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见状,倒真不敢惩戒对方,何况现在青年还怀着狗崽子。
他无奈地抱紧了对方,低头亲了亲青年的红唇,“朕就是说说而已,若是你出了事,该怎么办?”
他搂紧了人,缓缓解开了青年的衣带,眼神柔和了下来,“朕好好看看你的肚子,别怕。”
钟延玉这次是乖巧了,知道对方还在气头上,不敢激发眼前这只藏獒的怒气,只是微凉的指尖碰到他腹部之时,还是有些惧怕心理。
“在战场的时候,这个小狗崽闹你了吗?”景孤寒低声问道,语气也有了一瞬间的柔软,高大冷峻的男人感受到青年的颤抖,温柔地安抚着青年。
“好啦,朕也不是要惩戒你,延玉别担心。”他微微勾唇,正想再说些什么,敲门声突然响起。
暗卫缓缓说道:“主子,大夫已经带来了,是让人在外厅还是进来?”
“直接带他进来!”景孤寒给青年掖了掖被子,放下窗帘,只露出来青年的左手。
好在大颂讲究男女大防,大夫进来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拿了个丝帕搭在钟延玉的手上诊脉。
片刻之后,大夫朝景孤寒握拳行礼,“这位大人,夫人此乃滑脉,看起来腹中胎儿应当快六个月了,就是气血有些亏了,想来太过辛劳疲惫,需要好生照顾,但总体上没有什么大碍,好好养身体便是了。”
闻言,旁侧的几个暗卫瞳孔微缩,他们不似大夫,自然清楚床上躺着的是男是女。
景孤寒听到此言,神色有些紧张,“那需不需要开什么药?这怎么才能照顾好内人和孩子?”
他也不清楚怀孕的人需要怎么照顾才好。
“是药三分毒,夫人如今身体也没到吃药的地步,况且怀孕期间,除却前三个月的保胎,其他药物还是越少碰越好,否则对胎儿也不好,至于照顾嘛……”
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瞧着面前男人如此紧张自己夫人的样子,笑了一笑。
“这夫人在吃食上的忌口待会儿老夫写出来,多是保持身心愉悦,偶尔出去走动一番也有助于将来生产。”
“还有便是好好休息,切勿太劳累了。”
景孤寒将他的话一一听进去,转头看向了床帘内绰约的人影,眉眼柔和了些许,“有劳大夫了,麻烦你将建议写下来,暗十三你随大夫去帮忙。”
暗十三听到自己的名字,回过神来,引着大夫去书房写方子,眼神都有些恍惚,娘娘有皇嗣了吗?
他很确定是娘娘是男子之身,怎么就有了孩子呢?而且此事,皇上看着也好像知道。
六个月了……
那娘娘岂不是在来到战场的时候,都有一个月身孕了?!皇上怎么还允许娘娘上战场?!这可是皇嗣呀!
暗十三脑海中的思绪百转千回,其他知晓此事的暗卫也是大同小异的想法,只是作为暗卫的他们不会多言,即使心中极大困惑,也不会乱嚼舌根,习惯沉默。
内室里面,景孤寒亲吻着青年的脸颊,黑眸带着笑意,“延玉真愿意为朕生个小狗崽?”
他的目光落在青年微隆的腹部,眼眸都是柔情,锋利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交缠的舌尖渐渐分开,两唇相离,钟延玉眼神迷离,无意识地低声软语。
“有都有了,难不成你不想要这个狗崽崽?那生下来,我自己养,你不准碰我的狗崽。”
“延玉,这孩子也是朕的,朕怎么会不想要,就是担心你的身体,放心,生下来无论是皇长子还是皇长女,朕都会好好教导他的。”
男人温热的气息打在钟延玉的耳垂上,带着撩人心弦的瘙痒,那双厚实带着粗茧的手不断往下解开青年衣物。
“朕会把这个狗崽崽教导得很乖的……”
钟延玉抬起头,微微推了推男人的肩膀,看着眼前剑眉星目的俊美男人,他白皙的脸颊染上寸寸绯红,晶莹如玉的肌肤也变得粉白。
他压低了嗓音说道:“虽然孩子六个月了,但陛下还是不能乱来,这不是皇宫,我们两个人还在外面呢。”
景孤寒拉住他的手,亲了亲青年白嫩的脸颊,“好,朕不在这里乱来,延玉好好休息,这里离京城也没有多远了,当朕陪你出来散散心好不好?”
他重新给青年弄好衣物,抱着钟延玉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时不时抚摸着少年的肚子,眼神温柔,“朕和延玉的孩子,一定是最好的继承人。”
闻言,钟延玉抬眸看向他,靠在他的怀里,眼神诧异,“这孩子还不一定是男是女呢?你怎么就说是继承人了呢?”
“只要是延玉和朕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是皇家子嗣,皇长女又怎么样?朕照样能将她推上高位。”
话落,景孤寒亲了一口自家的延玉,捏了捏青年的手。?
第一百四十二章 延玉怀了他的狗崽崽
“朕最喜欢延玉给朕生的狗崽崽了~”
男人哄着青年,又偷偷解开钟延玉的衣带,一边讨好地给自家的延玉揉揉腿,方才听大夫说这样可以缓解腿部的酸麻。
既然不能够多想,那亲亲抱抱摸摸是没关系……
景孤寒理所当然的想到,然后低下头颅,在钟延玉的红唇索吻,在青年雪白修长难过的脖颈上留下大片红梅。
“景孤寒……”钟延玉脸颊红透,感受到那乱动的手,抓紧了男人的衣襟,眼眸带上了水光,“你放开……”
“延玉真可爱,怎么就突然起来了呢?”景孤寒坏笑道,等弄完了青年,又将自己的放到了钟延玉的手上。
“延玉可要好好安抚……朕都想了你六个月了呢……”
夜色沉落,月亮高高挂起,钟延玉的衣衫全无,大片红梅,盖着薄毯躺在男人的怀中。
景孤寒小心翼翼将他安置好,这才出去,到了院子内,看着一排的暗卫,他的眉头紧皱,冷笑一声。
“皇后六个月的身孕,你们这群跟着他的暗卫是干什么吃的?!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自己下去领罚!还有,今夜改装马车,务必要舒适妥帖!”
听到命令,这些暗卫快速下去了。
看来陛下也是今天才知道皇后娘娘有身孕之事,但应当比他们十几个暗卫都要早。
他们快要有小主子了,暗十三出去休整马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低喃了句,“也不知道娘娘怀的是小公主还是小皇子?”
暗十二想了想钟延玉的吃食,“酸儿辣女,或许是小皇子?”
“哪里是小皇子?人家说肚子圆圆的是女儿,肚子尖尖的是儿子,先前我见过皇后娘娘的肚子好像有点圆,应该是个小公主吧。”旁侧的另一个暗卫不太认同暗十二的话。
不过小皇子和小公主都好,他们都要有个小主子了——
念着钟延玉的身体,这几天景孤寒放慢了回京的脚步,路上也格外仔细着青年,各种端茶倒水,捶腿揉腰的,简直不像是个帝王,仿佛钟延玉跟前的贴身奴仆。
“陛下,你别揉了。”
钟延玉的眼眸带上了水光,窝在景孤寒的怀里面,扯了扯他的衣袖,偶尔男人也有些恶趣味,明知道他身体的敏感,非要碰触揉揉。
景孤寒嘴角微勾,亲吻着青年的红唇,抚摸着手下细腻的肌肤,眼神暗了几分。
“好延玉,让朕摸摸,最近几日瘦没瘦,等今日回到皇宫,朕命御膳房的人给你做好吃的。”
也还要再看看御医,他并不放心那个城镇中的大夫。
毕竟是在赶路,他们的吃食难免有所不周,钟延玉基本吃不下生冷硬菜,也吃不下那些不新鲜的食物,每天就喝点酸梅汤。
景孤寒联想到这,也不折腾青年了,就搂着人,让钟延玉靠在自己的怀里面,减少一点马车带来的晃动感。
“好。”钟延玉软声回答,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也有些困了,见这人没有再乱来,躺在景孤寒的怀里面,很快就睡了过去。
他没看见男人柔得快要化成水的目光。
景孤寒给他整理了一下衣物,高大的身影包裹着青年,他轻轻拍着人的背部,让人慢慢安心睡去。
延玉哪里都是好看的,他们青梅竹马,一起度过了十几年,这份情谊不是任何人能够比拟的,是他上辈子太蠢太作,没有意识到延玉的重要性,被他人利用机会害死了延玉。
这辈子,谁都不能够从他的身边将人抢走。
这是他的延玉,如今……
男人的视线落在了青年隆起的肚子上,眼眸滑过一抹亮光,延玉还怀了他的狗崽崽。
喜欢一个人究竟要怎么表达?
是成堆华服珠宝的装点,是稀世珍宝的赠予,是山野万里藏在微风中的欢喜,是翻开书籍每一个字都不是他的名字,却又都和他相关,满书都写着‘想和他在一起’。
钟延玉本就得宠,但这次回来之后,荣宠更盛,景孤寒恨不得将这世间最美好之物全都拿来送给青年,为了装下那些珍宝,连乾清宫都扩大了一倍有余。
“陛下这是怎么了?!最近真是太过宠爱钟延玉了吧?”
翊宁宫内,安太妃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派了婢女前去打听。
她先前是知道钟延玉不在皇宫的,可现下回来了,皇上怎么还不惩戒对方先前囚禁皇帝的做法?还大肆宠爱?
自钟延玉回宫后,她也没有见过对方来请安过,后宫之事还是钟延玉处理,但钟延玉从未踏出过乾清宫一次,就连鲜卑使臣前来大颂求和,钟延玉作为国母也没有出面接待对方。
这其中难不成有蹊跷?
她的眉心一跳,不放心地叫来秋嬷嬷,“你去老身库房里挑些补品,就说老身听闻皇后生病,特意送过去给他补补身体,顺带你打探下皇后到底怎么样了。”
足不出户,又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不像是钟延玉的风格——
嬷嬷见她眉间忧愁,缓缓说道:“太妃娘娘,皇后安分些也没什么,如今皇宫是陛下掌权,这一年多都是陛下上朝处理政务,就算皇上喜爱钟氏,也不会让他为所欲为。”
钟延玉是不想出门,还是不能出门,这是两回事,都是看景孤寒的做法。
安太妃心中略一着想,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了,“左右你这次过去,打探打探些消息,若是不能出门,陛下怎么会给他如此多的恩宠和宝物,若是不想出门,又是因何不想。”
秋嬷嬷闻言,眼眸微转,领命下去了。
乾清宫内,风和日丽,秀美无比,先前钟延玉养的旺财也在这里安了个窝,正啃着骨头吃饭。
钟延玉的确不爱出去,若不是景孤寒硬要每天拉着他出去在乾清宫的院子内走走,他干脆就窝在内室了。
“延玉,太医说你该运动一下的,以后对你身子也好。”
景孤寒搀扶着青年,眼眸带着丝丝笑意,揉了揉他的脑袋。
果然还是宫里面舒服些,少年都被他养胖了不少,不像是战场那片地区,把他家延玉都养瘦了,如今他瞧着青年腰上的丰腴,都忍不住抱抱。
养胖点好呀,抱起来也软软的,很舒服。
钟延玉凤眸微抬,墨发乌眉,因为孩子,眉眼都柔和了不少。
他的目光落在景孤寒身上,语气淡淡,“微臣还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容易失了皇后的威严,况且不出去也没什么,乾清宫也够大,臣在内室活动便好了。”
闻言,景孤寒有些不赞成,怜爱地抚摸了一下少年的脸颊,“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是好的。”
两个人也逛了不少时间,正准备回去。
琉青领着几个亲信过来了,“娘娘,安太妃派了嬷嬷送礼品过来,非要等你回来,就在乾清宫前厅等着,奴婢好几次暗中打发她离开,她都不走,这可怎么办?”
毕竟是安太妃的人,而安太妃又是皇帝的养母,琉青也不敢对嬷嬷不敬,只能好生招待,可也不知该如何了。
她是清楚公子的性子,这回来快一个多月了,也没出过乾清宫的门,就是觉得腹部微隆的模样,有些不雅。
而且以男子之身承孕,确实容易引起他人非议……
“怕是安太妃派人过来打听本宫消息的。”
钟延玉皱起眉头,看了看自己七个月大的肚子,有些头疼。
见状,景孤寒直接抱起来他,笑了笑,“没关系,朕在呢。”他会保护好延玉还有他们的孩子的。
他朝地上跪着的琉青说道:“好了,你去前厅先招待着人,朕一会儿过去。”
话落,他抱着青年回了内室里。
钟延玉双手抱在了他的脖颈上,那双凤眸意味不明,“安太妃那边,你打算如何做?昔日她可是为了给你求情,都不顾性命跑到我的跟前去了呢。”
他说的是自己成为摄政皇后执掌大权、囚禁景孤寒的那段时日——
景孤寒闻言,蹭了蹭他的脸颊,将他放在了大床上,“母妃本该死在普陀寺那场疟疾当中的,朕还没来得及谢你当初执意将人接回宫中呢,延玉放心,母妃是不会害你的,她和你的母亲是手帕之交,先前便待你极好。”
“即使后面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也没为难过你,况且翊宁宫离乾清宫也不远不近,延玉当真不想与母妃打交道的话,相敬如宾便好了。”
他揉了揉青年的小手,记着太医说过延玉不能够着凉的话,给人盖好薄毯。
“我知道了,陛下先去看前厅的嬷嬷吧。”钟延玉有些困倦了,他的眼皮都有些沉重。
景孤寒最后亲了亲他的红唇,这才不舍地离去。
延玉还怀着他的宝宝,这几个月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