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你可是一体,你若是杀了我,你也活不成。”
“为了杀我,你可真是什么都敢,既然不惜一切代价,这洄游城怎么多条人命在,你还当真是冷酷无情。”
“倒不如就将这副躯体给我,我来替你关爱关爱你的哪位师尊。”
白君辞扶着额,眉头紧皱,周围的魔气层层将他环绕在中,语气十分的不好:“给我滚……”
心魔看他这生气的模样更是笑了起来:“我也没说错什么,怎么就生气了呢?你也不想想,若不是我,你也不可能到今天的地步。”
“就算你是上古魔族最纯正的血统那又如何,若不是我的出现,你在被沈清弦推入魔狱的那一刻,早就尸骨无存了,若不是我,你……怎么还有可能站在这里。”
这话一出更是让白君辞冷笑了一声:“若不是本座,你连个东西都不是。”
心魔听后,停了许久,再次说了起来:“我确实不是东西,我是心魔,怎么可能会是东西呢?小魔君,你还是好好的和我融为一体,我们一起当这修仙界的霸主如何?”
白君辞又是一声冷笑:“和你?想……都别想……”
“你那个师尊有什么好的?他当初对你做的那一切,难道你现在就忘了吗?还是要我来帮你回忆?”
“你现在做下的这血阵,只要我想,瞬息之间它便会炸裂。那一刻,到时这整座洄游城便会下起尸雨,到时还不都一样?”
白君辞呲笑一声,就像是嘲讽一样:“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根本就没那本事,若是有还会在这与我废话如此之久?”
“真是聪明,只不过就算如此,你到时这副躯体依旧是我的,你现在倒不如好好担心担心你自己,别忘了到时与我的约定,可别想着我死。”
心魔的声音消失在了大殿之中,可那层层魔气却依旧在他体内不断的往外扩散,白君辞头疼的闭上了双眸。
算着手中的时间,他明日便去长思卿安,可是一想到师尊知道后会对他彻彻底底的失望,拳头不断的攥紧,可是此事已经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明明说好要陪着师尊,所有事不瞒着他,可是他现在趁他睡着之际跑了出来,也不知道现在师尊心里是如何想自己的。
他想去看他一眼,但是又怕自己会忍不住上前,呆在那不肯离开,他知道他这样贸然走后,师尊想必一定会来找他,但想起了那蓝之栖,便知他一定会阻拦他。
白君辞躺在了榻上,闭上了眼眸,再醒来之时,已是第二天清晨,他叮嘱了暒缪几句话后,便让他退了下去。
他将明阳召出,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长思卿安脚下,他知道,长思卿安的那数阶长梯若是在大乘期以下的修为,只能一步步走上去。
他如今可不是当年那名籍籍无名的一个小弟子,他如今可是魔族君主,当今修仙界中唯一一个步入渡劫期的人。
谁说修魔便不能羽化为神,他偏要证明与他看,就算是修了魔,也能一骑绝尘千羽化为神。
白君辞身穿一身离株峰弟子服,拿起了手中的令牌,穿过了结界,看着还在训练弟子的江擎槐走了过去,而那些弟子也反应了过来,拿着剑的手顿时间指向了他这边。
江擎槐看着他们如临大敌一般的盯着自己的身后,不禁眉头一皱,转过了身,看向了来人。
现在沈清弦不在他身旁,他也没有什么好忍让的了,当即拿起玄武便要朝他使去。
白君辞微微侧过了身子,躲过了他的攻击,拿起了手中的令牌,一眼漠然的望了过去:“师尊让本座前来传话说,当初师叔对师尊许诺的那句话可还算数?”
【这块令牌是他当初在他遭受到修炼反噬之时送与他的,那时他对沈清弦说:“若是师弟日后有需要师兄帮忙之处,师兄都会尽一切能力帮师弟。】
这令牌沈清弦虽然不常携带,但偶尔有时会拿在手中把玩片刻,可如今这令牌小师弟既然给了白君辞。
江擎槐看着那块令牌,对身后弟子命令道:“都下去……”
众弟子面面相觑,互相看着对方,皆是退了下去。
见众弟子都离开,江擎槐拿着玄武的手更是紧了一分,强忍着体内的杀气:“他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师尊他,想要一幽鸣。”
听到「一幽鸣」三字,江擎槐本还有些相信他的面容,瞬间冷了下来,跌入寒谷。
“几日前你派人来长思卿安偷一幽鸣,如今倒是大胆,你如今既然连你师尊的东西也敢偷?”
“偷?他确实是偷来的,他在沈清弦睡着之时,偷偷的将令牌拿到了手,便走了。”
不过白君辞始终站在原地,依旧无丝毫动弹,嘴角扯起了一丝笑容,倒是没有那股做贼心虚之感:“一幽鸣对师尊很重要,若是师叔不想给,那也无妨。”
这句话瞬间勾起了那时,他初见沈清弦时的那一副又一副的画面。
那时的沈清弦才到他的腰处,当时溯陵仙尊为了他能熟适这里,便将仅仅只有两株的一幽鸣放在了离株峰寒池之中,使周围气候不会发生任何的变化,甚至保持在长年寒冷的冷霜。
当时幼时的沈清弦看到了浮在寒池中的那一幽鸣,便看向了江擎槐,奶奶的扯着他的袖子摇了起来:“师兄,我想要那个。”
江擎槐顺着他白胖胖的小手看了过去,耐心的对他说了起来:“那是圣物,师弟不能碰,知道吗?”
幼年期的沈清弦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是却听懂了那东西他不能碰的意思。
江擎槐不知该不该相信他,也不知师弟他这次怎么想要这一幽鸣是为了什么,这一幽鸣是师尊为他们留下的唯一一件灵草,在他的手都一直补养着。
表面虽说是为他们,但是实际上只是给沈清弦一人,他不知为何师尊要如此偏心师弟,以及他做错任何事都选择原谅,就算他杀了自己,他也心甘情愿。
他的话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他一眼便知,可一提到沈清弦,他开始变得犹豫了起来,到底该不该给他。
到最后还是低沉问了起来:“师弟他拿这个做什么?”
“师尊几日前,灵力出现了问题,还有便是师尊的本体中……导致昏睡不醒,需要用一幽鸣来将其控制。”
江擎槐还是有些犹豫该不该给他,内心挣扎了许久,他看白君辞一眼,将玄武收了起来,沉声说道:“跟我过来。”
白君辞跟在他的身后,江擎槐在踏入大殿中的那一刹那,手中运用着灵力,将桌面的茶杯由阵法的形式摆放了起来。
大殿中的景色刹然一变,这里就像是一个灵力充沛的仙者的识海,眼前一望无际,到处都是绿叶成荫,溪溪流水声从不远处传了来。
可眼帘所现,却不是它的真实模样,前面传来了江擎槐沉闷的声音:“带上灵瞳。”
果然,眼帘所呈现的并不是这里的真实模样,这里的竹舍以及庭院,还有在一道弯桥下的河流,莫名的熟悉感从心底延伸。
离株峰的摆设以及所有,都和这里一模一样,就连竹舍都十分相像,甚至还有里面的摆设,就连那桃花树上的那条粗壮的枝干上以及往下看,有一个用着寒冰做成的秋千,正摇摇晃晃的摆动着,就像上面坐着了一个人。
“这是千雪仙尊的住所一绛居。”江擎槐道下这句话后,便站在了那桃花树下,手中蕴含着灵力,朝那寒冰做成的秋千灌入灵力。
久久而然,那由寒冰做成的秋千慢慢的融于一团,淡蓝色的蓝光将它包涵在了内里,随即便将它交给了白君辞。
“这便是一幽鸣。”
白君辞接过了手,便转身离开了,一幽鸣一拿走,这一绛居顿时便变了一番模样,冰雪沉沉落下,一绛居的温度在这一霎那时间,瞬间寒若谷底。
临逝之前,溯陵仙尊曾与他说过,这一幽鸣他交给了千雪仙尊,若是哪天当真要用上时,便去一绛居中找千雪仙尊。
自从墨师兄凭空消失之后,千雪仙尊也因此不见踪迹,直到后来师尊带回来消息,与他说千雪仙尊与墨师兄已死,他才因此知道一些。
可是,这种种的事项,以及师尊当年回来时的神情,都十分的可疑,师尊从来都不会对他们有任何的冷漠。
可是那天,师尊避开了他们,一句话也没再应过他们,对小师弟却是更加的疼爱有加。
第八十章 狭隘
回到洄游城的那一瞬间,他将一幽鸣交给了暒缪,血阵之事交予他来处理,而他……如今还有最重要的事要做。
……
辰时沈清弦醒来之后,便去隔间的那屋舍在门外敲了许久,蓝之栖才缓缓走了出来,顶着一眼朦胧的眼神看着他,语气带有十分的倦意:“怎么了,小清弦。”
沈清弦抿了抿唇,道出了由来:“掌门师兄送于我的我的令牌不见了。”
蓝之栖不知他此话什么意思,语气随意:“丢了便丢了,一个令牌摆了。”
“那令牌是掌门师兄送于我说,若是哪天有事需他帮忙,他一定力所能及的帮助我,若是被他人拿到,后果……”
蓝之栖听后缓过了神,拉着他走了进来,让他走下,自己随即拿起了外袍披在了肩上。
“这令牌怕是被你那徒弟偷偷拿去了。”
蓝之栖看着他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摇了摇头:“你那徒弟,你还真是一点也不知防着点,他怕是偷去做件对他非常重要的东西。”
“什么意思?”沈清弦眉头紧皱,对他口中所说的话半信半疑,最后打开灵识,与江擎槐通灵。
“师弟。”对面传来了江擎槐略微沉闷的声音,“可有好些?”
沈清弦不知他口中对他所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心中的不安感匆匆的往上冒了出来。
“师兄,我……”沈清弦难言,“令牌丢了。”
“什么?”对方在那一瞬间的时间怒吼了出来,也知失态了,但很快便调节好了情绪,虽说语气比前面好了许多,但是还是可以听出来对方语气的怒意。
“昨日白君辞带着那令牌来与我说,是你让他来的,再者便是他口中说你昏迷不醒,长卧在榻,需要一幽鸣来治愈。”
沈清弦抿了抿唇:“也许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师弟,你到了如今还如此的相信他,若是到了哪天,他像上次那般,带着那些魔修上长思卿安你才肯相信我口中所说的话吗?”
“师兄……此事,我会问清楚的。”
江擎槐:“若我所说为真,师弟当如何?若他日杀人,师弟又当如何?还是说师弟就这般放任他,任他魔族君主在修仙界为非作歹?”
“若真有那日,师弟定会给师兄一个交代。”
沈清弦想也不用想便知江擎槐接下来所要说的话,与他说了几声,将传音灵石掐断,面色不太好的看着蓝之栖。
白君辞背着他到底做了什么,他一点也不清楚,从那时刚回来离株峰时,他出去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大部分都在他睡着之际出去,在他差不多要醒来之前,悄悄的躺了进来抱住了自己。
可是这一小小的动作他又怎会不知,他依旧是靠在白君辞的怀里,闭上了眼眸,再次睡了过去。
沈清弦相信白君辞,可是他所做的这些事,以及行为,却让沈清弦不得不怀疑,他相信白君辞,可是却开始慢慢的有了猜疑。
他拿着那一幽鸣做什么,难不成……他当真如掌门师兄所说的那般?
“还是从头到尾……他都在算计着自己?”沈清弦手猛然一动,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几。
蓝之栖被他这硕大的动静,顿时便被吓的抖了一下,但他而后却是开始认真的将那些倒了的茶几端正摆了起来,“小清弦这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如此难堪。”
沈清弦看着他的脸摇了摇头,继续猜想着,他若是从头到尾都在算计自己,自己又怎会看不出,他对自己到底是真是假,可若是……
他想到了前世,白君辞那冷若寒川的那双眼睛,再而然他现在看自己那一眼的柔情、爱意,会不会一切都是装的。可是……会不会也许是他想多了。
可是那一幽鸣,白君辞拿去又是有何用。
蓝之栖无聊的撑着下颌,直勾勾盯着正在出神中的沈清弦,心里不由得想到了沈千雪。
“他这张脸倒是越看越像千雪仙尊,这一身的衣袍也像极了,还有他头上戴的那顶白玉冠,看上去更是与千雪仙尊重合在了一起。”
“只是靠近他时没有千雪仙尊的那般寒冷,虽说整个人看似冰冷,却又很柔情,容易接触,但以他来看,虽是如此,他也会有意与拉开距离。”
“宽肩窄腰的,那双手倒是好看,没有薄茧,而他那徒弟,看似好,但却对他一个人,若是对上他人,怕是冷眼相看。”
“他每一点都和沈千雪重合在了一起,不过却一点也不像,千雪仙尊对人好,希望能与人结交关系,喜欢与人谈话说笑。
可是却因为他是由玄冰幻化而成,没有任何人愿意接近他,甚至不小心看见,都会找借口离开。”
甚至……就连那些来拜师的弟子都不愿拜他为师,从始至终都没收任何一个弟子,直到那天,他听说他收了个弟子,名唤墨亦寒,那时候墨亦寒刚来,长的白白嫩嫩很好看,他还时不时的有去摸他的头。
但有些事他也看在了眼里,沈千雪对他有多好,甚至什么都交给他,为他亲自下厨,甚至就连他开口说要一个小师弟,沈千雪……到最后也满足了他。
可是收徒这事又岂是这般容易,那时他与墨亦寒说:“墨儿乖,为师有事得离开许久,还有便是,师尊给墨儿收了个小师弟,今日午时便会来,到时墨儿可以与他作伴了。”
墨儿两眼眯了起来,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