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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了。<br />

　　对方不喜欢自己，而他可能是有点疯魔了。<br />

　　没有概率的事，还要去做。<br />

　　完全不是自己的行事风格。<br />

　　可怎么说，爱上齐沅这事，本来也不在预料中。<br />

　　拿出了戒指，封覃又从身上拿出另外一枚，将那枚对戒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br />

　　没能送出去的这枚，封覃抬起手，嘴唇吻了上去。<br />

　　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让齐沅心甘情愿戴上。<br />

　　他有的是时间。<br />

　　齐沅不能和别人在一起，只能是自己。<br />

　　封覃嘴角漾出笑，癫狂般的笑。<br />

　　这么想过了，可心脏一瞬间还是紧紧揪了起来。<br />

　　难以控制的一种情绪涌上来，将封覃心脏给浸泡着，泡得他又难受又脹疼。<br />

　　“齐沅……”<br />

　　封覃低语出声。<br />

　　齐沅坐在出租车上，往公寓方向回。<br />

　　他右手用力按出左手，左手被封覃给牵过，就在片刻前。<br />

　　那么求婚戒指，齐沅明明就看了一眼，却完全将戒指的样式给记了下来。<br />

　　很漂亮的一枚戒指，谁戴上估计都会高兴。<br />

　　齐沅心脏急速跳动着，他胃忽然不舒服，在车里干呕起来。<br />

　　司机在前面看到齐沅不停干呕，那样子好像要把心肺都给呕出来一样。<br />

　　“……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这附近有一家。”司机好心地问。<br />

　　“不用。”齐沅哑着声音说。<br />

　　司机拧着眉表示担忧，不过乘客也没多久就不呕了。<br />

　　看起来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情伤。<br />

　　这样的情况司机倒是偶尔会见到，所以算是见怪不怪了。<br />

　　汽车开到学校外的公寓，齐沅走下车，怎么进小区，到自己公寓的，齐沅整个人恍惚，打开门，客厅沙发上坐了两个人。<br />

　　齐沅看了两人一样，转身去了洗手间。<br />

　　王彦和齐重两人对视一样，都一同站了起来。<br />

　　齐沅去洗手间，放了冷水，但却把脸给放了下去，冷水冲洗脸颊，冰冷刺骨，只是转瞬齐沅猛地抬头。<br />

　　他在做什么，在自虐吗？<br />

　　为什么？<br />

　　齐沅抬头，脸上都是滚落的水珠，他手指在自己脸颊上抚摸着，冰冷的水，但脸颊有着温度。<br />

　　齐沅沉沉呼出一口气，镜子里的自己，整个人失魂落魄，好像被人给彻底抛弃了一样。<br />

　　可分明就是他在拒绝别人。<br />

　　齐沅闭上眼睛，仰起头，缓了好几口气。<br />

　　控制好情绪，他拿纸巾擦拭脸庞，走出洗手间，门外两人站在一起。<br />

　　“齐沅……”两人异口同声。<br />

　　“嗯。”齐沅回复了一个字。<br />

　　走到客厅，齐沅拿过水杯去接水，齐重看齐沅通红的眼睛，齐沅哭过了。<br />

　　可为什么哭，齐重只想立刻知道原因。<br />

　　但嘴巴张开，问话却在触及到齐沅暗淡的眼时，舌尖绕了一圈，又绕回了喉咙。<br />

　　方彦也是差不多情况，选择暂时不说话。<br />

　　齐沅接了水，坐在沙发上喝了两口。<br />

　　他吸了一下鼻子，随后抬头对面前关切他的两人笑问：“你们两个来？”<br />

　　“算了，我大概知道，我和封覃分手了，就在刚刚。”<br />

　　“你……”齐重走上前两步，停脚，齐沅眼底还有泪光在闪烁，他背脊笔直，可脸上的微笑，强撑出来的一样，白嫩的脸颊，此时只给人一种随时要破碎裂开的错觉。<br />

　　“那你这两天多休息好。”齐重改了口。<br />

　　“嗯，我会的，其实也没累过。”齐沅笑着谈。<br />

　　王彦视线看了眼齐重，又回齐沅身上。<br />

　　“我下楼去买菜？”王彦开口。<br />

　　齐沅眸光一落，点明王彦直接都忽略的问题：“你都这样还买菜？”<br />

　　王彦还杵着拐杖，脚受伤瘸了。<br />

　　“齐重你会做吗？”王彦忽然问齐重。<br />

　　齐重先是拧眉，在王彦以为他要说不的时候，齐重竟是点头了。<br />

　　这倒让齐沅也惊讶。<br />

　　但想想，也能想通。<br />

　　真少爷以前可不是住在豪门，而是在乡下住，会做饭什么的，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br />

　　“不过我会的不多，就会点家常菜。”大菜这些他不怎么会。<br />

　　“那就行了，楼下出小区后往右拐有一家超市，里面的菜可以。”王彦随即就指挥起来，开口后顿了顿。<br />

　　齐重瞥向王彦，他转身往门口走。<br />

　　来找齐沅询问他和封覃分手的情况，结果变成了他买菜做饭，这两者间的转变，似乎也没什么障碍。<br />

　　拉开门，齐重忽然回头：“你想吃什么？”<br />

　　齐沅一愣，对上齐重虽然冷肃，可怎么看都有温暖的眼眸，齐沅于是说：“肉，可以买点小米辣，我喜欢吃这种辣。”<br />

　　“好。”齐重走了出去。<br />

　　房门关上，屋里王彦杵着拐杖也坐到了沙发上。<br />

　　王彦一双眼紧紧盯着齐沅，犹豫片刻，他声音透着试探：“你和那个叫封覃的……”<br />

　　“嗯，分手了。”齐沅又说。<br />

　　王彦抿唇呑了口口水：“你……没有喜欢上他吧？”<br />

　　齐沅眼眶一片红，眼瞎的人才看不出他之前有过什么。<br />

　　“没有。”齐沅没有任何迟疑。<br />

　　回答地这样肯定，反倒让王彦把握不准了。<br />

　　那么齐沅为什么哭？<br />

　　被封覃给欺负了？<br />

　　那个人，王彦虽然是感觉到对方不好惹，但把人欺负哭了之类的事，又怎么都让王彦想不透。<br />

　　“他向我求婚。”齐沅笑着，整个人表情都很淡，犹如在说别人的事。<br />

　　“求婚？”王彦音量立刻拔高。<br />

　　“我拒绝了。”齐沅手指弯曲又轻轻张开。<br />

　　“那枚求婚戒指还挺好看的。”<br />

　　王彦听着齐沅对戒指的描述，他沉沉观察齐沅的表情。<br />

　　齐沅浑身透出来难以言说的悲伤，可他脸上又看不见一点后悔。<br />

　　“这个事就到这里结束了？”王彦摁了一下齐沅的手，又随后拿开。<br />

　　“算是吧。”他还有个孩子，希望以后孩子的事，不会被人知道。<br />

　　那个时候才算是真的结束。<br />

　　“副班你有真心爱过一个人吗？”齐沅忽然问出问题。<br />

　　王彦愣住，随后他点头又摇头：“以前喜欢过一个，对方人非常好，很多人都喜欢她。”<br />

　　“暗恋？”<br />

　　齐沅好奇。<br />

　　“嗯，后来她谈了男友，好像最近结婚了。”王彦在朋友圈看到的，那个暗恋女生的老公，也是他们曾经的同学。<br />

　　“以后会有更好的。”齐沅拍了拍王彦的肩膀。<br />

　　“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阶段我也没太多心思。”忽然觉得谈不谈恋爱，好像不是人生唯一的事。<br />

　　齐沅盯了王彦好一会：“是啊。”他同意王彦的看法。<br />

　　齐重下楼买菜很快就回来，方彦跟着一起到厨房，给齐重指了下厨房里东西的所在。<br />

　　齐沅则在客厅里等着午饭，打开电视看新闻，看了片刻，拿过手机，翻出了一个号码。<br />

　　既然已经分手了，以后也不想再有多余的纠葛，齐沅手指操作两下，把封覃的号码给拉黑了。<br />

　　做完这个后，齐沅后背靠沙发上，拿过一个抱枕轻轻放在怀里，只是心底一股失落感，齐沅半天都排解不开。<br />

　　齐重做饭的速度很快，三两下就吵了几个菜，那是王彦都惊叹的速度，这个豪门真少爷，看来真的有两把刷子。<br />

　　菜端上桌，齐沅走过来坐椅子上，菜里都加了小米辣，这种辣椒比干辣椒吃起来辣感明显，但却不会太伤喉咙，起码齐沅是这样认为的。<br />

　　王彦给齐沅盛汤，哪怕这里是齐沅的住处，但好像他都被照顾着。<br />

　　安静吃过饭，齐沅虽然看着状态不太好，可吃饭却还是吃了两碗，其他两人则只吃了一碗。<br />

　　饭后齐重又主动去洗碗，洗碗速度同样飞速，十多分钟就处理好了。<br />

　　自从回来豪门后，这样下厨的事似乎齐重就没有再做过，到了齐沅这里，倒是找到了一点过去的感觉。<br />

　　齐重洗过手擦拭掉水迹，走到客厅，齐沅和王彦在看电视，也在聊着什么，齐重站在门边沉默注视了片刻，空气里的气氛都是温和的，一点都不像过往，他和齐沅之间，都是尖锐和锋利。<br />

　　齐重走到沙发前，坐了上去。<br />

<br />

<br />

第41章 跑到河里<br />

　　然而齐重没有坐多久， 齐沅忽然就看向他，还问他：“齐重你最近不忙？”<br />

　　齐重挑眉，怎么觉得齐沅话里有话。<br />

　　果不其然， 随后齐沅就接着说：“今天谢谢你，而关于我和封覃之间， 也是真的分手，你不用担心我给齐家带去什么不好的名声了。”<br />

　　齐沅这话一说，齐重早就拧紧了眉头。<br />

　　他想要是自己没有看错的话， 齐沅眼底话里的意思， 分明就是在赶客了。<br />

　　亏他刚刚还觉得，他和齐沅之间，可以平和相处，敢情从来就没有这种可能。<br />

　　“齐沅。”王彦插话， 打算说点什么，这顿饭是齐重做的， 齐沅这样暗示对方走， 怎么看都好像是用了就扔。<br />

　　王彦之后的话还没说，齐沅就干脆明着来了：“你有事就先忙， 不用关心我这里， 我一个人其实挺好的。”<br />

　　“有你在， 我反而觉得不自在。”<br />

　　齐重被齐沅这番赶他走的言论给逗乐了。<br />

　　他也不是真的那么脸皮厚的人， 齐沅话都说得这个份上，他要是再待下去， 就真的死皮赖脸了。<br />

　　“好，我走， 齐沅， 你说的分手， 我希望是真的。”不要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br />

　　要是封覃又转头来追求他，他马上和封覃在一起，齐重盯着齐沅的视线里，有了点轻视。<br />

　　“放心，不会有那种事，你和封覃之间的友情，我想应该还可以继续。”之前因为他而断裂了痕迹，现在可以重新缝补上。<br />

　　齐重起身往门口走，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一眼，齐沅靠在沙发上，淡眸淡色。<br />

　　整个人都显得淡漠和凉薄。<br />

　　齐重走到门外，他突然在思考，封覃和齐沅之间这一个月的相处恋爱，是不是根本就是他想错了。<br />

　　不是封覃在玩齐沅，而是齐沅在玩弄封覃。<br />

　　毕竟齐沅那张脸，就是给人这样的感觉。<br />

　　齐沅但凡可以合理利用他的脸，他什么都可以得到。<br />

　　齐重走到电梯里，电梯门关上，他笑了一笑。<br />

　　确实，齐沅不需要他来担心，他该去做自己的事了。<br />

　　齐重离开后，齐沅没怎么和王彦再聊，王彦不是看不出来齐沅眉宇间的疲态，王彦适时也跟着离开，走出去之前还是和齐沅提了一句，有任何事都可以跟他说一说。<br />

　　齐沅则微笑着说谢谢。<br />

　　看到齐沅单薄的身体，王彦都差点没忍住返回去，然后抱一抱齐沅。<br />

　　并且和对方说，什么困难都会过去的。<br />

　　没有什么过不去。<br />

　　最终王彦还是及时忍住了。<br />

　　两个人都离开后，屋里立刻就安静了下来。<br />

　　齐沅直接身体一倒，倒在沙发上休息，只是闭着眼睛，却没有真的沉睡过去。<br />

　　反而意识非常清晰，记忆有所回溯，回溯到了几个小时前，一个人单膝跪在他面前，牵起他的手，向他求婚。<br />

　　两世加起来，对于齐沅而言，都是唯一的特别的经历。<br />

　　封覃爱上他了？<br />

　　要是早一点……<br />

　　不，早一点他反而更不可能有所触动，反而会觉得恶心和厌恶。<br />

　　对不起！<br />

　　忽然的，齐沅唇里呢喃出了这一句。<br />

　　这句道歉无法被封覃给听到。<br />

　　封覃独自坐在餐厅里，包了一个房间，摆上了烛光晚餐，想要向齐沅求婚。<br />

　　他确实求了，但也失败了。<br />

　　失败。<br />

　　封覃人生中，这样的经历，屈指可数。<br />

　　但齐沅的存在，却总是能给他带来不少挫败感。<br />

　　封覃一度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掌控，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紧握掌心。<br />

　　齐沅让他透彻明白，还有很多是他控制不了的。<br />

　　坐在椅子上，饭菜都冷了下去。<br />

　　还点了红酒，他明知道齐沅最近戒酒了，齐沅不会沾酒，却还是准备了红酒。<br />

　　好像一开始的准备就错了。<br />

　　封覃拿过红酒，自己开瓶，倒满了一杯。<br />

　　不像是在喝酒，而是再和白开水一样。<br />

　　封覃突然想要醉一场。<br />

　　心底难受吗？他不知道，他心底堵着东西，沉沉甸甸的，像是一块巨石，又像是被无数的潮水给浸泡着，房间空旷，可是他忽然张开嘴巴，仿佛难以呼吸了一样。<br />

　　封覃猛地抓紧胸口的衣服，抓得褶皱起来。<br />

　　窒息感有所缓解，封覃眼前有一瞬的模糊，封覃笑起来。<br />

　　他喝着酒，吃着本来该是两个人的烛光晚餐。<br />

　　他把齐沅的那份也给吃了，吃得很撑，吃到封覃有种想要吐的感觉。<br />

　　对了，齐沅身体不怎么好，他肚子微微鼓起，齐沅的说法是长了个小东西，很快会去医院做手术取出来。<br />

　　如果不是什么小东西，而是孩子就好了。<br />

　　要是齐沅怀上的是他的孩子，那么齐沅就不会离开，他只会和自己在一起。<br />

　　毕竟自己可是孩子另外一个爸爸。<br />

　　封覃猛地抬起头，他手掌更是用力盖在眼睛上。<br />

　　封覃鼻子骤然一酸，强忍着一股钻心的疼。<br />

　　那种疼，相当的绵长，蔓延扩散到封覃的五脏六腑。<br />

　　让封覃好半天才得以缓过来。<br />

　　坐了很久，就到似乎都快到半夜了，封覃从椅子上起身，红烛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一堆红艳的蜡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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