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我可不会帮忙了。”
“我只是你五分钟有效期的男朋友。”霸总委屈地小声控诉。
苏息辞的腿勾住他的腰,手缠着脖子,整个人乖巧地贴上去。
“我是在给你洗澡。”这样水也打湿他了。
“嗯。这样洗舒服,又不会掉下去。”苏息辞像只午后墙头刚抻完腰的猫儿,懒懒地枕在他肩膀上,不想花一点力气动弹。
南宫燃满脸无奈,无声勾起嘴角。
谁给他惯的,只知道享受了。
两人洗完澡,南宫燃把人抱到床上拿被子裹着,两条腿把人圈住,给他吹头发。
苏息辞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暖洋洋的,湿漉漉的头皮被屋里的冷气和电吹风的暖气一阵阵交叠地吹,冷不住打了个轻轻的喷嚏。
南宫燃把空调关了,被子里伸出一只手,不乐意了。
“很热。”
“病患没有权利质疑这项决定。”南宫燃把他的手又装回被子里。
苏息辞扭过头,狭长的眼尾发红,琥珀色的眼珠子湿漉漉地盯着他,又不说一个字。
南宫燃瞬间被打败了,重新开了空调,把温度调高,恶狠狠道:“再过三分钟你就没男朋友可以撒娇了。”
“我没撒娇。”他只是在思考该怎么谈判,把自己吹空调的权利争取回来。
没想到还没开口他就赢了。
苏息辞干脆把身子也转过来,依恋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手上的吹风机响声停止,南宫燃把东西放下,隔着被子抱住他。
“你这样子,怎么让人放心得下,去一个人生活。”
“我以前也一个人生活得好好的。”苏息辞反驳道。
前世生活了二十五年,加上这辈子七八年,他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
但他前世一直困在十几岁的那几年,成为心里过不去的坎。这辈子从十八到二十五岁,也是原地踏步的七年,浑浑噩噩重复着又一遍的年纪,徒增岁数,没有阅历的增长,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活了三十多岁的人。
没想到在时间的齿轮往前转动的第二十六年,会遇到他。
“所以我这个男朋友可有可无。”南宫燃受伤道。
“不是。”他从怀里抬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虔诚的感恩。
“我从未想过,上天会给我这样的好运,让我碰见你。”
就像长满苔藓的昏暗恶臭角落里,一只绚丽的蝴蝶飞过,停驻在叶尖之上,轻吻这片从未被世人爱过的土地。
“你不知道,你对我的意义有多大。”
他好像明白了,神将他放逐到这个世界,是为了迎接一场盛大的救赎。
“但这不能以牺牲你为代价。”他从被子里伸出手,轻触那张脸。
南宫燃忙里忙外照顾了他一夜,此刻冒出了一圈青色胡茬,手刮着有点刺人。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牺牲了什么。”南宫燃不明所以。
“那是还未开始。”苏息辞道,每增加一分爱意,他心里的枷锁就松动一分,那个阴暗的野兽,想要将这个人独占,每个眼神,每缕气息,每寸皮肤,他都想将其成为自己专属独有的。
永远的,彻底的,成为自己的,就算是死,南宫燃也只能死在他的手上。
苏息辞此刻还有理智,清楚地明白没有人会喜欢这样,只能不断克制自己。
但他不知道还能克制多长时间,而没有南宫燃,他又能活多久。
南宫燃眼珠转了转,往床上一躺,哀嚎道:“不对,我现在的心已经被你伤得碎了一地,你提出分手,就是牺牲了我的爱情。”
沉浸在悲伤氛围的思绪瞬间打破。
“我在跟你正经说话。”
“我也是在正经地控诉!”
苏息辞的头疼了起来,把人把床尾不痛不痒地踹一脚,下床去衣帽间换衣服。
“你又把男朋友丢下了。”
“五分钟时间到了,我们分道扬镳。”
“有事男朋友,无事你是谁,就没见过你这么绝情的人。”
“你要是再这样子,我就去找别人了。”南宫燃道,“欧洲名门贵女,国内影视明星小鲜肉,还有上次,一个合作的财团老板小儿子,天天联系我有没有空吃饭。”南宫燃道。
他粗略一想,这样的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但一开口就被他拉黑删除,现在想点细节又想不出来,实在对这些人没印象,感觉举的例子不够具体生动,正要绞尽脑汁补充内容,就听一声巨大的衣柜门合上的声音,苏息辞温润的声音传来。
“少爷既然不寂寞,我就不担心了。”
南宫燃脸色一顿。
“我还想没我在少爷会痛不欲生,看来是我想多了。”苏息辞穿戴好从里面走出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把刚打好的领带摆正,“好聚好散,彼此不纠缠,这样最好不过了。”
“苏苏,我开玩笑的,你别走啊……”南宫燃手忙脚乱下床追人。
卧室门重重一关,差点把他高挺的鼻子夹断。
唬了一跳,等他穿好衣服再开门时,人已经走得没影了。
“现在腿脚怎么这么利索了。”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1章
丢啥都不能丢面子
南宫玟楠因为教唆医生谋害南宫榕而被调查组拘押起来, 尚骞和南宫二夫人花了不少代价,这才把人保释出来。
出来第一句话,她问自己的母亲,“我的公司呢,怎么样了?”
二夫人欲言又止,还是道:“见你进去了,董事个个翻脸, 要卖股份, 外面敌家也没闲着拱火,特别是南宫集团,炎儿花了不少钱, 还是没保住。”
南宫玟楠已经预想到这个情景,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想起之后还有几年漫长的官司缠身,一时间有穷途末路之感。
“没关系楠楠,咱们还有尚骞在,”二夫人道,欣慰地提起前方开车的人,“公司没了刚好休息一段时间, 多陪陪男朋友,你天天为了公司奔波, 冷落人家多久了。”
“不过只是两家公司没了。”南宫玟楠毫不在意,“我的人脉关系还在, 只要发起新一轮融资, 或者找田田借一点应急, 再开一家就是了。”
就像南宫燃说的, 他们从来不是因为公司才有这样的成就, 而是因为有了他们,公司才能有现在的规模。
只是现在她被南宫燃污蔑了一把,身上背着案子,要当老板,可能有点困难。
想起这个,她烦躁地点起一根烟,到底哪个杀千刀的害南宫榕,还把锅甩到她身上,被她知道了,绝对饶不了他。
尚骞一路沉默地开车,等红绿灯的时候,瞥了一眼旁边的人。缭绕的烟雾下是南宫玟楠素面朝天的精致脸庞,即使是一无所有的现在,也未曾抹灭她眉眼间的野心勃勃。
他眉头微微一皱。
自从和南宫玟楠在一起后,国内资源是多了很多,可他也是有国外影帝奖项傍身的人,有没有南宫玟楠的扶持无所谓。
而南宫玟楠对待自己的态度,想起来了就一个电话打过来让自己到酒店,自己想她了,要是碰到她在忙,连话都要靠助理转达。
脑海里不由想起了花贝哭泣的脸庞。
好巧不巧,南宫玟楠也想到了这个女人,把烟往车外抖了抖灰,问身边的人,“最近花贝这个女人有联系你吗?”
性感的薄唇微启,冷冷吐出两个字,“没有。”
南宫玟楠把大卷发往后拢了拢,举着烟躺靠在椅背上,“你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有事找她。”
尚骞浅金色的眼珠淡漠地瞟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我帮你转达。”
她转头看他,这个人的侧脸,她总是百看不厌,带着精致的冷锐,漠然厌世地俯瞰为财权痴迷疯狂的俗人,嘲笑愚昧的他们。
与自己指甲不贴合的甲片轻轻划过他的手臂,南宫玟楠把烟头丢在车外,一手撑着椅背,把他的头扭过来,看向自己。
“怎么,想借机见她?还是怕我对她做什么?”
在她眼里,这人像一把缀满珠宝的匕首,忍不住想把人束之高阁,不舍他沾一丝荤腥。
“她最近需要静养。”
“你倒是对她情深意重,处处为她着想。”南宫玟楠松开手,无趣地看着前方道路,“我就想问问,她听了谁的建议,一口咬定肚子里的东西是南宫燃的。”
南宫燃还把这笔账算在她头上,把她当垃圾桶吗,只要是不好的罪名全都往她身上扣!
商场上斗不过他,她认,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扣在她头上,她得要好好算算账了。
尚骞一听这话,冰冷的脸色霎时有些僵硬,之后她讲的什么话也没应声。
南宫玟楠十六岁跟在南宫耀身边管理公司,见过的人不知道披了多少面孔,此刻见到他这样,玩笑般开口,“之前你和她关系那么好,花贝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是你的吧?”
一阵急刹车的刺耳声响过,一辆宾利停在路边。
车前的人吓了一跳,见这车标,也不敢多说什么,忙走远了。
车上三人跟着车晃了晃,二夫人吓得头晕,扶着太阳穴瘫靠在后座。前排,南宫玟楠凤眼微睨,看向身边的人。
“那孩子,真是你的?”虽是问他,语气却万分肯定。
尚骞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前方,轻轻「嗯」了一声。
罗菲庄园的闹剧过后,花贝被全网打成妄想借腹上位的疯女人,还收到了南宫集团发来的律师函,她连夜去尚骞家里哀求他帮忙。
那个时候,她才向他松口,说出了实情。
南宫玟楠只觉得荒唐,张张嘴,好半天才问出一句,“什么时候?”
“田橙成人礼那晚,她被人下了药,我扶她去楼上房间休息……”
一个巴掌打断了他的话。
尚骞舌头顶顶口腔内壁,漠然道:“那时候我还没有和你在一起。”他不是出轨。
“但是我看你不爽了。”南宫玟楠揉揉手腕,心空荡得能听见回声,面色强装镇定,问,“你现在的打算是什么?”
“贝贝一个人养孩子,身边需要人照顾。”
她脸色阴沉下来,似笑非笑,“所以?”
“我行李已经收拾好,明天搬过去和她一起住。”
“那我们俩之间……”南宫玟楠顿住了,以往轻易说出口的字,此刻艰难起来。
“分手。”尚骞看着她,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漠。
南宫玟楠打开车门,丢下一句话,“不用明天了,现在就给我滚。”
——
南宫燃自打那天听到苏息辞说复合不算,重新分手,天天掰着手指头过日子,各种难熬。
本来一天里也就只有晚上能看见他,苏息辞借口各种忙,不来前厅了。他知道这是故意躲着他,又只能束手无策。
薛辰州游戏玩得正嗨,南宫燃一通电话打过来,生生被叫了出去。
这是一家静吧,时间还早,里面没多少人,他目光游荡了一圈,很快锁定了角落里的人。
他一脸不爽地走近,桌上摆着不少酒瓶,南宫燃已经喝得眼神迷离,惊道:“你这是干嘛?失恋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霸总眼神微眯,尽量让目光集中在他那里。
“瞎子都能看出来。”薛辰州踢开价值上万的酒瓶,不想让自己的西装染上酒臭味,好不容易才找到地方下脚,把自己委屈地挤进卡座。
他突然抬头,“不是吧,真失恋了?”他就随口说说。
“嗯。”南宫燃往自己嘴里猛灌一口,大半酒顺着嘴角往下淌,流进衬衫里。
“你这是喝酒还是洗澡,别喝了。”薛辰州躲过他手里的酒瓶。
南宫燃一脸颓废,连头发都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木木盯着一处看,又似乎茫茫然找不到焦点。
“你说,我身材好,家世好,会赚钱养家,性格也不错,也学着去体贴他,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他到底哪点看不上我!”
“我记得,你们两三个月前才说在一起吧?”他还记得那通莫名其妙的炫耀电话。
“对啊,才三个月,他就烦我了,一点准备都没有。”南宫燃眼睛湿润了,“他怎么会看不上我?”
“他瞎了。”他随口道。
“胡说,他要是瞎了,当初怎么会跟我在一起。”南宫燃抱着酒杯道,“他那么优秀,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能配得上他?”
薛辰州:“成吧,你俩在一起配着吧,我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你站住,让你来帮我出主意,谁让你走了。”
薛辰州认命地坐回去,“想办法哄呗,我能有什么主意。”
“我好话都说尽了,”南宫燃一脸颓废,“都小半个月了,他还把我当空气。”
“半个月前,不就是花贝搞出的那事?我就说你围脖没更新了,网友猜你俩因这事闹分了,当初骂得最狠的人天天内疚得赶着留言。”
“不是因为花贝的事。”
“那是因为什么?”
“不知道。”南宫燃烦躁地把杯子怼到桌上,“他不肯跟我说。”
“你不会因此气上头,又说了什么话吧?”
“谁不会气,莫名其妙执意要分手,我又不是非他不可,我当下就撂了狠话,一堆人追我,等着我去挑,谁稀罕他。”霸总昂首挺胸道,“丢啥都不能丢面子。”
“呃……”薛辰州道:“他没阴阳怪气祝福你就不错了。”
“你怎么知道他说了这话?”
“呃……”薛辰州头疼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