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表达观点,但没有一点儿说教的意味,不会引起人反感。
倒是有一瞬间让人跟着她的思绪走。
如果很爱的人,有天忽然消失在这个世界,那应该真的会痛苦和想念一辈子。
没什么比死亡还无法忘怀。
赵叙宁忽地看向沈茴,而沈茴低敛着眉眼,拒绝和她对视。
四人皆沉默,是沈茴率先打破了沉默,“可是有人都没能看见这个世界,我觉得那才是最遗憾的。”
“而我需要用我的一生去弥补那场遗憾。”沈茴补充道。
她声音冷淡,却让人听出了几分心酸。
“阿茴……”赵叙宁低声喊她。
“赵医生。”沈茴从回忆中抽离,冷声道:“已经分手了,不必叫得那么亲昵,毕竟你已经有爱人了。”
赵叙宁解释:“没……”
梁适和许清竹同时诧异,她们怎么不知道赵叙宁新交了女朋友?
结果沈茴看向许清竹,“美女,换个老婆吧。”
许清竹:“嗯?”
“Alpha不自爱,就像烂白菜。”沈茴说:“你这么好,她配不上你。”
许清竹:“……”
许清竹忍不住笑了。
“对了。”沈茴还嫌报复得不够,继续和许清竹说:“梁小姐说最爱的人是赵医生,我觉得你可以成全她们一下,像你这么好的条件,找什么Alpha找不到?实在不行,我去做个二次分化,你跟我在一起得了。”
梁适:“?”
“姐。”梁适被她的话惊到,忍不住说:“你还带这么撬人的?我还在这呢。”
沈茴淡淡地扫她一眼,“谁是你姐?少乱认亲。”
“我和赵叙宁同岁。”梁适说:“而且我喊你姐,纯粹是表达我的歉意……我刚刚不应该那么做,对不起,伤害了你那颗还爱赵医生的心。”
沈茴:“?”
“你从哪儿看出来我还爱她?”沈茴轻嗤,和她针锋相对,“不要管别人的感情问题,谢谢。”
梁适:“……”
她开始后悔自己早上的所作所为了。
沈茴又跟许清竹说:“你要是不离婚,我都替你亏得慌。”
梁适恨不得现在捂住许清竹的耳朵,只见许清竹淡定地看向沈茴,朝她挑眉笑道:“仔细讲讲。”
沈茴啧了声,“梁小姐早上说她和赵医生才是真爱,跟你只是形婚,没有感情的。你这都不离?说不过去。”
梁适:“……”
她心虚地低头,无奈扶额,在桌下踢赵叙宁一脚,示意她赶紧让沈茴别说了。
再说她感觉要被许清竹给咬死了。
结果赵叙宁来了句,“我不爱她,是她主动贴过来的。许清竹,我也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离婚的事儿了。”
梁适:“?”
……
梁适知道和赵叙宁的友谊很塑料,但没想到这么塑料。
就像是一盘散沙,都不用风吹,自己就散了。
很好。
梁适在桌下踩了赵叙宁一脚,结果赵叙宁面无表情道:“梁适,你的演技真的很差,我觉得演艺圈不适合你,找个厂子上班吧。”
梁适:“……”
沈茴在一旁道:“上不上班无所谓,关键是我觉得美女得离婚。”
梁适看向许清竹,眼神无辜又委屈,似乎在说——你看她们都欺负我?
许清竹呷着笑,在她肩膀上拍了下,特配合地说:“原来我和梁老师形婚的事儿,这就藏不住了?”
梁适:“……”
//
梁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家早餐店里走出来的,内心五味杂陈。
赵叙宁去送沈茴,梁适在她背后捶了一拳,借此泄愤。
而只剩她和许清竹的时候,她磨磨蹭蹭地上了车,许清竹闭口不提刚才在早餐店里发生的事儿,只让她闭上眼眯一会儿。
在沉默片刻之后,梁适尝试开口,“那个……其实我……”
“别解释了,我懂。”许清竹说:“形婚而已,又没说错。”
梁适:“……”
你哪里懂了?!
结果许清竹又说:“梁老师,我觉得你说得还不够准确。”
梁适:“什么?”
“我们这哪算形婚啊?”许清竹说:“充其量是个合租室友。”
梁适:“……没。”
许清竹听她这么说,忽然把车停在路边,眼神淡淡地看向梁适,纤长的手臂搭在方向盘上,曲起手指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地敲着,淡声道:“你没说错啊,你在这里别扭什么?”
梁适抿唇,“那我们不是形婚啊。”
许清竹挑眉:“我是和你结婚吗?”
梁适:“……”
梁适闷声道:“不是。”
许清竹笑,但眼底却没几分笑意,“所以我们不是形婚啊,是合租室友,谢谢梁老师在外边给我留面子。”
梁适:“我刚那是为了激沈茴的,没有那个意思……”
“我懂我懂。”许清竹说:“梁老师别解释了,你越解释……唔……”
许清竹的话还没说完,梁适忽然倾身而上,唇落在她唇上。
许清竹的瞳孔微缩,下意识想避开,但梁适的手落在她后脑勺上,加深了这个吻。
梁适的吻技并不娴熟,仅有的几次接吻也都是和许清竹。
许清竹那么热烈,她只需要回应就好了。
而这一次,是她主动的,她主动靠近许清竹,然后在许清竹懵怔看她的时候低声说:“闭眼。”
许清竹闭上眼睛,跟着她的动作走。
梁适咬她的唇瓣,却没有更近一步。
唇在她的唇上辗转,当许清竹的舌尖儿划过她唇瓣,试图撬开她牙关时,梁适却闭得极紧,且朝她轻轻摇头。
只是简单的一个吻,却让梁适满脸通红。
良久,她撤离,坐回到位置上,微微喘/息平复自己的呼吸。
她从手边抽纸盒里拿出一张纸,伸手轻轻擦过许清竹的唇角,擦掉她嘴边的水渍。
她温柔地看向许清竹,声音带着刚纠缠完的哑意,听得人心痒痒。
梁适说:“记住现在的感觉。”
这一刻,是梁适在亲你。
第99章
梁适回家时, 苏瑶正在客厅坐着,她颔首打了招呼。
苏瑶关切地问了她几句,她一一回答。
然后许清竹把她推进浴室,让她去洗澡, 而许清竹和苏瑶下楼去买早餐, 顺带散步。
梁适在浴室刚脱了衣服, 就有人敲浴室的门。
梁适又赶紧穿上, 打开门发现是盛妤,她正揉着惺忪的睡衣,头发带着点儿自来卷, 且发丝细软,这会儿有的贴在她脸上, 她闭着眼睛皱着眉把头发扒拉开,打了个哈欠说:“姐姐,我要嘘嘘。”
梁适让她去,自己出门在外边等着, 结果没过两秒,门忽然打开,盛妤惊喜地问:“梁姐姐!你回来啦!”
梁适:“……”
敢情刚才还没看见啊?
梁适在她细软的头发上摸了把, 蹲下问:“你嘘嘘完没?”
盛妤一拍脑门,“糟糕!”
梁适拉她的手, “你不疼啊?头上还贴着绷带呢。”
盛妤都没顾得上回答她,着急忙慌地进了卫生间。
梁适看得好笑。
即便如此,盛妤也是匆匆忙忙地上了个厕所, 很快又出来。
原本还困得迷糊, 眼睛都睁不开, 结果现在眼睛亮晶晶, 抱着梁适问:“梁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梁适温柔地把她凌乱的头发捋好,然后把手腕上的发圈给她松松地扎了三圈,然后推她肩膀,“回房间继续睡觉吧,我去洗个澡。”
“好。”盛妤揉了揉眼睛,像是怕她会消失一样。
但又不能不让梁适去洗澡,只好拖着脚步回房间,只不过一步三回头,看梁适的时候有点儿恋恋不舍。
梁适心里暖暖的,她进去洗澡,而盛妤回房间以后发现没了她的位置,铃铛已经滚到了中间,且四仰八叉的,挨住了Rainbow。
盛妤叹气,对梁雯璇同学的睡觉功力有了基本判断,她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昨晚可是被梁雯璇踢了好几脚。
真的!
谁跟梁雯璇一起睡觉,谁倒霉!
她正要往床上爬,发现梁雯璇翻了个身,一脚踹在了Rainbow的背上。
Rainbow睡得正熟,被踹了之后也翻身,半眯着眼看,结果铃铛的胳膊搭在了Rainbow身上,手脚都把Rainbow压住了。
Rainbow迷迷糊糊,往她那边滚了下。
盛妤无奈摇头,也上床和她们挤。
床很大,可以把她们三个宽宽松松的放下,但她们三个偏挤在一起。
盛妤本来迷迷糊糊又快睡着了,结果铃铛一条胳膊搭在她脸上,直接给她糊醒。
盛妤张嘴就在铃铛胳膊上咬一口。
……
铃铛醒了。
紧接着,铃铛气得踢脚,把Rainbow也给踢醒了。
Rainbow问铃铛:“你干嘛踢我?”
铃铛问盛妤:“你干嘛咬我?”
盛妤坐起来,气呼呼地说:“你们真是没有良心!梁姐姐都回来了,你们一点都不关心!”
……
于是三个小孩儿,穿着小背心和内裤,连拖鞋也不穿就跑到了浴室门口。
而梁适因心情大好还在浴室里唱歌,“像一阵春风吹过我的侧脸,像一阵细雨落在我的鞋尖……”
盛妤将脑袋贴在门上,“梁姐姐在唱歌。”
铃铛点头:“我也听到了,好听耶!”
Rainbow疑惑:“是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吗?”
盛妤和铃铛齐齐摇头,“不知道耶!”
因为摇晃频率并不一致,两人的脑袋撞在一起。
盛妤捂着脑袋想要斥责铃铛,结果铃铛没顾得上揉自己被撞疼的脑袋,先伸手给她揉额头,愧疚地说:“对不起,你疼不疼?”
盛妤嘟了下嘴,随后笑道:“当然不疼啦!嘿嘿。”
Rainbow在一旁看,颇感欣慰。
这两人终于不吵架了。
//
梁适洗完澡换了睡衣,头发随意擦了一把,半干状态,也没有梳。
卷发的打理比较麻烦一些,所以她不习惯在刚洗完头发以后梳,要等到吹到七分干再梳。
结果她一打开门,就看见三个小朋友齐刷刷地站在门口,同时仰起头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
最关键的是,没穿衣服。
梁适吓到了,立刻变了脸色,“都干嘛呢?回去床上躺着。”
“姑姑。”铃铛撒娇,“你回来啦!他们没有打你吧!”
“没有。”梁适一边说一边拉着她们回房间,“衣服也不穿,要着凉了。”
话音刚落,Rainbow打了个喷嚏。
“你们看。”梁适赶紧把她抱回床上,给她盖上被子,“你们在门口站多久了?”
“不知道呀。”铃铛最容易被套话,“我们从你唱歌的时候就站着了。”
梁适:“……”
她什么时候唱的歌?
她自己都不知道。
反正这些小孩儿身上凉飕飕的,一摸就知道站了很久。
给她们都捂上被子,盛妤挨着Rainbow,压低了声音说她:“你看,经常不锻炼的人身体就差,我们都没事,就你打喷嚏!”
Rainbow瞥嘴,“才没有。”
盛妤说:“就是有,以后下课跟不跟我一起玩?”
Rainbow果断拒绝:“不去。”
“那你就继续生病吧!略略~”话音未落,她鼻子耸动,立刻捂着嘴巴打了个喷嚏,即便如此,坐在她身侧的Rainbow也遭了殃,不过她淡定地抹了把脸,“乱跑不叫运动,你的抵抗力也很差。”
盛妤搓了搓鼻子,像只高傲的小孔雀,“哼!你懂什么?我姐姐说了,一想二骂三感冒,我只打了一个喷嚏,那说明是有人在……阿嚏!”
骄傲的小孔雀还没嘚瑟完,就又打了个喷嚏。
窝在梁适怀里的铃铛笑了,忍不住道:“盛妤,现在是有人骂你了吗?”
“是啊。”盛妤在被子下踢了Rainbow一脚,“我那么说周彩虹,她肯定在心里骂我了啊……阿嚏!”
……
Rainbow离她远点,“我没有骂你,是你抵抗力差,感冒了。”
盛妤搓着鼻子,鼻头红彤彤的,朝着Rainbow轻哼一声,“肯定是你传染给我的。”
Rainbow:“……”
她很想说,感冒是不会在这么快的速度里传染的。
但几秒后,Rainbow特别正经地说:“你都说了,一想二骂三感冒,我只打了一个喷嚏,说明有人在想我,但你打了三个,你是感冒,我才不是。”
盛妤:“?”
嗷呜。
可恶的Rainbow。
终于在口头上占到便宜的Rainbow偷笑了下,看向梁适挑眉。
梁适偷偷朝她竖大拇指。
而铃铛窝在梁适怀里,问梁适昨晚经历了什么,那些人有没有欺负她?
梁适耐心地回答:“警察叔叔是保护好人的,姑姑只是做错了一点点事,赔礼道歉之后就放回来了啊,怎么会被欺负呢?”
铃铛还是很纠结,愧疚地道歉,声音闷闷的,“姑姑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去揍人了。”
“哎呀。”梁适看着她已经红了的眼眶,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我们家小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