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刘封舒服的看着外头灰头灰脸的人,想到自己回家也是这么个样轻笑。
平时坐大巴车也就三十多分钟的路现在硬是堵成了长途,待到了县里路上更是人挤人,别说过车了。
刘封脚不方便走路,二人就在满街的人群中龟速前进找医院,七拐八拐的终于在街南头看到XX县第一人民医院的标牌。
许阁昊把车子停在路边,刘封努力的往车门外移动,只是右腿木木的使不上劲,许阁昊站在车门外见对方怂样直接拉住对方胳膊拖了出来。
刘封单脚站立在路牙上,想着自己是单脚跳过去还是扶着东西拐过去才不至于显得太蠢。
许阁昊锁上车,到跟前拉起刘封手臂放在肩上,“走吧。”
……已帮选择……
撑着对方一拐一拐进入医院。
“身份证。”
刘封从兜里拿出,连钱一并递给对方,靠墙,看人群里等着挂号的人,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接过挂号单,“6楼?”刘封蹙眉。
“恩。”
刘封想这过来不是治病的是想让他发病的吧,医院最高也就是6层,这是中大奖励了?
看着护士抬病床上下楼,更是确定这破医院没电梯。
一瘸一瘸到了三楼,脚又麻又疼实在走不动,刘封喘着粗气停下,耳朵嗡嗡响,“不行了,我歇会。”
孩子哭声,护士的喊声,外头的车声扰的人烦燥。
许阁昊把手里的单子塞进对方手里到跟前半蹲下。
“上来!”
刘封惊讶看着对方,“没事我可以走……”
“快些。”
见此只好照做,趴在对方身上搂紧,努力使其身体不晃动。
“多大的狗?”
刘封想了下比划,“站起来差不多快有我高。”
“家养还是不明来路的?”
“家养。”又道,“我这伤口并不大,可脚却麻木的不能走动。”
医生仔细打量伤口,答道:“碰到神经了,你这需要打五针。”
“这么多针?”刘封皱眉,“我家距离的远不方便,能不能少打几针?”
“不行,后四针分别是在第3,7,14,28天过来注射。”
看着严肃的小老头刘封无奈,打了一针,包扎好伤口,在医生交代注意事项后二人下了楼。
看时间下午两点多,刘封计划请对方吃饭也因为医生交代不得不放弃,只好许阁昊出去买食物,刘封坐车里等。
在吃了五六个小笼包,喝了一杯热奶茶后刘封终于停下,舒舒服服靠在车背,侧头看丢垃圾的许阁昊。
外面太冷,天阴沉要下雪的样子,二人坐在车里等接人,狭小空间一直沉默有些尴尬,刘封大概了解对方姓子,不指望对方能开口,只得自己主动。
“今天谢谢你啊,帮忙这么大的忙。”见对方看过来忙又道,“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找我。”
许阁昊转过头认真道:“你应该希望我以后不需要帮忙。”
“哈哈。”尴尬笑,刘封挠头,“也是啊。”
沉默会,“我发现你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哪里?”
见对方追问刘封却卖起关子来,“你手机号多少,我先记着,等做好帮忙的计划再告诉你。”
许阁昊报了一串数字给对方,而后闭眼假寐。
一点成就感也没,还以为对方会继续问下去,刘封叹气,能让他主动营造气氛的人并不多,你算头一个。
记下号码人也靠车上假寐。
“昊哥!”
“太冷了,阁昊到多久了?”
刘封被人声吵醒,迷糊睁开眼,发现车外站着几人就他自个坐车上。
“快上车吧,拂晓你去前坐。”
"有人。”女生趴窗户看下立马弹起身。
许阁昊介绍,“二姨,这是刘封。”
“刘封此时有些尴尬,放下车窗喊了句,“姑。”
“这是全东哥家的吧。”
刘封忙回应,“哎,是的。”又把过来原因大概说了下。
回程已经下起了雪,路上依然有不少车,走走停停到了六点才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了。
刘封下车同对方挥手。
听到车声的刘全东出来,“封子,怎样?。”
“没大碍。”刘封撑着刘全东的手一瘸一瘸的进了屋。
刘母见担心一下午的人回来忙到前,“给妈看看,伤口严不严重?”
“妈,没事。”刘封忙安慰。
伤口被包上也看不到,刘母也就作罢。
“妈,我盛饭了?”刘蕙站灶前。
“好,吃饭吧,要不该凉了。”
刘封坐在桌前看满桌的饭菜很是惆怅,家里都是嗜辣之人,这饭菜没几个他能下筷的。
第二天刘二家提了两只鸡过来,说是给刘封补补身子,刘封在房间未出去,具体结果不晓得,等出来刘全东已把人送出去了。
☆、离开
大年三十这天,人家一早起来贴对联放鞭炮,刘封跟着他爸去县里打针,路上遇熟人都会问句爷俩去哪儿。
刘封想着能够隐身就好了,要不这回答人家大过年去打屁股针多傻啊,又不是孩子。
骑车子到省道路口,车子锁在旁边爷俩在路边等车,好在今天去县城人不多,来车就能走。
六点从家里出发八点多到医院,紧赶慢赶在十点半到了家,还好不算晚。
刘封坐在灶前帮他妈生火煮饭,刘蕙同他爸一起把家里的对联贴上。
“蕙蕙你去你奶奶家喊人过来吧,这鱼烧好就能开饭了。”
“好。”
“你喊他们作甚?”
刘母瞅了刘全东一眼,“吃饭还能作甚,一家子哪有那么多事。”
刘全东没说话,刘封一旁听着插口道:“都这个点小叔家该煮饭了吧?”
赵母看锅里的鸡肉熟了盛出来,“没,早上你们走后就打电话告诉他们到这吃饭了。”
看着红腾腾的辣椒刘封突然问道:“妈,你给我单独留菜了吗?”
“哎哟,我忘记了……”赵母转了一圈停下,“你看我这记姓。”
刘封一屁股坐下,“我这年饭还吃啥呀……”
利用煮鱼的功夫刘母把洗过未用完的菜单独给儿子煮上,她家饭不是一般的辣,儿子打针后是绝不能吃的。
等菜都上了桌,这边刘蕙挽着老太太在前,刘全西夫妇同孩子在后头缓缓走来。
“妈,你们来了快上堂屋坐吧。”刘母用围裙擦擦手问候道,而后转身打开锅看看最后一道菜好了没。
“封子,听说你狗被咬了怎么样?没什么大事吧?” 老太太站跟前问道。
“没什么大事,奶奶你和小叔他们到桌子上坐吧,妈说这就吃饭了。”
“哦哦好好。”
在刘全东放了鞭炮后一家人都上桌吃饭,刘封一家四口,老太太,外加刘全西也是四口,家里是两个双胞胎儿子今年上高三,九口人坐在桌上满当当。
刘全东刘全西兄弟二个不搭话,桌上老太太坐中间,兄弟各做两旁。
刘母见没人说话边主动招呼,“全西你两口子别停筷啊,赶紧吃,要不菜等会都凉了。”
老太太不吃荤菜,刘母又把她爱吃的给夹菜到跟前。
“妈。你快坐下自己吃吧,菜都凉了。”刘蕙见刘母忙这人忙那人自己却未动筷子。
“好好。”
见家里桌上依然不怎么热乎,刘封拿起桌上的酒给刘全东、刘全西二人倒上。
“爸,小叔,我打针不能喝就不陪你们喝了,你们二人喝点,这酒还是我从S市捞回来的味道不错。“
刘全西端起酒杯闻闻又抿了一口砸砸嘴,“确实不赖,你哪里搞来的?”
“呵呵,叔你要喜欢我从我爸那偷一瓶给你。”
刘全西看了眼大哥没说话。
这酒确实对了刘全西的胃,喝口酒吃口菜,舒服,“封子今年就毕业了吧?”
“嗯,到4、5月份实习就结束了。”
“实习结束去哪,还在那干吗?
刘封咽下食物,“不确定,到时看看吧,”
“今年你弟弟就高考了,你在家没事可以帮忙看看他们学习。”
“好。”
吃了一会,刘全东兄弟两人喝着酒渐渐聊上,刘母见此舒了口气。
一大家子吃吃喝喝结束也就到了下午一点多,刘母说让他们晚上也一起吃饺子,不过刘全西媳妇拒绝了刘母也就作罢。
老太太没先回去,在大儿子家坐了会。
刘全西喝的有点多,便同媳妇和两个孩子一同先回去。
中秋节与大哥闹的不愉快,导致二人一直未说话,今个能够和解他很高兴,边走边回头对儿子道:“你两个没事多和你封子哥聊聊学习经验,这比你们自己瞎摸索得强,你哥毕竟考过……”
“考过有什么用,”胡玲打断道,“就一大专生,连大学生都不算,你让他俩跟他学什么?学到药店和一群娘们卖药啊!”
“嘿……你这娘们,卖药咋了,你那皮肤病不是封子寄药回来涂好的。”
见丈夫瞪眼,胡玲更是生气,“反正我不管,我儿子可不学他,你最好不要瞎掺和,要不我儿子考不上大学别怪我骂人。”
“我……你信不信……”
“爸、妈你们别吵了,大过年的路上多丢人。”老大嘟囔打断刘全西的话。
刘全西听了气的转身要打人,“你个狗娘养的,我还没死呢你就嫌我丢人,等我死了是不是连我这个老子都不认了?”
“喝多了吧你,走你的路。”胡玲拉过男人。
老太太坐了一会要走,刘全东跟着后头送她回去。
刘封坐在桌前擀饺皮,赵母同刘蕙包,家里包两种饺子,一种韭菜鸡蛋馅的扁食,一种萝卜肉馅饺子。
“婶娘真是,明明很早就喊来吃饭也不晓得过来帮吗?非得人家喊她踩着点过来!”刘蕙对于叔叔一家人过来吃饭并没有刘母那么的乐意。
“哎,又不是整天过来,一年也就一两次计较个什么。”刘母把包好的饺子放进面粉沾沾再放到竹席上。
“反正我就不喜欢。”刘蕙气哼哼的手里捏饺子的劲都重了几分,“过来上桌就吃,爸鞭炮都没放呢。”
刘母看女儿气哼哼的笑道:“你这姓子等你嫁人了可怎么办哦。”
刘封在一旁听着未说话,这些家长里短的说不清,就如他妈说的,不是一直在一起吃饭,计较这些徒增烦恼。
晚饭早早吃了饺子,刘母把家里买的水果瓜子等拿出来放大桌上,一家人围着电视等看春节联欢晚会。
外面鞭炮声,烟花声不断,在房间看电视都听不清声音,刘封的脚仍然不能下地走,只能坐在床上磕着瓜子看电视,刘母他们电视也不看了到门口看哪家的烟花好看。
等到晚上八点半多,基本都没放烟花的,一家人才又坐一起看电视。
过完年,陆陆续续开始有人动身,有急事的人可能大年初一就开始走了。
刘封记得小时候正月十五大家都还很重视,那时大部分都还等在家里过节,现在许多学校都不一定能够过了正月十五再开学。
刘封陆续又去打了几次针,刘蕙在初十这天出发上学,天黑胧胧的刘母就起来给闺女做饭,刘全东也是看看车子有没有油、闺女东西有没有收齐等。
等过了十五刘全东也动身出发,和村里几个人一起到南方一个工地。
刘封直到出来正月打完最后一针才开始出发,同样刘母早早起了床,喊儿子起来又生火煮饭,刘封收拾好行李坐在桌前吃他妈煮的饺子。
等到儿子提着行李出门时刘母心里很是难受,家里一个个都走了就剩下她自个。
刘母不会开摩托车只好骑着家里的自行车送儿子坐车,好在刘封带的是个手提包不是箱子,推着凤凰牌大架自行车,母子二人上了路。
刘封坐在车上,透过车窗看刘母一个人渐渐变成个黑点心情有些压抑,自从上了高中就再也没有真正好好在家陪过她。
原计划订的火车票因打针不能按时走已退订,刘封要到县里坐汽车去S市。
进了车站买了一张去S市的汽车票,见许多人并未检票就进了站内,刘封纳闷,也跟上前看看。
许多人都聚集一起,中间一个穿红色羽绒的女人挎着包在收票,刘封上前问才知道这些都是去S市的人。
听说是因人多车不够,无论你买的几点去S市的车都是收票员先了收票才可以先走,刘封忙把票递给对方。
在等了一个多时辰也没见车来,车站里的人都开始嚷嚷,好不容易来一辆,许多后来买票的没收票的人抢先上去了,而被收了票的却未能上去,大家不干了拦住车不让走。
僵持半天,车上人不愿意下,车外的人上不去,无奈只好放行,中途来了几辆都是手里有票上去的,被红羽绒服女人收了票的都没上去,这女人也不知躲哪去了一直找不到人要票,大家气的直骂人。
刘封也很烦躁,车站里化的雪水合着泥,走一脚甩一身泥,票收了来车却不能坐,甭说多气人了,许多人开始说打电话报警,眼见事情闹大红衣女人不得不出来。
“你们买的都是流水票没说你买了就能走。”
“县里汽车就这个样子?人家汽车站都是排队到时间就走,你这也该分个先来后到吧,哪你们就这么卖票的?没车你就不该卖那票,你这不是耽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