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眉不展的模样,再次为他灌入了一些灵力,只不过这次他及时收了起来。
若是持续下去,他的灵力差不多全部都会耗尽,恢复灵力也要许久,对修炼的害处也是非常的大。
“阿辞,再过几天师尊就要开始冷落你了。”
沈清弦坐在床沿,手撑着脑子半嗑半睡的睡了过去。
醒来后发觉到了头脑昏昏沉沉的,痛的要紧,灵力消耗过度,对他的身体自然是百害无一利。
而睁开眼睛后,眼里所看到的却是,白君辞跪在床下,低头不敢看沈清弦。
他没想到魔气会突然之间不受控制从他体内逃窜了出来,他也一向得知沈清弦最是讨厌被人蒙在鼓里,被身旁亲密之人骗的毫无防备。
“对不起师尊,弟子不是故意隐瞒的。”
沈清弦看着这般害怕的他,叹了口气:“为师不怪你,此事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为师现在再为你设下一道封印怕是不可能了,这魔气对你无害,可以说是有利。”
“师尊。”白君辞错愕的抬起了头,看着他那柔和的眼眸,“师尊难道不怕徒弟最后真的修行了魔修?会……给师尊蒙羞。”
“阿辞是师尊的骄傲,怎么会蒙羞呢?赶紧起来,过来坐着,这般跪着像是什么样子?”最后一声沈清弦几乎有些倏然。
白君辞上前直接抱住了沈清弦,软软的喊了一声:“师尊……”
沈清弦清了清他凌乱的发丝:“等哪一天,一切事都做完了,我们便成亲。”
沈清弦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发自内心的深处,确实是要等「一切事都做完后才能」。
只不过,到了最后会有什么变故,他们之间的信任会不会由此拉开,都可想而知。
白君辞身体一僵:“师尊跟弟子成亲,难道就不怕会被世人议论、笑话吗?”
“噗。”沈清弦轻声一笑,敲了一下他的脑门,“我们成亲又不拜他们,只行夫妻之礼就好。”
“好了好了,怎么大的人了,还怎么一直抱着师尊,若是被外人瞧见了,成什么样子。”
“不松开,离株峰里就只有我和师尊,怎么会被人看见。”白君辞脸朝他身上蹭了蹭。
沈清弦叹了口气:“说不过你。”
可就抱了一会儿,白君辞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松开了手,端正的坐在床沿:“师尊可否应允弟子下山几日。”
沈清弦点了点头:“嗯,好。”
沈清弦什么也没问,直接答应了他。
这是有始以来白君辞第一次一个人下山,他一路御剑而行去了洄游城。
和上面两次一样,他一踏入那道城门,路人的目光都朝着他看了过来。
只不过白君辞没有理会,一直往前走着,他此次下山来,是想挑些梨花白带回去给师尊尝尝,他对小时候的记忆很似模糊,却记得其中一人格外的清晰,那便是沈清弦。
他七岁那年,被宁府的那些下人从门外赶到了别处,可就是那一下,他正好看见了一个身穿一身白衣男子从天而降,将两眼傻愣的自己从地上抱了起来。
“你没事吧?小孩。”
白君辞抬上了头,对上了那满眼都是温柔的眼眸,就那样盯着看了很久,原来是因为前面有一辆马车直直的朝着他冲了过来,若不是被他救了,说不定自己还会成了残疾。
那亲密的接触当中,他的脸色稍微有些偏红,还闻到了一股从他身上传来的奇怪香味。带着丝微的苦,但是却很好闻。
当时自己还紧紧抱住了他,不肯撒手,现在回到了洄游,那些记忆飞快般的涌入到了他的脑海。
自从那以后,他就开始想方设法的去打听,打听了三年才知道,原来那白衣男子既然是长思卿安的久卿仙师。
论道大会那年,白君辞畏畏缩缩的跟在那群世家公子后面,一路上还不免被他们欺负,他都忍了。
想起当初的往事,如果自己没有遇到师尊,那他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白君辞在这里待了三四天,在贩酒之处买了五罐梨花白,正当准备回去,可是却被一个小孩的哭声,给制止住了。
那小孩坐在马路边,衣服破烂不堪,手里还牢牢的抱着一个已经脏的不行了的馒头。
白君辞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辆马车突然出现,失去了控制,直冲冲的往男孩那个方向跑去,男孩受了惊吓,手里的馒头顿时从手里掉了下去。
白君辞运用灵力,一跃而起,将小男孩抱在了怀里,带到了一旁,将他脸色脏脏的污渍用锦帕擦了擦,唇角上扬,摸了摸他的头:“别怕,没事了。”
男孩眼里带着泪水,往后退了几步,十分警惕的看着他,想要去捡掉在地上的馒头。
白君辞瞧见,伸手拉住了他的小手,语气比先前更加的放低了些,柔声问道:“那个馒头脏了,不能吃,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呀。”
听到这里,小男孩犹豫了起来,终究抵挡不过美食的诱惑,抬起那张脏兮兮的脑袋望向了他,满是迟疑的问:“真的吗?”
白君辞点了点头:“真的……”
白君辞带着小男孩去换了一身衣服后,去了客栈饭馆中。
将菜谱递给了他,“想吃什么便点什么。”
白君辞坐在一旁看着小男孩吃着,不知不觉中笑了起来,脑海里突然之间就浮现了师尊那温柔的面容。
第五十一章 误瞧
最后白君辞将身上的一半灵石银两(足够他用七八年的)都给了小男孩后便走了。
白君辞提着五壶梨花白便要离开了,可就来离开之际,路过了一个摊子,白君辞瞥了一眼,脚步停了下来,低沉的问着小贩,“这些……都需要多少银两?”
在一旁悠闲坐着的小贩还在用竹扇扇着风,舒舒坦坦的闭着眼睛,摇椅一下一下的荡悠着,直到听到有人在问价格之时,立马嬉皮笑脸的从摇椅上站了起来,将竹扇放到了一旁,热情问道:“公子,这是想买哪几本。”
白君辞也是第一次买这种东西,脸色突然变了又变,想起了师尊,耳垂上潮红一片,白君辞将银两放在了桌面上,语调暗沉:“全都包上。”
“好勒。”小贩脸色的笑容变得越加的明显,将银两收了起来,拿起一个简单的包裹,将所有的小册子收了起来、绑好,递给了白君辞。
这时,周围也有好多人停下了脚步,朝着他看了过去,悄悄咪咪的说着一些话。
白君辞克不在意这些,将装着小册子的包袱拿了起来,就这样离开了咸阳城。
“白君辞去了咸阳城后,离株峰都变得空荡荡的了,这才两个时辰,都有点想他了。”沈清弦无聊的望着窗棂,手指滴答滴答的敲打着书案。
沈清弦心里:“好无聊,一点事干都没有。”
“嗯……去和掌门师兄说一趟,再去问道堂中授一次课,免得怎么无聊。”
沈清弦此时想什么便是什么,两引路灵带上后,便去了水亭峰一趟,可是这个时间去的却很不巧,江擎槐出去办事了。
他只好去……夜泽峰一趟,刚踏入门槛后,一名弟子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说话断断续续的,额间还蒸蒸冒汗:“师叔……师尊说了……你不可以进去。”
沈清弦脸上眉头皱了起来,这一天天都是怎么回事,二师兄在长思卿安的时间很短,可以说是一两年回来一次,可没想到的是除了安汝峰以外。
现在,他既然还被夜泽峰的弟子给拦住了?“沈清弦看了他一眼,便见他怯怯的让开了。果然,软的不吃,还是硬的管用。
沈清弦经过后山后,便直直的往夜景暮的住所走去,正想着推门而入,可却被一股力量挡在了门外。
“师兄,师兄?在吗?我有事与你商量。”
这次,沈清弦听到了一种声音,就像……听着就像是两个……在一起……做那种……事情……
沈清弦心念静心咒,将那些想法都收了回去,靠门近了一些,那个声音便越是明显。
这次沈清弦直接运用了灵力将门打开,隐忍着担心之色叫唤道:“师兄……”
可这一下,看到的却是他……不该看的画面,更是他不能闯进来的原因。也是……夜景暮一直不回复他一声的原因。
只见床幔帐旁,衣服青紫交错,混乱的在地上,床上纱幔上倒影着两个人的身影,还有阵阵低吟之声,还有空气中传来的那种粘腻腥臊的味道。
“师兄……你们……你们……”
沈清弦睁大着不可置信的双眸,看着那纱幔之处,后退了好几步,稳住了身姿后,不敢确信的又喊了一声:“师兄?四师兄?”
“他累了。”一个深沉暗哑的声音从纱幔处传了出来,男子将外袍盖在了肩上,从床上走了下来,朝着沈清弦的方向走了过去,“不知沈师叔此番来找师尊有何事?”
沈清弦眼里的震惊之色,在他出来的那一瞬间收了回去:“嗯……没什么事。”
“你和他?”抛开那些,沈清弦看着鄞星怍的脸,便有些疑惑,什么时候他们两个还在一起的??看着情况好像在一起挺久的了!这事做的也不止怎么一天了!
鄞星怍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人的背影,又转过了头看向了沈清弦:“就是沈师叔想的那样。”
沈清弦:“??”一脸懵状态。
沈清弦淡淡嗯了一声,出了屋外,嘴角终究是忍不住抽搐了起来,没想到今天既会撞到这种事。
在他的脑海里,夜景暮可是一个直的不能再直的人,怎么也……而且还是在……下面的那个……
以至于沈清弦回去后,想起这事,脑海里突然出现了白君辞的那张脸,想着他将自己抱到床边不断亲吻……
将他身上衣物撕扯掉的画面,面色突然一片潮红,咳了好几声,将后面想法全部阻挡了住,不再去细想……
第二天早晨,沈清弦迷迷糊糊的醒了,半途中随意叫了名弟子,给他带了个路,到了问道堂后,沈清弦走去跟知音长老说了一声。
这堂早晨的课,便突然出现了变故,那些弟子们还来不及消化这个信息,便迎来了沈清弦……各个紧张的不成样子,头垂垂的落下,不敢看他。
而沈清弦却是早就料到是这种情形,也没有逼迫他们,自以为用很温柔的语气说道:“今日的早课由本尊来教,将书册翻开第十页。”
教学第一说:“不知的便问。”
教学第二说:“自行领会。”
教学第三说:“开始认真教当中。”
这堂课过得似乎特别的漫长,那些弟子的额头处纷纷冒出了细汗,正当沈清弦打着瞌睡,要睡着了时,一名弟子举起了手,站了起来问道:“师叔,我有问题。”
“哦?什么问题。”沈清弦放下了撑着下颌的手,眯了眯眼,看向了这名弟子。
“修魔者当真罪不可赦吗?”
沈清弦听闻一愣,这句话很熟悉,当初白君辞也怎么问过他,轻笑了一声,缓缓说道:“不管是修魔还是修仙,都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也有善恶之分。”
“师叔的意思是,不管是魔者还是仙者都是有好坏的对吗?”
沈清弦淡淡嗯了一声,不过却没多在意,看着安安静静坐在蒲团上,认真的弟子们,倒是有些。
午钟响起,也到了下课时间,沈清弦看着众多弟子都离开了后,便也缓缓起身准备回去,走到门外之时,便看到了上课时那提问他问题的弟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在等谁?”
“等你。”那名弟子笑着说道。
沈清弦看着他,“等本尊做什么?”
“师尊怎么快就把弟子忘了?”眼前的弟子容貌慢慢的开始有了变化,露出了他原本的面容。
“阿辞?”可这话一说出口,沈清弦就立刻后退了一步,眼神警惕的看着他,“他人呢?”
「白君辞」上前牢牢将他抓住,用自身魔气将他体内的元气压制住,带着他回了离株峰。
手扶上了他的面庞,笑了一声:“师尊担心他做什么?这次,弟子可是真身来的。”
这句话明确的告诉了他白君辞还没回来,他也没附身在白君辞的身上。
“你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弟子想师尊了,所以来看看。”白君辞贪恋的吸了好几口气,闭着眼依靠在他脖颈处。
沈清弦知道自己无法抗拒,也只好任由他抱着,许久,白君辞问了他一句话:“他还没死?”
沈清弦沉默不语,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些什么,更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这一世的。
“噗,算算日子,也还有两年,他应该还活着。”
“师尊……等弟子来接你。”
沈清弦推开了他,对他一笑,身体消散成了星星点点,从空中落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脑海开始变得越来越乱了,白君辞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到底又是用什么方法来的。
他明明对自己恨之入骨,将自己杀了,可是为什么,在他的眼神最深处,自己却看到了一丝丝痛楚,甚至看自己的眼神不像是假的。也许……他知道自己跟他的那个师尊不同,不是同一个人!
想起了这一世的白君辞,想到了魔狱,想到十年回归,性格大变的白君辞,成了魔界君主的白君辞,脑子便越加的疼痛。
沈清弦坐在了石凳上,一如既往的将茶杯拿在了手上,看着杯口,他现在开始要慢慢的疏离白君辞了,也不知他此番去洄游城怎么样,会不会出什么事。
后日午时便会回来,可是……
沈清弦却十分的担心着他这个徒弟:“他现在才元婴的修为,要是被人袭击了怎么办?他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出什么事?”
被人袭击倒是不会,这些担心倒是有些多虑了,此时的白君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