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也是需要功底的,现在年轻人炒的粉很多都不大行,喝着没那味儿。”
“不是我自夸,我们这一片,我炒青穗粉的技术可是顶呱呱。”
阮明初:“我们真是幸运遇到了您,论文里可有的写了。”
听说要被写进论文,任老爷子更来劲儿了,把青穗奶茶的历史和具体制作手法掰开了揉碎了给阮明初讲。
而阮明初则拿出了他的本子,一边听一边记,时不时还问一两个问题,好像他真的是因为一篇论文来旅行的。
牧喻则一直盯着任老爷子的手,看起来对制奶茶很感兴趣。
发觉到这点,任老爷子还特意将手中的动作慢下来了速度:“这混合方式也是极为讲究的,稍有不同那味道可就差远了。”
虽然不明显,但任老爷子的手上的确散发着微弱的白光,显然是在用着技能,而不是单纯的混合。
等他将粉类混合完,高高端起已经烧热的奶,散发着香味的奶液就从奶壶又长又细的壶嘴里流出来,撞到淡青色的粉类上。
骤然间,一种极其复杂的同时让人心旷神怡的香味闯入在座三人的鼻腔间,第一次闻到的阮明初和牧喻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
任老爷子很满意两位客人给予他的反馈,伸手将茶杯分别往两人的方向推了推,笑呵呵地说:“趁热喝,不烫的。”
阮明初和牧喻都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很信任任老爷子说的话。
任老爷子又想起他老友的几个孙子,他将青穗奶茶也带了过去,也为他们调至,即使最后表现出了对青穗奶茶的喜欢,也让任老爷子不太喜欢他们。
或许是因为他们在自己讲述的时候频频打呵欠,或许是因为他们在自己说过“不烫”后还是先吹了吹再小口嘬饮,或许是他们拿自己的青穗奶茶和市面上那些奶兑茶水放一起比较……
他知道,以上才是人之常情,但不妨碍自己不喜欢他们,更喜欢这两个年轻的小伙子。
任老爷子笑道:“青穗奶茶就是要大口喝才过瘾,喝完还有好多,不要客气。”
阮明初和牧喻也没有客气,咕咚咕咚喝完这一杯,将杯子推到了任老爷子面前:“真好喝!”
一圈淡青色的奶沫印在两人的唇周,阮明初和牧喻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如果不是老爷子在场,阮明初真想把牧喻拥入怀,一点一点将奶沫舔净。
老爷子又给两人倒了一杯,“这次杯呀就要细细品尝了,和第一杯的滋味不一样嘞。”
三人喝着奶茶,欣赏日落的火烧云美景,谈天说地。
阮明初感觉自己的心境开阔不少,第五星系的事情让他有些压抑,此刻却通通消失不见。
总有一天,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像咕德星、像大穗城这样富饶安稳,都会遇到像任老爷子这样和善的人。
光喝奶茶可不够,任老爷子给阮明初和牧喻倒入第三杯后道:“这东西再好也不能过度,一天呀只能喝三杯奶茶,等喝完奶茶我再给你们做青穗饼,和奶茶风味可不一样,不过都好吃。”
不仅是阮明初和牧喻心情变好了,任老爷子也是,出去旅游一周一肚子气,不过回来时好运的遇到两个年轻小伙子,很好地任老爷子的倾诉欲和展现欲。
好东西就是要分享给其他人才让人开心,咕德星不兴独享那一套。
东屋三楼是休息观景的地方,二楼则是专门的储物室,一楼则是厨房和餐厅了。
厨房里很干净宽敞,任老爷子见状却撇了撇嘴:“这父子俩没一个勤勤的,我走了一周估计就吃了一周的速食。”
让老爷子恨铁不成钢,一个两个一点没继承到他的天赋和勤劳,不过任老爷子可不会把这些不爽的情绪带给客人。
他热情地邀请两人:“青穗奶茶的冲泡需要功底,青穗饼的做法却很简单,要不要一起来试试?还挺有趣的。”
阮明初和牧喻自然乐得一起动手。
洗干净手后,任老爷子找出来三个面盆,一大两小。两个小盆子被放到了阮明初和牧喻面前,他面前则是直径接近一米的大盆。
“既然做了我就多做点,给邻居们也分一分,他们可喜欢我做的青穗饼哩。”
阮明初点头:“我已经能想象到青穗饼的美味了,您拥有一双巧手。”
任老爷子哈哈大笑,他就喜欢别人夸他,谁不喜欢呢?
“这青穗饼啊,最关键的一点就在于揉面,一定要把咱做饼人的心意揉进去。”
换言之,要使劲儿地揉,变着法儿地揉,怎么舒服怎么揉。
在任老爷子的手下,除了最初将粉活成面,之后面团就像是小孩手中的橡皮泥一样,被揉成了各种不同的样子。
怪不得说做青穗饼有趣呢,有趣的不仅仅是这个过程,有趣的更是这个人。
阮明初一边揉着自己的小面团一边想,在他手里这面团就不听话的很。明明在老爷子手里不仅形状多变,还能在空中飞舞,在他手里别说飞舞了,连飞都飞不起来。
要不是他身手好,这面团早就掉到地上了。
再看旁边的牧喻,抿着唇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专注的很。手里的面团也很听话,越来越光滑。
阮明初索性不揉了,改为握拳锤打。
任老爷子依旧笑呵呵地:“怎么来都是可以的。”
青穗粉不是面粉,揉多了不会出手套膜,只会越来越光滑,面团的色泽也逐渐光亮晶莹。
深深地嗅一口气,阮明初觉得有股淡淡的清香。
任老爷子肯定了他的感觉:“越揉越香!”
等面团揉和,超大的烙饼锅被拿了出来,放置在桌面上。
任老爷子拿着油刷在锅里刷油,“这油不能用旁的油,用了味不对,就得用青穗杆儿榨的油,再加点动物油调和。这动物一辈子只喂青穗,不能喂旁的。”
总而言之,讲究的紧。
青穗油没有任何杂色,透明清亮,闻上去也没有任何味道。
然而等锅一热起来,青穗的香味猛然炸裂,伴随着油脂的醇厚,让人食指大动。
阮明初和牧喻都目光灼灼地盯着烙饼锅,任老爷子哈哈笑着,手上也不落后,从面团上揪下一个个面团,手掌一压再抛向锅子里,饼胚稳稳地落在锅里。
他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将饼子布满了锅子。
如果仔细看你就会发现,饼子的大小均匀一致,连各个饼子的间距都差不离。
受热的饼子很快就变的更加晶莹透明,带着淡淡的青色,而两面则染上金黄,漂亮极了。
更让阮明初吃惊的是,饼子被取出来的时候,是按照之前放的先后顺序依次取出来的,一个不差。
任老爷子毫不谦虚地说:“当年我开摊的时候,旁的摊子都干不下去,摊主还来我这儿买饼子吃嘞。”
“有点烫哦,吹吹再吃。”
阮明初和牧喻一人拿着一个青穗饼,急匆匆地吹了两口就往嘴里放,烫的斯哈斯哈却止不住想吃。
任老爷子笑的开怀,“这热的好吃,凉的也好吃,风味不同的很嘞,还可以蘸酱吃,大穗城的酱也是一绝,不过我这儿的酱还在发酵,赶明儿去给你们买来点。”
“爷,你回来啦!”
一道清脆欢快的声音闯入了厨房,任老爷子闻言眼里的笑意又深了一分,看着出现在厨房门口的身影,老爷子道:“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
才刚放学就回来了。
“爸说您要回来了,我想您呗,一路飞奔而来。”
任蒙窜进了厨房,却看都没看他想念的爷爷,直奔篮子里烙好的青穗饼,捏起好几个三两口吃完,他才又捏着一个用正常的速度吃。
一边吃一边说:“爷,你不知道你走这几天我过的是什么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以后再出去带上我呗,我不想跟我爸吃速食!”
“慢点,没人跟你抢,”任老爷子屈起手指敲了任蒙一下,“你就不会自己做啊?白教你那么久。”
“这是阮明初和牧喻,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在咱们家住几天。”
“这是任蒙,我那小孙子。”
阮明初夸道:“小蒙长得真帅气,跟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任老爷子哈哈大笑。
任蒙挺了挺胸膛:“那是,我爷当年可是大穗城最帅的城草,不过你们也不差哦。”
“爷,正好明后天我放假,我带着他们逛逛呗。”
任老爷子:“一边去,这是你爷爷我的客人,哪用的着你。”
“哼,带上我呗带上我呗。”任蒙抱着任老爷子的胳膊撒娇。
“去去去,别用你的油手摸我。”
看的出来,爷孙俩的关系很好,阮明初不可抑制地酸了一把。等他和牧喻有了孩子,也一定会是这样的家庭,幸福美满。
四人吃完,任老爷子又从储物柜里拿出一沓的餐盒,每个餐盒上都写有名字。
“我们这儿但凡谁家做了好东西有心给邻居们尝尝,便会挨个送过去。因的这次数比较多,所以每家都会专门给邻居们准备些餐盒。”
还真是和谐友好,阮明初帮着老爷子分装,“这儿气氛这么好,邻里是都不会闹矛盾吗?”
“那矛盾当然是有的嘞,”老爷子说,“比如大牛和大狼家就因为田的边界闹矛盾,闹了这么多年也没个了结。远的不提,近的就说门前那块地,清扫的时候还要闹点矛盾哩。”
“但是矛盾归矛盾,交情归交情,分的开哩。”任蒙替爷爷说。
被抢了话的任老爷子很不满,难道跟这么懂事的孩子聊个天还要被孙子抢,“白天和你那些同学说那么多还没说够啊。”
任蒙笑嘻嘻:“我可是话痨诶,哪有说够的时候。”
任老爷子翻了个白眼。
即使是矛盾也温馨的很。
阮明初若有所思,但事实上很少能有人把矛盾和情谊分开,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闹掰的人。
分装好,一人捧了四五个盒子,任老爷子打头,他们去给邻居们送温暖了。
他们刚到门口,任老爷子还没敲门,门就从里边打开了,出来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张口就说:“谢谢任爷爷。”
家里大人跟在后边出来,笑说道:“早就闻着味儿馋呢,好久没吃到您做的青穗饼,一闻着味儿就不安生了。”
“哈哈哈,”任老爷子揉了揉小孩儿的头,“再想吃去爷爷家找爷爷,爷爷专门给你做。”
小孩儿甜甜地说:“说好了哦,到时候爷爷不给我做我可是要哭的。”
“哈哈哈,当然当然,给,拿好喽,先吃这些。”
小孩接过盒子就要打开,打开后却是让旁边的妈妈先吃。
妈妈和小孩儿一起在门口分食。
任老爷子道:“我先去给别家送,你们先吃着。”
大人小孩儿一起道:“谢谢任叔/爷爷,您走好嘞。”
之后的每家几乎都是这副场景,每每还未敲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只有一家没有人,任老爷子就把饭盒放到了装在门旁的墙上的箱子里。
等四人将青穗饼发完,天也暗了下来,回到任家,任小风正在厨房里狼吞虎咽,看起来也被一周的速食荼毒的不轻。
任老爷子不客气地骂了他一顿,“这么大人了让孩子跟着你吃速食,哪怕你带他去下馆子也行啊,一天天的净不让我省心。”
任小风也不回嘴,嘴里都是饼子嘞,只频频点着的头表明他在认真听教,就是不改罢了。
任老爷子又煮了一锅蔬菜汤,自家院子里种的蔬菜,鲜嫩多汁无公害。
喝完蔬菜汤今天的晚饭算是正式结束。任蒙主动带阮明初和牧喻去客房,任家的客房布置的十分舒适,也很干净,是不用收拾就能入住的程度。
“爷爷年轻的时候受过一家人的帮助,那家人就是一直都准备着随时迎来陌生的客人,因此咕德星就算很少有外来客人,爷爷也一直准备着客房嘞。”
接受了爱,又将这份爱传递下去,任蒙希望阮明初和牧喻也能成为接力者,一起将爱传遍宇宙星辰。
牧喻和阮明初说:“我们回去了也准备个客房吧。”
阮明初笑了笑:“家里的客房每天都有人打扫的。”
任蒙敏锐地发现了两人是一对,羡慕起两人的感情,从校服到婚纱,多么令人向往。
等任蒙离开后,阮明初和牧喻洗漱完,躺在床上聊天。
“咕德星很好,大穗城很好,任老爷子一家很好。”
三个很好,足以表达阮明初的欣喜,来到这里仿佛是从地狱来到了天堂。
牧喻“嗯”了一声,他一直惦记着招生的事儿呢,“任蒙是Beta,看起来挺适合的,明天问问他将来的志向是什么,合适的话就能招到第一个健康的学生了。”
阮明初知道牧喻惦记这事儿完全是因为自己,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他不一定愿意离开这里。”
“少年当志在四方,人远行心留守,待年老归乡也有一番可说道。”
阮明初咂摸了这句话,觉得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鱼鱼居然也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了。”
“瞧不起谁呢你,”牧喻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没推开,反而让两人贴的更紧了,“忘了从哪儿看到的,有理就记住了。”
“嗯,任蒙不是说两天假期?找机会和他聊一聊。”
这机会很快就来了,不过却是任蒙和他爸爸任小风爆发的争吵。
早饭时间,说着说着就火气上来吵了起来。
任老爷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