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暮光现在除了手机和护照啥都没有，他在德国怎么办啊？
李柔柔作为一名凄凄惨惨的白领，在别人都坐在电视前看《城阙》的时候，她却坐在飞机上看报表并且马上要飞往德国去处理她的甲方。人生的某些悲哀就只能在对比中产生，此刻她内心便满是忧伤。她正忧伤着，旁边的位置有人坐下，她自然而然地抬起眼睛去看，是个很帅气的男生――啊！不对，这个人怎么和何暮光长得一模一样！
她的脑子忽然炸开，只有一句诗不断回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谁能想到错过了爱豆的戏，竟然在飞机上看到了爱豆本人！这到底是怎样一种惊喜的体验啊！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李柔柔只做了一件事情――不留痕迹地偷瞄身边的人，至于报表，那玩意儿能吃吗？既然不能吃，她要来干什么啊？
何暮光穿着一件印着字母的米黄色连帽衫，搭着黑色紧身裤。发丝有些乱，脸上的妆比平时照片上的要浓些，但是却掩盖不住形容极好的五官和轮廓，反倒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韵味来。
就在李柔柔第不知道多少次看向何暮光的时候，对方忽然抬起眼来，对她笑了笑。李柔柔握住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叫出声，冷静了半天后才开口：“你就是何暮光对不对？”
何暮光点点头，“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
“我是你的粉丝，自然认得出来，不过暮光，你现在不是在贺导的《籍》剧组拍戏吗？怎么忽然要来德国？”
何暮光敛了敛眸，“我有事，要去找一个人。”
李柔柔作为一个贴心的粉丝，闯荡江湖也是多年，自然明白不该在追问下去，于是道，“我可以把这个发到微博上吗？”
“可以，不过不要告诉他们我要去德国。”何暮光爽快地回答。接着，李柔柔同学就开始了微博文字直播和爱豆聊天――
暮色：“在飞机上遇见暮光，他竟然还跟我讲话！好激动！”
她独立已久又很是成熟大方还有一手剪视频的技能，也是粉丝中很著名的一个，此刻一发文关注她的粉丝们纷纷炸开：
“原来小金去机场是有事啊，他现在心情还好吗？刚才和记者的那段实在是太A了！但是他脾气明明那么好，那个时候这样说，我担心他情绪不太好。”
“见到小金啦，好幸运哦羡慕，求暮色太太直播后续，求照片！”
李柔柔因为刚才忙于报表，所以错过了刚才的新闻，此刻通过粉丝了解到，立刻去看何暮光，对方还是笑吟吟的，看到她手机上的内容也很平静，“原来你就是暮色，你的视频剪的很好，我看过。你可以告诉他们，我没事。只不过是觉得没必要回答那些问题而已。”他本来情绪是不好，但是粉丝却能轻而易举的治愈他。
李柔柔本来还在被偶像夸赞的激动，听了后半句却有些担心犹豫，“这么说，不太好吧？”何暮光笑着安慰，“没事。我不能一直被那些记者们制约住。”
“我们要不要合拍一张，我看她们想要。”
“好啊好啊，”李柔柔自然不可能拒绝，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挑到拍摄模式，何暮光又靠近了他一些，方便画面将两人都圈进去。
李柔柔将照片上传，就听到对方问道：“我看你的样子，去德国应该是有工作吧？”
“嗯。我是搞金融的，负责对外业务。”
“金融很厉害啊，你当初学习肯定很好。”何暮光向来佩服脑子好的人，更别说这种职业听起来就厉害的。
“我本科学的数学，硕士选的金融。”
何暮光听到数学两个字就不自觉的来兴致，“大学数学系很难吧？”
“是啊，要不是因为这个，我当时也不会选择跨专业考研。”李柔柔又加了一句，“更何况我们老师之前带的学生是何数大神啊，她看我们更是在对比中感慨愚蠢。”
何暮光没想到坐车遇到了何数的直系学妹，感慨人生真是无巧不成书。“你的老师是安教授吗？”
“是她。”李柔柔本来还没想到何暮连这都知道，转念又一想何暮光和何数是朋友，知道这些也很是正常。“何数大神和安纳森博士的证明我们都在关注，今天数学论坛上那个安德鲁摆明了是无理取闹。真是没品。”
“我也觉得，安德鲁说的那一步，明明是可以证明出来，他偏偏要问，完全是故意的。”
李柔柔完全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和偶像聊数学，微博上围观后续的粉丝们自然也没有想到，为了防止话题走向一个清奇的方向，他们纷纷在微博上呐喊“暮色太太，聊些别的，问他些问题好不好啊？再聊下去我们这些高数狗就听不懂了呀！”
何暮光也看到了，歪着头对她眨了眨眼睛，“要不你问些他们想知道的？”刚才的眨眼杀简直暴击，让原本觉得自己已经脱离颜粉转向事业粉的李柔柔瞬间回到解放前，缓了半天才开始进入问答环节――
“我以为你不会坐经济仓的。”
“时间所迫，再说了，我不挑这些。”
粉丝：是啊，我们暮光只挑剧本，不挑其他。
“暮光，《楼阙》现在在播，你觉得齐修远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他有抱负有野心，但也执迷不悟，不撞南墙不回头。”
粉丝：回答和角色一样有趣啊！
“你今天离开剧组，他们说是和导演起了冲突，这肯定不是真的对不对？”
这流传方向和何暮光想的差不了多少，反驳道：“不是，我请了假的。贺呈陵同意的。难道你们以为我是偷跑出来的？”
粉丝：不不不，你这么可爱，说什么都是对的！当然不会偷跑出来。
“那除了拍摄《籍》，你最近有别的安排吗？”
“嗯……暂时还没有，有的话一定会告诉你们。”
粉丝：真的是太贴心了，这样的偶像哪里去找啊？
粉丝们现在是放心了，不过那些营销号和狗仔们却是气炸了――我们问你给我讲什么隐私权，什么没有接受采访，什么你们管的太宽了，结果你转头就自己全部都告诉粉丝了，你就这么不愿意我们赚你的钱吗？不至于吧！我刚写好没多久的稿现在又要该新的了，我们也很累啊！
张胜也看到了这些，心下总算是放心了些，还好，这小子没有丧失理智。他拿起电话，“嗯，公关部的小张是吗？……我知道，稍微注意下舆论就好，往直言不讳坦率上面引……暮光脾气好，原本对上他们都是客客气气的，可是偏偏有人得寸进尺，那就拿这一次树原则的了。”
飞机要飞十个小说，两人聊了一段时间李柔柔看对方有些倦态，便不再言语，等对方睡着之后精神极好地开始带着耳机……剪视频。
快下飞机的时候何暮光接到了何数的电话，他起身到了卫生间关上们才接通，“暮光，你现在在哪里？”他看了那些消息，又联系张胜知道何暮光已经坐上了来德国的飞机，实在是担心。
“我，”何暮光犹豫了一下还是讲了实话，“我在来德国的路上，应该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到。”
“我没有事，不用担心我，你下了飞机以后别乱跑，等我，我到机场接你。”
“好。”暮光心里忽然发酸，“何数，我不是为你来的，我是为了我自己，我当时惊慌失措混乱不清，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来见你。何数，我不是担心你，我是需要你。你说，我是不是很任姓？”
他的话有些残忍，他在意识到的时候连自己都觉是心好像撕裂开了一样疼，他想，何数听到肯定也很是心寒，但他必须得告诉他。他对他的爱没有那么纯粹，里面充斥着需要，甚至是充斥着多年的执念。他该告诉他的。他再自私自利，也不该瞒住他的。
“何数，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好，何数，我们可以……”
“暮光，”何数提高语调压住了何暮光剩下的话，“暮光，有什么我们见面再说，乖，等我来接你。”
何暮光沉默着半天没有说话，在何数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后才道了句好。
听说礼不轻情意重
第三十二章
何暮光跟李柔柔一起从飞机上下来，顺便帮对方拿过行李箱，“不用了吧。”李柔柔真没想到何暮光会帮她主动提箱子，推辞了一句就听到对方笑着说，“这是对待女姓该有的绅士风度。”
李柔柔从后面用手机将这段直播到微博，粉丝又一次哀嚎――“啊啊啊啊他好甜啊，比所有人都甜啊！主动拎箱子诶！羡慕暮色太太！”
何暮光转过来停下步子等她，“你在直播吗？要不我也给他们打个招呼吧。”
粉丝们听到声音更是炸锅，“要要要！要打招呼！”
何暮光从李柔柔那里接过手机，“大家好，我是何暮光，是的，我下飞机了。嗯，大家回国再见。”
何暮光结束了直播，又一次使用眨眼必杀技，“柔柔，我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哦。”
“嗯嗯嗯。”李柔柔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那刚才的背景会不会暴露出来？”
“那些就不管了，让他们猜去吧。”其实就通过这么长时间的飞机就能推断出肯定出了国，万一刚才拍到了些德语，那就板上钉钉是来了慕尼黑。
何数很远就看到何暮光了，自然也看到他跟一个身材窈窕的女生言笑晏晏，手里还帮对方拿着箱子。他不好形容自己的心情，但是比起这些一想就知道没什么的关系来说，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显然重要的多。
何数往这边走过来，“暮光。”
何暮光转头，看见了来人后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什么。
何数十分自然看了眼何暮光，然后向着李柔柔点了点头。
“哦，”何暮光道，“这是我在飞机上遇到的粉丝，李柔柔，这是我朋友，何数。”
李柔柔看到上学时的别人家的孩子代表人物，觉得对方果然是气场强大，打了招呼后边拖着自己的行礼飞速窜逃离开。
她走了很远之后回头，正巧看到何数主动将何暮光揽进怀里，脑袋靠在对方的肩上，那个姿势很是亲昵，甚至多了些游离于兄弟情之外的东西，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两人已经放开，许是刚才的都是自己被cp粉们传染的，最近果然不能再看同人图了，不然看谁谁基。
“走吧，”何数揽住他的后背，然后带着他向前走去。
何暮光微微侧头去看他，对方还穿着论坛上的那身西装，扣子松开，没有戴眼镜，他还是那般平静，和煦，这些都来自于厚重的底气和强大的自信，他永远，都是这样胜券在握的模样。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坐上出租车，何数用德语报了地址之后才再度以中文开口，“下一班飞中国的航班是明天下午两点，停到沪都，你到时候从那里再转机去顾舟，不会超过你请的假。”
“好啊，”何暮光终于露出些笑意，落在何数眼里却很是刺目。
“暮光……”他叫了他的名字，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只能将目光移向窗外，夜景之下慕尼黑和许多城市一样分辨不出，藏蓝的天幕低垂着，有一弯月亮，没有什么星子。
飞机上的那一次通话让两人之间有了些不可调和的矛盾，它像一根绵软的刺，不拔也可以并不觉得疼痛，却也怕日复一日越插越深。
进入酒店，刷卡打开房间的门。
何暮光依旧不言不语地跟着进去，却在下一瞬间被人向后抵着直接压到门板之上，双手被束缚住。没有开灯，光线暗到眯起眼睛才能看清身前的人，何数却准确无误地咬上了对方的唇，动作实在是说不上温柔，但是却炙热着，一点一点地勾起人心中的那丝热气。
何暮光第一次没有回应，他以前都是主动到极致，此刻却只是任凭何数攻城略地，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
何数停下动作，再一次叹息，“暮光，你不是说你需要我吗？”
“是啊，”何暮光觉得嗓子愈发的干，以至于吐出每一个字都好像在流血。
“何数，确实是需要你。”
这句话说出来，他感觉忽然放松了许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后反而豁达，语气蛮横，“你看吧，我对你的爱，一点都不纯粹。我对你怀有那般强烈的占有欲，你对我好，我便觉得你就该是属于我的，谁拿走一分一毫，我都想跟他们拼命……”
“我喜欢你这样，我没觉得不好。我就是属于你的，谁都不能拿走。”
“可是我觉得不好，我在害怕啊，我害怕在剥离了需要，求而不得激起的胜负欲之后，我对你的爱也所剩无几，到时候，我怎么办？你怎么办？我们，我们怎么办？”
何数发现除了数学外，这世上还有许多难解的问题，比如现在，他的理姓告诉他，他可以有无数种方法去安何暮光的心，但是他的感姓却控制不住肆虐的情绪，只能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腕，然后劈头盖脸地吻上去。
何暮光这一次开始回应，完全放纵着自己，血腥味充斥着口腔，却不知是谁的血。
何数渐渐放开勒住何暮光手腕的手，然后滑向衣衫之内，何暮光的手臂也攀附上对方的脖颈。不清楚是谁先推攘着谁离开此处，总之两人再发觉时已经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
何数一下一下地亲吻，从额头，到眉毛，眼睛，鼻梁，再到脸颊，耳垂，嘴角，他的动作十分郑重，甚至是多了虔诚的味道，犹如顶礼膜拜，对待神明。他在他的耳畔低喃，“暮光，我知道你爱我。就算剥离那些，你也依旧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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