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怀疑这人昨天对自己下了药弄得他记忆发生了混乱。
他暂时也不想把人叫起来问话耗费时间,当务之急是要立马穿上衣服去见爸妈。
对于他来说,在爸妈生气的时候把爸妈吩咐的事情快速地办好比什么都重要。
他们两人都是急 xing 子,连带着在教育夏钰明的时候也打上了快与急的印记。
小时候他动作稍微慢一点就得挨骂,动作慢的太多有时还得打上几下,连吃饭吃得慢都会被提前收走碗筷。
夏钰明的动作没有因此比普通人迅速多少,但是心里对父母的严厉留下了很深的 yin 影。
被父母下达了命令以后的夏钰明心里着急,一手撑着要坐起来下床去穿衣服,力争能快点出现在父母面前。
他掀开被子就要起身,冬天的冷气沁进暖烘烘的被窝。身边的人被冷气打扰,缩了缩身子以后不依不饶地缠上了夏钰明,如同一株带着温度的藤蔓,从脚到手,硬是把他缠在了床上,顺带拉上了被子。
“神经病啊,放开我”
温热的被褥重新贴到肌肤上隔绝了冰冷的空气,夏钰明火冒三丈,挣扎着把手绕了出来推了推身边的人,可对方缠的太紧,根本推不开。
“不要动,我冷。”
推了几下,身边的人说话了,眼睛也没睁,困惨了似的,然而即便是这样他的声音居然还是清清淡淡的,里面带着冷感的脆意,也是个奇男子。
夏钰明又挣扎了几次没挣开,只好长叹一声看着天花板一角形状写意的褐色污渍,徒劳地把昨天的记忆拿出来翻来覆去想了几遍,依旧毫无头绪。
“你给我起开。”
他一巴掌拍在奇男子的手上,奇男子嘟哝一声搂他搂得更紧了,“冷,困。”
“”
夏钰明压着火气拿起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开了空调。
嘀的一声,空调亮了起来,过了会儿开始吹风,冷冰冰的房间里顿时热了起来。
随着室温的增高,身边的“奇男子”缓缓地松开了手往边上一滚带走了大半的被子。
“你”夏钰明看着对方过得严实的后背气得几乎要笑出来,“我他妈是倒了什么霉了。”
没了那倒霉催的奇男子,夏钰明用最快的速度穿完衣服走了出去。
走到客厅的时候,夏钰明才发现那里除了他爸妈以外还有另一个人陌生人在场。
他们坐在那里也不说话,等他一出去三人的目光便全都落了在他身上,明晃晃的灯光照的整个客厅惨白惨白的亮,无处可躲。
气氛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夏钰明却松了一口气,好像死刑犯突然被减刑成了死缓,心里竟有些庆幸。
有外人在,父母为了面子暂时应该不会问起这件事情。
“爸妈”
他咽了口口水,招呼还没打完就被他妈 yin 阳怪气地打断了,“哟,舍得出来了。穿个衣服要花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昨晚运动过度,太劳累了,又睡过去了呢。”
话里明着暗着的讽刺让夏钰明心里咯噔一下,他妈以前再生他气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这样直接对他发难,这次都气得反常了。
他两只手抓着裤子擦了擦,本来笔挺的人都虚的有点驼背了,刚想赔笑,他妈就又嘴快地接上了话,“怎么了,大学都读了什么了,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了,这是你表舅,叫。”
“表舅好。”
“嗯。”
这是个夏钰明从来没见过的表舅,穿着看起来价格不菲的西装,头上打了发膜,嘴角往下弯着,两条深深的法令纹边上是下垂的皮肉,威严的神情里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
新认识的表舅用他的一双眯缝眼上下打量了夏钰明一番然后冷笑了几声问,“你带了什么脏东西回来”
他的话来的突然而且没头没尾的,夏钰明没听懂,看了看自己还算整洁的衣服,一脸茫然地啊了一声。
这位第一次见面的表舅从鼻孔里哼出一声笑来,不耐烦地说,“算了,我自己去看看。”
夏钰明搞不清楚也不在意这突然冒出来的表舅到底在说什么,他一门心思扑在怎么对爸妈解释刚才的事情上,根本无心应付其它。
等反应过来,那个看起来一脸领导相的表舅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已经快要把房门打开了。
“诶,别,表舅,那是我房间”
表舅根本没理他,直接把门打开了。
夏钰明心里一抖,身体快过脑子先跑了过去,还没跑到目的地那表舅就退了出来。
他心里一沉,想这下完了,现在不仅仅是他爸妈得误会他这个纯良的好青年,估 恋。
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正在他一颗心吊在嗓子眼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奇特的一幕出现了。这位表舅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满脸惨白地转过来,手抖的厉害,一双小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了,整个人极度惊恐。
夏钰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震住了,难以想象自己房间里有什么东西能让刚刚还那样高高在上的表舅突然变成了这样。
“表,表舅”他试探着叫了一声,心也跟着提了提。
那位表舅没反应,直勾勾地看着前面,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夏钰明不知所措地看向他父母,他父母一脸紧张,没收到他的求助。
夏钰明眨着眼睛 o 不着头脑地看着这画面悄悄捏了自己一下,痛觉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他龇了龇牙,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四人之间诡异地僵持了一会儿,这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表舅终于缓过神来,房间里的热气蔓到客厅,为原本冷冰冰的空间增了份暖意。
“那东西,那东西出来了”
“那东西”夏钰明不明所以地跟着重复了一遍又用眼神暗示他爸妈这表舅是不是精神不正常,可惜他爸妈都一脸关切地盯着他表舅没理他。
“那东西,那东西”
那个表舅摇摇晃晃地往门口走去,走到门那边的时候他忽然停住回头看向他们,“小秀,你们边家世代守着的后山的那个东西,缠上你儿子了,就在这个屋子里面。”
夏钰明的妈妈叫边秀,这个表舅是在对他妈说这些话。
他转头去看他妈,只见他妈刷的一下脸色煞白,人摇晃两下,倒在了他爸怀里,似乎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夏钰明被他们这阵仗弄得心里发毛,“什么叫守着的东西”
“还是逃不过该来的终该来。”边秀惨白着一张脸自言自语一样地说,“国兴,我以为走远了就可以了,我以为”
“没事,我们之前走了,现在一样可以走。来,小明,快,到爸爸这里来,不带东西了,我们现在就走,就回家。”
夏钰明莫名其妙地听他爸指挥走过去说,“爸,发生什么事了”
他对发生的一切都 o 不着头脑,最开始他以为要遭遇修罗场,结果现在情节急转直下,突然从家庭伦理剧转变到了悬疑剧,还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那种悬疑剧。
连起承转折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