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坐着。
等到罗旭跟谢晏清出来,就不用再安排位置,能直接回家。
他们出来时,带了食盒。
在茶摊点了一壶粗茶,就把饭菜摆上桌,要他们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回家再吃顿好的。”
叶存山大胆得很,仗着两人挨着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蹭云程的腿。
云程瞪他,他还装无辜,“怎么了?”
不要脸。
云程伸手在他腿上拍了一巴掌。
这是在外面人多的场合里,云程少有的大胆动作。
叶存山挺诧异的,看他一眼,云程还要微抬下巴,眼底都有小得意。
大家都忙着,没人看这里!
他从前不敢的最大原因就是总感觉有人看他,大家都看他。
知道没人看他,他有什么不敢做的!
叶存山没忍住笑。
他想起他们还没在蔚县安家那阵,他在蔚县读书,云程在静河村住。
来县里一趟,接他放学,午间一顿饭吃得想要靠近又不敢,最大胆的行为就是嘴上说话直接,往人心窝扑。
当时他也旁若无人的大胆过,最后发现身边有长辈,有同村的人,才一瞬间红透了整张脸。
现在也差不多,几乎是叶存山才想起来这个,云程就听见存银叫他,“大嫂,你吃葱油饼还是煎饼?”
云程意识到他跟叶存山当众眉来眼去的事,脸色红扑扑的,抿着唇,想说他不吃饼。
叶存山比他先开口,“吃芝麻糖饼。”
咸口甜口的饼子都有人爱吃,芝麻糖饼也有卖的。
云程低头喝茶,没忍住瞧了叶存山一眼,他笑意坦荡,眼底糅了蜜。
云程受不了这个眼神。
他嫌弃叶小山腻歪,看得他心脏砰砰砰的。
“你吃饭,不许看我。”
跟座位一样,这顿饭不用等罗旭,也不用给他留,是给早出来的两人备的饭菜。
买饼子的事不要存银去,是杜知春家的小书童跑了一趟。
杜知春说他有些想柔娘了,“不然我今天也是有家人接的人。”
满场没几个女人来接夫君的,云程觉得柔娘就是在府城,也不会过来。
要是京都乡试、殿试,那还差不多。
他给杜知春画饼,“下次接你,就是乡试了,到时我去约柔娘一起。”
杜知春明知道是饼,也开开心心吃了。
他跟叶存山说:“你家夫郎真会说话。”
叶存山要云程给他也说个开心的,云程说:“你见了我就该开心。”
还真是。
两个考生吃饭,接考的人各吃各的饼子。
叶存山饭量大,后头加了个葱油饼。
舍得给他花钱买好吃的,这葱油饼里包了肉馅儿,一口下去,满嘴留香。
收拾食盒时,他问:“你们都出来了,圆圆没闹?”
云程说给圆圆画了饼,“回家要给她买点东西糊弄一下。”
他这一个时辰不到,连着画饼,说完把自己逗笑了,今天就是个画饼大师。
罗旭是第二批出来的,气色还不错,看起来没被氛围吓到,心态是稳的。
被人接考的时候,显然很懵,原地愣了会儿,双眸才晶晶亮亮。
云程推了下庆阳,“去接吧。”
庆阳别扭,这对夫夫成亲两三年,感情和睦,心上依然隔着距离,云程看见了,就总想助攻一下。
叶存山把存银的小脑袋挤开,“你耳朵都是竖着的。”
存银浅浅心虚过后,立刻挺直腰杆,“耳朵本来就是竖着的!”
叶存山就知道了,存银果然是在听云程跟庆阳说的话。
自家弟弟,他太清楚了。
关注夫夫、夫妻之间那点事比较多的时候,都会对自己的未来夫婿充满幻想。
叶存山跟云程小声说:“我看他好像没有意识到这点,咱们不跟他明说。”
叶存山就当没看出来了,让存银当一个“事业心”很强的小哥儿吧。
等他意识到,差不多就是云程说的开窍的年纪,叶存山能不管那么严。
还在外头,不多说。
叶存山跟谢老板搭话,“交卷方便,能有小吏带路,他考试没被赶出来,肯定是顺利开考了,现在没出来,只能是他还没交卷。”
考场不允许人闲逛,谢晏清交卷就会被带出来。
道理都懂,就是没看见孩子,无法安心。
他们不顺道,同场等待的情谊在罗旭出来后就要散了。
谢老板要再等儿子,这是存银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他临走前也宽慰了一句,“前阵子见面,他还说按照书院名次来,他会没问题的。”
科试就看排名的,谢晏清碍于年岁不大,初期成绩都是中游,跟上后,得甲的次数逐渐变多,到今年都很稳了。
就跟叶存山说的一样,位列前茅时,保持水平,问题不大。
谢老板应下,跟存银道谢。
相较而言,他还是更担心谢晏清的安危。
之前听人说,有小吏会故意带错路,再贼喊捉贼,显得考生故意满场游荡一样。
这后果非常严重,他不见到人,就不能完全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qwq 写这章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hhh
各位读者老爷晚安呀!
明天见~么么哒!
第179章 小日常
谢老板真心担忧,叶存山就说陪着一起等等。
家里圆圆还在等,怕孩子见不到人会哭闹,叶存山让云程跟存银先回家。
庆阳跟着,杜知春带着小书童要先走,能结伴。
考棚放了两次考生,外头已经人多嘈杂,有男人跟着要好一些。
杜知春在路上问云程讲学的事,“日子该要定下了?”
云程先说不是讲学。
他这讲话本怎么写的培训班,哪里够得上讲学的名头?
再才答话,“五月初六开始。”
原计划是说四月左右,要等院试的日子。
今年延后半月,他的培训班也跟着延后。
杜知春说他弟弟这两天可能会过来,问云程能不能给留个位置。
“蔚县那头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他三月里没法子跟我一起过来,本来说四月上旬出发,现在人还没见着,他跟我说,要是我考完,他还没到府城,就让我给你说一声,讨个旁听位。”
一个位置还是塞得进去的。
云程答应,“我还以为他不来。”
杜知春摆手,“要来的,就是蔚县那边弄了个模拟考场,这不是叶兄给我爹说的吗?蔚县还没这稀奇玩意儿,我二弟去静河村看了,还进去考了一场,有感觉了,回来就说可以办。”
家里就杜知秋的事业心重,一心只想搞钱挣银子,别的他都不想管,这事起步有一段时间了,进入正轨以后可以交由别人管理,跟书院一样,需要调整变动的东西都是按年来算,规则定下,几乎不需要动。
是赶上了考试期间,他会盯一下。
正常来说,考生们往府城赶的时候,他那头也该空下了。
现在人没来,杜知春也不知道具体的,就按照早先商量好的,先跟云程说一声。
还要云程多担待,“他难得来一次府城,这次见了你,肯定又想从你手里要稿子的。”
而云程眼看着要忙起来,该是没空写的。
这些事,等杜知秋过来,能再商量。
云程都先答应下来,“铺子里还有许多故事线,到时可以给他挑两本。”
合作愉快的,他愿意维系关系。
回家路上,存银看见有人卖花,他去挑了几朵。
说是附近园子里的花开得太盛,有些都掉地上了。
能做鲜花饼的,都被买走,能拿着闻个香,只能瞧瞧看看的,就摆街头十个铜板三朵。
不算便宜,但圆圆会喜欢。
存银挑了黄的粉的白的,摆一起鲜亮。
云程要他也拿两朵,“拿房间里放着,好看。”
存银管家数月,已经习惯节省。
看着想要,嘴里要说浪费。
云程就把余下的花,挑了些带枝叶的,加一小束凑数的小野花凑整,带他回家。
进小巷,杜知春不到他家坐,说等成绩出来,他要开个诗会,到时看叶存山跟罗旭去不去。
他这人爱热闹,来府城以后,诗会一年才开三四次,还不一定次次都去,这次考完可以放松一下。
云程记下来,可以让叶小山跟着去玩玩。
小圆圆在院里小棚子下坐着,看他们回来就往门口跑,走半路云程蹲下,她就撞进云程怀里,笑声奶甜奶甜的。
“爹爹~”
想要奖励,眼巴巴看着被存银拿着的花花,给她了,她小手都捧不住,不敢用力,站原地傻兮兮的。
云程现在不怎么抱她,主要是抱不动。
坐着还好,站着勉强能行,抱她走路,摇摇晃晃的,很不稳。
他把花都拿开,牵着圆圆手,带她去竹床那边,把花放竹床上,带她玩。
给存银的花,就让他找个瓶子装。
家里富裕起来,却没多少小浪漫。
花瓶都没一只,找了半天,存银是拿了过年才会用到的小酒壶出来将就着用。
“到时洗洗就是。”
云程就给他把花放酒壶里。
他没接触过插花,围着桌子观察两圈,用他画画构图的审美去修剪,调整小朵野花的位置。
差不多能看了,就让存银拿回屋里放着。
“里面放了水,应该可以新鲜两天。”
存银开心得很,“那我这也是奖励啊?”
云程说甜话都不用仔细想的,张嘴就来,“当然,你起早做饭辛苦了。”
有了合适的理由,存银就不觉得他浪费了,看这花更喜欢了些。
晚饭平枝姑姑有叫人准备,存银可以休息。
云程要庆阳就留这里吃饭,“等他们回来,天也要黑了,你们吃了再走。”
考完无大事,庆阳就跟着一起陪圆圆玩。
“看今年的情况,圆圆不得一直拘家里?”
云程摇头,“不会,我跟平枝姑姑说了,等我这边忙起来,白天就把圆圆带到陆家小院那里。”
只隔着两条巷子,但那边都是大宅院,算是富贵人家的住处,普通百姓有银子也没法买的,那边就没外地书生在,圆圆过去,能在巷子里玩玩。
陆家小院还有威风跟彭先生,彭先生大抵是太闲了,逮着圆圆这么个小娃娃,都能给人讲好久的故事。
圆圆听不懂,还喜欢听,是个很捧场的小甜宝。
她认真了,彭先生就更喜欢说。
只看这两样,圆圆都不会无聊。
“平枝姑姑说有个年龄合适的小丫头,有户人家想抱回去当童养媳,所以迟迟没定下。”
给大户人家的千金当丫鬟,也就是吃穿用度好一些。
对比给普通人家当童养媳,不一定哪个辛苦操劳。
而丫鬟是奴,有些人家会介意。
云程不强求。
宁缺毋滥。
实在不行,他就写信跟大舅舅求助,给圆圆讨要个小丫鬟。
而且柳小田跟柔娘相继生子,孩子一眨眼就长大,圆圆性子静,没特别喜欢往外野,真要玩伴,也等得起。
晚饭上桌后,叶存山跟罗旭才到家。
叶存山很懂,回来就抱着圆圆吹吹风,听孩子笑了,就再抱她进屋,给她放宝宝椅上坐着,自己乖乖吃饭。
回来要说说谢晏清的情况。
有惊无险。
“交卷的时候,他跟小吏说了不识路,请人捎带一程,差不多还剩两条巷子,小吏抬手一指,就让他自己去。”
考棚里巷子密集,纵横交错,常人进去都要眼花一阵,谢晏清被扔那里,他是动都不敢动,怕走错地方,坏了事。
他不走,就跟着有巡逻的小吏过来。
因离交卷地很近了,小吏压根儿就没信。
这事略有波折,后头是去见了提学官,两个小吏对了话。
谢晏清的考篮跟号房再里里外外的被检查,检查时,他被提学官考了三四轮。
是最后一个出考场的,谢老板后背都是冷汗,差点当场昏过去。
存银问:“那谢晏清怎么样?被吓傻了吗?”
谢晏清这人,跟他初次相处,会觉得他很不识趣,不会讲话,直肠子一根,夸赞都像讽刺,跟棉花团似的,真对他凶起来,反而是自己受气更多。
相处久了,就知道他身上有一股旁人难有的赤诚。
因不心虚,所以坦荡。
几次考核里,也被问起家世。
一说家里是行商的,还是大商人,提学官对他考验难度都加大了,是认为他的家底,真有贿赂的可能。
还好没事。
云程问要不要去谢家走动一下,关心关心。
叶存山说等到贴榜再去,到时名次好,就贺喜,名次差,他们就宽慰,现在过去话都不好说,让人自家压压惊就好。
晚饭后,庆阳夫夫俩回家。
存银带叶存山去看他的花花,“大嫂给我买的!”
叶存山不解风情,“以前满村都是,没见你喜欢。”
存银皱皱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给大嫂送过花。\'
以前村里多呢,也没见他去摘。
叶存山就夸这花还挺好看的,存银被他整得没心情,“算了吧,你要夸的也是大嫂会挑,就知道你俩肯定会有悄悄话要说,看我把你叫过来你急了是不是?”
讲话没大没小的。
叶存山问他是有什么事,存银给他从窗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