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是啊,二师兄,夜师兄说的也不错。”秦淮殇觉得夜景暮说的很有道理,一同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道。
奚顾知嗯了一声,“各峰中都有要事,无法留下照顾师弟,那夜师弟你传音给白师侄说一声。”
不对,这剧情走向,不是说除了他们师兄弟以外,任何人都不知他有清寒之症,他们几个就怎么放心把自己交给白君辞?虽说倒是也没什么,说不定白君辞还会把他照顾的挺好。
只不过要是让白君辞知道自己有清寒之症,现在虽是说没什么事,可要是他坠落魔狱回来后,那他可是会被他折磨至死。
奚顾知见他神情颇有不愿,理了理他的发丝,劝解道:“师兄们没法一直守着你,这雨会连续下两日,你徒弟来照顾你也是好的。”
奚顾知虽然为他输送了些许灵力,但沈清弦还是痛的几乎要打滚,他不想在他们几个面前崩了形象,下了逐客令。
三人同时还观察了他好一会,觉得他暂时身体也无大碍,也没再多待,夜景暮则留了一句:“你那徒弟马上就会到。”便离开了。
第二十七章 玉池
他们一走,沈清弦瞬间松了一口气,蜷缩着身子躺了起来,倒是想了刚才要是多像二师兄多讨些灵力,就好了。
沈清弦瞬间支起身子,咳了好几声,夜景暮效率不亏高,连白君辞也挺高的,说到就到。
沈清弦刚想要说「进来」,结果嘴唇才抬起一下,门就卡兹一声拉开了。
沈清弦:“……”
(徒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没礼貌?就算敲门了,为师都还没予许你进来呢!(微笑))
白君辞此时端着一碗粥急忙放在石桌上,小跑了过去,看着沈清弦此时虚弱无力的样子,担忧道:“师尊,这是怎么了?”
“还能是怎么?难不成要告诉你,为师怕雨吗?”
沈清弦扯开话题,看向一旁,示意他也看去,“你把粥放那么远,是不想让为师吃?”
白君辞不明白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将白粥拿了过来,递给了沈清弦。
沈清弦看着那碗白粥,还有白君辞示意让他端着,咳了几声,眼睛朝他眨了眨,“喂我!”
(白君辞此时心里五味杂粮,面对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越来越多的事情发生都跟前世不同了,不过他很喜欢这样的师尊。
而沈清弦此时却在想着,有个徒弟真不错,会做饭还会打扫卫生,还会伺候自己,长得又俊俏又听话。还……喂师尊吃饭真不错,到时想要什么师尊都尽量满足你呀。)
这一幕,自然而又温情,在这一刻他们就像是一对儿令人羡慕的亲密师徒。
沈清弦瞧着瞧着尽量不让自己往深处想,但还是深想了那么一小段,(要是能嫁给徒弟也挺不错的……咳咳……),迅速停止了想法。
白君辞没有注意着他,脑子里一个声音挣扎着劝服他,“沈清弦,如果是做戏的话,又何必怎么认真?他倒不如直接杀了你,一了百了,可他并没有,师尊其实对你很好的。”
只是一霎时间,白君辞的手忍不住稍微一抖,洁白的粥不小心散在了沈清弦白泽细嫩的手上,顿时红了一大片。
沈清弦下意识的缩了缩手,才收回了神,“怎么了?有心事?”
在魔狱中他几乎被撕裂成碴,骨肉被啃食殆尽的痛苦仿佛仍旧映在他的脑海的最深处,在不断的徘徊,时刻提醒着他。
但他害怕的却是自己陷了进去后,会是沈清弦冰冷无情的将他一脚踢开,将他灵核挖出,推入魔狱的那一刻。
“师尊,我是真的不知该不该相信你了。”
沈清弦此时身子本就不好,被他怎么一不小心,手背上瞬间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意,见白君辞还是在出神,伸出另一个手碰向了他手里的碗,只是那一下,不小心触碰到了白君辞的手。
白君辞感受到了手被另一手带有一股冰凉的触觉碰到了他,只不过一瞬间,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师尊?”
沈清弦咳了一声,不好意思的瞥过了头,又觉得这样实属别扭,又看向了他那张被强行放大了的面庞。就像是未出阁的姑娘碰了一个男子的手,不好意思的羞涩转过了头。
在想何事,如此认真?“「没……没什么。」白君辞连忙说道。嗯……”
白君辞此时正想拿着碗先行退下,可是却被沈清弦给阻止了,“今夜你留下和为师一同……”
白君辞心里顿时一惊,手里的碗顿时掉落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沈清弦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人,听到自己说出这话时笨手笨脚的反应,心里实属苦笑了一声,“我竟有怎么可怕吗?”
“师尊……师尊竟然叫自己……和他……一起睡觉??”白君辞僵硬着四肢背对着沈清弦,出了门外拿了个扫帚,将刚才不心掉在地上的碎碗渣片,都扫了个干净。
晚上,沈清弦睡的格外的不舒服,全身上下都被冻的瑟瑟发抖,再加上清寒症的困扰,雨季时屋内又会变得有些潮湿,使他更加的睡不着。
想翻身一下,可又怕惊扰到睡在外侧的白君辞,强忍着痛意一动不动的正面躺着。
然后他没动,白君辞竟先动了,他转过身,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腰处,身子不断的在往他身上靠,紧紧的环保住了他。嘴里一段没一段的呢喃着:“师尊……师尊……”
沈清弦现在全身本就痛,再加上腰上是他最敏感的一处地方,当他手落下时,沈清弦已经微不动声色的抖了好几下。见白君辞此时睡的正香,可却愁眉不展,定是做了些什么噩梦。
沈清弦将手轻轻的放在了他的背后,有一下没一下的为他顺着,轻轻的在他耳旁嘀咕了一声,“阿辞,别怕。都是梦而已。”
白君辞的梦境中。
[白君辞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个神色冷清,正拿着古今玉直指他心尖之人,缓了好久,不敢相信的再次对上了他的目光:“师尊,你真的,要杀我?”
沈清弦就那样看着他,一句话未说,只是那把剑迟迟未落下,就在白君辞以为他心软的那一刻,那把剑重重的刺穿了他的胸口。
白君辞从始到终看他的眼神,皆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对他那么好的师尊,到头来要的竟然是他的灵核,到头来将自己推入魔狱。头也不回的走了。
魔狱中里的魔尽数都是受了刑罚,做了罪不可赦的事,才会被丢入这里,魔狱原本是称为「玉池」,可后来越来越多的魔堆积在这里,怨气冲天,久久未曾消散,成了人口中的地狱,更是修魔者的魔界炼狱。
白君辞没了灵力的护身,从上空重重的摔到入深渊,全身筋脉瞬间变得粉碎不堪。白君辞不断的挣扎着,想要从地上起来,可始终没能动弹分毫。]
沈清弦这一夜被白君辞折腾的不行(够呛),又要抱他,可抱到了一半,又拼命想将他推开,但是另一只手又紧紧的抱住他,不让他离开自己丝毫的距离。
清晨一醒来,便觉得眼睛传来一股刺痛感,缓缓的闭上了眼,今日的雨比昨日小了很多,他透过窗棂看向了窗外,只剩下一丝丝毛毛雨正在往下飘着。
第二十八章 不意
沈清弦此刻喉咙十分的干涩,有些疼痛,想喝些热茶,暖暖胃顺便润一润喉,可是白君辞还是没睡醒过来,一直抱着自己不肯松手。
沈清弦就这样盯着他看,盯了半个多时辰,他才缓缓的睁开眼醒来。
一觉醒来,见到到眼前有着怎么一个人的白君辞,手上的力气变得十分的大,带着些许灵力一把将他推开。
沈清弦一点防备都没有,他现在无法运行灵力,就跟凡人并无二致。
没想到会被他重重的推了一把,一口血毫无征兆的从口中喷了出来。
没想到被白君辞抱了一晚上,又因清寒症,没睡个好觉,结果还被他这重重一推。
顿时间心里泛起了一股委屈,但他可是久卿仙师,这种神情又怎能表露在徒弟的眼前,被他看(瞧)见。
白君辞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么?惶恐万分的从床上爬了下去,跪在了地上,垂眸不敢看他,担心中的语气带着无数的颤抖之意说道,“师尊……”
沈清弦修为怎么高,怎么会被自己的这一掌给打到吐血?白君辞不等沈清弦的回复一把拽过了他的手。
他知道白君辞是会看脉象的,被他碰的那一瞬间立马甩开了他。
白君辞不明所以的一下被他甩开,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呆愣的喊了声师尊。
他此时看自己的眼神格外的冰冷,甚至不带有丝毫的温和。和往日不同,倒是跟前世的样子一模一样,瞬间重合在了一块。
沈清弦也知自己反应过大,吓着了白君辞,缓了一口气,带着平静的神情的说道:“不妨事……”
刚说完没几秒,沈清弦又喷出了一口鲜血,本能的伸出手遮掩在唇角,可是还是来不及,喷到了被子上。
其实,要是白君辞不在就好了,他就不用一直隐忍着灵核处传来的阵阵疼痛感,强壮镇定的对着白君辞,前面毫无防备的被白君辞推了一下,可是没想到他就是小咳了一下,竟然就喷出了一口血。
又说了三个字,结果又喷出了一口血,他干脆紧闭唇角,不开口说话。
眼见着白君辞起身就要去找秦淮殇师兄过来,顿时开口阻拦道,“回来,为师没事。”
“可是……师尊……”
沈清弦叹了口气,还是跟他坦白算了,“为师有清寒之症,畏雨,所以此时才会如此的弱不禁风。你,不必担心。”
白君辞的脚步顿了顿,没想到既然会是因为这个,可他前世为什么就不清楚沈清弦有清寒症?
前世的沈清楚不畏寒,甚至可以说喜欢,但是离株峰下雨的话却没有过,而这一世的沈清楚既然畏寒畏雨,甚至对他毫无防备,直接将这些告知与了他。
沈清弦招了招手,“阿辞,你过来。”他一身的白衣此时湿淋淋的贴在皮肤上,长发也变得湿润了,苍白的脸色,如今对他忽然一笑,便似冬雪初融。
白君辞看着这样的他,一时愣在了原地不知该不该动。
白君辞垂眸走了过去,在床的旁边坐了下来。
“坐这里。”沈清弦见他理错了他的意思,拍了拍床沿,让他坐在这来。
沈清弦半坐在床上,他早已把手里的鲜血擦拭干净,拿出锦帕为他擦拭起脖子处的一条血痕,话里竟是担忧之意:“何时伤到的?”
“师尊……”白君辞低低换了他一声,像是在出神。
“昨日与鄞师弟切磋了一番,不小心伤到了。”
他侧过脸,就看见沈清弦离的他那么的近,正拿着锦帕为他擦拭脖子处的血痕,而后涂抹了一些伤药,轻缓的鼻息就像是羽毛一般,直扑他的脖颈之处。
只要……他头往下一低,唇角便会碰到他的额处。要是再往上一点……他便会亲到他的嘴唇。
想到这时白君辞心里猛然一震,他既然对沈清弦开始有了……非分之想!
沈清弦显然是从未为别人擦拭过伤,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十分的生疏。
前世他就算想了再多,想师尊会对他很好很好,他始终也不会想到会有怎么的一幕,可沈清弦此刻偏偏柔情又自然,像是一直如此。
越是靠近,白君辞便越想往前靠。
(师尊,希望你不要骗我,不然……弟子会比前世更加的恨你。)
白君辞看着他淡眉下的眼眸,全是专注之意,他本能的往下靠了靠,当嘴唇碰到哪微凉的额头时,脑子瞬间清醒了许多。
外面的雨顿时间哗哗哗的下了下来。
明明二师兄告知他已经不会再下雨了,他不由得长长松了口气,可是还没多久,还是下了。
雨声打断了白君辞那一下对他的无理。
沈清弦原本放松的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身体中的不适感和疼痛瞬间如潮水般突然涌上来,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压垮。胸口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咬一样的疼,带出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然而这次沈清弦连吐血的力气都没有了,眼前忽然漆黑一片,手上的锦帕随着他的手掉落在了床上,沈清弦整个人朝着白君辞的怀里倒去。
夜泽峰后峰中。后峰一片寂静,只有他们二人在此。
“弟子今日若是将这套剑法练成,师尊可否给徒弟个奖励?”鄞星怍笑嘻嘻的望着夜景暮,怀里抱着夜景暮刚丢给自己的那套剑法。
“可以。”夜景暮随便的应了一声。
可他没想到鄞星怍当真在今日将书中所有剑法练成,在夜景暮面前与其他师兄弟比试了一番。
夜景暮满意的点了点头。
收他时便发现他的灵根是上好灵根,再加上他的睿智以及对剑法的掌控,对灵力的维持,都在一个很好的适度上,让人看起来会很舒服。
夜景暮对他很是满意,想了想问道:“想要什么奖励?”
“师尊,可以把那把剑送给我吗?”鄞星怍指了指他手中的那把剑大胆说道。
夜景暮低头看着他指的方向以及手里的剑,似是有些犹豫,递给了他,“这本就是为师要送予你的,你可以要别的奖励。”
鄞星怍接过手谢过夜景暮,低垂着眸看着手中这把锋利无比的剑,透露出暗沉的冰冷气息,眼眸中含着无尽的笑意,“好……”
“嗯,对了,明日你去离株峰把这给他。”夜景暮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封信丢给了他。
第二十九章 晨教
沈清弦醒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去看白君辞,正瞧见白君辞坐在一旁看着那套剑法,那是他好几个月前给他了,算一算这些日子他怎么的勤学苦练,应该都记的差不多了。
原先沾了血渍的床单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