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佝偻的老太婆?”
林霁尘心想他刚才还瞧见在不远处的药铺,他犹豫了一下,余光忽然瞧见躲在药铺门口的老妇人,于是他指了指另外一边,“那边去了。”
几人离开之后, 老妇人才颤颤巍巍从药铺里出来,“多谢公子。”
“不用谢。”
林霁尘有些好奇浮世仙宗的人为什么要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妪?
他瞧见了老妇手里的药,“婆婆,您受伤了?”
老妇人摇头:“不, 不是我受伤了, 是我家少爷。”
她脸色忧愁,“我家少爷中了奇毒, 来此处是为了寻医, 只是连着几日都没有打听到季神医的消息。”
林霁尘心说,这不巧了么?季江白就在他旁边。
“婆婆,这位便是季神医。”
婆婆十分惊讶地看着林霁尘身边的季江白,“您就是季神医!”
季江白点头,“没错我是季江白。”
“听闻季神医能解百毒,”婆婆眼眶红润了起来,“我家少爷有救了。”
说话的时候,几个浮世仙宗的人又折返了回来,老妇人见状,似乎知道自己难逃一劫。
于是将草药放在了林霁尘手中,“公子,我家少爷在城西义庄,求求你们救救我少爷。”
说完,老妇人趁浮世仙宗的人还未注意到他们,跑走了。
林霁尘看着手中的草药包,季江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城西义庄的一张破旧的草席上,躺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纵使苍白的脸色也挡不住他剑眉星目的俊俏,然而让林霁尘惊讶的是,躺在床上的人他认识,竟然是徐长宇。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在二十多年前的新秀大会上,当时林霁尘和他试了几招。
林霁尘对他印象深刻,这个年轻人有天赋也很有礼貌。
只是,林霁尘实在是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遇上攻3徐长宇。
浮世仙宗的人在追婆婆,而这个婆婆的少爷是徐长宇,所以,浮世仙宗的人是在追徐长宇吗?
徐长宇不是浮世仙踪大力培养的天才弟子么?为何落得如此模样?
这根本解释不通啊。
原剧情里,攻3在出现之前,都在浮世仙宗待得好好的,直到主角受出现,才堕入的魔道。
难道说他提前入魔了?
季江白似乎也认识徐长宇,“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他应该是浮世仙宗的徐长宇,怎么会落得这般模样?”
为什么会这样,似乎只能问本人了。
季江白检查过徐长宇之后,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瓶药丸,“他身上的毒有些蹊跷,解百毒只能暂时压制住药性。”
去外面一趟回来,他们不仅买了草药,还带回来了一个大活人。
阿青都惊呆了,“公子,你怎么又乱捡人?家里都没有地方住了。”
“阿青,你将我的书房收拾出来。”
阿青有些无语,他跟在季江白身边十多年,深知自家主人老好人脾气,几乎是有求必应,来者不拒。
这也是他不喜欢这些上门求医之人的原因。
林霁尘帮着阿青一起将昏迷之中的徐长宇扶进了季江白的书房。
阿青一脸怨气,出门的时候小声嘀咕道:“救这些人有什么用,还不都是白眼狼。”
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林霁尘能听见。
林霁尘笑着摇了摇头。
季江白的书房放着很多书和画,一些书画似乎受了潮,书被摊开放在了书桌上,画被摊开挂了起来。
季江白进来的时候,发现林霁尘在看他的一副画有些入神。
林霁尘看的那副画画上只有一个人,没错,就是他本人的画像。
没想到季江白这小子竟然还藏着他的画,只是这画画的不咋地,鼻子和眼睛处都有些不是很像,他的鼻子没有那么塌,眼睛也没有这么小好吧。
季江白不知道为何,忽然没来由的心虚。
他干咳一声,“草药已经准备好,可以开始药浴了。”
季江白在院子里放置了一口大锅,下面架着柴,锅里放着不少药材。
林霁尘捏着鼻子,“好难闻,怎么只有一口锅,墨公子不需要药浴吗?”
季江白解释道:“嗯,他不需要。”
“在你身上的蛊虫引出来之后,再用雌蛊虫去将他身上的雄蛊引出来便可。”
季江白语气微微顿了一下,“不过,在这四十九天之内,恐怕你们还需要……阴阳调和几次,不然墨公子会有爆体而亡的风险。”
“抑制药没有作用吗?”
季江白摇头,“药物只是暂时的,随着复用的次数增多,会越来越没有效果。”
林霁尘:……这是抗药性?
墨银追刚从院子门外走进来,似乎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你不用勉强,我自己能挺过去。”墨银追说。
林霁尘难得红了一张脸,他这不勉强……似乎也不是不行……只是……他的徒弟有爆体而亡的风险……
“也没有很勉强……”
林霁尘想着人命攸关,因为救人才做这个事,不寒碜。
墨银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药浴每天需要泡三个时辰,林霁尘一连泡了七天,这天晚上林霁尘在回屋子的时候,忽然瞧见墨银追靠在床上,呼吸有些急促。
这是这些天墨银追离开之后,林霁尘第一次看见他。
“蛊虫发作了?”
墨银追这次清醒了很多,脸庞红润异常,喘着粗气,语气却沉稳:“没有。”
林霁尘嗅到了墨银追身上清新的果香味,似乎在散发着诱人的味道,手放在他额头上,果然,额头也烫的吓人。
和前几次蛊虫发作几乎差不多。
林霁尘想着给他喂药,墨银追却打开了他的手,“我已经吃过药了。”
吃过药了还这样?难道说已经产生了抗药性,不起作用了?
林霁尘望着墨银追的模样,心里有着几分担心。
似乎是感受到了雌蛊虫的靠近,墨银追抓着被单的手青筋浮现,他有些艰难地说道:“你出去,别靠近我。”
林霁尘看着他似乎愈发的不受控制,想到了第一次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
青年青丝被汗水打湿,弯弯绕绕贴在耳侧和脖颈上,如玉的脸庞上带着几分红润,唇瓣红润,漆黑的眼睛里好似有星星点点,不得不说,墨银追的样貌生得真的好。
林霁尘吞咽了一口口水,“我去找季医师。”
他出门将门关上,心脏跳得厉害。
林霁尘找到季江白,他希望季江白能够解决这次蛊虫的发作。
季江白眼里带着几分歉意:“在下也没有没有什么办法,若是强行抑制,只会伤了根基,最好的方法还是阴阳调和。”
林霁尘回到门口,看着破旧的大门,一时间迈不开步子。
果子香味愈发的浓烈,那是十分好闻的味道,熟透了的果子,像是在引诱人去采摘一样,就连门外都能闻见。
林霁尘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随后他睁开眼,推开门,进了屋子。
墨银追头发湿得更厉害了,鼻尖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整个人似乎是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
见林霁尘进来,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出去。”
林霁尘手握了握,又松开,他走到了墨银追床边,靠近地时候,他能感受到身体里的雌蛊虫也被勾动。
林霁尘手指放在了衣服扣子上,犹豫着要不要解开。
“我不需要你勉强。”墨银追望着他说。
“我……没有很勉强。”林霁尘心里其实是有点勉强。
即便狼狈,他盯着他时眼神清明,似乎是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愿,墨银追冷淡说道:“我不愿意随随便便和人发生关系,你出去吧。”
说完,墨银追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极力忍着。
林霁尘没走,虽然他很想走,但是看着徒弟这般模样,他走了他怎么办?
林霁尘坐在了床边,看墨银追宁愿自己忍着,也不愿意睁开眼瞧他一下。
“就当是解毒好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林霁尘想,他都屈尊降贵主动来帮他纾解了,怎么他还不情愿起来了?
“哎,你闹什么脾气,季医师说,你要是得不到纾解,会爆体而亡的。”
忽然,墨银追睁开眼看向他,眼神冷冽:“若是随便一个人,因为要死了,求你和他这么做,你也愿意吗?”
林霁尘哑然,当然不愿意。
若这个人是其他人,他哪里会管他人死活?关他屁事。
这个人是他徒弟,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他这才……
“你出去吧。”墨银追闭上了眼,“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受这种折辱。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这怎么就是折辱了呢?明明该觉得屈辱的是他才对啊?
林霁尘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反观真正有事的墨银追, 躺在床上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浮现,却一声也没吭。
让林霁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徒弟在他面前死?他做不到。
可是, 总不能他徒弟不愿意,他去做硬上弓的霸王吧?
林霁尘犹豫了两秒,“上次你说双修道侣的事情……”
墨银追缓缓地睁开眼看他,瞳仁黑得像是一汪深泉水。
林霁尘低下头, 脸上燥热的厉害,“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同意,这样总该可以了吧?”
林霁尘安慰自己, 刚才的承诺只是权宜之计,一切都是为了救徒弟而已。
“师尊。”墨银追忽然的一声, 让林霁尘心中猛地一颤。
这小子怎么又把他当做师尊了?
难道说,蛊虫彻底发作了?又开始迷糊不清了?林霁尘伸手探向墨银追的额头,比刚才更烫了几分。
林霁尘的手被握住,再一次被墨银追给拉了下去。
他忽然意识到,曾经的那个纤弱少年, 如今已经长大成人。
青年的额头抵着着头他的额头,“师尊,你答应了, 就不许反悔了。”
林霁尘:“……”
魔尊看得直摇头,“中计了啊, 这小子蛊虫压根没有发作, 样子倒是挺会装的。”
可惜, 能听到他说话的只有墨银追。
随即, 墨银追掐断了他和魔尊之间的连接。
……
当天晚上, 林霁尘就做梦到自己被一条黑狗追,他跑了一晚上,还是被狗追着咬了一口。
第二日,林霁尘睁开眼便看见了一张放大的俊脸。
墨银追躺在他身侧,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把玩着他的长发,目不转盯地盯着他看,不知道看了多久。
见他醒来,青年脸上带着笑,“醒了?”
林霁尘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他眨了眨眼,“应该是醒了吧。”
…
早上喝粥的时候,阿青盯着他们瞧了又瞧,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移动。
瞧着他的时候,目光带着几分鄙夷,瞧着墨银追的时候,似乎在疑惑。
墨银追没怎么吃饭,坐在一旁,神情温和地望着林霁尘,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他生得好看,笑起来更是好看,就好像是夏季的芙蓉,明媚非凡。
林霁尘被他瞧得尴尬,转头看向季江白,发现他眼睛下浮现出了黑眼圈,“季神医,昨天夜里没睡好?”
季江白咳嗽了一声,“院子僻静,隔音效果不好。”
林霁尘嘴里的粥差点呛了出来。
墨银追轻拍了拍他的背,“没有呛着吧?”
“我没事。”
林霁尘看着他的小徒弟,为什么一觉醒来,原本冷冰冰的小徒弟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阿青道:“公子,前几日您带回来的病人醒了。”
徐长宇醒了?
林霁尘受不了墨银追的视线,立刻放下碗筷,去了季江白的书房。
墨银追也跟了过来,当他瞧见书房里林霁尘的画像时,冷冷地扫了一眼季江白。
季江白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这画挂在书房里是实在是太显眼了。
徐长宇重了一种奇怪的毒,季江白也没有把握能够将他体内毒素彻底清除,只能边治边看。
“多谢季神医救命之恩。”
“先别急着谢,你体内的毒太奇怪了,我也没有把握能够十成十地给你把毒解了。”
季江白想起上次见徐长宇的时候,还是浮世仙宗老宗主的千岁宴上,风光无限。
徐长宇是浮世仙宗宗主的爱徒,怎么如今落到这般田地?
季江白问:“徐小道友,这是发生了什么?为何你身受这般奇毒?”
林霁尘也有些好奇,支着耳朵听着。
墨银追漠不关心,余光时不时的扫过客厅里挂着的画,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有些碍眼。
徐长宇神情落寞,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般,“我受人陷害,被污蔑谋害同门师弟……杀害师尊。”
“我师尊他……”徐长宇提起他的师尊,便双眼含泪,“我没有杀害师尊。”
浮世仙宗沈宗主陨落了?
这在修真界,可以算得上一个大新闻。
难怪浮世仙宗的人这几天都在追查徐长宇。
林霁尘相信绝对不是徐长宇下的手,就算原剧情里徐长宇入魔之后,依旧尊师重道。
究竟会是谁?这般的胆大包天。
沈宗主是洞虚期的修为,在修真界也算是修为上乘,怎么会这样不动声色地被杀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