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
他心疼了,今天的江温言好像很不一样,和曾经只会求饶撒娇的小孩不同似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郁感觉。
最近公司里的事特别多,他回家里,可能会搂着快要入睡的小孩做两次,为自己工作一天充充电。
还以为标记了他,心里喜欢这个乖巧的小孩就已经足够了。这段时间好像确实没有怎么和他好好说说话。
江温言在乎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没有遗产,他根本不会娶你,就凭你?”
齐思文是什么样的人?
江温言可以感觉到,这人虽然是一个Omega,可是浑身上下充满着一个男人的自信,就算自己和霍郁丞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仍然可以闯进自己的家里对他这个“外来之客”进行责罚。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一般。
什么遗产,江温言不知道。也不在乎,霍先生因为什么娶自己都可以,只要是喜欢他的,就好了……
同床共枕的人不异梦,这也算是奢求吗?
江温言觉得自己好渺小。无法挺直腰板说出自己才是霍公馆男主人这句话,从小到大活的畏畏缩缩。
“要亲亲……”他抽噎了两声,不甘心的在霍郁丞的嘴唇边索吻:“先生要喜欢我,要喜欢我。”
“喜欢的。我最喜欢言言了好不好?你别亲我,…我给你上药,你乖一点好不好?”
“最近您太忙了,除了做这个,都不理我……”
他没有安全感,甚至笨拙的以为做这个可以让霍郁丞更加喜欢他。
后背上了药火辣辣的疼,鼻尖一下一下蹭着他的下巴,黏糊糊的叫他:“先生,我疼…你多疼疼我好不好……别让我难受……”
“不用做这个,我也会……言言!”
“先生,我是你的Omega呀……”
江温言撑起身子跨坐在男人的身上,整个人像要扑倒他似的:“要亲亲,要抱抱,好不好?好不好……”
他一哭就抑制不住的甜味抽抽噎噎。
两人离的极近,霍郁丞可以看见他琥珀色的眼眸中倒映出来的渴望模样。
一个想要被疼爱,害怕别人取而代之的小不点。
他真是不会诉说委屈的,挨欺负永远都是自己反省自己,就算一个陌生人找上门在自己家里骂他都不会硬气起来。
霍郁丞动了动喉结:“我们可以不做这个,别太难受了好不好?我可以亲你,可以抱你,你躺下。”
“唔…我不要,我不要,先生,你咬我几口,多给我一些信息素好不好?……”
江温言觉含#哥#兒#整#理#得自己莫名干渴。
只听见两个人亲密的呼吸声,气氛微妙,霍郁丞下意识的想要控制自己,不让自己起反应。可是不太行。
Omega只要坐在他的身上,柔软的唇瓣触碰到下巴,他就抑制不住心底的欲望。
男孩带着浓厚哭腔的抽噎声音,和主动要求做这件事的行为。
江温言伸出手向下试探:“我可以把这件事做的很好,先生要喜欢我…呜……”
甜甜的枫糖味道充斥味蕾。
“先生,……”江温言的嘴唇都要咬破了。
Omega坐在他身上,眼泪一滴一滴顺着小巧的鼻尖往下落,嘴里喃喃的:“我不舒服……”
被先生的“老情人”找上门心底不舒服,莫名其妙挨打了身体不舒服,他的小腹部这几天一直不舒服。
霍郁丞吻着他的肩膀留下一个牙印:“宝贝,别哭好不好?”
如果占有他可以让江温言有一种被填满的安全感,他也乐意做这件事。
江温言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感觉有点臊,脸颊止不住的发烫,可是只有先生啊……
如果留不住心,留住身体是不是也是好的?
修长的指尖抚摸上他的喉结,轻轻摩挲。
霍郁丞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一路吻到他的手腕,嗓音微微发哑:“言言……”
给人放在被子里,随便他怎么胡闹,仿佛都可以。
最近他忙的顾不上,霍郁丞觉得自己好像确实从来没有认真的为这个人考虑过。
当初为了遗产娶他,因为看着他从小备受折磨产生一种莫名的心疼而喜欢这个人,俨然不知道,自己是把他当成了自己圈养的金丝雀?
他才多大,十八岁正是应该上学的年纪,青春的活泼的,热烈的,为了梦想去奔赴世上最美好的一切事物。
回想到自己的十八岁都是在国外建立了自己最得意的公司成起。
而他娶了这个小孩以后,把他养在家里,江温言所有的一切都是依靠着别人,没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和想法。
给人掖好被子,霍郁丞就离开了卧室。
寂静的房间里沉溺了一会,男孩蜷缩在被子里,无声的流泪。
齐思文的到来让他更加难受,只觉得心口疼的不行。
他觉得霍先生对待自己极好,给他吃住给他家还有爱,可是自己更像是一个宠物。
只需要在家里等待着先生下班,或者在床上等着今晚的爱意满满。
一日两日还可以,时间久了,被圈养的金丝雀就会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只是小宠物。
以至于别人欺负到他的头上,第一反应是求求先生多爱他一些,不要抛弃掉他这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宠物。
江温言的手心揉了揉小腹部:“好难受……”
第43章 宝宝胎动了
这种情况已经好几天了,小腹有些微微下坠的难受,吃什么也没有胃口。
江温言的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他难受。
难受自己所谓的名分,只不过都是假的罢了,气自己一点出息都没有,要学历也没有学历,要能力也没有能力。
真就是舅舅说的那样,什么出息都没有的拖油瓶。
就连霍郁丞身边曾经有过什么样的人,不了解,不知道。
他也明白,别人的过去自己无法参与,可是当这种事出现以后,还是没有主意,一味的想要别人给自己做主吗?
一辈子都能有霍先生的爱吗?
他不知道,这种若即若离没有的安全感让他卑微到尘土里,丝毫没有尊严可说。
自从嫁到霍公馆以后,完全就是被圈养在这豪华牢笼当中的金丝雀。
如同折翅的飞鸟,关在这里,无论是谁,都可以过来欺负他,以后先生要是遇见了更好的Omega呢?
齐家的少爷那样自信,从骨子里生长出的骄傲。而自己算什么?
他说“霍公馆的男主人”以后万一就换人了也说不定呀……
江温言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后面那个隐秘的部位有着难以启齿的感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恶心。
竟然为了想要留住霍郁丞,去做这种事情,自己傻傻的以为,肉体可以留下一个人。
记忆抽丝一样,时光折叠回那天在酒会上,被顾清初拴在大厅当中的大肚子哥哥。
他看起来好难受,忍着哭腔求着自己帮一帮他和宝宝。
临走之前,楚云拉住他的手告诉他:“霍郁丞,离开他,不然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蜷缩在被子里一团,当时自己被酒促进的发情极其难受,也没有仔细去想这句话,也没有对任何人说。
现在呢……
自己也会肚子里有个宝宝,然后被先生嫌弃吗?
心情极其的差劲,难受的在床榻上昏睡过去。
霍郁丞也感觉出一些不对,又不出哪里不好。
因为江温言是一个乖孩子,从小生长在那样的家庭里,最近只不过是公司太忙了,一直把他放在家里没有太去在意。
真的就是当成宠物一样的养起来,高兴有空的时候就叫过来亲一亲,给他信息素让人也快乐,没有空的时候也就不了了之。
本以为是娶一个赏心悦目的Omega回家以后互不干涉罢了。
现在却让他也有一些发愁,轻手轻脚的出了卧室以后下楼才发现早上的早饭,在江温言的位置上,几乎都没有动筷子。
“他早上没吃饭吗?”
王叔回答:“是的,可能是齐少爷来给吓到了,不过他的胃口一直都不太好。”
想了想倒也称赞起来:“不过江先生真是懂事啊,我看没哭没闹的,多听话啊,感觉这几天他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好?”想了一下“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家里无聊吧,江先生平日里不是坐在阳台上,就是等您回来的。只有您回来的时候才有笑脸。不然一直都蔫蔫的。”
霍郁丞:“他要是觉得无聊就带他出去转转,想要买什么随他。公司里太忙了,我实在是没空,别让齐思文再来了,懂吗。”
王叔点点头:“明白,上午顾总来了电话,听您不在,所以就让您回来给他回个电话。”
霍郁丞蹙眉,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还过来添什么乱子。
让王叔去做了几个清淡的菜,一会让江温言吃这些。
他的厌食症一直是让人头疼的问题,本来是对于原生家庭的畏惧,导致胃口不好整个人极瘦。
特意从国外聘的厨师,江温言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还会乖乖吃饭,情况好了没有多久,王叔也说这几天他的胃口又不好了。
偶尔还会伴随着呕吐的现象,曾经江温言也会因为厌食强迫自己吃下东西然后再吐掉的情况。
真是让人头疼。
电话拨过去,很快就被接通:“喂?什么事。”
顾清初在那头明显有些疲惫的声线:“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肖连云的,我想找他问一些事情。”
“老肖?你找他干什么,他在s市。”
“我现在就在s市,楚云患上了孕期的应激反应,我也是没办法了,不然我绝对不会和你开口的。”
隔着电话都能够感觉到他深深的无力感。
“他的Omega曾经是孕期重度抑郁,有过自杀倾向,不过听说已经好了很多,所以…我想去问问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记得他女儿都已经挺大的了,家里有二胎了,你这个时候去问,恐怕不太方便。”
“楚云现在正在吃药,应激反应可以控制,可是副作用显示他也有一些抑郁了,我害怕…孕期的人最容易敏感多想,我也怕他……”
怕他会想自杀。
就算去了s市,他也不能离开,隔着一层玻璃看着病房里的人,才知道有多后悔。
霍郁丞明显对他这幅模样很无力:“你找齐思文回来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算了…他家在郊区独栋,联系方式一会我发给你,活该。”
顾清初问:“你不懂,难道就是我现在承认我活该他就能好起来吗?”
“孕期的情绪至于这样吗?”他轻笑了一声:“是你太过偏激了。”
“我不像你,玩弄感情手到擒来,你家的Omega你难不成是真爱他?还是把他当成你私有的物品?只不过是他过分听话,不像楚云原来那样罢了,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他听话,所以我喜欢。”
顾清初深深的疲倦:“但愿如此,不然你有后悔的日子。”
挂掉电话,霍郁丞想了一会,从来不觉得自己和顾清初这种人是一路的。
江温言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一个私人占有,不过这也是有很大差别的,他听话,懂事,可爱,一个Alpha喜欢本没错。
这样的人,恐怕没有人会不喜欢的。
何况还是只属于自己的,只要想,就可以圈养这只乖巧宠物一辈子,谁也不能欺负他,再也不需要看别人的颜色过日子。
在上流社会,有很多的联姻,大多都是两个家族之间的结合。既然江温言无法给他带来利益上的帮助,那么心理上也不错,霍郁丞是喜欢的。
喜欢他的小妻子。
大抵是今天真的给人吓坏了,霍郁丞觉得他有些不太对劲,本来想要看看公司最近的方案的,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去厨房看了看火,想要一会去喂人吃一些。
“奶油汤应该甜一些,言言喜欢吃甜食。”
“您给他做,还能不喜欢吗?”
*
S市
深夜中寂静的走廊里,隐约着一丝透骨的冰凉,如同冬日里泼在地面的凉水,介于即将成冰和液体中间。
顾清初掐灭了手中火星即将燃到尽头的烟,烟雾吐露出来,隐约将迷离的眼神藏起来:“他今天……”
“情况还是那样,孕期身体情况特殊,性别特殊,不能轻易的用药,他对你的抵抗怎么会这么强烈。”段医生将手中的文件夹给他看。
指出一处:“这一页是他的心理评估,现在唯一能够支撑他活下去的就只有这个孩子,问题比较棘手,他还是不想见你。”
“嗯。”顾清的眼色暗淡下去:“还有办法的,对吧。”
段思华被他这样弄的有点无可奈何笑起来:“你倒是比我乐观?”
“你们离婚吧。”
顾清初咬咬牙,一句话从唇中挤出来:“不可能。”
“你又不喜欢,放他走又怎么了?等他对你重新敞开心扉?算了,他睡了,你可以去看看,对了,你们的孩子已经有胎动了知道吗,可以没事多听一听。”
她挑挑眉:“或许你会有改观。”
每天只有楚云打了安定吃了药之后,顾清初才能进去看一看,给与必要的信息素。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坚持或者是执拗什么。
是从那一夜,还是从他怀孕……?
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