经历了三回,长期高度紧绷的生活加上气温骤降,前阵子十分难得地染上了感冒,所幸将手上的事都放下,回山庄里歇息一段时间。

  如今的“孤鹰”雇佣兵团,规模与势力已经远超柏雪、柏云寒时代的“风柏”。“孤鹰”的羽翼遮天蔽日,却也投下了无法忽视的浓烈阴影。

  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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