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个李大妈一样,活人是看不见鬼的,李超能看见,说明他不是普通人。
可如果李超出了什么事死了,他没有理由不知道啊。
“李超”看明白了夏钰明脸上的表情,它把他翻过去,双手反剪,让他面对着女鬼,“你倒是好运气,躲过了四角游戏,还自作主张低买了桃木剑。”
“李超”说着说着,声音变成了他爸爸夏建国的声音,“你必须死啊,我也不想你死的,可谁叫你妈跟你爸生了你呢。”
“你是”夏钰明瞪大了眼睛,那天早上就是这个人假装他的父母要杀他,那么现在这个女鬼也是他弄出来的吗
果然是有会法术的人盯上了他要置他于死地。
“是啊,那天早上你运气好,那只东西救了你,但你以为那只东西会一直救你吗”“李超”用夏建国的声音在夏钰明耳边低语,它仿佛心情很好,“不会的,你知道它是什么么,是魔啊,是魔三界都忌惮的魔它怎么会有善心你该好好听你妈的话,不要信任它的。”
“你怎么知道啊”
“李超”的手一用力,“我可了解你妈了,她就是这样的人,我们都是这样的人,都是这么长大的,她要怎么做,怎么说,我最清楚了。
不过呢,为了预防那只东西再救你,我这次啊,可是做了不少准备。”
夏钰明感到自己的手仿佛是被钢筋碾在一处,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出声,然而那叫声没到一半又被女鬼在他脖子上大力的一掐给掐了回去。
门外冰冷冷的光从走廊撒进来,夏钰明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个早晨,窒息地晕眩袭来,五脏六腑都是疼痛,耳边鸣声越来越响。
“阿钰,你求我,我就救你。”
冥冥之中有人在他耳边低语,如同垂死时出现的幻觉。
为了预防那只东西再救你,我这次啊,可是做了不少准备
你知道你这个所谓的朋友是什么东西吗
“沈”
眼前阵阵发黑,喉咙被掐的发不出声音来,拼尽全力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世上没有谁会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即便有,夏钰明也不相信,更何况沈漠还是一只魔,三界畏惧的魔。只是被逼到这个地步,实在是没办法了,不抱希望地试试总好过不作为。
“没用的,我早试探过它的法力了,就在礼拜六你离家的时候。为了防止那只魔做什么,也是怕这只东西死的不够冤,怨气不够重斗不过你,我把我最得意的一只傀儡派过来了。”
耳边的“李超”咯咯咯笑了起来,他在夏钰明耳边无声地吐出一口冷气道,“我们家的小阿明,果真是十分厉害。”
夏钰明听到这个称呼,瞳孔剧烈地缩了起来,他用力一脚踢在女鬼的身上,拼命地发出细微的低鸣,“沈漠”
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没有松开,但喉咙却奇异地不再那么疼了,眼睛也渐渐清晰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有一道金光闪过,有人叫道,“夏钰明”
辖制着他的傀儡和鬼同时放开他,夏钰明用余光看到朱波带着两个人进来,他顿时有了底气,没有去管那个傀儡,抄起手上的剑向女鬼砍去制住了它。
“哪里跑”
朱波越过他去追傀儡,跟着他一起来的男人走到他身边伸出两指定住女鬼后又对空画了一道符打在了傀儡身上,而和他们一起的女人则站在门外。
朱波速度不如傀儡,让它先一步跳上阳台化成一只鸟腾空逃走。
“不要追了,师侄,我已在傀儡身上留下痕迹。”
“可是那个痕迹只能留三天,三天之内要是不能找到它,印记就会消散”
“我对于它背后的人有线索。”夏钰明拔出桃木剑倒在了地上,他的喉咙很痛,说话都是哑着嗓子的,“边崇明。”
他顿了顿,嘲讽地一笑报出了一个地址,那是他父母家的地址。
第十五章
因为工作忙碌,他的父母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所以夏钰明小的时候,每到节假日他爸妈就把他一个人反锁在家里。
除了爸妈,他再也接触不到其他人。可他爸妈工作很忙很累压力很大,回到家都不太搭理他,有时候心情不好还会责备他。小孩子胆小,对这仅剩的两个可以和自己说话的人心生恐惧,看到便躲。如此一来,对于小时候的夏钰明来说,放假的日子就相当于是一个人被关在房子里没人说话的日子。
被这样关在家里,一两天还好,寒暑假一个礼拜一两个月的就有些受不了了,甚至会对外面的人和世界产生莫名的惶恐。
他也不记得当时自己做了什么,只是某一年暑假以后他妈每逢长假就会叫自己的舅舅常常过来照顾自己,让他不至于和外界太过隔绝导致 xing 格孤僻内向。
他们喜欢 xing 格开朗的孩子,只有这样的人在社会上才能混得好。
这个舅舅的名字就叫边崇明。
“边崇明”朱波重复了一遍嘲讽道,“还骗我们说你不懂法术界的东西,你这是边家自己内斗,为了保命所以才忽悠着找上我们吧”
夏钰明苦笑一声解释道,“我本来是不知道的,直到刚刚他叫我,那语气,只有他会这么叫我。我小时候跟他挺亲近的,后来长大了就渐渐疏远了。几个月前,他来这边,之后就一直住在我爸妈家。我妈之前跟我打过招呼,说是我的房间要腾出来给他用。”
他把头往后靠在墙上,他近段时间所遭遇的一切灵异神怪的事情,除了沈漠以外,原来是小时候一直照顾自己的舅舅做的。
内心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的难过失望还有震惊,然而在这些无用的情感之后,理智又觉得这没什么。
人本就是自私的,如果他站在了他的利益对立面,那么边崇明有这个能力,出于功利 xing 质的考量,对他痛下杀手也是正常的。
他挺直了背,身体向前倾握住桃木剑的剑柄,嘴角下压,看起来冷硬异常,“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出于什么目的,突然给我来这么一份大礼。”
朱波冷笑一声,“得,演吧,就你们边家事儿多。我现在去你爸妈家,你最好真像你说的那样。”说着转头跟在一边的中年男子说,“师叔,我走了。”
他走出去以后,一直站在门口的女人走了以后走了进来。
那个女人盘着头,带着墨镜,手上拿着一道黄符,身上的衣服雅致不俗,一看就是价格不菲。
她走到中年男子的身后摘掉墨镜,露出整张脸来。那是个十分有气势的中年女人。
“她现在”她说了一半没说下去,神色淡淡,夏钰明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朱波的师叔叹了口气说,“它被喂了太多不属于它的怨气,已经没什么理智了。”
中年女子沉默了一下随即不屑地笑了一声,但夏钰明从中听不出多少嘲讽在,他猜她手上的黄符能让她看到地上的女鬼。
“做了我老公的二奶还想着要来勾引我。那个男人最恨不忠,她有这个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玩火自 焚。”
她踩着高跟鞋,高高在上地对被桃木剑和不知什么时候贴上去的黄符钉在地上的女鬼说,“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