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上,语气匆忙:“你快按让人叫老师过来处理,还有,打120。”
何倦方才说话的声音很大,越来越多的人过来,何倦前世在大学的时候加入社团学习游泳的时候,还学习过救溺水人员的技巧,这并不是会游泳就可以的。
所以在有人说他会游泳的时候,何倦摇头,只说了句:“稍等。”
就毫不犹豫跳下水了。
深秋站在湖边都会觉得刺骨的冷,何况是真的跳进水里。
系统学习过的何倦,很轻易就找到了跳水的同学,在将他往岸边带的时候,何倦感觉到身体隐隐的沉重。
他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因为这代表他的体力在变少。原身是一个八百米都不及格的学生,身体当然和前世因为身体不好,会特意去锻炼身体的何倦相比差了很多。
何倦憋着一口气带手中的人一起往岸边去,快到的时候,心脏忽然传来极尖锐的痛意。
何倦手一抖,面色更苍白到不能见人。
就在他眼前已经有些变沉之际,一只手及时拉住了已经到岸边的何倦,将他同手中的人一起拉上岸。
何倦因为浸泡在水中所以浑身冰凉,但他恍然间竟然觉得对方的手好像比他还要刺骨。
他喘了口气,心脏的刺痛却并没有因此而缓解,反而好像愈发的尖锐起来,他忍了忍,没忍住闷哼一声,有干燥的衣服被人裹在身上。
是清泠泠的气息,很熟悉。
但是他已经无暇想太多,面前的一切都在变暗,最后何倦失去意识。
恢复意识的时候,身边传来讨论的声音,他听见陌生沉稳的声音说:“应该不至于昏迷这么久。”
“暂时找不到原因。”
随后交谈的人似乎是发现何倦醒过来了,经过一系列检查后,最前面的医生问:“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除了感觉冷之外,何倦现在并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但他想起让自己险些出事的,从心脏处传来的尖锐刺痛,他顿了顿,道:“医生,我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
医生没说话,清冷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向来淡漠的人此时竟然带了些刻薄一般:“身体没什么事,命倒是差点没了。你知道救人有多危险吗?别人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了?”
何倦无视傅闲的话,毕竟方才如果不是傅闲来得及时,后果可能十分严重。
看来医生并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
何倦垂眸犹豫片刻,才道:“在我快要到岸边的时候,我的心脏忽然很痛,就好像被什么狠狠刺穿一样。”
医生的面色严肃起来,他问:“你之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何倦原本想摇头,不知道想起什么,他道:“有过,但是非常轻微,所以我没有放在心上。”
医生道:“先做个检查吧。”
等病房只剩下何倦和傅闲的时候,何倦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怎么是傅闲在这里?
傅闲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他走到何倦面前,居高临下,望着对方苍白的唇瓣,想起方才对方无声无息躺在自己怀中的模样。
那一刻他第一次生出愤怒又无力的情绪,甚至恨上了周围的同学和落水的人。
“你家人接到电话,应该快过来了。”
何倦眨眼,点了点头。
傅闲又道:“你救人很快,也很专业,对方已经醒了,没什么事,被接回去了。”
何倦又点头,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干脆继续望着傅闲。
傅闲又说了一些学校的处理和后续事情,安静了片刻,忽然定定看着何倦:“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了。”
“你吓死我了。”
作者有话说:
不是心脏病,阿倦虽然生病,但是超长待机!
但是病了就要好好保护他呀,不要让风吹了,要时刻注意天气变化,不能冷了不能热了,有些不该吃的阿倦记不住要有人记住,食物要精细还要有营养,衣服材料也要挑,因为慢慢会对有些材质过敏;
阿倦喝药很慢,药又很苦,开始还好,后面可能会有点小抗拒,需要人小心哄一下,才会有点委屈地皱着眉去喝药,喝完要立刻吃点甜的。
但是不能太甜了,太甜的东西也对身体不好,要注意;他皮肤很容易留痕迹,所以打完针就会变得很青很吓人非常让人心疼!
要周到照顾我们生病的阿倦!!
——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偷偷
何倦沉默了一会,因为傅闲站着的缘故,他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姑且只能相信对方真的被他吓到了。
他看到同学跳水也被惊吓了,眼前的傅闲还不是未来高高在上、久经商场的豪门家主,所以会因为同学落水昏迷而有一丝惊吓,很符合常理。
何倦顿了两秒,非常真挚道:“谢谢你救了我。”
傅闲望着何倦,沉默了一会,心底不知为何蔓上一层层的失望,他语气带着不自知的低落,怏怏回道:“我知道了。”
很快何倦的姑妈和姑父都来了,在听见何倦心脏疼之后,姑妈猛然愣住,随后她似乎想起什么,面色很快有些苍白起来。
何倦望着姑妈担忧又苍白的面孔,轻声安抚:“没关系的,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姑妈却仓促别开目光,不敢去看何倦的眼睛。
傅闲不动声色观察病房内的一切,眸色深深,若有所思。
等到检查结果出来,医生对何倦道:“检查结果出来了,一切正常,没有疾病表现,你现在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何倦摇头:“没有。”
姑妈欲言又止,过了片刻终究看着医生离开没有说话。
何倦这一下午又是救人、又是昏迷的,即便已经醒过来了,但身体一直也不太舒服。
所以没有注意到姑妈此时奇怪的面色,他勉强和姑妈说了几句话,很快眼皮就变得沉了起来。
姑妈才将目光移向一边显然是侄子同学的少年。
侄子睡着之后,姑妈莫名觉得这位同学的气势变了个样,分明是不到十八的年纪,穿着也是蓝白的校服。
但对方身姿挺拔,面色冷淡,金丝眼镜后的下场双眼带着冰冷幽暗的光。
姑妈下意识便仿佛对待同龄人一般:“你是阿倦的同学?我听说阿倦救人差点出事,多亏了一位热心同学帮忙。”
傅闲只看了姑妈一眼,便将注意力放在病床上的何倦处,漫不经心应了声。
心中却忍不住跟着念了两遍阿倦,不知为何觉得这个昵称极其可爱。
姑妈看着对方冷漠的身影,摸不透他心理的想法,但竟然也不敢随意命令对方,只能颇为小心道:“我在这里照顾阿倦,这位同学你……”
傅闲看着病床上的何倦,对方身上盖着洁白的被子,精巧的下巴轻轻压在被子顶端,睡着了就是很乖巧的模样。
他的乌发软软地搭在枕头上,看起来很柔软的样子,但陷进去的脸颊却比雪白的枕头与被子看上去还要白几分,几乎完全没有血色了。
这让傅闲几乎以为自己心脏也需要检查,不然怎么会出现那样短促又尖锐的急痛呢?
听见何倦姑妈这样说,傅闲并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会才反问:“何倦身体上的问题,您知道吗?”
姑妈眼神闪了闪,道:“不知道。”
傅闲垂眸,他又看了何倦一眼,知道再在这里待着毫无意义:“班主任刚才打电话过来,说何倦同学可以在家好好休息,将身体养好。”
何倦醒过来听见姑妈说他可以好好在家里养病,并没有露出十分开心的神色,他一想到今天下午原本的课程是两节物理、两节数学的复习课程,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心疼。
他在心底默默估算了一下时间,估摸着打完针可以回去上晚自习,便将自己的安排和姑妈说了。
姑妈最开始没有同意,何倦甚至觉得自己生这一次病几乎在姑妈那里成了碰不得的瓷娃娃,就吃水果姑妈都恨不得切碎了喂给他,这让自认为自己是个大人的何倦多少有些尴尬。
但是姑妈是不可能拗过何倦的,何况她从来不会太过干涉何倦,她对何倦来说,大部分时候真的就是一个监护人的角色,足够合格。
对何倦来说也正正好,如果太过亲切反而会让何倦不知所措。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何倦身边都没有绝对亲密的存在,即便是朋友,也带着几分疏离。何倦偶尔也会疑惑,那种浓烈又亲近的感情究竟给人怎样的感觉。
但他从来都没拥有过,所以渐渐也就不好奇了。
吃完晚饭,何倦被欲言又止的姑妈送到了学校门口,他手中拎着一大包药,和姑妈说再见。
在快要下车的时候,何倦又一次被姑妈叫住,他望着姑妈的眼睛,看见对方纠结的眼神,过了几秒,她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一般,问:“你还记得你妈妈……是怎么离开的吗?”
原主小学的时候父母先后离开,何倦想了想,在姑妈的目光中道:“生了很严重的病。”
姑妈追问:“你记得是什么病吗?”
原主当时还是个小学生,哪里知道那么多,只知道,在父亲去世后,母亲原本就不好的身体迅速垮塌,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后就回家了,之后就是各种亲戚来来往往,母亲拉着他的手让他以后要好好读书、独立自强。
何倦摇头:“不记得了。”
他自己也感觉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姑妈眼神松了松,发了会呆,回过神看见何倦依然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对方的身影静静立在夜色中,和母亲像极了的桃花眼,看上去十分乖巧。
姑妈鼻尖忽然就有些酸。
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这叫什么事啊?
何倦进教室的时候,晚自习已经开始两分钟了,教室内十分安静,在他进入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过来了。
何倦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动物园中等待观赏的动物。
他有些僵硬地往座位上走,走到一半,安静的教室忽然响起了整齐的掌声。
何倦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有人及时拉了他一把。
是傅闲。
何倦心底有些惊讶,方才进来的时候,傅闲还坐在位子上。他偏头对傅闲道了谢,在大家的掌声中走到自己的位子上。
才坐下,背就背戳了戳,后桌的男生有些兴奋地压低声音道:“你知道吗?你出名了,我猜学校肯定会表扬你的!”
何倦忽然感觉有些头疼,他揉了揉额角,慢慢吐出一口气:“是吗?我不知道。”
后桌没有发现何倦的疲惫,但他能看见之前那样好看,又被很多人隐隐喜欢的何倦,竟然这么好说话,他忍不住想要说得更多。
聊了两句,他感觉有人拍了拍他,他没在意,继续问何倦,想要知道今天中午救人的细节,过了两秒他才发现班级似乎渐渐安静下来。
他有些小心的转头,在看见不是老师的时候松了口气,但在看见对方是谁时,浑身一个机灵,噤若寒蝉。
虽然班长也很好看,但对方面无表情实在让人害怕。
见后桌终于不找自己说话,何倦不着痕迹松了口气,他从书包里拿书的时候,感觉到傅闲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
大约是不满他方才扰乱课堂纪律?何倦随意猜测,等拿出物理笔记的时候就不再想这件事了。
他之所以这么执着要来上晚自习,是因为今晚是物理老师的晚自习。
既然错过了下午的课,为了防止下节课跟不上,他准备将自己整理出来的一些问题拿去问物理老师。
傅闲静默地望着何倦的侧脸,目光在对方没什么血色的脸颊处停顿了一下,想起医生一再表示暂时排查不出他身体的问题,心底顿时涌上了深深的无力感。
何倦第二节 晚自习的时候就开始感觉疲惫了。因为老师知道他的情况,所以很轻松就请了假回寝室。
何倦难得没有复习,简单洗漱了一下,很快就关灯睡觉了。
关时景回到寝室的时候,寝室关着灯,十分安静。他今晚去帮老师批改作业,所以
第二节 晚自习才去教室,那时候何倦已经十分疲惫提前回寝室休息了。
算起来两人从中午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关时景第一次觉得下午和晚上都那样漫长。
他知道此刻何倦大约是睡着了,于是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走进寝室,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路过何倦的床铺时,关时景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分明什么也没看到,他心底却涌上无限的满足。
他又立刻想到,如今这寝室只有他与何倦两人,很快热意也在胸腔微微沸腾。
关时景安静地迅速洗漱完后,鬼使神差没有立刻去睡觉,而是站在两个床铺之间的,悄悄望着何倦的脸颊。
他的脸颊完全苍白,呼吸也轻地可怜,一侧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红,却不是自然的健康红晕,而是因为学校发的枕套材质粗糙,所以被磨出了血丝。
关时景心底有些刺痛和怜惜。
他立刻在心里计划起,要给何倦买几个柔软的纯棉枕套,且不能是新的,必须要手洗几遍,洗的柔软,再暴晒一天,才能足够舒适且安全。
“你在干什么?”带着刺骨寒意的声音传来,关时景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离何倦十分近,几乎再近些就能碰到他温软的唇瓣。
关时景心底蒸腾着羞耻,他心跳极快,却莫名不愿再来人面前露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