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易感期维持了两周的时间,尚且能对药物有反应,但这一次已经连药物都无法抑制信息素的暴走。
这意味着什么。
裴与乐握了握拳头,抬起手按下门上的门铃按钮。
“叮咚——”
门铃声响起,过了一会儿,有人开门了,裴与乐对上边川的目光,听到他用淡淡的语气道:“进来吧,他还没醒。”
裴与乐无暇去想为什么边川也会在这里,他跟在边川的身后,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担心又隐隐有些无措。
他不清楚霍倦是不是因为看到那些照片而失控的。
如果是的话,他应该怎么跟他解释?
边川带着裴与乐进入客厅,裴与乐一眼便看到沙发上躺着的霍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冷柏香味。
和边川身上的紫罗兰以及徐宴西的信息素三者在空气中在一起,互相排斥,连带让裴与乐都感觉很不好受。
“……来了。”徐宴西看到裴与乐,他站起来,让出位置,“你待在这吧,我和边川就在旁边,要是他醒来失控了,就喊一声。”
人是来了,但安全得保证。
徐宴西说完,发觉裴与乐根本没有看他,而是一直盯着霍倦,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说话。
他微微挑眉。
……看来倦哥也并不是单一情劫。
裴与乐看到霍倦的脸色还算正常,情绪才没有那么紧绷,低声问徐宴西:“他怎么样?”
徐宴西:“详细的我已经在电话里跟你说过了,他估计一会就醒,看看有没有办法能让他信息素冷静下来。”
裴与乐点了点头。
徐宴西便和边川走出去了。
裴与乐慢慢地走近沙发,在霍倦的旁边坐下。
他伸手摸向霍倦的额头,比之前的温度更高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碰触而吵醒他,裴与乐看到霍倦的眼睫毛一颤,然后缓缓地睁开眼。
“……”
刚醒来的短暂茫然消失,那双漆黑的眼眸对上裴与乐,二人相对沉默了几秒。
看着那双沉黑眼眸,裴与乐刚刚的忐忑心情突然诡异地不见了,他和霍倦对视着,问:“书房的照片……看到了吗?”
黑眸眼波微微一闪。
裴与乐便知道了,他道:“那不是我做的。具体的,我之后再跟你说,和你看到的真相很有出入。”
虽然他没想好到底要怎么说,但变态偷拍跟踪狂这个名号肯定要剥下来的。裴与乐的声音变低了点,“你感觉怎么样?徐宴西说你失控了,我有什么能帮忙的?”
霍倦开口了,声音比他的更低,却不是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为什么来?”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听到徐宴西的电话后,根本就控制不住了去思考他的事,他知道自己早对霍倦心动,但这种心脏紧缩坐立不安根本无法静下心的担心,还是第一次。
等回过神,他都坐上车了。
明明徐宴西跟他说了,来的话很有可能会有危险。
裴与乐微微笑了笑,笑容有几分罕有的顽皮:“我啊,今天请假了。”
他锁住霍倦难以看出情绪的黑眸,继续往下说:“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现在这种状况有点糟糕,好像不能说快乐……不过不要紧,我给你送礼物来了。”
不等霍倦反应,他又像自言自语般:“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但根据之前那一次的经验来看,应该是有效的。”
毕竟已经经历过一次,效果显著,所以大概这次也同样有效?
在霍倦无声注视下,裴与乐说完后,伸手捧住霍倦的脸,毫不退缩地迎上对方漆黑深邃的眼睛。而后他低下头,吻上了霍倦的嘴唇,几乎没有停顿,下一秒便撬开他的唇线,把舌头伸了进去。
裴与乐没有丝毫犹豫,他放下霍倦的脸,双手转而环住霍倦紧绷起来的背脊,唇舌十分生涩地,轻吮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觉有些宝宝真的很心急,我有些是伏笔,需要到点才会揭开,很多地方包括感情都需要铺垫,根本不可能一章就写完啊。
就连这个吻也是,之后会讲明白怎么回事。
我觉得我已经算是更新得很勤劳了,伏笔也是挖一个填一个,一直都在争取不要让大家等得太久。
总之,希望大家看文的时候都能高高兴兴,不要为难自己。大家开开心心最重要,看到大家开心,我也会写得很开心。
——
还有,再说一次我是甜文选手,专注只甜不虐喔。
第050章 撩拨需谨慎
裴与乐没主动吻过别人, 所以动作很青涩,偏偏又很大胆,毫不迟疑地轻含住对方的舌尖啜弄, 因为不熟练而显得格外撩人。
霍倦背脊绷紧,手背青筋微凸,盯着近在咫尺的白皙脸庞,一双黑眸深暗黝黑,并未有什么动作。
笨拙地吮吻了一会, 裴与乐放开霍倦,往后退开些许, 对上霍倦暗沉的眼眸,他歪了歪头,尽量让自己镇定如常, 声音有点哑:“觉得好点儿吗?”
这一个月以来, 裴与乐不断在研究, 除了身体接触之外, 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可以平复霍倦的信息素紊乱。
他尝试了不少办法, 都一无所获。
而半个月之前, 裴与乐不小心失去了自己的初吻。
虽然只是一个意外, 但这个意外却产生了一个特别的资讯。
他和霍倦之间越是亲密的接触, 越能让霍倦身上的疼痛快速平复。比起牵手拥抱这些,亲吻、交换唾沫、甚至是比那更加深入的接触……虽然更深入的还没有尝试过, 但亲吻比其他更有效,因为那次的意外, 已经确信是对的。
甚至仅仅只是亲亲脸, 都能让霍倦好受许多。
虽然这样的设定真的很扯淡, 实在奇奇怪怪, 还非常之没有下限,但实验证明,真的有用。
只不过他那时候还处于别扭期,根本无法坦然用这样的方式去尝试,所以就那一次意外,之后便再没有试过。
霍倦的声音也有些微哑,伴随一丝难以察觉的风雨欲来:“……这是什么意思?”
裴与乐能感觉对方的身上仍然紧绷,自觉他可能误会了,想了想,回答:“虽然有让你快点好起来的意思,但同样也是怜惜你的意思?”
他说话很坦白,尾音虽然带着疑问的意思,但他说完又用实际行动表示心意,再次捧起霍倦的脸,低头亲亲对方高热的额头,随后是鼻子,脸颊,嘴唇,贴了一秒后,再一次撬开他的嘴唇,舌尖仍然生涩地在里面转了一圈,然后退出来贴着他的唇角,低喃:“……刚刚那个是让你快点好起来,这次是因为我想亲吻你——呜。”
一只大手扣在他的后脑勺,把他的脸一压,舌头顶开他的唇瓣,蛮横地长驱直入。
这个才是货真价实的“吻”。
比如裴与乐生涩无比的轻吮,霍倦缠住他的舌尖是毫不客气,几乎以要吞噬对方的力道深吻着对方,按压在后脑的手掌完全不允许对方挣脱。里里外外,彻彻底底,熟悉的冷柏香从口腔进入,经由唾沫滑入身体,四肢的浮软感让裴与乐只能被对方禁锢在怀中,予取予求。
霍倦以为他会害怕。
但在最初的讶异过后,对方放纵自己的侵占,甚至在缠上那舌尖的时候,还给予他十分青涩的回应。
霍倦不是想要治疗。
他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或是信息素失控而想要这个人。
他只是因为自己想要他。
想要得到他,想要独占他,才会无法抑制几乎让他发疯的侵占冲动。
……但如果这个人,不是这样想呢?
这个人是不是因为他失控了,想到这个办法,才这样对他,也回应他。
和他想要的心意不同,他只是觉得不忍心而已。
他总是这般心软。
就像每一天的晚上,他都不愿意和他同床共枕,但每一次都会因为心软而默认下来。
想到这一点,霍倦睁开双眼,猛地放开扣着裴与乐后脑的手,按住他的双肩把他推开。
“……?”
被肆无忌惮在口腔内扫荡的唇舌舔舐得晕晕乎乎,裴与乐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按住双肩的手指克制隐忍得泛出青白色,霍倦额角微抽,语气低沉:“……不要因为怜惜我,就做这样的事。”
不要这样完全不反抗。
……他会得寸进尺的。
“……”
裴与乐哑然失笑。
他在想……
这个人明明挺聪明的,但有时候又不够灵敏。
他又不是圣父或是海王,性格得有多好或是多浪,才会主动吻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还是个男人。
反正他是绝对不会。
就算为了帮忙治疗,他最大程度能接受的,也只是普通的肢体接触而已。
裴与乐拉开霍倦的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霍倦,少年随着他的动作仰起脸,目光深沉地看着他。
裴与乐也是男人,男人有的想法他也有,自然能看出那双漆黑的眼眸,还残留了几分渴念。
他在忍耐。
明明信息素都失控了。
甚至连徐宴西都担心着,说“他可能会有危险”,然而,这个人还是把自己推开了。
感觉空气里的冷柏香开始变得浓郁起来,徐宴西讲霍倦服用了U型药,只是暂时缓解了几分,实际上并没有真的抑制住。
裴与乐想到这,就不由得想叹息。
这个人在遇到自己之前,虽然已经患有信息素紊乱症状,但一直都能忍,从未试过失控。
在遇到他后,却是屡屡失控。
那么他还是保持理智的话,岂不是太过分了?
礼尚往来,也许他也该做一点疯狂的事。
裴与乐弯下腰,锁住霍倦的视线,在他的注视下,凑上去碰了碰他的嘴,“你是说这样的事?”
他故意道,微微仰起脸亲亲他的额头,如同刚刚那样一路往下亲,一边继续说:“还是这样的事?”
最后他捧住霍倦的脸,轻声问:“抑或是这样的……”语音消失在唇舌之间,他的唇舌侵入霍倦的嘴里,学着他的样子扫荡一圈。
裴与乐是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虽然他只有十分贫乏的经验,还全部都是来自和同一个人的经验,但他是一个好学的学生,霍倦只是吻了他一次,他便记得那种感触和舔舐的方式。
只不过比起霍倦的强硬侵占,他的方式要温和许多,仍然带着特有的青涩意味。
这份青涩,却是无比撩人,尤其在他一点点亲吻自己,还带着笑意提出询问,杀伤力很可怕。
比他任何一次睡着的蹭蹭,都要来得折磨人。
在他尝试缠住舌尖的瞬间,霍倦感觉脑海有某一根弦断了。
“……唔!”
擅自玩火的下场,裴与乐的下巴被捏住,滑软的舌尖反客为主,进攻强悍,几乎一瞬间便夺走了裴与乐的全部呼吸。
那么温和舔吻的方式根本无法得到满足,仿佛隔靴掻痒一样,总觉得不够。
远远不够。
霍倦勾住人的腰往下拉,让他跌坐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托着他的脸低头封唇,狂风骤雨让今天才有正式经验的裴与乐一下子被打回原形,根本无从抵抗,只能节节败退。
明明霍倦外表那么冷静,唇舌却像带着火,烧得裴与乐整个人都变热了。
一下又一下不停歇的深吻,和滑过耳蜗揉弄摩挲的修长手指,让裴与乐敏感地缩起肩膀。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害怕。
并不是害怕霍倦,而是害怕这种淹没理智,几乎想把他拆骨入腹的陌生情焰。
他彻底明白过来,难怪霍倦遇上他后,总是容易失控,信息素紊乱比之前更难搞的原因,绝对是因为他把所有的冲动都强行压制下来。
此时此刻,借由这个亲吻都能让他感受到对方蓬勃难耐的暗潮汹涌。
敢情他平时只是外表冷静,仔细一看底下全是能烫伤人的烈焰。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分心,裴与乐的身体猛地腾空,再一转眼,已然被完全压在沙发上。
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嘴唇再一次被封住。
冷柏香兜头兜脸地朝自己倾覆而下,不止呼吸被夺走,就连起来的力气都被剥夺干净,只剩下舌尖的疼痛和不断被亲吻而发出的含糊声响。
裴与乐胸口一阵阵窒息,完全呼吸不上来,因为缺氧而眼角冒起泪花,好不容易等对方移开霸道肆虐的唇舌,往下巴滑去,湿润的触感从下巴一路滑落到脖子,在喉结上流连,裴与乐回过神来,连忙想要叫住霍倦:“等、霍……呜!”
他错就错在撩拨了一个本来就处于失控状态的Alpha。
喉结被咬了一下,截断了裴与乐的话,那种几乎深陷入皮肤的刺疼,让裴与乐头皮发麻。
失控的Alpha按住裴与乐的脸,本能地露出他的后颈,咬过喉结的牙尖在后颈处流连,Beta没有腺体,但Alpha会本能地追逐这个位置的拥有权。
知道一旦咬了这个地方,这个人就会属于自己。
好想咬他脖子。
好想把他弄哭。
好想不顾他的挣扎,让他只能随自己起伏。
好想……
眼角烧红的Alpha张开嘴,毫不客气地往下一咬——
“啊!”
牙齿无声地没入皮肤中,伴随一声惨叫声。
待在隔壁的徐宴西和边川听到惨叫声对视一眼,担心地冲过来一看——
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