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萦绕:“之平你已经长大了,你将这天下管理的很好,我就暂时不回去了。”
“君父。”明清目光里染上不安:“君父不要之平了吗?”
明清的名和字都是谢移风取的,意为清平安定。谢移风希望他能像他的先祖一般,将天佑国治理的安宁顺遂,海晏河清。
“自然不是。”谢移风看着这个自五岁起就一直养在自己身边的少年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一如他先祖一般芝兰玉树,谢移风只觉得欣慰。
“你做的很好,君父为你感到骄傲。”谢移风眉目间尽是笑意:“如今天下安定,君父亦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人,只想好好歇息一番,等君父歇息够了便带着你叔父去皇城寻你。”
“再说了,你叔父种庄稼很有一手,我们也趁着归隐这段时间种些高产庄稼,到时候我和你叔父带着种子去皇城与你相聚,便也同先前一般年年岁岁都能相见了。”
明清看着眼前这个年岁似乎与自己一般无二的长者,心底虽然不舍但也确实听进去了谢移风的话,他如今已经长大,不能再像孩童一般依恋他的君父了。
“好,那君父和叔父可要说话算话,每年都要去皇城找孩儿才行。”
“一言为定。”
钦差大成将各地献上来的包谷种子和产量记录一一做了对比,发现平淮镇谢家出产的包谷种子产量一骑绝尘,是旁人的一倍有余。
于是钦差大人便做主给谢家赏了百两银子,又将游落村另外一座闲置的山头也一并划给了谢家作为种植的奖赏,并允诺谢家这些地可以不用上税。
这样一来谢家就成了平淮镇乃至乐康县数一数二的地主了,最主要的是他们得到了钦差大人的另眼相待,论起地位绝对比寻常的地主乡绅更厉害。
谢家产的包谷种子和各地挑上来的高产些的种子也被钦差大人做主分发了下去,虽然每家领到的数量很少,但对北方天顺府来说包谷的出现,意味着他们的口粮样数增多,冬日不用在只靠着红薯果腹了。
而且包谷耐存放,过两个月翻出来晒一晒能保存两三年,寻常百姓家丰年的时候多存放一些,遇到饥荒灾年也有个保障。
钦差大人只在乐康县待了五天就走了,他待的时间看似短暂,做的事却绝对不少。
首先是曾经县里的首富赵家,没有被抓的漏网之鱼赵家二爷一纸诉状告到了钦差大人面前,说县太爷贪图赵家银钱伙同游落村谢家一起陷害赵家,冤抓赵家百十余人口,请钦差大人做主。
钦差大人一怒之下让人彻查,用的不是乐康县本地的主簿和衙役,而是钦差大人自己的人手,查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赵家前前后后近十年干的什么事儿都查得一清二楚。
赵家惯用的什么欺男霸女欺上瞒下的伎俩,暗地里假借岳家名义漏税、侵吞他人产业等一系列的手段都摆在了钦差大人的案几上。
钦差大人看着这桩桩件件大怒不已,于是原本就可能被判流放的赵家直接被判了杀头,赵家主事的大房二房三房男子十岁以上全部斩首,女子十三岁以上充为官奴。
其余亲属等全部贬为贱籍,流放到凄凉苦寒之地。
赵家二爷怎么也想不到原本答应好的要替赵家出头联络人脉的靠山怎么突然就没了音讯,以至于将他赵家彻底送上了绝路。
而后就是一系列的嘉奖,钦差大人亲自下令嘉奖了以平淮镇谢家为首的许多提高了包谷产量的人家,其中包括免税、赠银、送地等多种奖励。
这些人家感念钦差大臣的恩德,还特意为他立了长生碑。
至于一县之主的越铭,表面上他没有得到什么实质的奖赏,但只钦差大人一句:“政绩尚可,安心等三年吧”就决定了他日后的前途。
等钦差大人走了之后,乐康县一片欣荣向上的繁华景象,越铭还特意托了南方天宁府的关系让人另外送了三千斤种子来,势必要让自家县里家家户户都种上包谷。
平地里包谷种植要比红薯更加划算,山坡、土质贫瘠的地方则依旧是种植红薯来的更为方便。
于是等夏日的雷雨时节过后,乐康县路边的土地上家家户户种着包谷,山坡上红薯的藤蔓长势格外喜人。
靠近山脚的那几亩地里,谢家的红薯长势更加丰茂,旁人家的红薯秧子才堪堪盖住地面的时候,谢家的已经掐过几回嫩苗翻过一次藤了。
附近的人家眼红红薯长势便都纷纷来问栽种的秘诀,此时地里忙碌的已经是谢一等人,他们私下里将主家与村里人的关系理了个清清楚楚,然后教关系尚可的人说了,关系不好的干脆连个好脸都没给。
于是村里又有流言传出说谢家仗势欺人,在村里作威作福脸面大的很。
不过这流言出来游落村的大部分人都没信,当初他们借着谢家的光,种的包谷种子是产量最高的那些;后来谢家得到钦差大人的赏赐连带着游落村都在县里、镇上出了名,他们出去买、卖东西只要说自己是游落村的人,买卖也会好做一些。
这些都是谢家带来的便利,他们即便不在嘴上张扬,心里也都一直记着谢家人情的,哪里还会随那少许人家一样到处编排谢家的闲话呢。
传出流言的那几户人家原本还想用谢家刚到游落村落户时的手段将他们赶出去,没想到流言传出去后竟没人理。
等他们还想变本加厉的在传出些什么的时候,原本那老好人一般的王村长突然将他们几家叫了去,等他们从村长家回来后便全都安安分分的,再也生不出什么别的心思了。
家里的红薯老黑种植的很好,再加上还没到开花授粉的时候,叶远闲只每隔两三天就去提供一回灵力,剩下的时间都花费在了新得的山头和山里的药材上。
两座山头一左一右离得极近,之前山头种的寻常的药材长势很好,叶远闲不欲再动它们。
后来得的山头比之前那座稍大些,叶远闲和谢移风商量过后将山头划分成了上中下三块,最下面的部分占地最广土质也最肥沃,就用来当做他们的庄稼种植改造基地。
中间的部分作为药材培育基地,叶远闲想用特殊手段催生种植一些治疗流行感冒瘟疫等传染性疾病的药材,好为天佑朝特殊时期做准备。
至于最顶层的地方也是叶远闲费了最大心思布置的地方,他在这里布置了不下十种阵法,将他从丹田那颗珠子里得到的一些灵药灵植栽种到阵法中。
叶远闲也是重新迈入了筑基的门槛才发现那颗灰扑扑的珠子里头还有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头种植着各种各样的灵草灵植,可惜空间太小紧靠珠子内灵植的产量,无法保证他们二人修炼。
不过即便这样叶远闲还是很感谢这颗珠子,至少他不用再花费极大的精力将这个世界的凡药再一点点催生成灵药了。
山头的规划做好后,清理这些山头上的杂树杂草就成了大事,紧靠着谢家这十来口人,要想将那山头清理干净,那不得等到明年去。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多请些做工的人来帮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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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少年
山包上提前规划了水流的走向, 所以还要留出一排水渠的位置和暴雨天排水的位置,这些都需要有经验的人修建。
而叶远闲准备去县里买些玉石回来,等山头清理完后在八方四处埋下玉符作为守护山头之用, 玉石的个头不能太小。
忙碌的事情似乎都堆在了一起, 镇上来了个收药的药商,正巧谢家最近新收了一批药材刚刚晾晒好, 叶远闲见这药商给的价格还算公道,便准备卖出一部分去。
谢移风自然是随着他的,五百斤的药材卖了一共十两银子, 虽然听着少了些,但这是谢家成家以来严格意义上的第一笔进项,代表的意义不同, 自然也就稀罕。
十两银子打成了一个小小的银锭子,叶远闲之前没见过捏在手里把玩着。
“焞焞。”
“嗯?”谢移风在一旁记账,冷不丁听见叶远喊他便抬头应了一声,看向叶远闲的眼神溢满爱慕, 神色自然的好像他依旧是那个单纯如孩童一般的傻子。
这段时间的变迁什么都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叶远闲眉目舒展眼底含笑,将手中那枚银锭子放在谢移风面前:“给你收着, 以后家中的账务就交给你来管了。”
谢移风挑眉:“远闲这是要我执掌中馈?”
叶远闲难得有了几分少年玩笑的心思,含笑道:“焞焞可是不愿?”
谢移风伸手, 却没有去接那锭银子, 反而握住了叶远闲的手低头在上面印下一吻:“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我执掌中馈甚是劳累, 远闲也该给我补偿才行。”
气息落在手腕上略痒,叶远闲强忍住缩手的冲动调笑道:“这就要看焞焞的表现了。”
美人含笑, 情意绵绵。
谢移风眼中倒映着如画一般的美景, 心底的暖意不再压制, 弥散到各处,只觉得四肢融融神魂颠倒。
“那就,请先生好好看看了!”
未尽的言语消失在两人的唇间,芙蓉帐内春意暖暖。
这笔生意做成后谢家陆续又收成了几批药材,都放在镇上的铺子里,渐渐的周围几家药铺也都知道谢家铺子里做着卖药材的生意。
比起外地来的药商谢家铺子里的药材品质上乘价格也不算太贵,于是便和谢家铺子签订了长期购买的契约,谢家算是有了稳定的客源。
气候和地理环境决定了一座山头上出产的药材种类不算太多,但数量足够,这些药材供镇上的几个药铺绰绰有余。
谢家出产的药材,药效比寻常药材要好上三分,但让谢家药材出了名的还是县里的事。
之前叶远闲曾在县衙里帮着治疗了一个少年,那少年原本是县太爷背后的大族家中的嫡系子嗣,因着家中局势不稳怕被人谋害了性命,所以特意送到了偏远的康宁县来养病。
而初春的一场风寒差点要了那少年的性命,还是叶远闲施以援手才将少年的命救了回来,也祛除了少年体内的隐患。
只是少年毕竟多年卧病在床,虽然去了病根但身子骨一直虚弱,闲暇时间也得几味补药不断温养着才好,而问题就出在这几味补药上。
少年的补药一直是从县里的安康药房买的品质上佳的药材,前几日一场雷雨过后,县里的路有一段塌了,外面的马车进不来,药商自然也被挡在了外面。
而这药材虽然温补但也不常见,县里好几家医馆都没有存货,只得去镇上的药馆里碰碰运气,一来二去就找到了谢家的药房。
这药就是当归,却不是寻常当归,而是药力温而足的老当归。
而叶远闲之前就曾将每种药材都用灵力催生了几株当作老药存着以防万一,如今安康药房的人求到了门上,价钱给的也合理,叶远闲便卖了一株给他们。
正是这一株老当归,让喝了多年依旧不见好的少年的身体有了些许起色。
为少年诊治的几位大夫对此大为惊奇,几番查证之下才知道原来是谢家的那株老当归成色极为醇厚,所以药效才格外好些。
如此以来,几位大夫立刻将那少年的补药全部换成了谢家出产的药材,连服了几日后果然见那少年身体有了好转,于是谢家药材的盛名就这么传了开来。
谢家的药材品质好并不缺买家,所以药铺的事叶远闲并没有过多的费心。
就在他们准备动身去县城买玉的时候,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上了门,是那少年。
“听说是叶先生治好了我的病,和泽今日特意前来道谢。”少年生的苍白羸弱,微圆如小兽一般的眼睛里透着坚毅。
叶远闲颔首:“只是凑巧罢了,公子不必如此客气。”
叫和泽的少年也只点了点头便换了话题:“今日前来和泽还有一件事要劳烦先生,不知先生可方便?”
“说来听听。”叶远闲点头,他身边的谢移风饶有兴趣的看着少年。
“不知先生这里可有老参?”和泽问道。
叶远闲点头:“老参有,但公子目前的情况并不需要老参进补。”
少年的眼里迸发了些许光彩,语气带上了掩饰不住的雀跃:“不是我用的,先生手中的老参可过了百年?是否有五百年的参龄?”
别看话本戏曲中动辄便是千年老参,实际上过了百年的老参就已经极其难寻,五百年的那就已经是可以上供给帝王所用的了。
叶远闲手中的老参不少,大多是他和谢移风去山上时采挖的,年份都在百年以上,其中一株到了八百年岁,这在天佑朝也算得上是极其珍贵的宝物了。
还有一株的年份比这株更长,不过却是叶远闲以灵力催生而成,老参里蕴含的灵气远比自然生长的要来的多,是他之前以防万一给谢移风准备的。
“五百年份的老参自然也有,只是这样成色的老参罕见,公子若是想要,那定然要说出用途来才行。”叶远闲顺着谢移风传来的话音说道。
和泽迟疑半晌,他从越铭口中得知这两人身份并不简单,恐怕不低于他。再加上人术士的身份,和泽选择赌上一次:“之前我父身体抱恙,需要一味老参补身,但族中老参已然用完,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