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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里，还是他家的小狸花最可爱。

　　“有空再说吧。”姜昼站了起来，“你要回去吗，我送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显然对方是真的不准备继续，池默心里叹了口气，心想帅哥果然难搞。

　　“不用了，”他对姜昼说道，“我朋友家就住附近，就是旁边的公寓，不值得送。”

　　姜昼没看上他，他也不准备死缠烂打。

　　还不如干脆利落点呢。

　　他站起身，拿过了自己的钥匙，“我就先走一步了，有空再联系。”

　　姜昼也没坚持，对他点了点头，“好，再见，谢谢你下午抽空过来。”

　　池默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他想，这人冷归冷，但还挺会说话的。

　　他出了咖啡馆，慢悠悠往旁边走。

　　姜昼却坐在位置上，又接了个电话，是工作上的事情。

　　等到他挂断电话，再抬起头，却发现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铺天盖地的雨幕，在这夏末很常见，地上很快就有了积水，行人走过都会溅起来一片，天色阴得像一副沉沉的水墨画，墨汁都快从云层里倾到出来。

　　姜昼推门走出去，站在屋檐下犹豫了会儿。

　　他的车其实停得也不远，就在旁边的停车场，但是这么大的雨，走过去估计全身都湿了。

　　要不还是再坐一会儿。

　　反正这种雨一般也很快停了。

　　正当他想着要不要折返的时候，旁边响起来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清亮，悦耳。

　　“你要伞吗？”

　　姜昼转过头，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郁洺。

　　湿漉漉的空气里，郁洺似乎也染上了一层水汽，头发变得浓黑，衬着瓷白的脸，红色的唇，在这阴云密布的天色下，像一朵含露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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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洺：我不是吃醋，我只是关心饲主情感状况（严肃脸）

　　忘了今天六一了，祝大家六一快乐，早日拥有美貌猫猫～

第11章 桃子酒

　　郁洺手里拿了一个长柄的雨伞，青绿色的伞面，木制的手柄。

　　往前一伸，送到了姜昼面前。

　　但他又咬着嘴唇，像是后悔跟姜昼说话。

　　姜昼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碰见郁洺，下意识问，“你怎么在这儿？”

　　他盯着郁洺白皙修长的手看了一会儿，又视线上移，定格在了郁洺脸上。

　　郁洺想，我总不能说是跟踪你来的吧。

　　他撇撇嘴，生硬道，“路过。来喝个咖啡。”

　　姜昼也没自恋到觉得别人是尾随自己，

　　但这一片都是商务区，看着又不像郁洺会来的地方。

　　他眼中不自觉露出一点笑意，问，“你把伞给了我，你用什么呢？”

　　“我不需要，”郁洺低下头，随口扯谎，“我过会儿才走。”

　　姜昼并不信。

　　他不想拿郁洺的伞，比起他这种身强力壮的成年人， 郁洺这颤巍巍的小身板才经不起风吹雨打。

　　但他又想，上次被他拒绝了甜点，郁洺就失落得看见他就躲。

　　他这次再说不要，他可能就上那家咖啡店黑名单了。

　　他心里这样想，唇角却轻勾起来。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刚才跟池默约会的时候，他只觉得无聊。

　　但郁洺出现以后，他却觉得这个雨天都鲜亮了。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委婉点，就听见郁洺犹豫着，闷闷地问道，“刚刚坐你对面的那个人……是你的，约会对象吗？”

　　嗯？

　　姜昼抬了抬眉，一时没有回答。

　　而郁洺也抬起了脸，迟疑地看着姜昼。

　　刚才池默离开的时候，他已经趴在桌上快睡着了。

　　所以他并不知道姜昼的这次约会成功了没有。

　　可他又实在想知道。

　　他淡绿色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姜昼，干净得不含杂质，又瑰丽得摄魂心魄。

　　瞧着姜昼的时候，充满了连他自己也没察觉的紧张和期待。

　　姜昼被看得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没能思考郁洺的问题。

　　这双眼睛实在是漂亮。

　　漂亮得看一眼都难以忘记。

　　其实他对简观说谎了，从他第一次踏入那家咖啡厅，与郁洺对视的瞬间，他就罕见的，心跳加快了几秒。

　　只是他一贯冷静克制，不愿意让这一瞬的冲动影响自己，很快又说服自己这不算什么。

　　可是现在被郁洺这样注视着，泼天的雨幕里，微冷潮湿的空气里，他的心口似乎也被这水汽入侵了。

　　“是我约会对象，”他看见郁洺的脸色唰得颓了下去，又道，“但没成功。”

　　郁洺愣住了。

　　“没成功是什么意思？”他歪着脑袋看姜昼。

　　“就是我跟他不来电，”姜昼言简意赅，“我们互相没看上。”

　　这当然是假话。

　　是他单方面没兴趣。

　　郁洺绷不住，脸色一下子又晴了，他望着姜昼，嘀咕道，“人家明明看上你了。”

　　姜昼没听清，“你说什么？”

　　郁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他心情已经好了起来，看姜昼也顺眼多了，眼看着外面的雨还没有减少，他把伞塞到了姜昼手里，“好了，你快走吧，别耽搁了。”

　　他说完就想跑。

　　但是刚转身，就被姜昼抓住了。

　　他回过头，错愕地看着姜昼。

　　姜昼也看着他，问道，“你真的有事吗，作为你给我伞的答谢，我请你吃顿饭吧。”

　　.

　　十分钟后，郁洺跟姜昼坐在了隔壁的一家日料店里。

　　郁洺沉痛地盯着桌上的水杯。

　　他本来是不准备答应的，跟姜昼一起吃晚饭，怎么想都太刺激了一点。

　　但一想到，这也许是他唯一一次用人类的身份跟姜昼坐在一起，共进晚餐，他又犹豫了。

　　而还没等他完全想好，姜昼就牵着他雨伞的伞身，轻易把他勾跑了。

　　他抬起头望着对面的姜昼。

　　这家日料店灯光昏暗，只有隐藏在石子造景里的暖色灯光，从花木后透出来。

　　现在店内人还不多，说话声都低，反而让整个空间昏沉又暧昧。

　　他情不自禁有点紧张，低下头又去看菜单，弱弱地说，“我可以自己付餐费。”

　　他现在可是一只会挣钱的小妖怪了。

　　虽然钱还不多，但是付顿饭还是可以。

　　姜昼却笑了一下，“那怎么算我请你呢？本来就是为了感谢你送我伞。”看郁洺还有说话的意思，他直接招手喊来了服务员，“好了，点单吧。”

　　郁洺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

　　以前跟爸妈来人间旅游也吃过不少餐厅，只要是肉他都喜欢。

　　所以他这次点的也都是肉，还点了他最喜欢的鳕鱼。

　　姜昼看得一笑。

　　“你口味倒是跟我家猫差不多。”他慢悠悠说道。

　　郁洺闻言一僵，有点心虚。

　　姜昼却因此想起郁洺上次拎走的那只小黑猫，问道，“你上次在咖啡店门外抱走了一只黑猫，是被你们店收养了吗？”

　　郁洺摇了摇头，“不是，那个是我们店的万琳想要收养的，我帮她捉到了猫，后面她就把小黑带回家了。”

　　嗯，那只黑猫的名字朴实无华，就叫小黑。

　　郁洺听到的时候直接哽住，想起姜昼给自己取名“小乖”。

　　你们人类取名真的好敷衍。

　　他想到这儿，谴责地看着姜昼。

　　姜昼被看得莫名，却又觉得心头像被羽毛尖儿拂了一下。

　　他发现郁洺真的很像猫，小口地喝着清茶，却又像怕烫，舌尖轻轻探出来，像极了小乖喝水的样子。

　　才十八岁啊。

　　姜昼看了眼窗外，他都快不记得自己十八岁是什么样子了。

　　他今年二十八，比郁洺大了整整十岁，其实他看见郁洺在咖啡店打工的时候，也会想起自己的曾经。

　　他高中其实就是半工半读的。

　　孤儿院出来的孩子，总要为以后打算。

　　虽然能申请补助，但是读大学想做点事情都很费钱，他早早就开始步入社会。

　　他也没觉得自己多苦，人生本就不是一帆风顺，有些人幸运，天生得到疼爱，有些人像他这样性格孤僻，被遗落在角落也不奇怪。

　　可是郁洺这样乖乖巧巧，居然也会人生不顺，需要这么辛苦，他却皱了皱眉，总觉得不太舒服。

　　他很想问郁洺你怎么不去上学了，这个年纪，正应该读高三或大一。

　　但这话容易戳人心窝子，还是算了。

　　他换了个话题，“你在咖啡店上班，学会做咖啡了么？”

　　郁洺本来已经紧张得低头抠手指了，听到姜昼这样问，他却眼睛亮起来。

　　“我学会了好几种，拿铁摩卡这种简单点的我都会做，”他弯起嘴角，很得意的样子，“我还会拉花，你要是不嫌弃，我下次做给你……”

　　他说到这儿，又紧急刹住。

　　哪来得下次。

　　但姜昼却接了话，“挺厉害了。那下次我去点咖啡，你给我做一杯吧。”

　　郁洺的眼睛唰得亮起来了。

　　两个人说话间，他们点的餐食都送了上来，姜昼要开车，没有点清酒。

　　倒是郁洺看着隔壁桌的客人们用小杯子喝酒，有点蠢蠢欲动。

　　他只偷偷喝过几次，小妖怪跟人类的未成年一样被管得很严，来了人间后，他不是在姜昼那儿就是在咖啡店，也没什么机会喝酒。

　　现在看人家喝，总有点跃跃欲试的架势。

　　姜昼也瞧出来，郁洺的眼神频频溜到隔壁的酒瓶上。

　　他从上到下把郁洺扫了一遍。

　　虽然心理上知道郁洺成年了，但郁洺这张清纯漂亮的脸，实在看着天真又好骗，一颗糖就能拐走。

　　“跟陌生人吃饭，别随便喝酒，”姜昼低声道，“你怎么知道对面是什么人。”

　　郁洺挑起了眉，没说话，就这么微妙地看着他。

　　姜昼也意识到了不妥。

　　毕竟是他先作为陌生人邀请郁洺吃饭的。

　　喝酒如果不行，吃饭好像也没多安全。

　　郁洺撇撇嘴，嘀咕道，“我才没这么傻，对面是你，我才放心的……”

　　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晚上还在姜昼床边打滚呢。

　　他不高兴地低头吃饭。

　　这话说得，实在像蜂蜜糖一样黏黏糊糊，透着股郁洺自己都没察觉的撒娇。

　　姜昼沉默半晌，突然低笑了一声，

　　他招来服务生，低声嘱咐了几句，过了一会儿，服务生就端来了浅浅的一个小杯子，旁边放了个还没有半掌高的小瓶子，装着桃子酒，才8度，很难喝醉。

　　郁洺听见动静，疑惑地抬起头。

　　姜昼把那个小杯子递给他，“只能尝一点。”

　　郁洺：“……”

　　瞧不起谁呢。

　　他之前偷喝过爸爸的陈酿，喝了半杯也没醉。

　　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他把那口桃子酒给喝了，又问姜昼，“你不喝吗？”

　　姜昼低头吃鳗鱼饭，“我开车，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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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昼还用喝酒么，洺洺你比桃子酒还甜

第12章 嘴硬

　　吃过晚饭，雨其实已经快停了。

　　郁洺抬头望着天色，手里的那柄伞都不知道还要不要递过去。

　　好在姜昼像没看见那细细的雨丝，伸手把伞接过来，撑开，让郁洺也站在伞下。

　　“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姜昼说道。

　　郁洺闻言一僵。

　　住哪儿，说出来吓死你。

　　“你开到前面的岐山路，路口停下来就好，”郁洺眼睛咕噜噜转着，“我就住那附近。”

　　其实那是他同事家附近。

　　姜昼也没起疑，说了声好，两个人慢步走到了停车场旁边。

　　在停车场的出口旁，有个小小的花店，透过橱窗，能看见包装好的小捧花束，淡蓝色的纸里包着一小捧淡粉色的金鱼草。

　　郁洺不由停下了脚步。

　　姜昼注意到了，问他，“喜欢吗？”

　　郁洺点了点头，“你能等我一下吗？”

　　“可以。”

　　郁洺小跑着溜进了店里。

　　姜昼隔着窗户看他，花店里灯光明亮，在这凄清的夜色里像森林里的小屋。

　　而郁洺身处其中，被众多花木包围着，像极了童话里被娇养在花园里的小王子。

　　他不知道跟店主说了什么，年轻的女孩一直在笑，笑眯眯地把花束整理好给他。

　　郁洺很快抱着花出来了。

　　他抱着那簇淡粉与嫩绿交织的金鱼草，虽然金鱼草是夏天和秋天会开的花，但是他眼神亮亮地看着姜昼，还是让姜昼俗套地想起了那句话——他像一整个春天。

　　“给你。”

　　郁洺高兴地把花递了上去。

　　淡淡的草木香气扑上了姜昼的鼻端，他低头望着送到眼前的这束花，眼神微暗。

　　“为什么送我？”他问。

　　郁洺被问得有点迟疑，其实他也说不上为什么。

　　他只是刚刚偶然经过，想起姜昼那冷清严肃的家装，觉得似乎少一束明媚鲜亮的花。

　　他怕姜昼不收，低声道，“算是答谢吧，你请我吃了晚饭，所以我想送你花。”

　　他有点紧张地看着姜昼。

　　怕姜昼不收。

　　这粉嫩翠绿的颜色，姜昼这个日常都穿着黑白灰的人，没准压根不喜欢。

　　但好在姜昼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用另一只手把花接了过来。

　　“谢谢。”

　　姜昼的声音低沉温润，在这寂静的雨天，郁洺不知为什么，有点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