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在沈骁的记忆里,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生气的模样,更别说是打架。
所以即使卦象显示他跟那些小混混会有所关联,沈骁还是坚定地摇头,说:“你不会。”
后来的结果显而易见,郎临既保持了回回考试第一名的优异成绩,又成为了老师们最头疼的混混头子。
还记得那个下午,沈骁去找郎临玩,却被告知郎临不在家,他就在郎家门口坐着,一边玩小汽车,一边等郎临回来。
整整一个下午,他最后等回来的,不仅有郎临,还有被小混混抢走的几百块钱。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目光就再也无法从郎临身上挪开。
这时,郎临咳嗽了一声,沈骁回过神,帮他解开领带和领口的扣子,顺便去拿了条湿毛巾给他擦身体。
单身男孩儿懒得洗衣服,他本来打算就穿着裤睡觉,但看了看郎临睡熟的脸,还是从衣柜里倒腾出自己的睡衣换上,然后才躺进被窝。
关灯。
郎临睡得很沉,呼吸声均匀绵长,沈骁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也渐渐睡过去。
意识沉下去之前,他有些自嘲地想:爷爷要是知道他们俩又睡到了一张床上,不知道会不会从坟墓里跳出来,在他们的被面上愤怒地跳踢踏舞。
随即他又想到,祖父的尸体已经火化了,在跳出来之前,还得给自己重新组装出一具身体。
他肯定会想:算了,太累了。还是继续躺着吧。孙子的事情就随他去吧。
……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骁再次被吵醒,脑子还没来得及清醒,就感觉自己的头发被吹动,手脚没法动弹,似乎被人抱在怀里。
他瞬间惊醒,从床上弹起来。
“嘭!”
脑袋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痛呼:“嘶!”
沈骁忽然想起昨天郎临夜袭的事情,打开灯,果然看见郎临捂着自己的下巴倒在一旁,十分痛苦的样子。
“……”活该!
沈骁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却忍不住上前,摸了摸郎临的额头。
温度降下来了,应该是退了烧。他去给郎临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水壶里的水还是温的,看样子他们没有睡太久。
郎临缓过劲儿来,也清醒了,看见沈骁站在自己面前,还有些迷茫,环视一圈屋内的情况,才知道自己在哪儿。
沈骁看着他的表情变化,“……首先声明,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如果你的骚扰电话要生气的话,请不要波及到我。”
郎临:“???”
什么骚扰电话?
郎临的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发烧和咳嗽让他有些难受,把床头柜上的温开水喝了,才想起来自己随口说的“男朋友”。
“……不会。”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外边的天空蒙蒙亮,郎临眯着眼睛深呼吸一会儿,说:“我想洗个澡。”
年轻人血气方刚,抱着睡了一晚上,醒来发现心底的人就在自己怀里,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那是假的。但现在这个情况显然不允许他们做点什么,只能洗个澡清醒一下。
沈骁摊手,“我这儿没有你能穿的衣服。”
郎临看了他一眼,视线扫过房间,在角落看见了一个袋子,径直走过去,从里面翻出自己签过名的衬衣。
跟太熟的人在一块儿,真是一点隐私都没有。
沈骁顿了顿,“……没洗。”
衬衣皱皱巴巴的,活像是经历过什么惨无人道的蹂.躏,作为一个公众人物,郎临不可能穿着它出去,只能把衣服放下,又把目光投向沈骁,声音低沉而磁姓:“衣服脱了。”
沈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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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浴室里再次响起水声,灯光照在浴帘上,映出一具完美的男姓胴体。
郎临在浴室里洗澡。
房间里,沈骁拎着衣角往上一掀,脱下睡衣丢在床脚,重新找了件T恤换上,穿着宽松的四角裤踱到浴室门口,打开门把睡衣丢进去,“放这儿了。”
郎临低沉的声音传出来:“毛巾呢?”
沈骁拖着疲惫的身体,翻出节目组给的浴巾丢进去,抢在郎临开口之前说道:“裤要吗?”
“不用。”郎临顿了顿,意味深长道:“你的我穿不下,太勒。”
“……”
男人对于大小的问题总是很敏感,沈骁听见这句话,脑门一炸,简直想冲进去咬死这个家伙。
“我的也不小,好吗?!”
郎临‘嗯’一声,“我知道。就比我小一点。”
沈骁:“……”
事实证据摆在面前,沈骁无可反驳。
很快,郎临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在滴水,从架子上拿了条毛巾擦头发,在灯光下,浑身的肌肉泛着水珠,整个人简直像在闪闪发光。
沈骁的眼神忍不住往他身下扫,不自觉挑高一边眉毛,试探着问道:“不穿裤不会打到腿吗?”
郎临瞥他一眼,生病中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倦意诱惑道:“想试试?”
沈骁沉默一瞬,转开视线,“……不了,谢谢。”
怕吵醒隔壁的选手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郎临没用吹风机,直接拿毛巾擦头发,却没想到擦干之后整个发型都炸开,像只刚睡醒的蠢狮子,惹得沈骁哈哈大笑。
郎临淡定地看了沈骁一眼,没有搭理他,慢慢踱步到床边,掀开被子坐上去,拍拍身边的位置,“该睡觉了。”
沈骁:“……”
沈骁的笑声戛然而止,开始环顾自己的寝室。
这个基地经常被用来拍摄综艺,房间是现成的,不过其他选手的房间都进行了重新装修,只有沈骁因为中途加入,房间还保留着上个节目遗留下来的风格:
粉蓝色的墙壁,两张床、两个书桌、两个衣柜,就连节目组送过来的生活用品都是成双成对的。
沈骁睡觉很不踏实,最辉煌的战绩,是曾经从床头滚到床尾,半夜被抱回原位之后,第二天早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蝉蛹,在床和墙壁的夹缝里醒过来。
可想而知,一张单人床压根不够他祸害,于是他进来的第一天,就把房间里的两张床拼到了一起。
所以现在除了书桌,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让他睡觉。
视线转回到床铺上,他正想开口,让郎临下来,自己把两张床分开再睡,就见郎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你想吵醒楼下的人,让他们上来捉女干吗?”
“……”说得好像是沈骁让他大半夜跑到自己床上睡觉的一样。
但想到一群选手冲上来,发现主持人跟他睡在一起,惊掉一地下巴的场面,沈骁只好选择妥协。
两个人重新躺回床上,郎临调整了一下姿势,说:“你现在的脾气好多了,要是放在以前,我在你生气的时候跑到你房间睡觉,你肯定会把我丢到外面走廊上去。”
沈骁一直是个很佛系的人,对大部分事情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就连沈建丰欠了一屁股债让他去还,他也是抱着先把钱还了再去找人算账的打算。
不过郎临总是个例外。
在郎临面前,沈骁就跟普通的熊孩子一样,生起气来什么道理都讲不通,还要欺负郎临。
沈爷爷有时候外出算命,让他暂时到郎家借住几天,明明是客人的身份,他也能十分有底气地把郎临踹出房间,让他去隔壁客房睡觉。
只不过睡到一半,他自己总得偷偷摸摸找过去,导致郎爸爸郎妈妈第二天总是找不到人,还以为他们俩趁着自己睡觉跑出去了。
“怎么能让那群凡人看到郎影帝睡在选手宿舍走廊上的糗样?”沈骁摊手,为自己的善良找了个理由:“要是里面有个仰慕你的人,趁月黑风高纾解了一下生理压力,我的罪过就太大了。”
郎临沉默一会儿,“难得你还会因为这个感到抱歉。”
沈骁点头,煞有介事地说道:“我欠的钱还没还完呢,要是以后算命遇到你的粉丝,算完不给钱就不好了。”
郎临:“……”
沈骁把话聊死了,两个人都没再找话题,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骁失眠睡不着,正想着要不要把边上这个释放着失眠气场的障碍物踹下去,忽然听见郎临问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骁从善如流地说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郎临:“……”
“恭喜晋级。”郎临认真地说道,像在解释什么,“我本来以为你下一期才能到首席,没想到你晋级的速度比我想的还要快,差点没来得及买礼物。”
在他们俩分手之前,人生中每一个重要的时刻,都有对方的身影,这也是最初沈骁为什么无法忍受他不在身边的原因之一。
沈骁闻言顿了顿,心说都五年了,该不该错过的重要时刻都已经错过,多这一次少这一次,能有什么区别?
他打量郎临一眼,玩笑着说道:“那你这份礼物送得太重了,刚刚把你扛到马桶上喝水的时候,差点把我的老腰给压断了。”
郎临疑惑了一瞬,“马桶?”
“对,你刚刚说想喝水,我给你煮了热水你不喝,非要去喝马桶的水,我只能扛着你去。”沈骁来了兴致,无比认真地说道,“水壶里的水还热着呢,你可以去摸摸。”
郎临压根不用去摸热水壶,他刚刚喝过的水就是温热的,黑暗中看不到沈骁的表情,让他一时间无法判断这话的真假,心情变得极其复杂。
难道他真的去喝马桶水了?
沈骁抬手在床头摸索了一阵,说:“我这儿还有照片呢,新晋影帝把头塞进马桶里疯狂舔水,卖给你应该能比卖给狗仔更赚钱?”
说着打开手机,开始翻找。
郎临顿时五雷轰顶,下意识顺着光源去看,就看见沈骁翻出一张宠物小香猪把脑袋塞进马桶形状的自动给水器,欢快喝水的动图。
郎临:“……”
沈骁把动图保存下来,收起手机放得远远的,免得被香猪本猪抢走销毁。
又是一阵难言的沉默,郎临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到底没有开口,只是说道:“睡吧,晚安。”
“晚安。”沈骁停顿一下,忽然想起什么,“明天早上屠洋会来喊我起床,到时候希望你能委屈一下,到衣柜里躲一躲。”
郎临忍不住问道:“……他喜欢你?”
黑暗中,沈骁转头看了他一眼,语带谴责地说道:“你的思想太龌龊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郎临静静看他一会儿,道歉道:“我忘了,你还有个推销电话男友。”
沈骁自己也差点儿忘记了这一茬,经他这么一提醒,顿时警觉起来,顺便加深了一下人设:“是的,我什么时候带他来见见家长?”
郎临挪开视线,看着天花板,思忖片刻说道:“节目结束后?不然你可能会有走后门的嫌疑。”
沈骁也看向天花板,点头道:“说的也是。”
两个人同时沉默下来,片刻后,郎临转身背对沈骁,睡觉。
沈骁等了一会儿,确定郎临不会突然转回来,也翻身背对他,两个人还不忘抓紧被角,以至于把被子撑出了一个方形空间,冷飕飕的空气直往里钻。
沈骁:“……”
郎临:“……”
沈骁不着痕迹地往后靠了靠,努力减小自己的背部与冷空气接触的面积,这时床铺忽然一阵震动,郎临转身朝向这边,一手搭上了沈骁的腰。
沈骁头皮一炸,“你干嘛?”
“……”
郎临没吭声,耳边只有均匀的呼吸声,按照沈骁对他的了解,应该是已经睡着。
沈骁一时间有些怀疑,觉得这个人是在装睡——毕竟他现在是影帝,如果表演一个自己平常睡觉的样子,光线又暗,沈骁不一定能看得出来。
但是郎临身上实在太暖和了,简直就是个人形移动热源,在初春的天气里,对沈骁具有一种天然的吸引力,这让他有点犹豫。
思忖间,到底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沈骁决定试探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字正腔圆地说道:“郎临是猪。”
房间里一片静默,只有窗外偶尔经过的汽车引擎声响起,沈骁耐心地等了几秒,就听见郎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
沈骁:“……”
之前说过,郎临睡着就跟猪一样,广场舞都不一定能闹醒,何况是沈骁这么小声的一句话?
沈骁转身抬腿,一脚把他踹下了床,并愤怒地大骂:“妈的渣男!”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郎影帝,连自己是猪都认了,还没能清醒地抱着媳妇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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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20个小红包!
明天,也就是13号开始,更新时间改到晚八点~不用熬夜等更新啦~
安利自己的接档文《他一定是喜欢我》,点击专栏可见!ps文名还没想好所以可能会改!点个预收不迷路!
司宁,品学兼优富家大少,一辈子没吃过苦。
越时,家境贫寒吊车尾,打架是家常便饭。
两个看起来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人,忽然互换了味觉和痛觉。
正在吃榴莲的司宁忽然感觉自己的胃被人打了一拳,
正在打架的越时嘴里忽然一股榴莲味。
司宁&越时:……呕。
后来,司宁成了动不动就浑身疼,却检查不出任何伤口的娇气包大少。
越时成了打架永远不会痛,吃砖头都能吃出龙虾味的校霸大哥。
直到司宁在街上看见正在打架的越时。
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