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跑得跌跌撞撞,尽管见桥拆桥,容许还是轻盈地一跃而下、堵住了他前方的路。
陈良一脸难以置信。
“没想到吧,我可是猫。”抄了高点捷径的容许轻松地拍拍手上的灰,晃了下指间的电击器,“你是要配合点、乖乖跟我走呢,还是想多吃点苦头?”
“容许,你哥哥和我也有点交情。”陈良声音僵硬,“军部和国防部是一家,希望你能懂些时务——”
“哦?”
“丑闻被曝光,会怎样?这个国家还有信任度可言吗?”
容许笑了笑。
确实可能是另一场舆论上的地震。国家内部人员的亲属公然滥用职.权——想都不用想也会存在这样的新闻标题。
但和地震相比,他更选择晴天。
从很早以前开始,世界就不是非黑即白的,正因为如此,维安学院守护的秩序才有价值——虽然混沌,但却总有些原则不能丢失,否则会永远陷入混沌之中。
“你想代表国家,脸是不是太大了点?”
“你最好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容许再次晃了下电击器,“在你们试图嫁祸祁寒择的时候,怎么不提国家了,嗯?赤土星就不是星球了?”
“他算——”
“算。”容许截断了他,“虽然混蛋了些,洗洗还能用,还算我重视的人。”
陈良:“……”
他知道已经多说无益,所以面如死灰,一副已经放弃了抵抗的样子,伸出了手。
但容许反应多快,一眼就看到了他指缝中扣着的枪.管,并直接闪身。
枪打在墙壁上,满通路都是回音。
“好啊,你以为我会怕你……”
容许站稳,本是不屑,却突然感到些许眩晕。
他抬头,看到陈良何止是掏枪,还掏了样要命的东西出来。
那个小瓶子,和当时屈高浪手中的瓶子一样,里面装着提纯、高浓度的催.热药剂。
“这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让你死在异星球,程原可能还会追查,找我麻.烦。”
“有趣。”容许强行镇定,“屈高浪也用过这破药,你是没看到我把他收拾得多惨?”
应该是不受影响的——他都甚至没有易感期,上次祁寒择被药效折磨得够呛,他也一点事都没有,连药的味道都闻不到……
等下。
“你确定?”
陈良向他又走近了两步。
容许的眩晕感更强了,甚至体内都升起了股异样的暖流与燥热——
他的惊诧可能写在了脸上。
敏锐的嗅觉居然捕捉到了那药剂的气味。那是股很难形容的浓郁香气……
为什么?
为什么他突然间……能闻到了?!
容许不想承认,但陈良的形象还是在眼前模糊了起来。
“好好睡一觉吧,小家伙。”耳畔是陈良最后的声音,催眠药一般,“等你醒来,就可以去另一个世界维持清正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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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为什么不早点来捕猎?
马车飞驰。
容许再醒过来时,只觉得脑袋里都是这种车轱辘要在砂土路上起飞的音效,震得后脑勺都疼——
他动了下,果然手脚都已经被捆起来,他躺在马车车厢里,货物一样,似乎要被运到哪里。
“哟,你还能醒?”旁边的人是鬣狗的手下,坐在对面看守,“现在醒了一会儿不就要吃苦了,多可惜?”
“陈良呢?你要把我送到哪儿?”
“那位大人早就跑啦。”旁边人笑了,“还能到哪儿,执行个死.刑还需要那位大人亲自动手吗?”
“有那位大人的支持,估计鬣狗老大在里面也就呆个几天就放出来啦。看你长得还挺有姿色,是个极品Omega,可惜……要不死之前给兄弟们玩玩?”
“做梦。”
容许狠狠地送他两个字。
但容许自身状态也并不轻松,莫不如说是在硬撑。
从未体验过的高热环绕着周身,热浪让他全身发软,时高时低,更是有种说不出的燥热冲动和空虚感……
他突然非常渴望信息素。
渴望最亲近之人的信息素……渴望昔日交缠过来的淡淡的雨后山林中的气息。
明知道是幻想,可就连幻想都能激起进一层的热。
容许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样子,他紧紧咬着下唇,可身体的无力感还是出卖了他。
他被不自觉地软化了些,尽管压抑,喘息也依然悄然动荡了些。
“啧,还真是可惜。中了这种药挺不好受的吧,要不然……我先帮帮你?”
小杂兵是个Alpha,当然也把持不住,哪怕闻不到容许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他也想多占占便宜。
所以他邪笑着,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人也压了过来。
但他还没等靠近,容许却费力屈膝,即使双腿被紧缚依然给了他一记重击。
这一击力度不算小,这个看守吃痛、差点跌下还在狂奔的马车。
“小美人,你还挺有脾气的啊?”看守带着一身怒气,尽管痛得龇牙咧嘴还是敢回来。
这次他学乖了,又用绳子重新加缚了一圈,好不容易将容许的腿与座位绑在了一起。
“你等着……我一定……”
容许实在是太难受了,几乎用不上什么力气。
他万万没想到他第一次经历这所谓的发.热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因为之前药从来没起过作用,大意了。
不过就算电击器暂时被没收了,他还扣着其他道具,依然藏在他的手腕处,贴近袖管。
只是他现在身体无力得要命,只能赌一击——而这个平时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杂兵居然还敢不要命地靠近过来。
“把你的脏手……拿开!”
“别呀,一会儿就有你享受的了。”
看守视容许的要挟如无物,连容许的斗篷都解开了,露出下面的薄层内衬。
容许深深喘息了下。
也许是他眼中的不甘与痛苦都被看出,这个看守居然牢牢地按住了他的左手,而他能出手的也只有一瞬的时机……
马车猛地颠簸了下。
容许手里的刺针一下没拿稳,坠到了一旁。
“什么情况?好好驾车,不会吗!”
看守按着容许的左手腕,还不忘抬头骂一声车夫,而容许则是忍着不适、努力重新去抓那根针——
马车又一阵大颠簸,刺针直接滚到了另一侧、卡在木板缝里拿不出了。
容许暗骂了声,偏巧这颠簸让他的身体都跟着差点甩出,正巧被看守拦住……落在了他怀中。
“别碰我,不然……”
“真有脾气,小美人,来呀?”
看守笑得倒是很猖狂,似是料定容许是囊中之物。
但他刚想摸下容许的脸,还没等动手,后背先狠狠地一凉。
他甚至需要用一秒的时间来反应……他的后背被某个利刃,给撕开了。
血光四溅,锐利的痛感也才刚袭来。
看守惨叫起来。
他都来不及逃走,身体就被猛地拽飞出去、重重摔落在砂石路面上,打了好几个滚。
此时他才看清楚……在头晕目眩与剧烈疼痛中看清,为什么刚才马车会颠簸两次。
驾驭马的人也被扯了出去,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受惊的马一头撞到了石墙上,车体歪斜——
而周围冲出的其他小混混同伴们,几乎连来人的身影都不怎么能看清。
迎接他们的是利刃卷出的风暴——毫无隐藏、不留任何余地。
刀光所到之处,一片血红。
“你是……‘狼王’?”
地上的看守已经傻了,他眼看着同伴们哀嚎遍地,又眼睁睁看着来人靠近,看到他头上一对染血的狼耳才猛地惊醒过来——
他慌得甚至想跳崖,手腕却被踩中。
“滚。”
杀神甚至不想多说一个字,仅仅拆了他右手的手指。
因为这双手触碰过容许,所以不能忍。
但对容许时,祁寒择瞬间换了另一种声调。
“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声音都低沉了几分,好像怕吓到容许一样,先为他松了绑,随即皱了下眉。
容许没受伤,除了手腕上有些绳子磨出的淡淡红痕。
一如既往,这点不算伤的东西如果在自己身上倒是无关轻重,可出现在容许手侧,他却看到就心底一酸。
所以他将容许的手腕揽过来,自己揉着,亦将他整个人都紧紧重新抱在怀中。
像是找回了重要的宝藏一般,不舍得放手。
“寒择?你怎么……”
“别怕。”
祁寒择没有将怎么到这里来的详细告诉容许,也没有说他醒来后有多着急、甚至直接掀翻了那个矿场。
也还好掀翻了矿场,他才找到这暗道,也是从金洋那边得知了陈良的下落、还有马车从酒吧附近驶向废弃矿场方向的消息。
他只轻声安慰,并且后怕的情绪疯狂滋生——
再晚一点,他要是看不到容许了……会怎样。
“陈良呢,你们抓到……”
“最重要的是你没事……”
“先……先放开我。”
其实不靠近祁寒择还好,一旦靠近,容许都几乎很难控制自己,好闻、强大的信息素就在旁边,简直是对神经百倍、千倍的折磨。
但他得咬牙做件事,做最后一件事——反击。
——还能让陈良这么跑了,那他就不叫中央星一区……最负盛名的地下秩序官!
他以什么闻名?当然是有仇必报、决不罢休!
所以祁寒择愣愣地看容许掏出个小型折叠光屏,展开,上面是雷达一样的检测信号。
一个红点持续出现在上方,不多时,和赤土星区地图重合。
红点是“C”的位置,他已经在高速行驶,差不多要离开夜行区了。
不用想都知道,他在打算与商团会合,快速脱离这一切……而如果让他逃脱,他只需要打几通电话,这边的证据可能都会变得微妙起来,而想再次抓到他本人也大概率难如登天。
而容许就是要登天。
他再次咬牙,掏出了个小型开关——
“这是……什么?”
“小玩具。没什么,也就一发轰碎他而已。”
容许按下了开关。
那“小玩具”的传感器是他利用倒地前最后的意识、趁陈良不注意粘在他的衣角上的,陈良绝对想不到他一路奔逃、居然还携带着GPS。
而此刻,爆炸声他们是听不到了,距离过远,只能从地图上直观地看到红点颤动了几下,停留在原地不动了。
嗯,不是什么巨型爆.弹,是研究所最新研制的神经弹,但致盲、穿透神经的效果可是远强于容许亲切送祁寒择的那一针。
陈良就是不死,也会瞬间体验下什么叫数千根针同时扎进大脑、皮肉与骨髓,这酸爽也足够他死去活来上一段时间了。
“……”
“愣着干嘛,定位,叫人去……把他们堵住,联系中央星军队……!”
容许也只能吩咐到这里了。
他对信息素的渴求已经到了极点,以至于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
他这么颤抖着等祁寒择联系其他人,将自己缩成一团。
“怎么了?”
祁寒择通话到一半就不想继续了,他随便应付两句,重新跑了回来。
他确认容许没有受伤,但他也是才注意到异常——
兰花的淡雅香气比平时浓郁了数倍,几乎整片废弃马车内都弥漫着这信息素的气味。
容许身体也烫得要命,烫得连手指都在颤抖。
他欲拒还迎地打翻了一次祁寒择的手掌,但却最终还是缩进了他怀中。
“你……不是没有易感期……”
祁寒择都愣了片刻,直到他敏锐地发现香气中还渗透着那股异常浓郁的药剂气味。
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不甚清晰——
“那个混蛋。还带着药……”
“但上次……”
“我怎么知道?”容许咬了口祁寒择的手指,有气无力,“让你来……是来刷题的吗!”
“……你再忍一下。我找下……抑制剂。”
祁寒择其实比他还紧张。
因为没想到还有这种紧急情况,他翻遍自己身上也没找到一根抑制剂——他自己那三根抑制剂也早就用光了,至今还没补到新货。
于是离奇的一幕出现了,他不得不翻身下车,去问现场其他人。
嗯,如果还能抢救一下的话。
一众被打翻、有的只剩口气的小混混们:“……???”
都要死了,你问我们带没带抑制剂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不抑制下的话还想趁热……癖好没这么可怕吧!!!
“寒择……回来。”
“可——”
容许都喊不出话了,连车厢门都扶不稳。
祁寒择只能放弃寻找抑制剂,飞快转回。
他很慌,更甚于平时,因为从没见过这么脆弱的容许,虽然初相识的时候也……但截然不同。
而且他慌,还因为……
容许软软地搭在他身上,热度丝毫没有减低。
也许第一次经历这高热,他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