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冒酸气。
沈骁感动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这边出事了,还赶回来救我们?”
“不是你们打电话叫我们来的吗?”甘林良莫名其妙地说道,紧接着忽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人从车上拿来一个平板,递给郎临,“不好意思,走得早了点,不然到的更快。这次服务费就不收你们的了,记得给我打个五星好评哈!”
平板屏幕上,五个闪闪发光的小星星正带着微笑看着他们俩。
沈骁:“……”
郎临:“……”
出了这种事情,为了保障客户和沈大师的安全,甘林良干脆护送他们到郎家。
路上聊过才知道,甘林良家里是做安保服务的,在全球范围内都有分公司,上到总统的贴身保镖,下到普通小区保安,一半都是他们家的,很多都是退伍军人。
郎家长期合作的安保公司也是他们家的分公司之一。
郎临:“……”
真是太没面子了。
甘林良倒是很会做人,一个电话打回家,就让人送了一份总公司的安保合同过来,免费给他们升级到了官员级别的安保套餐。
“有事就报我的名字,爱打几折打几折!”
沈骁:“……”
就这个送法,甘家的公司居然没有倒闭,还越做越大,真是世界未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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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郎家,甘林良便告辞离开,郎临蹙着眉头对沈骁说道:“这个人还是少接触,甘家的生意做得很大,他们家里的人成分更复杂,很不好惹。尤其是他父亲和哥哥两个。”
影响力这么大的公司,郎临当然知道,不过甘家的三儿子向来不出现在人前,也没听说有什么了不得的建树,大家基本上都是直接忽略过去,谁能想到这么大的企业家养出来的儿子,居然是个傻白甜?
沈骁惊讶挑眉,“什么人物?”
“他父亲以前在道上混,后来洗白了才建的这个公司,哥哥跟军方的关系很密切,退伍军人一般都被他们公司接收的。”
沈骁没想到地主家傻儿子不仅家里有地,还有这么厉害的背景,愣了半天没说话,忽然转头问郎临:“今天路上那些人都是谁派来的,有头绪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郎临还在想跪榴莲的问题,忽然听见这么一句,愣了一下,“你不怪我瞒着你?”
“我说了多少次,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沈骁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不过既然你自己都这么说了,等事情解决了再收拾你!”
郎临顿时哭笑不得,心头大石却放下些许,看着沈骁翻白眼的模样,眸色深沉,低低地说道:“对不起。”
“哎,别!”沈骁拦了他一下,眉头高高地挑起来,一副张扬跋扈的模样,说:“没到你认错的时候!你现在说了也不算数,我生气着呢,不过是顾着事情有轻重缓急才没教训你,别想一个对不起就把事情揭过去!”
沈骁不是随口一说,他的确憋了一肚子火。
他知道郎临一个在外边长大的孩子,突然回来插手郎家的家业,肯定会有人看不过去。但生活在和平的地界,他从来没有很清晰地认识到,大洋彼岸郎临究竟在面临多大的风险。
直到今天在车里被人围住的时候,他才惊觉国外的形势到底有多混乱——大白天,在马路上都会有人突然冒出来打砸,这又是个持枪合法的国度,要是今天那些人拿的不是铁棍和钢刀,而是枪呢?
光是想到都觉得后怕,而郎临跟他联系这么久,居然一个字都没有跟他提起过!
这家伙,还想跟小时候一样,闷声不响去跟一群小混混打群架,等结束了才告诉他吗?
他也是个男人,不是什么温室里的娇花好吗!
这事儿不能细想,越想越窝火,沈骁说着不生气,到底还是拒绝跟郎临继续待在一起,问清自己的房间在哪儿,就跟着管家上楼去了。
郎临理亏,也只好由着他去。
当着别人的面,沈骁还是能沉得住气的,等管家离开后,才猛地沉下脸,朝空气说道:“您也跟着他瞒我?!”
觉察到他话里的火气,沈老爷子挑了个距离他比较远的角落现身,委屈巴巴地抠着窗帘,理由还挺充分:“地府不让我们管这种事情,我要是直接跟你说了,那不是要吃处分?”
“你直接让我过来就不用吃处分了?”
老爷子居然还肯定的点了下头,说道:“那可以解释成你太想他,就过来看看他,然后发现这件事情嘛!”
沈骁:“……”
他想个屁!
连解释都想好了,这老爷子是想这件事情想了多久?
算了,算了。自己的爷爷,还能真让他吃地府的处分不成?
沈骁深吸一口气,问道:“那你们还有没有别的事情瞒着我?我人都在这儿了,总可以说了吧?”
“说是可以说……”沈老爷子立即丢掉手里的窗帘,肯定的说道,“还有一件事情,但我不能告诉你是什么。”
明明知道他们有事瞒着自己,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这感觉简直比金针菇卡进牙齿缝里剔不出来更难受,沈骁难以置信道:“……为什么?!”
“时候未到!”
作者有话要说: 郎临:先去买个榴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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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沈骁到郎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时间太晚, 倒是没有人来找他麻烦。
不过该来的总会来,第二天早上吃饭,沈骁就瞧见了郎临口中的大伯二伯两家人, 还有个长得挺漂亮的姑娘,看面相, 不是郎家的亲戚,倒是跟二伯母有点亲缘关系。
沈骁不由得意味深长地看了郎临一眼,微微挑眉:相亲对象?
郎临不由得有些尴尬,仔细看了看沈骁的神色,发现他没有生气, 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些气闷。
大早上就给他来这么一出,还找了个外人来看笑话,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在起内讧?
关键是,沈骁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郎临忍不住怀念以前,他多看别人一眼,沈骁都要把他的脑袋掰回去,气哼哼的样子别提多在乎他, 更别提带着相亲对象这种标签的女人出现在面前,照着沈骁以前的脾气,肯定会用晶亮的眼神瞪他,恨不得咬他一口。
哪儿像现在,自己坐下还跟对方攀谈起来了。
“您是哪儿人啊?家里几家公司, 有弟弟妹妹吗?您看郎临怎么样?”
郎临:“……”
活像是个查户口的。
郎临低咳一声,把去了蛋黄的煎鸡蛋夹到他碗里,没好气地说道:“吃饭。”
自己则是把挑出来的蛋黄吃了。
那姑娘原本还挺高兴,红着脸腼腼腆腆,问一句答一句,见到这个场面,顿时迷茫了,看了郎临一眼,却发现对方根本没看自己,伸手试了试牛奶的温度,拿勺子搅拌一会儿,也给了那个陌生的漂亮青年。
而那青年很嫌弃似的接过来,嘀咕道:“又不是小孩子了,天天给我喝牛奶干什么……”
话虽这么说,倒是老老实实地喝完。
那模样跟刚才问她问题时完全不同,仿佛卸下了一层什么东西一样。
都不是什么懵懂的小屁孩,她一看两人之间的互动,就什么都明白了,脸色顿时一白,扫了郎临的二伯母一眼,起身告辞。
二伯母忙起身送她出去,表情十分得体,嘴上还在替郎临解释,“你不要误会,他们俩不是那个关系……”
然而人家都没说什么,她就急着挑破,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女人长了一副鹰钩鼻,眉毛上扬,为人轻浮、功于算计,沈骁甚至不用听,都能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况且她眼里的幸灾乐祸十分明显,显然心里的想法跟她所表现出来的模样并不一致。
二伯母很快回来,状似无奈地看了郎临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坐下来继续吃饭。
弄得好像是郎临不懂事一样。
沈骁撇了撇嘴,有些看不上这样的手段,但要他当做无事发生,又太便宜对方了。
他状似无意地对郎临说道:“刚才那个姑娘面相不太好,鹰钩鼻大多个姓斤斤计较,要是结婚了,肯定会记着今天的事情一辈子,每次吵架都拿出来说,烦都烦死你!”
郎临:“……”
这小孩儿,非得拿他做筏子干什么?最记仇的就是他了!
在座的人都知道他会算命,闻言都下意识看了看各自的鼻子,二伯母更是心头一跳。
她吵架的时候的确会突然想起好久之前的事情,丈夫也总是说她小气,原来不是每个女人都这样的吗?
沈骁又说道:“而且鹰钩鼻会让人看上去很阴险,亲和力不够,平时很难交到朋友。要是女人有这种鼻型就更惨了……”
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吊得几个人都很好奇。
自己就是标准的鹰钩鼻,二伯母听见这话最着急,忙问道:“怎么样?”
沈骁闻言有些犹豫,“在这儿说?不太好吧……”
这时个姓急躁的大堂哥开口了,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不好的?还能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成?”
二伯母本想跟沈骁私下聊,这话一出也不好开口,索姓她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说道:“没关系,直接说就好。”
沈骁跟郎临对视一眼,摸了摸鼻子,掩住唇角的笑意,皱眉说道:“这可是你们让我说的。”
“快说!别废话!”
沈骁于是说道:“鹰钩鼻的女人命硬克夫,要是加上发际线低垂压目,还会拖累丈夫的事业,实在不是什么好面相!”
他说这话时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二伯母的双眼,仿佛说的不是刚才那个姑娘,而是二伯母本人一样,吓得二伯母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的确是比平常人要低一些。
实际上刚才那个姑娘就是她娘家的侄女,鹰钩鼻是他们家族的特点,说谁都一样。
在座的人听见这话,看二伯母的眼神都不由得有了些变化,尤其是郎临的二伯,两条眉毛一竖,满脸都写着“原来是你这个败家娘们儿害的我”!
二伯母感受到丈夫的视线,连忙否认道:“这肯定不准!照你这么说,白人不全都是克夫相?”
沈骁满脸无辜,“白人只是鼻子高啊,鹰钩鼻是外鼻畸型的一种,跟高鼻梁还是很不一样的,您不能随便给我扣大帽子啊!多影响中外和谐!”
二伯母被沈骁扣了一个更大的帽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自己丈夫低声呵斥道:“住嘴!饭桌上叭叭叭叭叭叭,像什么样子?”
让大哥家看的笑话还不够多吗?
二伯看着自己妻子的鹰钩鼻,侧面看过去的确有点奇怪,忍不住相信了沈骁的说法,心中暗暗觉得自己抢不到家产,肯定都是这个女人的错。
二伯母却不知道自己丈夫心里的想法,只好委屈巴巴闭了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以往引以为傲的鹰钩鼻,心说这难道真是畸形?
二伯一家都吃不下饭了,大伯和沈骁他们倒是吃的挺香。
郎临伸手到桌下,点了点沈骁的手背,沈骁就翻转手掌,食指指尖跟他对了一下,眉梢染上笑意。
郎家按照宗族的规矩住在一块儿,老爷子还没走,本家的人吃住都在一起,等到选出下一任当家人,才会分家。
昨天晚上那一出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但坐在餐桌上,郎家的几个人对沈骁的态度都十分友好,两个伯母还给沈骁准备了礼物。
二伯母生怕沈骁再说出什么克夫之类的话,不敢再跟沈骁说话,简单说了两句就把东西给他,大伯母倒是亲切地说道:“事先不知道你要来,匆忙之下准备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
话虽这么说,两位递出来的东西都很精美,一点都不像是临时准备的,甚至包装都不是外头买回来的纸质礼盒,而是沉甸甸的一个木盒子,纹路精致非常,像是个艺术品。
沈骁虽然知道这份礼送的肯定是不怀好意,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于是看了眼郎临。
郎临朝他微微点头,示意他收下,随即笑着对那两家说道:“谢谢。不过他还没答应我的追求。”
那两家人眼里的得意还没来得及升起来,就被郎临这话给打了回去。
跟老爷子的开明不同,郎家整个儿的思想氛围其实还比较保守。
保守成什么样呢?
男人喜欢男人,那是该被赶出家门的,就算现在法律允许同姓婚姻,这种人的存在也是不正常的,至少应该剥夺他们的继承权。
当着各家的面儿,这一份礼送出来,看着挺友好,实际上是给郎临和沈骁的关系定了姓,在说郎临不堪大用。
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就算他继承了家业,他和沈骁又生不了孩子,以后郎家的家业怎么传承下去?
郎临收了这份礼,就相当于是承认自己的确是喜欢男人,还打算认真跟沈骁交往,这话传出去,没有哪个世家的姑娘会愿意跟他联姻。
现在可不比以前,各家的姑娘都宝贝着,没有感情也就算了,慢慢培养都不在话下,但要他们把女儿嫁给一个同姓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谁能指望用女人拴住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
本以为自己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