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都快把自己当做寄托了。
闻言,楚泽猛然抬头:“真的可以吗?”
“嗯。”祁彦相信所有人都是希望自己被需要的。
他自己也不例外,尤其他们这种破碎家庭出来的孩子,总是想努力得到周围人的认可。
有些事只有经历过了,才会发现这个世界最爱你的只有你自己。
“那……”楚泽激动地手足无措,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最后大脑一片空白,楚泽猛然起身,一路逃到了厨房:“我去看看厨房煮的甜汤!”
“叮铃咚隆——”厨房被一片狼藉,楚泽因为撞到门,正痛苦地蹲在地上。
“撞到哪里了?”祁彦立刻扔下筷子,跑过去查看。
“没……没事。”楚泽抬头,眼睛里全是生理泪水,额头一片红肿。
“这还叫没事?”祁彦急忙跑去房间翻找药箱。
刚才心跳得厉害是怎么回事?
“你这肿个包,都快跟二郎神一个样了。”祁彦试图缓和气氛。
“疼。”楚泽小声哼哼的声音像极了楼下的小猫。
祁彦呼吸一滞,给楚泽上药的手哆嗦了一下,就像是被烫了一下。
“那个啥……”祁彦收回手,慌张的说:“我要回一趟学校,会很晚才回来。”
“好。”楚泽乖巧回答,他已经大概摸清楚祁彦的性格了。
你追他就跑,不如想办法让他自己靠近。
祁彦离开后,楚泽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的额头。
这次是太用力了点。
楚泽将玩具熊抱在怀中,随后发了一条朋友圈:感冒了,好难受。
正在办公室处理工作的祁彦,一无所知,也没有空看手机。
“祁老师,最近学生反应内裤经常被偷。”后勤处的老师抱怨。
一开始祁彦以为是女宿舍,在知道是男宿舍的内裤经常被偷后,他对这个世界就不抱希望了。
处理完工作,已经快十一点半了,马上宿舍楼就要熄灯。
可祁彦却发现在男宿舍楼底下,有个人影鬼鬼祟祟。
作者有话要说:
内裤又有什么坏心思呢?
第二十章
祁彦抹了一把脸,定睛观察。
从教务处的办公室看过去,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
这个点回寝室的学生都是用跑的,哪有徘徊不前,探头探脑的。
一看就是那种偷内裤的变态,还是偷男生内裤,祁彦表示强烈鄙视。
口味重!
祁彦穿上黑色外套,轻轻关上灯,一路小跑到男生宿舍楼下。
就当是在离开学校之前,为大家做件好事。
利用草丛作为掩护,祁彦一点点靠近,准备一举将人擒获。
半个小时前,随向松举着雨伞溜达进了校园。
路过的学生们纷纷侧目,毕竟雨已经停了半把个小时了,还有人举着一把笨重的黑伞。
随向松也不想,这样还不是为了怕被认出来。
他早就被楚泽拉黑了,只有司机还能看到楚泽的朋友圈,于是司机每天多了个任务,就是盯着楚泽的动态。
刚刚司机打电话给他说楚泽感冒了,为了不错失这个表现的机会,他立刻打车过来送药。
昨天晚上他应酬完回家,看见卧室灯开着。
他欣喜若狂,鞋都没脱就一路奔进卧室。
但,没有看到人,找遍了房子的每个角落都没看到楚泽的踪影。
终于他不得不承认,这是因为他白天忘记关灯了。
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孤独感不断侵蚀着随向松的五脏六腑。
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有些以为不重要的东西,其实早已深入骨髓。
再也没有人会留着一盏灯,只为在深夜等待他的归来。
当司机打电话来说楚泽生病的时候,他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疑问:楚泽还会生病的吗?
相处了一年从来没见楚泽生过病。
“老板,有句话吧……”司机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小泽少爷只是从来不会在你面前生病而已。”
这句话,彻底让随向松的心崩塌了。
原来他一直享受以及挥霍的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真挚的心。
从药店亲自买了感冒药,来到学校,却发现他根本不知道楚泽的宿舍在哪里。
这个点,司机也是硬着头皮才打听到大概位置是在七栋八栋。
“到底是七栋还是八栋?”随向松着急的问。
司机答不出来,这个点了不可能去问人家校长,再说了校长也不管这事。
他是让自己儿子读S大的学长帮忙打听的。
就说在201,具体是七栋还是八栋真的不知道。
随向松气呼呼地挂掉电话,只好在两栋之间徘徊。
一会敲错门会不会很尴尬?
最后硬着头皮选了七栋。
走到二楼,随向松始终不敢敲门。
忽然传来一声呵斥:“那个谁,你想干什么?”
是宿管拿着一根棍子冲了过来。
见状,随向松连忙朝着旁边的洗衣房跑过去。
黑色的伞把不小心勾到了晾衣绳上。
他只好扔下伞,从前面的窗台翻出去。
二楼的话跳下去也不在话下。
刚爬上水池,还没把脚跨出去,一个黑影就将他扑到外地。
“啧!”祁彦用膝盖抵着对方的背,将对方狠狠压下地上。
鄙视的说:“能不能有点品位,男生的内裤有什么好偷的?”
匆匆赶来的宿管,连忙道歉:“谢谢你哈祁老师。”
宿管早就发现有个人总在七栋和八栋之间鬼鬼祟祟。
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人赃并获,就跟同样是来抓小偷的祁彦分工合作。
他负责前面追,祁彦负责后面堵。
事情正如他们预想的那样,这个内裤贼一来就往洗衣房钻。
祁彦将人交给宿管,走过去把黑伞捡起来,里面有好几条内裤。
估计这个小偷之前就是把内裤藏在伞里掩饰罪行的,这可都是证据。
不过……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男生的内裤也有人偷了。
这一条条豹纹的,粉红豹的,还有大象鼻子的。
更令他眼界大开的是蕾丝透明的,还有就三根线的。
这种内裤穿就算了,竟然洗了明目张胆挂在外面?
忽然,祁彦想起这个世界的设定——男男结婚,男男生子。
能不能告诉他,男男怎么生子啊摔!
瞬间,这堆内裤就不能看了。
很快学校的保安也赶了过来,他们抬起随向松的脸,齐齐发出一声惊叹。
“长得人模狗样的,为什么要偷内裤呢?”
“就是,穿得也不错。”
“你们有没有听过,偷内裤可能是一种心理疾病。”
听到里面保安的谈话,祁彦也很好奇,探头打量了一眼。
内裤大盗正低着头看不到脸,但是这人手上的那块表怎么这么熟悉呢?
好像自己大哥祁寒也有一块,说是什么全球限量款。
带得起这表的人不多,当小偷大可不必。
于是祁彦更好奇了。
看到祁彦越走越近,随向松心里非常紧张。
从被抓那刻起,他就闭口不言,怕的就是被祁彦认出来。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向松已经放弃抵抗,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今天算是彻底完了……
“那个,我把他带到警察局去吧,大晚上的你们也辛苦了,我请你们吃烧烤。”祁彦拿出手机给其中一个保安转了800块。
三个保安一开始都在推辞,但盛情难却,他们只能不好意思地收下。
宿管那里祁彦也给了200块,这才把随向松领走。
走到学校大门口,祁彦也觉得尴尬:“我说你找个心理医生吧。”
“我不是,我没有!”随向松不能冷静了,他猛然抬头,急忙解释。
“这个是为了你自己好,要是你又抓怎么办?”祁彦觉得自己操碎了心。
“……”随向松沉默了一会,解释说:“我是来找楚泽的。”
“楚泽已经退学了。”祁彦毫不留情的揭穿随向松。
“什……什么时候?”随向松惊讶的问。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祁彦摇摇头。
“我看朋友圈,他说自己生病了,所以……我是来送药的。”随向松觉得现在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生病了?”祁彦连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证实了随向松的话。
随向松也是嫉妒的看着祁彦,自己都被拉黑了,凭什么祁彦能够看朋友圈。
恍然间,祁彦想起,这好像是追妻火葬场的戏份来着。
现在因为楚泽的退学,变成了内裤大盗的戏份。
这是不是说明,剧情也是可以改变的?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腿,既然不存在什么剧情大神的意志,他还怕个屁啊!
“兄弟,再给你最后一次忠告,要是真的喜欢,就给予对方尊重和最大限度的赞美。”祁彦感慨自己真是大好人。
你都不尊重一个人,都不想赞美这个人,谈何喜欢呢?
随向松抿着唇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见状,祁彦大步转身离开,路过的药店的时候,竟然还没有关门。
想到楚泽生病了,祁彦买了药回去,看到自己家灯亮着,就直奔三楼。
楚泽来开门的时候看起来病怏怏的。
“快去坐好,我就叫你昨天不要冒着雨跑出去给我买洗发水,你非不听话。”祁彦觉得楚泽这孩子有时候,也真的惹人心疼。
“我没事。”楚泽虚虚地推了祁彦一把。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不让你来我家了?”祁彦气得脑仁疼。
如果是昨天的那场雨,楚泽就不可能是现在才生的病。
一定是早就病着了,但却没有告诉自己。
要是他说生病了,自己肯定不会去学校。
搞得他现在内疚得要死!
“进房间躺着,我给你倒水吃药。”祁彦指着房间。
楚泽委屈的点点头,眼里都是泪光,祁彦瞬间就心软了。
“不是骂你,我是……”祁彦放弃了,觉得说什么都是错。
“我知道你担心我。”楚泽怯生生的笑了笑。
这笑容就像偶尔得到糖吃的小孩。
看得祁彦一阵心酸,没有尝过什么是关爱的孩子,就算随便抓把白糖,也觉得自己得到了全世界。
所以睡到后半夜,楚泽钻进他怀中,他也只是将被子掖好。
完全想不起来,之前他还很不习惯怀里多一个人。
黑暗之中,楚泽悄悄睁开眼睛,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第二天,祁彦是被电话吵醒的。
“祁彦,你这个小人,亏我昨天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这么阴险。”电话那头的随向松都快气疯了。
楚泽被吵醒,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
听到楚泽的声音,随向松炸了:“祁彦你说一套做一套,在我面前装得不喜欢楚泽,背后把我的人都睡了。”
祁彦的大脑还在开机状态,觉得太吵直接把电话挂了。
然后刷了一下头条,果不其然,随向松昨天偷内裤的事上了热搜。
但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看照片,是站在宿舍外面拍的,应该是对面楼的学生。
他看了一眼脸睡得红彤彤的楚泽,直接躺了下去:“继续睡。”
“你不是最怕被卷入我和随向松的事吗?”楚泽小心翼翼地问。
“随便吧。”他已经累了,无论无何都会被误会。
而且偷内裤照片这件事,根本解释不清楚。
反正剧情也不是不能改变,只要腿保得住,其他的都随它去吧。
“好。”楚泽连忙钻进祁彦怀中,看着已经习惯了的祁彦,他觉得昨天拍照片这事没有做错。
躺下去还没有十分钟,响天震地的敲门声传来。
“祁彦你给我开门!!!”随向松发疯似的在门外叫喊。
作者有话要说:
楚泽:想不到我还能有其他借口跟祁彦睡吧?
第二十一章
听见随向松在砸门,祁彦无可奈何爬起来。
“我去吧。”楚泽披上外套。
“等等。”祁彦喊住了楚泽:“你还是把衣服先穿好吧。”
楚泽愣了愣,勉强说:“好。”
他算是明白了祁彦始终在避嫌。
“免得又着凉了,我去开门。”祁彦现在已经躺平了,无所谓了。
解释不清楚他也没有办法。
楚泽则是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不是避嫌是什么?
祁彦还没睡醒,打了一个哈欠。
相对的是门外怒发冲冠的随向松:“你这是在炫耀?”
“你这大清早的,扰人清梦,你能不能有点公德心?”祁彦看着随向松说。
“那你能不能有点羞耻心?楚泽是我的人。”随向松一把抓起祁彦的衣领。
“啧。”祁彦不屑地说:“你不早就被人甩了吗?”
“你……”随向松无话可说,他望着站在祁彦身后的楚泽,缓缓低下了头:“楚泽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楚泽皱眉,不耐烦的上前:“我以为我给你说得已经很清楚了。”
“可是……”随向松放来祁彦,走到楚泽面前:“能不能……”
这是随向松生平第一次低头,也是第一次如此狼狈:“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给过你太多机会了。”楚泽回想起以前的自己,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