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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7:“你就不怕他干脆不来?”
林空鹿:“他不来,我就说要找别人来。”
0687:“……”
林空鹿:“放心,除了100的黑化值,不是还有99的好感度?他肯定不想我找别人。”
0687:“叮,好感度1。”
林空鹿:“滚蛋。”
许砚紧紧盯着他,不知是怒极反笑,还是被夸厉害的缘故,沉默片刻后,竟勾起唇角说:“好。”
顿了顿,他又看着林空鹿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补充:“我晚上一定来。”
林空鹿乖巧道:“好。”
心中却哼哼:我怕你哦?还不得怪你自己,好好的正门不走,非要爬墙。
许砚深深看他一眼,起身告辞。
*
楼下,因为台风要来,佣人们正在加固门窗,往玻璃上贴胶带。
刚回来的玩家们也在帮忙,两个新人刚经历程波的死,心理状态都不太好。
耿伟趁周围没玩家以外的人时,小心翼翼地问闻妍:“妍姐,这个游戏会死人对吗?波哥他死了……是不是就真死了?”
闻妍一愣,随即笑道:“想什么呢?程波积分丰厚,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到主神空间,兑换复活机会了。等游戏结束,他的身体也会回去,到时就可以兑换药剂修复身体。”
耿伟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但闻妍紧接着又提醒:“不过你们新人就得谨慎些,你们没有积分,很多东西暂时兑不了……”
耿伟心中一紧,下意识想问,那新人死了是不是就真死了?
闻妍似乎也还有话没说完,但这时,许砚刚好从三楼下来。
几人动作一顿,接着都客气地跟他打招呼。
“许先生,冒昧问一句,您之前修剪花枝时,剪下的枝条还在吗?”元奚川语气平常地问,金边眼镜后的眼神却藏着犀利。
许砚偏头看向他们,半张伤疤狰狞的脸上一片平静,淡声道:“放在后院,管家说等晒干后再焚烧,你们要看?”
“不不,只是好奇问一下,非常感谢。”元奚川对上他古井无波的眼神,心头莫名一怵,忙强笑着摇头。
等许砚彻底离开后,他才收敛笑意,自语道:“这个人不一般。”
“关于这点,峰哥早就说过了。”戈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黄嘉雯这时看一眼楼上,好奇想:花匠先生是从三楼下来的吗?难道他就是小少爷的情人?那昨晚……
“怎么办?要去后院看看吗?”有人打断她的思绪问。
“去。”严峰一锤定音。
决定后,几人很快找借口去了趟后院,果然在废弃的马棚里看见那堆玫瑰藤。
“新鲜度不一样。”纪清清上前捻了捻,蹙眉道:“程波身上的玫瑰藤更新鲜,像是昨夜刚截断的,这些明显已经有些干皱。”
那就不是这些了。
但岛上其他地方又很少看见玫瑰,至少没有这么大片,枝条足够串起人肢体的。
严峰皱眉,又提出另一种可能:“城堡里的新鲜玫瑰藤有没有少?”
“应该没有?”纪清清迟疑道,“小少爷这两天都有数,据说是没少。”
这两天都有数?
众人心中一致浮现一个想法:是不是太巧合了?
就差把此地无银三百两写在脑门上了。
可也说不通,小少爷第一次让花匠数玫瑰时,程波还没得罪对方。
想到这,几人顿时又陷入沉思。
*
林空鹿可不知道自己攻略爱人的行为,竟给玩家带来了困扰。如果知道,估计也只能感叹一句,可不就是巧合。
他此时正趴在三楼的窗户旁,见玩家们从后院回来,还都皱着眉,不由问系统:“这是又一无所获?”
“好像是。”0687说,“不过他们现在怀疑可能是你指使男主或管家干的。”
林空鹿皱眉:“我可使唤不动他们,而且我对杀程波没兴趣。”
不过他能理解,这群玩家估计是想查程波的死,跟邪神到底有没有关系,借此找出有关邪神的线索。
他其实也想知道。
“纪清清验尸,说程波是凌晨一点左右死的?”他忽然又问系统。
0687:“是啊,而且我也检查了,程波的右手没有完全粉碎性骨折,食指和拇指是完好的,舌根也有愈合的迹象。”
这就有点奇怪,对方把程波整个右手都毁了,却偏偏留下食指和拇指。准确来说,毁手这个行为也有些奇怪,后来都截肢了,就很没必要,除非是单纯想让程波痛苦。
“那应该不是许砚杀的。”林空鹿思索道,“凌晨一点,他在跟我玩呢。”
0687:“呃。”可男主不是藤蔓多吗?可以隔空操作。
“另外手是截肢之前毁的,食指和拇指完好,应该是被碾碎后,程波兑换了修复药剂,包括舌根也是,所以有愈合的迹象。”林空鹿分析道。
0687一愣,很快明白他的意思,接着道:“但还没完全修复,又有人用玫瑰刺进心脏,杀了他,并肢解?”
林空鹿:“对,所以他应该遭遇了两次袭击,前一次被碾碎手骨,割了舌头,这个很可能是许砚做的。之后他兑换药剂修复,但就在这时,有人袭击并杀了他。”
所以许砚看见玫瑰藤和程波时,才会露出杀意和厌恶,因为不是他把程波串在玫瑰藤上的。
还有那句“他弄脏了玫瑰藤”里的“他”,很可能也不是指程波,而是指……把程波串在玫瑰藤上的人。
从昨夜枝条上开出的那朵把他喷晕的不知名小黄花可以看出,许砚能变出的枝条不止玫瑰藤一种,他应该很厌恶让玫瑰藤沾血,大概率不会用玫瑰藤杀人。
不过这只是林空鹿的猜测,无法确定,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岛上还有人藏在幕后,正观察城堡这边的一举一动。
“你怎么知道的?”0687震惊问。
林空鹿皱眉,说:“你不觉得奇怪?昨天夏普尔看见许砚裸着上半身在我房间时,还颇有微词,但出去一趟再回来,态度就变了。”
0687:“?!”万一是打电话跟谁沟通了呢?昨天岛上还有信号。
林空鹿:“嗯,你说得也对。”
所以没确定之前,他不打算主动出击。再者,这是许砚和玩家要关注的事,他嘛,更关注许砚。
*
到了中午,台风还没登陆,岛上已经风雨交加。
林空鹿的腿因为骨折还没痊愈,在这种天气会隐隐有些痛,一下午都窝在床上。
等到深夜,可能是台风眼已经登岛,风雨忽然停了,岛上异常安静,夜空似乎也有些亮。
但这种平静反倒让人不安,熟知台风的人都知道,等风眼过去,暴风雨会更猛烈。而玩家们更清楚,台风过后,岛上的死亡和杀戮才将真正拉开帷幕。
这一夜,许多人都没睡。
林空鹿也缩在床的一角,直到玻璃窗被轻敲两下拉开,跃进一个熟悉的人影,他才露出欣喜神色,忙爬到床靠近窗户的一侧,眼巴巴道:“你来啦,刚才风雨一停,我就把窗户的锁开了。”
说完,小少爷似乎觉得自己有点太热切了,又坐回床上,气哼质问:“你怎么才来?”
许砚觉得自己脑抽了,竟真听这小少爷的话,半夜爬窗进来,跟见不得人似的。
虽然小少爷一见到他,就黏糊糊靠近的样子很可爱,但对方永远知道怎么用下一句话气他。
“那我走?”黑暗中,他看着少年的眼睛,面无表情道。
“咳,别。”林空鹿忙抓住他。
小少爷的手很软,干净温暖,握着时很舒服,而他的手……刚爬过墙,沾了雨水,潮湿冰冷。
果然,小少爷很快就有些嫌弃地松开他,不知想到什么,又催促:“你快去洗洗手,然后把衣服脱了,到床上来。”
许砚呼吸微滞,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第195章 邪神前男友10
林空鹿见许砚站在那半晌没反应,又小声催促:“快去啊。”
许砚定定看着他,良久后哑声问:“如果今晚来的是别人,你是不是也……”
话没说完,他忽然想起自己今晚其实本可以从门进来,但因为白天嘴欠的一句话……
他抿了抿唇,又生硬改口,语气清冷但眼神并不平静地说:“好。”
他很期待……接下来会发展的一切。
这么想着,他深深看林空鹿一眼,转身朝浴室走去。
林空鹿:“……”
他大约能猜到对方那句话是想说什么,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撇嘴:什么别人?如果你不来,今晚只会是系统守夜。
0687:“?”
林空鹿:“不过他好歹知道见好就收了,这是个进步。”
对于这点,林空鹿表示很满意。
趁对方去浴室,他闲着无聊,伸手按开床头灯,拿出一本故事书,边听浴室的水声,边看故事。
许砚从浴室出来,就见骄矜的小少爷正乖巧趴在床上,捧着一本故事书,看得津津有味。
对方没受伤的那条小腿在空中晃啊晃,柔软的绸裤滑落至腿弯,露出漂亮的线条和如雪的肌肤,白得晃眼。
许砚眸色暗沉,抬手搭在皮带上,动作慢条斯理,却意外地勾人。
一声轻微响动后,林空鹿从故事中回神,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见他不知何时已经褪去长裤,手指已经搭在领口的衣扣上,正偏头看他,目光幽深,喉结似乎滚动了一下。
他的指尖修长漂亮,像在衣扣上优雅跳舞,眨眼间便解开一颗。
林空鹿悚然一惊,忙拿起故事书遮眼,说:“别,这样就够了,衣服应该没碰到墙上的雨水,不用脱。”
许砚动作一顿,随即脸色有些难看。
原来小少爷是嫌他爬墙时沾了雨水,才让他把衣服脱了,并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他暗暗咬牙,面无表情道:“小少爷错了,上衣也沾了雨水。”
林空鹿:“啊?”
他有些傻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许砚手指翻飞,快速解完了扣子。
林空鹿:造孽!
这腿,这腰,他怕他会把持不住。
好在他急中生智,迅速扯过多余的毯子,给对方从头蒙到脚。
于是许砚刚脱下衬衫,就被遮了个严实,始作俑者还一脸欣慰地说:“这样就好了,多亏我替你也准备了一条毯子。”
说完小少爷又眨眨眼睛,好像在问“我机智吧”。
许砚心中的火瞬间被浇灭大半,咬牙想,是机智,就是机智过头了。
林空鹿并不知道他刚才心中烧着火,说完又给他让出位置,拍拍床的边缘说:“你就坐这,这边靠门,要是有人进来,你肯定能发现。等会儿我要是睡着了,你也可以躺下眯一会儿。”
许砚:“……”
他还真只是守夜工具人?
“不过我现在还不困,要不你先陪我聊聊天,说不定聊一会儿我就困了。”林空鹿又说,一脸的单纯无辜,完全没有他想的那个意思。
许砚:“……”
守夜又陪聊,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但来都来了……
他面无表情地坐到床上,林空鹿忙往旁边让让。
两人都裹着毯子,看起来像两只憨憨的企鹅。
毯子是小少爷用过的,毛绒柔软,沾着对方的气息,许砚深吸一口气,觉得有些香软,就像毯子的主人一样。
此时气氛温馨,他忽然觉得,就这样和小少爷坐一整夜,或许也不错。
但他刚这么想完,林空鹿就好奇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总不能一直喊花匠。”
许砚:“……”
他刚缓和的脸色又有一瞬僵硬,几乎是咬牙说出自己来应聘花匠时用的假名字:“许石。”
“许石?”林空鹿重复一遍,皱眉道:“难怪你跟石头一样,又冷又硬。”
许砚瞥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小少爷谬赞了。”
“这可不是夸你。”林空鹿忽然挨近些,认真看着他那半张俊美的侧颜,眨眼道:“你这么好看,跟花一样,叫许石太沉闷了,要不我叫你许小花吧?”
正好你喜欢开花。
许砚听了这话,竟微微失神,记忆中,也有一个少年曾在耳边对他说:“许砚,你长这么好看,要不我以后叫你许小花吧?小花,校花,正好你是校花,许校花,嘿嘿。”
许砚便翻身把少年压在身下,看似要教训,吓得对方彻底老实了,才轻笑说:“我不是,你是。”
“我是什么呀?”少年刚才还眼神乱飘,下一秒又好奇问。
许砚在他额上轻弹一下,低笑道:“是校花,也是我的……”小玫瑰。
这话并没说错,许砚在学校里被称为校草,但精致漂亮的小少爷却时常被人私底下调侃为校花,只是少年不知道罢了。
林空鹿见他忽然失神,不由又靠近,好奇地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在想什么?”
可能是他靠得太近,许砚几乎能闻见他身上清浅的香味。
他骤然回神,神色复杂地看向林空鹿。
原来曾经的亲昵称呼,对方转眼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又给“别人”。
他忽然荒谬地觉得,自己就像失去主人的宠物,独自缅怀对方曾给予的一切,然而那人早就将他忘了,也忘了曾替他取的称呼。
他像是忽然清醒,蓦地拉开距离,将伤疤狰狞的那半张脸转向小少爷,面无表情问:“还好看吗?”
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