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婉婉那家生意好。”
“可是……那花店的老板不是一个男的么?就是那个戴眼镜的。”
“别提那个小白脸!”一提到他他就来气得很:“他就一个吃女人软饭的完蛋玩意!也不知道婉婉看上他什么地方!”
“你说的婉婉……我没在花店里见过她呢?”
“她啊……她怀孕了, 在家修养呢。现在那个花店全部都交给那小白脸管着。那小白脸也没说过要跟她结婚,她居然还能跟他在一起, 还要给他生孩子。你说说……这都什么人啊……”
“你跟那个婉婉之前什么关系?”
“我跟她……”那男人一顿, 不悦的皱了皱眉:“关你什么事?”他似乎察觉到什么,眯着眼睛反问他:“你谁啊?为什么要打听花店的事情?”
“……”余白想了想, 找了个借口:“其实那花店男的我认识,我就好奇想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跟他什么关系?”
“沈缚是吧……我……我跟他……呃……”余白干笑一声:“他是我前男友。”
“咣当。”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有个坐在阴暗角落里的男人打碎了酒杯,余白看了他一眼之后,没再多注意。
杨尼反而盯着他笑得开心。
“你搞同性恋的啊?”那男人皱了皱眉,直接拿着酒瓶走了, 走的时候一脸的晦气。
余白立马结账跟着他过去。
杨尼还没吃饱不想走。
余白硬扯着他走的,走的时候他撒泼打滚,导致余白在半路把人跟丢了。
余白烦躁的看着他:“你能不能老实点?”
杨尼叉着腰:“老师说过小朋友不要走黑巷子,也不能走夜路,是很危险的。”
“没见过你这么烦的小孩。”
人跟丢了,余白插着兜转身离开。杨尼笑嘻嘻地跟在他身后,吃着余白打包好的串串往回走。
“吃不完了你吃。”杨尼把吃了半截的烤火腿递给他,余白翻了个白眼:“吃不完就扔掉。”
“可是老师说过浪费食物不是好宝宝。”
“你吃嘛。”
“哎呀给你吃。”
他非得要余白吃他吃剩下的,余白拿走他手里的烤肠转身扔进了垃圾桶,拳头在隐隐发痒:“你老师有没有说过话多的宝宝是要挨打的?”
“老师没说过。”杨尼眨眨眼,认真地说:“但是老师说过虐待儿童犯法。”
两人正好路过一个电话亭,余白扯开一个怒极地笑意:“把你老师电话号码给我,让我问问不听话的熊孩子要怎么治。”
杨尼摇摇头:“不要。”
卡嚓——
整条街的电灯忽然闪了闪,紧接着,这条街陷入了黑暗之中。
余白一愣,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危险的气息,警惕的拉着杨尼,把他拉入了电话亭里。
杨尼刚想说什么,被余白强行捂住了嘴。
不过一会,外头传来一阵低沉慵懒的口哨哼歌声,还有是谁的沉稳的脚步声,以及有节奏的利器撞击栏杆的声音。
现在凌晨两点半,南方的人习惯早睡,这一条街又是中老年人居多,基本上这个时间没有什么人出现。
余白呼吸都沉重了。
杨尼也懂事的不在发出声音。
“我的小兔子在哪呢?在哪……呢?”
那男人唱歌了,声音低低地,带着一丝柔意。余白熟悉这声音,是花店那个老板?但……似乎又不是很像……
他的声音实在太温和,听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坏人。杨尼又想说话,刚发出一点声音,又被余白捂住了嘴。
哼歌的声音一顿,有个人站在电话亭外头笑了笑:“找到了。”
操。
这小孩真他妈烦死了。
余白紧紧地拉紧门把手。
但是门外并没有任何砸门或者砸玻璃的动作,那男人站在门口不知道干什么,漆黑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阴影像恶魔似的,笼罩着一大一小。
与此同时黑暗中还站了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那男人拿着什么东西指着那疯子的脑袋,说了一个字:“滚。”
余白瞳孔猛地震动了一下。
他拿的东西一定是威胁力够大的,那疯子笑了笑,认输似的扔掉了刀,又举起双手做出投降手势,一步步的往后退去,直到消失不见。
“江野?”
是不是他?
像是又像不是。
声音好像不对,但身材对得上。
余白不确定的盯着那修长的人影,正欲开口说什么,那影子的主人却转身离去,只留给他一个落寞又有些孤寂的背影。
“你干嘛呀?”杨尼咬了一口他的手,余白吃痛放开,杨尼推开他道:“你捂得我都喘不过气了。”
余白想都没想踹了他屁/股几脚,踹得嗷嗷叫:“混蛋余白!你欺负小孩!!”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我们交代在这!”余白越想越气,索性不管他了,从电话亭里走出来。
杨尼屁颠屁颠的跟上:“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余白懒得跟一个小孩解释,只道:“回去后马上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杨尼不理解:“你又发什么疯啊?我哪碍着你了?”
说着走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商店前:“我想喝牛奶。”
余白:“你想喝个锤子。”
杨尼跟上:“我想喝个锤子牛奶。”
余白哪能给他买,他就抱着他腿不走了,像个树懒似的:“哎呀……你就给我买嘛……”
余白拎鸡崽似的把他拎起来往家走,尽管杨尼一万个不情愿。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家门口多了两瓶牛奶,还有一张纸条。
杨尼兴奋的抱起奶大口喝起来。
余白拿起纸条一看,上面写着:
你好,我是你隔壁的邻居,这些牛奶我喝不完,看你家有小孩想送给你家小孩喝。
余白瞥了一眼杨尼,无语道:“你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敢吃,也不怕别人在里面下毒什么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隔壁的男人正好开门扔垃圾,准备从他身边走过去,却被一条忽然抬起来的腿给挡住去路。
余白勾了勾唇:“哥哥,认识一下啊?”
那男人一愣,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没有说话。余白像个流氓一样又凑近了些,把他壁咚在墙上。
“牛奶你送的?”
对方点点头。
余白伸手去勾住他的脖子,动作有些暧昧:“你在哪健身啊?腹肌练得这么好。”
门口的杨尼看直了眼,余白扭头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滚进去锁上门。”
“奥。”杨尼乖乖的锁门。
余白继续调戏着这一米八几的男人,那男人呼吸变得很沉重。余白勾了勾唇,把自己的领口松开了些:“你家有人么?想不想跟我玩玩?”
说着他摘下那男人的帽子,摘下的那一刻他全身僵硬。
帽子下不是他预料之中那张脸,而是一个很稚嫩,很青涩的面容,看着余白时,那弟弟脸都红了。
“我靠。”不是江野!
余白跟触到火似的练练后退,那男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摸摸头道:“对不起啊……我……不是同性恋。”
他很抱歉的给余白鞠了一躬,仓惶的跑开了。
“……”
余白站在那,也不尴尬。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猜错的一天。以前江野只要接近他,不管是以什么模样,什么身份,他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因为他身上有余白熟悉的烟草香,与其他烟草味不同,江野身上烟草味相对要特殊一些。
他洗了个澡,回了房间,辗转难眠,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好想他,无论是身体还是脑子现在都想他想得不得了。
他愣怔怔的盯着墙上钟表盯了好久,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天亮都没睡着。
早上七点,门铃被准时摁响。
沈缚抱着花,站在他门口:“客人,这是今天送来的花。”
余白没接花,只盯着他。
沈缚微微一笑:“您看起来气色不太好呢?是不是昨天没有睡好?”
“是。”余白没否认:“昨天被狗追了,差点被咬到。”
哪怕余白故意这么说,沈缚脸上依旧很平静,温和得像块润玉似的:“那您得多注意注意,别太晚出门。”说着压低了声音:“小心再次被咬。”
余白接过他的花。
他礼貌的鞠躬:“谢谢您的订单,明天再见。”
言罢,他转身离开。
余白看着他的背影,开口道:“不管是人还是狗,只要它伤害过我,我就一定在它咬到我之前,把他宰了以绝后患。”
沈缚愣了愣,扶了扶眼镜,慢慢看过来,道:“客人……你好凶啊。”
第65章 Chapter (65)
沈缚送完花回到家, 大门口裂开了一条缝,像是被人从里面强行撬开过,外面因为有粗长的铁链锁着,那人根本出不来。
沈缚哼着歌走到大门前去扯开那条粗长的锁链。他看起来悠闲自得, 心情十分愉悦, 鼻腔里哼的歌都是比较轻快的。
他现在有多悠闲,屋子里的人就有多恐惧。
沈念捂着脖子下意识的想跑, 但这里只有一条出路, 他能跑到哪里去呢?他只能先找个利器躲起来, 再找个机会反击外面的人。
他忍着疼痛躲在柜子下面。
沈缚把门打开了。
他先是左右看了看, 确认那只兔子不在后, 这才放心的走进来。一路哼着歌向他的小花园里走去, 与此同时躲在柜子里的沈念也爬了出来, 手里拿着花瓶, 从背后, 小心翼翼的去接近他。
“去死吧!狗日的!”
沈念狠狠的把那个花瓶砸向他的后脑勺, 沈缚只是微微一撇头,那花瓶咣当一声砸在他身边的花架子上, 碎了。
沈缚微微一笑:“不好好在地上趴着, 你在做什么呢?我可爱的弟弟?”
说完一巴掌扇在沈念脸上,把沈念扇得倒在地上, 像只狗一样的趴着。沈缚一点儿也不怜惜,将脚踩在他脖子的伤口上, 狠狠的,用力的踩挪,那本来缝补好的伤口瞬间裂了开,鲜红的血液从伤口里涌出, 染红了地上倒下的向日葵。
“你个畜生……”沈念咬着牙说道。
沈缚看起来更开心了,微笑着回怼他:“我是畜生,那你是什么?小畜生?”说着他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可爱的小畜生。”
笑完后拿起花架上的剪刀,缓缓地蹲在沈念的面前:“你猜哥哥想剪你什么地方?”
沈念下意识挣扎,被他一把捏住脸:“弟弟这舌头不要也罢,反正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他将剪刀插/入沈念的口腔里,那一瞬间沈念哭了,哭得难受。沈缚一愣,用剪刀搅了搅他的舌头,搅得他呜呜咽咽,但又没下去手,只是一直好奇的盯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哭。
沈缚将剪刀抽出来,锋利的刀尖上还黏着莹润的水渍,他叫沈念放开,似乎是觉得有些无趣,说道:“你还真是遗传了她的性格,总是那么爱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呢?你以为你哭了我就会放过你吗?真是够蠢的。”
他取下针线,走到了沈念面前,将他撕裂开的伤口进行消毒,又一针针的缝补好,然后开始止血,把他当做一个低级生物一样对待。
期间,他冷静得可怕。
沈念疼得发抖,地上能抓的东西都被他抓烂了,一直到沈缚的手术结束。他把沈念跟拎鸡崽似的拎起来扔在玻璃桌边上。
“今天吃牛排奥,弟弟。”说着又在一个人体模特的脸上亲了亲:“母亲,您今天看起来又漂亮了许多呢,真好。”
沈念眯着眼去看那人体模特。
那是一具干尸。
是他们的妈妈,早在六年前死了,患癌症去世的,当时死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沈念,千万要把她好生安葬下去,不要把她的尸体交到沈缚的手里。
沈念在火化她的前一天还是被沈缚找到了,那具尸体也被带走,混合着特殊材料,被沈缚做成了永久保存的干尸。
她的皮肤如木乃伊一般干瘪,呈青黑色,包裹着里面的骨头。凹下去的眼眶里被强行塞着两颗树脂眼球,按动开关眼球还能动。
沈缚故意把眼球看人的角度对准沈念,笑道:“妈妈弟弟最近可不听话,您可要帮我多看着他,别让他再惹我生气。”
沈念虚弱的靠在那。
沈缚哼着歌,去了后院采花,他每天都会做一束新鲜的花冠带在干尸的头上,乐此不疲,他从来就没有把这当成一具尸体过。
沈缚走了。只留下沈念和一具干尸干瞪眼。沈念虚弱的往那干尸身边靠了靠,忍着声带的剧痛,对她开口道:“妈妈,对不起……是念念没有保护好你。哥哥他疯了,已经没药救了。”他的声音嘶哑,听着可怜。
在沈缚的观念里,家庭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爱这个家已经爱到病态的地步,任何想加入这个家或者想出去这个家的,都会受到惩罚。
沈念到现在都记得,前几天沈缚神经病发作,把一个怀着孕的女人杀了。尸体还埋在小花园的泥土下,他对外称那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在家里修养,骗过了一波又一波人。
这个变态杀人魔。
沈缚下一个想要下手的人就是余白。沈念已经失去了妈妈,断然再不能失去余白,就算豁出去这条命,他也不会让沈缚得逞。
他眯着眼看向放在干尸身上的剪刀,把头靠在了干尸的身上,颤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