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歇着,到点回家。
“音秘书,其实我特别好奇。”只是这小林怎么还阴魂不散的。
“你到底是怎么攀附上司年的,按理说你这种出身学历应该连简历初筛都通过不了,还是说……”小脸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你在床上把司年伺候舒服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满脑子黄色废料。”音遥又好气又好笑,绕开他往前走。
刚走没两步,脚底忽然绊住了什么东西,他一个踉跄身体向一旁倒去,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小林乖张的笑脸,于是他一伸手,拉过小林的衣服。
要死一起死,妈的。
两人双双跌入水池,激起几米高的水花。
水流霎时挤入鼻腔,强烈的窒息感涌来,音遥忽然想到了沉尸海底那天,也是这样无法呼吸的痛苦感。
恐惧涌上心头,他下意识挣扎了两下,但感到脚好像被人拽住了一样身体毫无反击之力地被拖下了水底。
听到声音的人群纷纷赶来,在水池边惊呼阵阵,但就是没一个人愿意弄脏他们昂贵的礼服。
司年正和一位不错的老板相谈甚欢,听到动静随意瞥了眼,就看见音遥正在水池里扑腾着。
他放下酒杯二话不说冲到水池旁,没有丝毫犹豫地跳了下去。
迷乱中,音遥忽然想到了那只破碎的花瓶,即便再来一世,结局还是大差不离。
但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他使劲踢开那只抓着自己的手,用尽全力朝池边游去。
刚游到池边,身体就被人抱住了,随着一阵惊人的举力,他身子被人举出了水面,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他推上了岸。
马上有人拿来浴巾裹住他,然后听到有人喊:“快给司总也拿条浴巾!”
还有人喊:“水里还一个!好像昏迷了,快喊救护车!”
音遥裹着浴巾坐在别墅的房间里,浑身湿透冷的他牙齿打颤,他看不见,但听到旁边应该是站了个人,擦头发的声音簌簌传来。
房门打开,一个服务生探头探脑:“司总,你们先把湿衣服脱了吧,我马上拿干净衣服过来。”
音遥冷得厉害,实在无暇顾及太多,匆匆脱掉衣服连带裤子一起扔在了地上,赶紧裹上浴巾,这才觉得暖和了一点。
司年擦着头发,目光不经意地落在音遥身上。
他递过去一瓶温呼呼的水:“喝点热水。”
音遥打着寒颤伸出手,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随着他仰头喝水的动作,浴巾半褪半遮,雪白的胸脯露了半截,一不小心跳出了红艳艳的ru头。
司年只觉得喉咙一阵发紧,赶紧别过头喝了口水。
第36章 回报。
“怎么掉进水里的。”他的声音也在发颤,
倒不是冷的,纯粹是因为看到了活色春香的香.艳画面。
“张总秘书推下去的。”音遥裹紧了浴巾,
语气像是告状。
“闹着玩?还是闹矛盾了?”司年皱着眉头,语气生硬。
“成年人闹着玩会做这事么?”
“我知道了。”
一句简单粗暴的回答,导致后来锋行集团股价暴跌,员工觉得没戏了纷纷辞职另谋出路,小林也想走,但被张总拍下了不雅视频作为威胁,生生囚.禁了大半年,据说张总后来都变态了,家里天天传来惨叫,每天都有不一样的男人兴冲冲进去提着裤子一脸餍足地出来。
司年又看了眼音遥,见他捂着浴巾不发一言,
白皙的大腿还露在外面紧并在一起。思忖半晌,
司年走过去将自己的浴巾盖在他腿上,自己则光着上半身抱臂站在一旁。
“谢谢……”音遥低低道了句。
“以后有我在,
没人敢欺负你。”司年说着土土的台词,
原本硬朗的脸此时却泛着微红。
“为什么呢。”音遥仰起头,澄澈的双眸没有焦点地看向某处。
司年故意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来掩饰内心的慌乱:“什么为什么,
我护着自己下属还要有为什么?”
“您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音遥顿了顿,“如果是因为我帮您夺回了属于您的那份家产,
您帮我收购了松山集团这份人情也还了,
两不相欠的话利用完了就扔掉这才是成年人的社会法则不是么。”
“什么法则,
搞笑。”司年直起身子,
好像是借着自然而然产生的话题,
也自然而然地走过去按住音遥头顶的浴巾轻轻给他擦拭着头发。
“我没想过对你用完就扔,
也没想过利用你改变命运,
即便你什么忙也不帮不上,我也希望你留在我身边。”
说完了,司年更觉得不好意思,磕磕巴巴道:“我、我这可不是表白,所以不要有辞职的想法。”
音遥感受着头顶传来的,与这个健壮高大的男人外形上极不相符的轻柔动作,抿嘴笑了笑。
回到公寓,音遥把湿衣服晾在阳台,又听到徐小北在隔壁打电话:
“嗯妈妈,别伤心了,不是还有我么,很快你就能跟着我享福了,司先生前几天还去我家了,是我家不是员工公寓……”
可能这个人唯一的良知就是他母亲吧,音遥摇摇头。
只是还没等着跟儿子享清福,这位可怜的母亲在短短一个月内失去了两个儿子。
一个惨死狱中,一个因涉嫌故意杀人被逮捕。
警察来的时候正在开员工大会,大家都因为他们的忽然到访吓了一跳,然后就看他们在人群中巡视一圈后,最后径直走到徐小北面前:
“你好,刑侦总局,我们现在怀疑你与陈望生被害一案有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经过DNA比对,确定手套上的血迹是来自陈望生,后来警方破门搜查,在徐小北家中发现了一件没来得及处理的血衣和鞋套,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场没有发现徐小北的指纹和脚印的原因。
徐小北还在那坚挺着:“怎、怎么可能,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
“这个……就要你自己老实交代了。”带头的警察一摆手,后面迅速冲过来俩警察,一边一个,直接给徐小北戴上了铐子。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员工们愣了许久才慢慢看向音遥:“真、真的不是你啊……”
徐小北被带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闲来无事来公司闲逛的司容,见到司容,徐小北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挣扎着冲到司容身边,颤抖的手指紧紧拽住他的衣袖:
“司先生,司先生救救我啊,不是我杀的,他们冤枉我!”
司容缓缓抽出袖子,掸了掸袖口,笑眯眯地看向一旁的警察:“你们办事还挺快的。”
徐小北瞬间愣住:“什、什么意思。”
“对了司先生,您作为证物提供人,麻烦您也和我们去做个笔录吧。”
徐小北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容:“证物?你……你利用我?”
司容也毫不避讳地承认了:“是啊。”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了么?”徐小北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我见犹怜。
“啊,这个问题,你可以在牢里慢慢考虑。”
司容的笑脸在徐小北眼里慢慢扩大,就像他不断睁大的眼睛。
*
音遥再见到徐小北,是在城南的拘留所里。
他整个人憔悴了许多,面容枯槁像个吸.毒的,被狱警带出来的时候一见到音遥就冲了过来,对着他大喊,音遥听不见,指指旁边的电话示意他用这个。
徐小北赶紧拿过电话,就听到里面传来凄惨惨一声:
“音遥,你帮我求求情吧!我不能坐牢,我妈会难过死的。”
音遥歪着头,似乎不太理解这句话:“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当初怎么没想到今天的结果。”
“我也不想啊!但是我没办法,我告诉你是谁指使的,你帮我找找司总,求求情,让他想想办法!”
音遥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司总,笑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是谁,今天来看你只是想向你确认一件事。”
徐小北愣了下:“什么事……”
“你大学的专业是生物制药没错吧。”
听到音遥问了个完全无关的话题,徐小北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不想说也没关系,信息时代,随便查查就知道了。”音遥一摊手。
“是,是生物制药……”徐小北生怕音遥不帮他,赶紧道。
“所以当初你哥徐恩的感冒药被替换成抗哮喘药物,并且药物成分里添加进大量沙丁胺醇,也是你做的吧,普通人一般也想不到这一点吧。”
徐小北缓慢地呼吸着,泪珠子落在桌上摔成了八瓣。
“如果你不实话实说就要背负两条人命,到时候谁来了都没用。”音遥轻笑一声,抬眼凝视着徐小北的脸。
徐小北低着头,握着电话的手不住颤抖。
似乎过了快一个世纪,他才再次抬起头:“你问吧……如果我知道,会告诉你。”
音遥笑笑,身子慢慢前倾过去:“小北,有时候,选择很重要,这就对了嘛,还能少吃点苦头。”
徐小北咬了咬下唇,点了下头。
“你给廖垣宇做事多久了。”
听到廖垣宇这个名字,徐小北明显愣了下,接着缓缓道:“四年了……”
四年?那刚好是徐恩进公司那一年。这么说他们早就开始谋划些不可告人的龌龊事了。
“关于遗体捐献书的事,你知道多少。”
徐小北攥紧了手,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全部……”
原来徐恩刚去松山面试的时候是被刷下来的那一批,但他为了这份工作能连夜乘飞机横跨大半个国家再来一趟松山,疯狂表忠心,廖垣宇就是看中了他这狗腿的性格才给他安排了一个闲职。
廖垣宇第一次见司容的时候就喜欢他了,这些年为了接近他真没少花心思,为了他特意从贫民窟找了个“即使消失也没人在意”的劣性Omega,言语哄骗,然后再骗他签了遗体捐献书,移植角膜之后就让徐恩把这个Omega带到海边溺死,以为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
而徐小北作为徐恩的弟弟,那时候还在上大学,偶尔会来松山看望一下徐恩,当时他年轻没见过世面,很容易就被廖垣宇这种帅气多金的成功人士所吸引,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爬上他的床。
后来廖垣宇为了拿到合作合同,让徐小北去勾引那些老板,半合作半威胁,才使得松山一步步壮大。
但一个人的野心远不会到此为止。
徐小北厌倦了这种生活,打算考研进入更大的公司谋生,但他陪这些老板睡觉的肮脏丑事被廖垣宇死死拿捏,只要他不从,就会公开这些照片视频。
从一开始的陪喝陪睡,到后来杀人越货,徐小北根本没有办法脱身,所以攀附上司容是他结束这种痛苦生涯的唯一方法。
所以他答应了廖垣宇,只要替他杀了陈望生和徐恩再嫁祸给音遥,从此以后他就再也不过问徐小北任何事,那些视频照片也会一并清理干净。
天真如徐小北,以为这真是他唯一的出路。
“我不知道廖垣宇为什么对你这么大恨意,不惜一切代价要你死,但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替他隐瞒什么。”
徐小北抬起头:“我家里还有当时我哥和陈望生签的保密协议,那合同一式两份,我哥手里那份被我偷来了,你去找找,应该能找到。”
“除此之外,有没有廖垣宇教唆你杀人的证据。”
如果只有保密协议的话最多能判他一个器官买卖,关个四五年就出来了,他有钱,再随便散散钱财,可能半年就出来了。但教唆杀人,特别是杀了如此声明威望的国家级人才,估计按情节严重性会以同犯处理,最好也是个终身监禁。
音遥不是想让廖垣宇坐牢,而是要他,像临死前的自己一样,再也见不到太阳。
徐小北摇摇头:“这件事没有事先谋划而是临时起意,所以我也没来得及录音。”
而且就算有录音,也不能作为直接证据。
音遥站起身:“谢谢你的坦诚,我会拜托司总,尽量让你在牢里过得舒服些。”
说完,毫不犹豫挂断电话,看着徐小北在玻璃那边疯狂叫喊被狱警按住的狼狈模样,音遥并没有为他之前悲惨的遭遇感到一丝心软,谁让他站错了队,谁让他就自己无辜枉死一事上也是这群败类的同犯。
他也并没有就此罢休,疯狂的报复心在肆意生长。
他打了个电话,低声道:“来我公寓一趟。”
音遥正在家里陪小司玩球,听到门铃声响起。
他起身打开门,门口站着一看到他就按耐不住嘴角上扬的司容。
“音秘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会主动邀请我来做客。”
音遥随手将球丢进卫生间,小司兴冲冲跑进卫生间捡球,下一秒,它就看见卫生间大门关上了。
它着急地扒着门,但主人并没有给它开门。
音遥扯着司容的领子把他往里拽,拽进卧室,甩上大门,窗帘拉好,然后行云流水地解开衣扣,将司容按在床上。
第37章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但这件事只能拜托你。
司容睁大了眼睛,
睫毛微颤:“音秘书,这是做什么。”
音遥双手抓住他的毛衣衣摆使劲往上掀,
司容赶紧伸手护住衣服,一把抓住音遥的手:
“音秘书,能告诉我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