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陆岩:“???”
“纪岁你在这里?!”陆岩又感受到了身体熟悉的疼痛感和身体下陷的沼泽。
“我今天很开心,你可以少受点罪。”纪岁眼尾潋滟,是一副漂亮的样子:“但是你破坏了我的好心情。”
它阴森森的看向陆岩。
纪岁想到什么:“还有桌子上的香菜,他不喜欢吃,我更生气了。”
纪岁没管陆岩,连忙飘过去藏在谢时的衣袖里。
另一边谢时揉揉眉心正准备打车回到市中心。
司机很和善:“小伙子,你去哪?”
谢时走进后面想要做右边仿佛撞到了一个东西,他坐在了左边,客人都喜欢坐在右边因为好下车。
“市中心。”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大约三十岁的女人,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她礼貌地对谢时点点头,尽管会被人忽视。
谢时注意到司机前面的照片,是一张全家福,一家三口。
“这是你的家人吗?”
这显然是一句废话,但司机却笑开了花。
“是我的老婆和儿子。”司机脸上带着幸福:“我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遇见了她。”
“瞧见小伙子一副仪表堂堂的样子,应该学习成绩很好,我儿子今天小学三年级是年级第三。”这是大人之间秘不可宣的话题。
谢时:“你儿子很厉害。”
“都是我老婆教得好哈哈哈,就算她没有在了,但她给我留下这个世界最珍贵的宝物。”司机显然很腼腆,还红了脸:“对不起说了这么多话。”
坐在后面右边的女子捂嘴偷笑,脸颊绯红。
“没有。”
很快就到了市中心,谢时付钱:“你的伴侣不在了,你不会感到孤独吗?”
衣袖里的纪岁静静地看着谢时。
后座上的女子期待的看着司机。
司机爽朗的说,“当然会,但我总有一种感觉。”
“虽然很玄乎,我感觉她一直在我的身边。”
谢时笑了笑并没有多言。
司机看见谢时走进人群中,他喃喃道:“我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好像那个人身上就有一股温暖的力量。
女子尽管没有被看见,她的目光温柔的注视着司机,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像是还处于热恋之中的少女怀春的样子。
.
谢时在市中心面馆里点了一碗面,“老板,这里有洗手的地方吗?”
“往厨房里走就行了。”
谢时伸出手在水龙头下冲洗,这才眉头舒缓开来。
在陆家吃顿饭还不如来吃碗面。
他正准备拿起筷子,突然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膝盖,这才开始吃面。
想到在出租车上遇见的夫妻,这个世界有很多鬼,有的鬼希望被人看见,发现。不是所有的人都拥有能力看见鬼。
但谢时只要接收到鬼们强烈想要被人看见的心理,这些鬼就会被他所看见。
不管是恶作剧还是其他。
按照原地计划,他应该去福利院。
*
谢时在来访者写下自己的名字。
“请问谢先生你有什么事。”福利院换了保安和老师,已经不认识谢时了,他以前有几次和纪岁一起回到过福利院。
福利院还是老样子,朴素破旧,爬山虎把整个墙壁铺满了。
“我想要见丁院长。”
“真是不巧,丁院长出远门了,先生以后再来吧。”老师为难的说。
“那好等丁院长回来了,请一定要联系我。”谢时语气顿了顿:“我想要投资。”
“谢先生放心,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老师目光一亮。
谢时照例给福利院的人带了不少东西,老师正在分配东西。
谢时注意到一个小男孩躲在树下,眼睛圆溜溜的转但是没有靠近。
望见谢时正在看他,他害羞的捂住了脸。
“你为什么不去领东西?”谢时蹲下来。
小男孩:“我等他们挑完了,我再过去。”
谢时摸了摸小男孩,“不要这么懂事,有些东西需要自己去争取。”
谢时仔细去看,才发现小男孩的腿有些坡脚。
他想要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彩纸,才发现自从出国以后,他已经不再口袋里装彩纸了。
他神色怔然。
纪岁隐藏身形,落在最浓密的树枝下,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手腕里-出现一道狰狞的伤口,黑气蔓延。
手腕洁白无瑕。
“哥哥,你怎么了?”小男孩惴惴不安的问。
“我没事,你在这等等哥哥,我马上就回来。”
谢时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这么急切,他从精品店里买了彩纸,跑进了福利院。
他带来的东西已经被分完了,小孩子们分散在福利院各个角落。
“哥哥,我在这里。”
小男孩从大树背后可爱地伸出来一个头:“哥哥。”
从来没有人知道学神谢时还会折千纸鹤,就像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少年学神为什么会喜欢从一个从福利院出来的人。
明明就是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泥。
“这是千纸鹤。”谢时神色温柔,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只有你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就折九百九十九只千纸鹤,可能愿望就会实现。”
小男孩:“哇!”
他听不懂九百九十九这个数字,也不知道这个数字是一个多么浪漫的数字。
他只是觉得在谢时手上的小鸟很漂亮。
谢时站起身来,看见福利院一个面容狰狞的鬼。
他没恨过一个人,但在看见医院资料时,他真觉得不值得。
为了这个所谓的院长奶奶。
作者有话要说: 【小时候】
纪岁:捡垃圾攒钱。
谢时:用自己攒的零用钱给小女鬼买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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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前男友的葬礼(4)
三年六班男生宿舍。
段永语气又羡又妒:“纪哥, 隔壁的学神参加奥数比赛回来了,老师们的掌中宝,估计上课又要听老师们的念叨了。”
“你挺关注他的,难不成对他有意思。”纪岁正烦着, 听见这个名字饶有兴趣的问。
“我又不是个同性恋!爱慕学神的人太多了, 学神清心寡欲对每个人都没有使过眼色。”
不是同性恋?
段永嘀嘀咕咕:“要是我是谢时,我一定每天谈一个女朋友, 不带重样的。”
纪岁懒懒的咬了咬腮帮子的肉, 凌厉到漂亮的眉眼阴郁, 带着点漫不经心。
“所以你不是他。”
段永:“嗷嗷嗷, 纪哥你好绝情。”
“不过真不知?学神谈恋爱是怎么样的?纪哥你怎么说。”
纪岁哼笑:“我又不是他, 我怎么知?。”
段永:“……”
“纪哥, 你又把天聊死了。”
纪岁懒得搭理他, 翻过身睡觉。
.
夜色渐深, 谢时走在回家的路上, 黄昏线没入山头, 纪岁飘在谢时的身边,他本来比谢时矮半个头。
飘着就差不多一样高。
纪岁面无表情踩在地上, 矮了谢时半个头。
这才是最萌身高差。
“看这里, 帅哥看这里~”
“他身上的阳气好足。”
“帅哥,你看看我们。”
正围绕在一群男鬼女鬼之中的男子泛着黑眼圈, 印堂发黑,眼睛浮肿, 显然是采补过度,他们看见谢时大胆勾引。
衣服布料穿得很少,隐隐就能窥探到身上的部位。
纪岁收敛气息,没有放出自己身为厉鬼的强大戾气, 可把鬼们高兴坏了。
“帅哥,我们都是你的。”
比起之前那个男人,谢时完全是极品。
“你还真想和他们一起共度春风?”一只苍白的手在谢时的喉结处摩挲,冰冷的气息包围谢时,迎面就是纪岁俊美的脸。
“凑太近了。”谢时偏开头。
“你们挡我路了。”
纪岁变成鬼后阴晴不定,他变成几块布料把鬼们遮得严严实实,自己监守自盗贴上去。
“你阳气足?”纪岁的手指在谢时的脊背滑动,它仗着人看不见他,在大街上就敢动手,显露身形只让谢时一个人看见它。
“在国外没有和人一起……”纪岁尾音上翘,语调暧昧:“上.床?”
纪岁记得这人脊背线的汗水和强健的腰腹,向来冰冷如霜的脸上隐忍又克制,漆黑的眼睛只会看着他一个人。
低沉沙哑的嗓音问:“疼不疼。”
“疼不疼。”
“……疼。”纪岁差点骂娘,眼尾绯红,雾气弥漫。
谢时托着纪岁,喉结滚动,眉眼一片动情,他低低的喘息。
“疼也忍着。”
“马上就不疼了。”
覆唇,谢时落下一个疾风暴雨的吻。
谢时:“在国外没有遇见合适的。”
他打开了公寓的门,纪岁立马飘进去,看见在冰箱上写的又重新出现的纸条。
【交房租,不然我们就偷偷上你的床,嘻~】
纪岁:“……”嘻你妈。
“呵呵。”
指尖燃起鬼火,幽蓝的光把纸条烧毁,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谢时给自己煮面,纪岁飘进厨房,抱着胸:“中午吃的面,今晚又吃面。”
“晚饭吃简单点。”
“你该回去了。”谢时的态度一直很平稳,只有昨夜抱着纪岁,纪岁才明白这个人是在乎他的。
“回哪?回墓地?”
“……”
说完纪岁就后悔了,它看见谢时垂眸关火,把面端在了桌子上。
“我死后一直都睡在这里。”
谢时听见“死”字,手指顿了顿。
纪岁轻轻地落在谢时的膝盖上,他伸手搂住谢时的脖颈,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他轻轻的说:“我说错话了,你不要生气。”
谢时:“你下去。”
“我补偿你怎么样?”纪岁晃荡着腿,脚裸分明缠着谢时的小腿,手指落在他的腰腹间打转。
“不需要。”谢时想把纪岁赶下去,却发现自己又动不了了。
纪岁微凉的手指拂过谢时英挺的脸庞,“好温暖。”
谢时一怔,眉头紧锁又松开了一些。
它悄悄把冰凉的指尖伸进了谢时的衣服领子里,把谢时冷得打了一个寒颤。
谢时闭了闭眼:“纪岁你几岁了?”
“十九岁。”纪岁拉长了嗓音:“我和你在你家里,做了些勾当。”
谢时:“……”
他都不会害臊的吗?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响铃的声音。
“先生,你的外卖到了。”
响铃声不断响起。
一声比一声急促。
“先生,你的外卖到了。”
穿着黄色衣服的小黄人外卖员尽职的按门铃,“啪”的一声手都按掉了,在地上晕开了血迹。
“送外卖……送外卖……不能……误时……”
他捡起来继续按门铃。
门开了。
外卖员把手抱在怀里,抬起手腕看手表:“还差三分钟。”
谢时看着布满血迹的外卖盒子,接过来仔细查看,“你送错外卖了,这不是我家的地址。”
外卖员:“……”
纪岁踩在地上,没有上前,他想要等谢时受到了惊吓,再上前去英雄救美。
受伤?它这么强大不会让谢时受伤。
就算受伤了,它也能让谢时恢复如初。
???
真是好前任。
“不是你家的外卖……”外卖员似笑似笑:“那我误时了……误时了要……扣钱!!!……”
外卖员所在的地方冒出了鲜血,他的眼珠掉了出来,哭天喊地:“扣钱,我要被扣钱了!我上有老下有小,还要被扣钱!!生活怎么这么难!!”
“既然如此,我要被扣钱,那你就去死吧!”
外卖员面容狰狞,正准备猛扑过来,滴答滴答的血迹落在地上。
谢时冷静:“你的眼珠掉了。”
外卖员:“???”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它要杀他诶。
“你是一个外卖员,应该注意仪容仪表。”
“……”外卖员哭着捡起眼珠按上去,很有职业素养,凶神恶煞:“现在我要杀了你!!”
谢时:“你先等等,我有办法。”
外卖员:“……”做鬼还有没有尊严了?!它的脸皮抖落,啪叽落在地上。
外卖员冷哼一声,就看看你还有什么小花招?
谢时走进房间拿出一只笔。
他低头在外卖员的单子涂改,侧脸在灯光下轮廓分明,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线。
只见在单子上的住址和顾客都打上了横线,重新写上谢时真实的名字,住址和联系电话。
“现在这就是我的外卖了。”
纪岁猛然一惊,他看向谢时。
那个站在门口的男人面对奇形怪状的鬼怪,地上的血迹不改神色,侧脸仿佛镀着光。
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半夜在男生澡堂里遇见,勾人得很。
纪岁心中一动,像是有火在烧,已经很多年不曾有了。
“我……我没有送错外卖……”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