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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呢？”<br />

　　威廉耸了下肩：“第二次就是裴回国之前。裴荣又来找他，两人单独在旁边说话，我离得远，没听见。”<br />

　　“不过……”威廉顿了下，想起上次跟姜渔提到裴荣，大半夜被裴烈电话追杀的事，心有余悸，犹豫了一番，还是道，“我还知道点其他的，但你千万不能告诉裴是我跟你说的。”<br />

　　姜渔重重点头：“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说。”<br />

　　“我也是听说，不知道真假。”威廉叹了口气，“裴的母亲当年生了重病，本来是有机会治好的，但手术前一天突然从医院跑出来，还出了车祸，抢救无效去世了。”<br />

　　“为什么他妈妈要从医院跑出来？”<br />

　　威廉停了两秒，晦涩地看了姜渔一眼：“听说是因为裴两天没回家，他妈妈担心，才会从医院出来找他。因为这个原因，裴一直愧疚，觉得他才是害死他妈妈的原因。”<br />

　　姜渔的心拧了起来，正要追问，余光瞥见休息室的门开了一条缝，门外有人影闪过，立刻警觉：“谁？”<br />

　　隔了几秒，门被推开，一个工作人员模样的人走进来：“Ada姐让我把拍摄用的衣服拿给姜先生。”<br />

　　工作人员看样貌是个二十多岁的女生，身量高骨架大，留着及肩长发，架一副笨重的黑框眼镜。视线相触的一瞬，镜片后面的眼睛眯起，对着姜渔笑了下。<br />

　　姜渔突然后颈发凉。他觉得这个女生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br />

　　女生垂下头，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应该没有见过，可能是我长了张大众脸吧。”<br />

　　听她声线低又粗，姜渔忍不住又问：“你声音怎么了？”<br />

　　“换季了，有点感冒。”女生咳嗽两下，似乎为了增加说服力，从牛仔裤后兜掏出纸巾擦了下鼻子。<br />

　　“衣服放下，你先出去吧。”威廉打断，转向姜渔，“裴说你喜欢鲸鱼的设计，今天戴这款拍摄，还有一块森林主题，稍后拍。”<br />

　　姜渔回神，应了句好。<br />

　　威廉见他脸色不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关心裴，先拍摄吧，剩下的等拍完再说。”<br />

　　姜渔做了个深呼吸，点了下头。他既然收了那么高的代言费，总得拿出点职业精神。<br />

　　第一次面对镜头，姜渔紧张到手心冒汗。但不论是RM还是裴氏娱乐，派出的都是最强的团队，业务能力高超，边拍边指导他。半小时后，姜渔就渐渐摸出点门道，游刃有余了。<br />

　　趁他不注意，Ada拍了几张照片给裴烈发过去。看到聊天框里裴烈回复的“好”字，Ada预感这个月的奖金又能多不少。<br />

　　两组拍完，Ada走过来：“姜先生，您先休息一会，二十分钟后来拍最后一组，但您需要换骑马装。”<br />

　　“好。”姜渔非常配合，让干什么干什么，拿出手机，发现云景十分钟前给他发了条信息。<br />

　　云景：【小鱼，拍广告好玩吗？你是在xxx这个地址吧？】<br />

　　姜渔：【嗯，你问这个干嘛？】<br />

　　云景秒回：【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有惊喜哦。】<br />

　　姜渔：【希望是惊喜，千万别是惊吓。】<br />

　　云景回了个做鬼脸的表情包，没了下文。<br />

　　此时，几个工作人员拎着咖啡和蛋糕外卖进来。Ada招呼大家：“老板请客，大家都辛苦了。”<br />

　　“谢谢老板！”<br />

　　“谢谢老板娘！”<br />

　　“……”<br />

　　姜渔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对Ada道：“我去趟洗手间。”<br />

　　他朝洗手间走，保镖立刻跟上。走到门口，差点和里面出来的一个人撞上。那人热情地说：“姜先生上厕所？里面没人了，您请您请。”<br />

　　姜渔：“……谢谢。”<br />

　　他停下脚步，对几个保镖说：“麻烦在外面等我一下。”<br />

　　为首的保镖大哥面露犹豫：“裴先生吩咐，不能让您离开我们的视线。”<br />

　　姜渔抿了下唇：“就两三分钟，我很快出来。”<br />

　　开玩笑，要是让这几个人跟进去，齐刷刷往他身后一站，他还能尿得出来吗？<br />

　　见他语气坚定，保镖也不再坚持。姜渔推门进去，靠在门板上舒了口气，又使劲儿活动了几下胳膊。刚才半躺在地上拍摄，全靠一只胳膊撑着，时间久有些麻。<br />

　　解决完生理需求，姜渔走到洗手台前，想捧水洗把脸，又怕把妆弄花，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几秒，拧开水龙头洗手。<br />

　　洗手间里点了熏香，气味腻人，闻多了不舒服。<br />

　　姜渔关上水龙头，准备离开时，隔间里冷不防传来冲水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朝声音传来的隔间看过去。他进来的时候没注意看，真以为厕所里没有其他人。<br />

　　冲水声停了，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后，隔间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br />

　　姜渔扫了眼，脚步被定在地上。<br />

　　从隔间走出来的竟然是个长发的女生！就是刚才给他送衣服的那个工作人员。<br />

　　姜渔还以为是自己走错了厕所，扫了眼旁边的小便池，这是男厕所没错啊。<br />

　　“你……”<br />

　　对方倒是很坦然，不急不慢地走到洗手池边，洗手、擦拭，甚至还在镜子里对姜渔笑了笑。<br />

　　姜渔心跳突然加快，拔腿要走，却见那双手里不知何时多出把匕首。他被匕首反射的光晃了下眼，下意识闭上，再睁开时，锐利的刀刃已经抵上了他的脖子。<br />

　　姜渔头皮瞬间炸了：“你、你想干什么？”<br />

　　女生笑了笑，一手拿刀抵住他的脖子，另一手把头上的假发缓缓摘下来，眼镜也拿下，露出了原本的面孔。<br />

　　认出是谁后，姜渔四肢都麻了。<br />

　　“女生”凑近他耳边，吹了口气，恢复了毒蛇一般的声音，阴冷滑腻，让人不寒而栗：“亲爱的大嫂，我们又见面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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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 />

　　小叔子又要出来搞事了。<br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把酒作清欢 5瓶；<br />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br />

<br />

<br />

第72章 交锋<br />

=<br />

　　这张脸，这声音，姜渔做梦都不会忘。<br />

　　他惊恐地睁大眼，嘴唇抖得厉害：“是、是你？”<br />

　　裴荣笑了笑，慵懒地道：“大嫂记性不错，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br />

　　冰凉的匕首抵在脆弱的颈动脉上，姜渔浑身都在发抖：“你、你想干什么……”<br />

　　“别紧张啊大嫂，我不想干什么。”裴荣侧过头，对着镜子理了下头发，心情颇好的样子，“我看了你和我哥的采访，合照拍得不错，挺有夫妻相的，特意来跟你说一声恭喜。”<br />

　　“对了。”他想到什么，“婚礼的时间定了吗？大嫂到时候会请我的吧？”<br />

　　姜渔简直快疯了。这个裴荣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神经病啊！<br />

　　“请，一定请……”姜渔不停吞咽着唾沫，垂下眼皮扫了眼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你都叫我大嫂了，这么对我，是不是……不太合适？”<br />

　　裴荣思索两秒，道了句“大嫂说的是”，正准备放下匕首，门外传来敲门和保镖询问的声音：“姜先生，姜先生？”<br />

　　他倏地眯起眼，匕首重新抵上了姜渔的脖子。<br />

　　敲门和喊话声更大了。<br />

　　姜渔被逼得后退两步，后背撞上冰凉的墙，再无退路。<br />

　　裴荣的眼中闪过杀意，冰凉的声音如毒蛇一般钻进姜渔的耳中：“大嫂，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br />

　　姜渔拼命眨眼，表示自己肯定识相。裴荣退开些，姜渔冲门外高声喊：“再、再等我一会，我整理一下衣服，马上就好！不要进来！”<br />

　　门外没了声。<br />

　　裴荣勾起嘴角，刀背在姜渔的脸颊上划了两下。<br />

　　海洋馆里发生的事仿佛还在昨天，姜渔满脑子都是那个被裴荣的皮鞋踩在脚底，一枪爆头死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腿抖得都快站不住了：“你、你到底想干嘛……”<br />

　　裴荣不答，懒洋洋地反问：“大嫂向外人打听我干什么？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就行了？”<br />

　　姜渔真踏马想一巴掌拍死裴荣，但他最脆弱的部位暴露在利刃下，裴荣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让他血溅当场。<br />

　　他不停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能慌不能慌，更不能激怒这个神经病，毕竟保命才是头等大事，便顺着对方的话讲：“我问了，你能告诉我吗？”<br />

　　裴荣狭长的眼尾一挑：“你试试不就知道了。”<br />

　　洗手间很静，能听见有节奏的滴水声。姜渔的心脏都快蹦出胸腔了，声音打颤：“你喜、喜欢吃什么？”<br />

　　裴荣愣了两秒，怀疑自己听错了。姜渔舔了舔嘴唇，解释道：“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我才能让人在婚宴上准备啊，你不是……不是要来参加吗？”<br />

　　裴荣沉默了好久，眸光阴冷地直视姜渔，看得姜渔冷汗都出来了。半晌后，他嗤笑一声：“难怪他会喜欢你，算了。”<br />

　　姜渔不知该怎么接话，又怕惹怒裴荣，只好配合着呵呵笑了两声。<br />

　　“别笑了，比哭还难看。”裴荣狭长的眼睛眯了眯，和裴烈相似的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手腕一转，刀柄抬起姜渔的下巴，“还有其他问题吗？我今天心情好，对大嫂你有问必答。”<br />

　　姜渔：“……”<br />

　　他只想知道，裴荣能不能给他条活路。<br />

　　裴荣仿佛看穿姜渔的心思，挑腕把他的下巴抬得更高：“放心，不杀你。我连鸡都没杀过，更别提杀人了。”<br />

　　我信你个鬼啊。<br />

　　姜渔用力地咽了口唾沫，呵呵道：“那我问了……你跟你哥关系好像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呵呵，呵呵。”<br />

　　裴荣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我哥没跟你说过？看来你对他也没那么特别嘛。”<br />

　　姜渔眼中闪过落寞，裴烈确实没有跟他说过。<br />

　　这副模样反倒让裴荣心情好了起来。他耸了耸肩，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语气轻慢：“还不就是我哥八岁那年他妈生病住院，他来我家找裴建这个老混蛋，被我在地下室关了两天。我哪儿知道他妈会从医院出来找他，还这么巧就出了车祸。车又不是我开的，人更不是我撞的，但他就是嫉恨我那么多年。”<br />

　　裴荣说罢，凑到姜渔面前，委委屈屈地问：“大嫂，你说我哥是不是个爱记仇的小心眼？”<br />

　　看着那张凑到他鼻子底下的脸，姜渔头皮发麻，硬声附和：“确、确实是小心眼。”<br />

　　裴荣更高兴了，拿开抵在姜渔脖颈的手，匕首折叠了收进口袋，速度快到姜渔根本没看清他的动作。<br />

　　裴荣也不怕姜渔跑了，悠闲地对着镜子理着及肩的头发：“再说了，当年要不是我和他里应外合，他能有机会扳倒裴建那个老混蛋，坐上裴家家主的位置？谁知他刚一得势就要抓我，我才设计给他点教训，结果把他的腿撞残了。”<br />

　　“我真不是故意的，他这么多年一直追着我不放，我东躲西藏好辛苦。”裴荣在镜子里对姜渔露出一个又可怜又无辜的笑，“大嫂你跟他说说，不如放了我吧。”<br />

　　姜渔算是听明白了，拳头也硬了，裴荣这个杀人不见血的王八蛋。海洋馆里的那个男人因他而死，裴烈的母亲因他而死，裴烈的右腿也是因为他而残疾。<br />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想撇得干干净净？<br />

　　姜渔心里估量着要是他和裴荣赤手空拳对殴，能有多少胜算。<br />

　　然而还没等他动手，门外再度传来敲门的声音。<br />

　　“姜先生，你还好吗？”<br />

　　姜渔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裴荣一掌劈中后颈，软绵绵倒了下去。<br />

　　五分钟后，门外的保镖察觉不对劲破门得入的时候，才发现卫生间窗户大开，而姜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br />

　　—<br />

　　裴荣手劲不重，姜渔没晕多久就醒了。迷迷糊糊抬起眼皮，眼前人影晃动，耳边喊声嘈杂，接着他身体一轻，被人抱了起来。<br />

　　嘴唇动了下，姜渔下意识喊出了裴烈的名字。<br />

　　林厉的脚步一顿，垂头看了姜渔一眼才继续飞奔朝外面跑。摄影棚外阳光刺目，姜渔下意识闭紧眼睛，把头埋进了林厉的胸口。<br />

　　直到被抱上车。<br />

　　上车前，林厉被保镖拦住。保镖记得他：“就算你是警察，也没有权力把姜先生带走。”<br />

　　“让开。”林厉神情阴鹜地扫着几个保镖，“有事让裴烈亲自来找我。”<br />

　　又对已然吓傻了的云景说：“上车，打电话给姜平。”<br />

　　“哦哦好。”云景钻进车里，哆嗦着掏出手机给姜平打电话，刚一接通就差点哭了，词不成句：“小鱼……拍广告，我和林哥……他晕倒了……嗯……林哥开车，我们……我们正去医院……”<br />

　　姜平立刻道：“我现在过去。”<br />

　　挂电话前又嘱咐：“云景，你不要害怕，我很快就到。”<br />

　　云景心头一热：“嗯，我不怕，我等你。”<br />

　　挂了电话，云景探身去看副驾驶座位上的姜渔，小声唤他，又晃他肩膀：“小鱼，小鱼……你醒醒啊……”<br />

　　林厉偏头看了眼：“不用担心，小鱼应该没事，我刚才听到他说话了。”<br />

　　一想到姜渔喊出的是裴烈的名字，林厉眼底一暗。<br />

　　另一边，裴烈得知消息，第一时间赶往医院，几乎和林厉以及姜平同时到达。<br />

　　看到姜渔被林厉抱在怀里，裴烈的眼神立刻冷了下去，拄着拐杖的手也倏然握紧。<br />

　　姜平扫了裴烈一眼，从林厉怀里接过姜渔，抱进了病房。<br />

　　医生在里面检查，几人暂时出来，姜平问：“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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