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计划这件事了。
白月生道:“爸,那样太麻烦了,东西我和苹苹那儿都是现成的,去新房子到时候搬来搬去的还累。”
“不麻烦,我们手脚健全,搬个家能累到哪里去?”如果说霍钦说话像团棉花,柔柔的却能把人憋死,那容青就是一把利刃,直出直入,让你说不出话来。
白月生看着态度坚决的两人,最后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容珺身上。
他坐到容珺身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苹苹,你是想和爸爸们单独住,还是想让爸爸他们去咱们那儿啊?”
容珺紧紧挨着霍钦,看向白月生的表情有些愧疚,毕竟自己昨晚把他手臂都枕麻了。
他知道白月生想要哪个答案,可他还是更想跟着熟悉的父亲们。
于是他说:“爸爸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容青唇角上扬:这孩子没白养。
白月生:完了,彻底完了,老婆不仅失忆,还马上要跟人跑了。
一个星期后,医生说容珺可以回家修养了,于是容家两夫夫便当着白家人的面把人给带走了。
家里容珺的行李也是提前收拾好了的,放上车就能走,白月生回家后看着空荡荡的衣帽间,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新家很大,环境很好,容珺的卧室也被布置得很漂亮,跟他在国内房间的装饰和布局都差不多,看得出来容青和霍钦是真的很用心去布置了。
这一个星期容珺都没有要恢复记忆的迹象,两夫夫也不急,反正他们请了长假,再加上这么久没休息了,留在这边陪儿子,也相当于是度假了。
临睡前霍钦来陪着容珺聊了一会儿,走之前,容珺突然问了一句:“爸爸,白月生说我没失忆前很爱他,是真的吗?”
霍钦转头看回去,容珺的眼神天真单纯,让人不忍心对他说谎,于是便笑道:“对,苹苹你很爱他,就像我爱你容青爸爸那样。”
半夜,容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这是他来到新房子的第一夜,爸爸们还是对他一样好,床铺也很香很柔软,可他就是觉得差了点什么。
究竟是什么呢?
他回想了半天,终于醒悟,这个房间,这张床,都没有他熟悉的味道。
那种幽幽的紫鸢尾花香,只有那个男人身上才有。
住院这一个多星期,每天晚上白月生都会陪着他一起睡,这会儿只剩他一个人了,他心里充满了不安感,所以才睡不着。
容珺有一点点后悔,白月生其实对他挺好的,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抛弃他跟爸爸们走啊?
思来想去,容珺从床头柜拿来手机,躲进被子里翻开通讯录,发现自己的紧急联系人是“老公”,也就是白月生。
凌晨一点,他肯定已经睡了吧,而且自己用什么理由给他打电话呢?
说自己想念他的信息素了?不行,自己可是Alpha,怎么可以像Omega一样黏人呢。
而且对一个Alpha说想念你信息素什么的,这和调情和勾引有什么区别?
容珺咬着下唇,纠结得要命。
打还是不打呢?
容珺犹豫了一下,伸手摸摸肚子,软声道:“喂,小朋友,你说我该不该给你爸打电话啊?你觉得应该的话就动一下。”
在霍钦爸爸的解释下,容珺对这个孩子已经没那么排斥了,但还是很难接受他是自己娃这个事实。
圆滚滚的肚子寂静一片,容珺叹气,正想把手机放回去,谁知孩子突然动了一下,把容珺吓得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他看着肚子,别扭道:“是你想你爸爸了我才打电话给他的,跟我没关系哦,你到时候可要帮我解释。”
说完,容珺如释重负般笑了笑,伸手点下拨号键,然后在响了三下以后迅速挂掉,把手机按在胸口,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悠。
如果白月生已经睡了,那么这几声应该是吵不醒他的,反之如果他没睡,那一定会打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容珺就是这么坚信着。
不出他所料,下一秒白月生的电话就拨了过来,容珺连忙躺在床上拉起被子蒙过脑袋,清了清嗓子,这才接听,“喂,你打我电话干嘛?”
明明是他先联系人家的,这会儿却恶人先告状,不过白月生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先行承认:“我想你了,想得睡不着,所以才打电话给你,苹苹你呢,有没有想我?”
容珺嘴硬:“没有,我才没有想你。”
容珺声音闷闷的,白月生一听就知道他又躲在被子里和自己通话了,于是笑道:“别在被子里憋太久,空气不流畅,会不舒服,还有,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啊?”
“你怎么知道我在被子里……”容珺说了一半突然恼羞成怒,“我才不是没睡,我是被你吵醒了,新家的床又大又软,比病床好一百倍,我睡得可香了。”
电话里传来白月生压低的笑声:“哦?原来苹苹你睡眠这么浅,还随时拿着手机,铃声只响了五下你就接听了。”
被戳穿的容珺莫名觉得这些对话好熟悉,感觉以前有过一模一样的经历,可他又想不起来,只能凶巴巴地说:“我就是喜欢抱着手机睡觉,你管我!”
“好好好,不管不管。”深夜里,白月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低沉沙哑,有一种别样的魅力,听得容珺耳朵都红了。
“老婆,在新家熟悉吗?晚上没有我在身边,周围也没有我信息素的味道,会不会睡不着觉,嗯?”
Omega怀孕以后都很需要自己Alpha的信息素安抚,容珺也是一样,白月生是故意等着没睡觉的,他知道今晚容珺一定会联系他。
白月生语气温和,有种循循善诱的魔力,容珺蹭了蹭枕头,柔软得像一只笨笨的小松鼠,“有一点,不过我提前声明,不是我想要你的信息素,是你的宝宝想,不信你问他。”
容珺把手机贴到肚子上,白月生也配合地问:“宝宝,你是不是想爸爸的信息素了?”
“想了。”容珺捏着鼻子,夹出奶里奶气的声音来,假装小宝宝回复白月生,“是我想爸爸的信息素了才叫哥哥打电话给爸爸你的,你不要误会哥哥,哥哥其实一点都不想念你的信息素。”
白月生笑得停不下来:“哦,原来是这样啊,好了,宝宝,爸爸知道了。”
“看吧。”容珺又恢复了自己的语气,“宝宝都说了,叫你不要误会我……哎呀,你不要笑了……白月生,你再笑我可就生气了!”
“行行行,我不笑了。”白月生收敛了笑意,将容珺的一件衣服放到鼻尖嗅了嗅,沉声道:“宝宝,爸爸告诉你啊,爸爸也特别特别想你,想亲亲你,抱抱你,想感受你的体温,想闻闻你的信息素,宝宝,我想见你。”
白月生说着说着,这声宝宝的称呼对象就换了人,容珺越听心跳得越快,喉咙有些干涩,他咽了咽口水,道:“我会向宝宝传达你的话的。”
“嗯,谢谢苹苹。”白月生手指摩挲着容珺的衣服,道:“苹苹乖,麻烦你件事,还记得我给你收拾了一个很小的行李箱吗?白色那个,现在在你房间吗?去打开,里面有惊喜。”
“什么惊喜啊?我才不相信呢。”容珺嘴里这样说着,身体却诚实地去衣柜里拎出了那个小行李箱。
听见打开箱子的声音后,白月生继续道:“里面有一个方形的红色盒子,看见了吗?”
“看见了。”
“打开它。”
容珺把时间放到一边,打开盒盖,只见里面躺着一颗浅蓝色的不知是什么材质的苹果,他拿了起来,看见苹果梗上面刻了两个字母:RJ。
RJ,容珺,这是他名字的缩写。
“这是什么?”容珺好奇地问。
电话那头传来白月生含笑的声音:“打开它,里面储存着我的信息素。”
第101章 为什么不亲亲我?
容珺摸索了半天,真的从苹果里找出了一个长条形的小盒子,里面装着浅紫色的液体状信息素。
“这是什么啊?”容珺好奇地问。
白月生道:“苹苹你现在失忆了,不记得也正常,这是我追求你的时候送你的Omega安抚宝。”
“哦。”容珺闻言点了点头,可还是想不起来有关这个苹果的记忆。
他拿起苹果重新爬回床上,按照白月生说的打开长条形上的盖子放置在苹果的凹槽里,幽幽的紫鸢花香味果然就飘了出来。
白月生问:“闻到信息素以后宝宝有没有乖一点了?”
说的是宝宝,其实是在问容珺的感受如何。
“嗯,舒服多了。”容珺侧躺着,手机就放在枕头边。
白月生又陪着容珺聊了一会儿,在信息素的安抚下,容珺觉得安心多了,眼皮子也越来越重,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白月生听见他渐渐含糊的声音就知道他是困了,声音也放轻了些,说:“苹苹,困了就睡吧,我守着你,别怕,晚安。”
“唔……”容珺眼睛已经闭上了,可脑子里一直有一个问题闹腾着,昏昏欲睡下,他的警惕性和羞耻心都降低了许多,趁机哼哼了几声,嗓音软软地问:“白月生,你爱不爱我呀?”
“爱。”白月生几乎是立马就回答了,“苹苹,我爱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得到想要的答案的容珺嘿嘿傻笑一声,紧接着便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听着电话那头平缓的呼吸声,白月生也放松地躺进了被子里,隔着电话亲了一下,再次道:“晚安,我的苹苹。”
第二天早晨用过晚餐以后,霍钦陪着容珺在院子里散步,他现在身子重,走得慢,霍钦就陪着他边走边聊。
白月生到的时候两人刚准备回屋,远远地便看见白月生穿得人模狗样,手捧鲜花走了过来。
容青嗤之以鼻,本想把他赶出去,但还没开口就被霍钦拉走了。
方才霍钦和容珺散步时从他身上闻到了很浓的紫鸢花香味,耐心询问后容珺就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他。
这让霍钦明白,即便容珺已经失忆了,但已经形成的习惯是无法改变的,比如依赖自己Alpha的信息素,比如本能地对自己的Alpha有好感。
他们不能借着爱容珺,为容珺好的理由去拆散两个相爱的人,这次把容珺接回自己身边本就是冲动之举,要是再做多余的事情,即使容珺恢复记忆以后不恨他们,他们自己也会良心不安的。
容青被容珺拉进屋,院子里只剩下了容珺一个人独自面对白月生。
他扶着腰,脸蛋红红,也不知是散步累的还是因为看见白月生羞的。
“你来干什么?”容珺咬了咬唇,别扭地看着白月生。
“当然是因为想苹苹,所以才来见你了。”白月生毫不掩饰地诉说着思念,双手将花束献上,笑得明媚:“早上好,我的小苹苹。”
容珺被白月生的笑幌了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羞恼似地低垂下眼,小声道:“你也好,我替宝宝说的。”
“嗯,谢谢宝宝。”白月生也不知信了没有,眼里带着一抹似有似无地笑。
容珺刚散完步,额头上满是细汗,白月生扶着他在院里的吊椅上坐好,拿出手帕轻轻地帮他擦汗。
“你这么早过来,吃早餐了吗?”容珺仰着脸,表情很是享受,他又闻到白月生的信息素了,新鲜的,嘿嘿。
“吃过了,想着来看看你,不然我不能安心地去上班。”
白月生右膝触地,半蹲在容珺面前,俯身在圆滚滚的肚子上亲了亲,眼神温柔:“今天的宝宝乖不乖?有没有欺负爸爸,嗯?”
“没有,宝宝最近都很乖……”容珺话说了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瞪圆了眼睛看着白月生,语气可怜地问:“其实你是来看宝宝的,我只是顺带,对吗?”
白月生不解,道:“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因为、因为……”容珺纠结地抠着花束的包装纸,眼圈迅速地红了,也不知是因为气氛还是委屈。
他“因为”了半天,终于扭扭捏捏地说出一句:“你刚刚都亲了宝宝,却没有亲我,你昨晚还说最爱我了,你就是个大骗纸……”
容珺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小嘴可怜巴巴地噘着,眼泪跟珍珠似地往下掉,险些把白月生心疼死。
“苹苹,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白月生捧起容珺满是泪痕的脸,哭笑不得地说:“其实我很想吻你,方才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就想,可你现在不是失忆了么,我怕你不愿意,所以才只亲了宝宝。”
“我才没有不愿意。”容珺由着白月生帮自己擦眼泪,奶凶奶凶地说:“你不是说你是我的丈夫吗?丈夫连亲一下老婆都不敢,你是不是大怂蛋?”
白月生没回话,只是站起身来,一手扶着吊椅的边框,一手捏住容珺的下颚,浅蓝的眼神里闪烁着危险的欲望。
容珺瞪圆了眼睛,还不等他说话,白月生就径直吻了下来。
这个吻绵长而沉重,容珺被撬开牙关,白月生在他的口腔内肆意妄为,他本能地抱住了白月生的脖子,喉咙里发出了令人害羞的低吟。
良久,两人终于分开,容珺的唇瓣被咬得水红,半眯的眼神迷离恍惚,又被白月生啄吻了半天才逐渐清醒过来。
“老婆,你现在说说,我是不是大怂蛋?”白月生低笑着吻了吻容珺的眼角,然后对上了他惊慌失措的眼睛。
“大流氓!”容珺别过脸去,耳朵都是红的,嗓音沙哑,“我只是叫你亲一下,谁叫你吻这么重的?”
白月生的手指慢且轻地在容珺脸颊上摩挲着,笑道:“难道苹苹不喜欢吗?但你方才还主动伸舌……”
“不许说!”容珺打断白月生的话,气鼓鼓道:“你要是再说我就不理你了,以后就算你来了我也不让爸爸给你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