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青夏先小声说道:“要不我们再洗个澡吧,穿上浴袍睡?”
钟茗雪不由得脸上一红:“嗯,要分开洗。”
景青夏轻笑起来,自己现在哪敢一起洗呀。
“当然要分开洗,你先去洗吧。”景青夏想让钟茗雪先洗,先休息。
她想着钟茗雪刚才迷糊的样子,分明就快要睡着了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可爱极了,想要一辈子印在脑海里,想要永远独占。
倒是景青夏今天下午睡了这么久,又得到了精神满足,身体状态正是最好的时候,脑子精神着呢。
完全不敢再瞎想下去,只能在心中盘算一下,等会儿要做的事情。
浴室里换下来的衣服都还没有收拾,她们明天还要穿着走呢。
钟茗雪的衣服还好说,自己的外套确实废了,得把洗一下,晾不干还要考虑用吹风机好好吹一吹。
想完,景青夏低头。
就看着怀里的钟茗雪还仰着脑袋看着自己。
景青夏轻捏了一下这只雪白猫猫的脸颊:“怎么?太累了不想动弹吗?要我抱你去浴室吗?”
怀里的雪猫猫竟然沉默了片刻,好像在思考可行性。
这话本来只是想逗一逗猫猫的,还以为能引起猫猫的惊慌逃窜,谁想到没有,甚至有可能会被采纳。
如果真的这样抱人去浴室……
哪怕是在昏暗的光线,就她们此时坦陈的状态,光是想想那画面就让人觉得面红耳赤。
好在,怀里思考片刻的钟茗雪拒绝了:“不要。我只是被你抱着不想出去,你先松手。”
景青夏配合着松开环着钟茗雪腰肢的手。
手指依依不舍地离开绸缎,想带走顺滑的触感,却引来钟茗雪恼羞的视线。
景青夏顿时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这个提议她自己提完也觉得离谱。
虽然没准以后总有一天会用上的,但不会是这次,不会在初体验的今天。
只是钟茗雪的每一寸她都好喜欢,没有抵抗力,也不想有什么抵抗力了。真不知道自己之前那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钟茗雪又缓了一会儿,又戳戳景青夏的肩膀。
“嗯?”
随意应得一声都让钟茗雪耳朵痒痒的。
钟茗雪咬住唇,手里的拳头紧了紧,轻哼一声也伏在景青夏的耳边:“你等会儿钻到被子里闭上眼睛,不准偷、看、我。不听话,我是会咬人的!”
“!”
明明是威胁,听在耳中却有种别的感觉。
景青夏看着钟茗雪,好一会儿才抿着嘴。伸手覆盖在自己的眼睛前:“这样可以吗?”
逼着别人闷在被子里也确实有些过分,用手覆盖眼睛确实也足够了。
但是没等钟茗雪点头同意,就看到景青夏的中指和无名指分开,露出了眼睛。
重获视线的景青夏正好目睹了钟茗雪表情变化的瞬间,先是诧异再重新变回羞恼,抬手就要打人。
景青夏的视线却不由往下。
这让钟茗雪的脸上更加羞红,打人的手势马上变成了戳人眼睛的手势,朝着景青夏的眼睛威胁而去。
景青夏急忙主动出击,夹住了这两根手指,笑着凑了上去:“我不偷看就是了。但是,不都看过了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脸红的不行,可是说的也是事实。
钟茗雪鼓起嘴,知道这是事实,还是要无声抗议。
就这样又在床上磨蹭了几分钟,钟茗雪哼了一声说道:“那行,既然如此,就让你先去洗吧,我等会儿再洗。”
发现钟茗雪可能真的恼羞成怒了,景青夏不禁笑了起来,然后将被子往自己脑袋上一盖:“我不出来啦,你快去洗澡吧。”
就算这么承诺,也完全可以在钟茗雪毫无防备跑出去的时候掀开被子。
但景青夏最终没有这么做,偷偷听着钟茗雪的动静,确定她去衣柜拿了浴袍,进浴室之后才掀开被子,在被子里笑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坐起身来。
裹着另一条浴袍,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确认一会儿能用的衣架,还有中央空调暖气出口的方向。
钟茗雪出来的时候,景青夏正在倒腾桌椅和衣架。
“这是要把房间拆了吗?”钟茗雪靠在浴室门边,好奇地看着她。
景青夏转头。
就看到钟茗雪裹着浴袍,头发半干未干,身上遮的严严实实,但是大长腿露在空气中,交叉着才在一次性棉拖鞋里。
这个样子好像并不比不着片缕好多少。
景青夏侧过视线,专心说道:“衣服明天还要穿的,今晚得处理一下。”
她不知道的是,她不敢看钟茗雪的时候,钟茗雪却在大胆观察着她,又大胆谋划着什么。
钟茗雪推了推景青夏,拿过吹风机:“你先去洗澡吧,我吹头发,顺便帮你吹衣服。”
“你刚才都困了,不先睡吗?”景青夏松开吹风机,不抬头,只是盯着浴袍的衣摆,视线在边缘试探着,摇摆着。
钟茗雪手指卷了卷吹风机的电线:“不困了,再想睡觉还要等一会儿,现在时间还早呢。”
景青夏在柜子上的固定电话界面中看到了时间,确实还早,才九点半出头,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令人困倦,又兴奋。
“那就麻烦你了,我先进去洗澡啦。”景青夏收回视线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里雾气没有散开,飘着各种混合的味道,不难闻,但不敢多闻。
也不知道钟茗雪刚才在洗澡的时候有没有回忆起什么。
她们在潺潺水声中发出的声音,又或者是在模糊的镜子里倒映出的影子。
“咳……”景青夏摸了摸鼻子,专心投身于洗澡这件事情上。
半个小时之后,景青夏带着热气出来。
钟茗雪还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将衣服铺在腿上,用吹风机轻柔地吹拂着,像是在为景青夏做一件衣服,而不是吹干。
衣服被这么小心地对待,被自己穿到身上应该也会更加保暖吧。
景青夏心想。
钟茗雪听到浴室处的动静回头,就看到景青夏学着自己刚才靠在浴室门边的动作,笑盈盈望着自己,眼中的温柔毫不掩盖。
钟茗雪回头,把衣服挂在衣架上,把位置让给景青夏:“你来,我帮你吹头发。”
景青夏没多想坐了过去。
热浪轻轻吹动着,二人陷入沉默。
很快头发就吹好了。
“那睡觉吧。”景青夏接过吹风机放到一旁,走到床边。
“嗯。”钟茗雪跟着过去,很熟练地躺到景青夏的怀里。
才十点出头。
没有睡意。
钟茗雪抬头就迎上景青夏的视线,她又低下头,找了个话题直接开口:“你今天把帽子男和向嘉佑抓起来了是吧?”
“嗯。”声音从景青夏的胸腔直接震动着传到钟茗雪的耳朵里。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他们?”
“帽子男有直接证据,可以把他丢给警察。向嘉佑躲在幕后,甚至还给我写了一张纸条,跟我说他知道钟笑灵的秘密,我准备回去再跟他好好‘聊一聊’。”
“你应该不会再做危险的事情了吧?”
钟茗雪其实在意的也不是景青夏怎么处理这个人,而是希望景青夏面对这种厚颜无耻,什么下三滥手段都用的人可以小心保护自己。
她对于处理钟笑灵的事情,已经没有以前那种迫切,她只想好好抱着身前的人,永远不要分开。
钟茗雪恍惚间发现没有听到景青夏的回答,皱起眉头:“你该不会真的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景青夏还是没有回答。
钟茗雪抬起头。
景青夏就吻了上来。
一个温柔的吻,比一切承诺都要有实在感。
“我希望你相信我,我会为了我们的未来加油的。”
这样的回答却又让钟茗雪在温柔中清醒了几分,又是这种语焉不详:“该不会,向嘉佑和你不能说出口的事情也有关吧?”
景青夏轻笑了一声,为什么钟茗雪这么可爱啊,这兴师问罪的语气里居然还带着一点醋意。
那个垃圾男人谁看得上啊,有什么好吃醋的?
就因为别人和她共享了相同的秘密吗?
“有点关系,但他本人一点也不知道。我的秘密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景青夏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被识破的钟茗雪脸上迅速升温,也为自己这不合时宜的飞醋感到不好意思。
但很快又补充道:“所以有的事情你不得不做是吗?”
钟茗雪的手指划过景青夏的脸。
“是。”景青夏吻住她的手指,点了点头。
被吻住的手指微微发麻,麻麻的感觉又蹿到了天灵盖,让她失去掌控,失神地将手指停留在景青夏的唇边。
她定神说道:“那我支持你,相信你,但你要保证保护好自己。”
“当然。”景青夏抓开钟茗雪的手,吻上了她的唇。
一切又好像要失控了。
钟茗雪的抓住了景青夏脖子前挂着的玉佩,玉佩带着景青夏的体温,让她贪恋,想要汲取更多。
手不听使唤地拉开了腰间的绑带。
感受到钟茗雪的动作,察觉到她的意图,景青夏没有阻止。
等到她在迷离中看着钟茗雪满眼幸福的目光,展颜笑着的时候,深吸一口气,才忍不住在震颤中翻身而去。
钟茗雪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遭。
一个吻盖住了钟茗雪的惊叫声。
被子压住了不停升高的体温。
夜幕也平息了暴雨的烦躁。
深夜时,暴雨终于变回了绵绵小雨,落在地上,软软的,落在地面的积水中,荡漾开一层又一层的波澜。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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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连日暴雨让积聚在上空的云层薄了一些。
昨夜暴雨雨势降至小雨, 早上更是化作毛毛细雨,让阳光有了点穿透云层提供温暖和阳光的机会。
外头突然变得明亮,害景青夏惊醒,以为睡过头。
可是看看怀里安稳躺着钟茗雪, 她又觉得, 睡过头就睡过头了吧。后果也不过就是副会长和负责人带头翘班了而已。
昨晚苏臻仪和金叶肯定已经赶回村里, 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思想动摇的景青夏选择直接躺在这温柔乡里不动,直到温柔乡先动。
“嗯……”钟茗雪黏糊地发音。
景青夏静静等着小猫猫睁眼。
“早呀。”钟茗雪说着在景青夏身上蹭了蹭, 到处都蹭,像是占便宜似的。
哎呀, 以前的那个懵懵小猫猫和害羞小猫猫不见了。
还好以前都记录下来了, 现在的黏糊糊小猫猫也好可爱。
“早!我们起来吃早餐吧, 然后该回村了。”景青夏轻贴着钟茗雪的头发说道。
“是该回去了,但是你表妹和金叶昨晚就回村了吧, 我们怎么回去?摩托车我可不坐, 你也不准开。”钟茗雪抱着景青夏的手紧了紧。
“怎么回去得看你有多少钱,我出来的急, 身上是一分钱也没有啊。求富婆包养。”景青夏反蹭了蹭钟茗雪。
钟茗雪被逗笑:“景家大小姐能有这么落魄的时候,也是没想到哦。但是可惜,我没想过会需要这么多钱,身上也只放了五六百应急,这间房已经用了五百了。”
没钱,可是一点也不着急。
再不济就丢人一点,打电话给家里,派人来接就好了, 她们两个还能多享受会儿二人世界呢。
景青夏也不急,想了想说道:“那就先拿剩下的一百块去吃顿好的。”
“留两块钱打电话?”钟茗雪反问, 想看看景青夏是不是脑回路和自己一样。
没想到景青夏能给出一个令人吃惊的回答:“为什么打电话,我们手头还有资产。景家负责村里扶贫工作的时候也来镇上联系过,了解过当地产业。这个小镇虽然小,还是有正规当铺的。”
天哪。
景家大小姐沦落至此,都要靠典当来维持生活啦。
钟茗雪心想,没准自己打个电话给电视台,这个新闻就能换不少钱呢。
但是想想在景家老宅门口蹲守的那些记者和狗仔,他们可能反而更想要关于自己的新闻。
钟茗雪收回思绪,伸手抓住景青夏的玉佩,想到昨晚反攻的开端,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呼吸停了一瞬才整理一下心情提醒道:“你要当什么?不准当玉佩。”
“我、我怎么会当玉佩呢?”
“你还结巴了,我感觉你就是想要当玉佩。这可是奶奶给我们的礼物。”钟茗雪手里攥得紧紧的。
景青夏只是被弄得有些心痒痒,但她不会坦白,反倒是笑了起来:“你这么快就改口叫奶奶了啊?”
钟茗雪没有因为景青夏的调笑而退缩:“反正都是要改口的嘛,早点改口又没有错。”
景青夏吻在她嘟嘟囔囔的嘴唇上。
钟茗雪抵制不住诱惑,也配合着吻了一会儿,才察觉,自己再各个方面的自制力,到了景青夏这里就消失殆尽了呀!
“你不要用美色影响我,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