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就看到蓝水莹对着他和善地笑。
“盛况先生,不想被我们弄死,就离陈执远点。”蓝水莹说道。
*
盛况走了后,蓝水莹坐在凳子上,双手交扣,下巴抵在手上做思考状。
盛况其实猜对了,受某些事件的剧烈冲击以及滥用性别转化试剂,蓝水莹精神崩溃,为寻求自保,他分裂出了两个人格,而这两个人格分别负担由药剂催生出的alpha性别,和omega性别。
总而言之,就是他分裂出了一个性别为alpha的人格,性别为omega的人格。
蓝水莹现在的状态很安静,然而这样的状态只保持了几分钟,更多的状态是一个身体,三个人格交流。
就像现在,蓝水莹皱起眉,做出一副不认可的状态:“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私自动用暴力是违法的事,我们怎么能像那种垃圾一样做事,老公不喜欢,我也不允许!!”
这是Omega性别的人格,这个人格的蓝水莹坚韧积极乐观,擅长画画,知道自己身负血海深仇,但他相信可以通过正当的手段实现结果正义。
如果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去屠龙还没有受到污染的勇者状态。主人格蓝水莹把这一人格叫作白蓝。
就在这时,蓝水莹突然一拳头砸在自己脸上,他吐了一口血,阴冷地大吼道:“都欺负自己老婆身上了,忍你妈啊你。”
“杀了他!”
他拿起手工刀,就要起身去干。
这是alpha性别人格的蓝水莹。alpha人格的蓝水莹拥有alpha的一切特点,冲动暴躁易怒没有下限,擅长暴力,可以说是武力值担当。他是一路走来受到仇恨影响最多的人格,如果形容的话,就是已经变成恶龙的勇者。主人格蓝水莹将这人格称之为黑蓝。
然而黑篮刚起来一半,蓝水莹又坐回凳子上,手像是被生硬掰开一样一点点打开,他脸上狰狞的表情徒然收起,手捂住胸口,艰难地说:“正义还是非正义只是解决问题的手段,达到结果,达到正义的结果……才是重要的。”
“黑蓝,你又想给小执找事吗?”他对身体里的黑篮说。
他说的是那天巷子里,黑篮突然跑出来杀了费米的事。
beta状态的蓝水莹艰难维持。
这是主人格,情绪更加平静,做事谨慎,非常聪明。
刚才黑蓝失控要杀人也是被他阻拦,后面黑蓝给盛况服用转b药剂,也靠他顺利圆了过去。
“操,我没有,就是他欺负我老婆该死,该死,该死!!!”黑蓝嘶吼,然后被白蓝一巴掌捂住,“该死的是你,要是被我老公发现了,我们都要玩完。”
说到这里白蓝忍不住哭了出来,“呜呜呜,什么时候能把仇报了啊,我什么时候才能不“失忆”啊,我受够了和老公分开的日子,我每一天都在想念他,我好爱——”
还没说完,黑蓝就夺回身体主动权,“我好想和老婆上|床。”
话音刚落,黑蓝和白蓝的意见同时达成一致,这一刻白茶Omega信息素和曼陀罗alpha信息素同时释放,一句话同时代表两个人格的心声,
“蓝水莹,你不是特别聪明吗,这么多年过去了,复仇怎么还没有进展!!!”
黑蓝和白蓝都是蓝水莹的人格,蓝水莹当然想早点结束,然而如果不是因为艰难,也不用花十几年的时间了。
他抽了抽嘴角,这些抱怨他并没有说出来,正如他所说的,过程如何都不重要,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就行了。
“已经有眉目了,只要顺着查下去,就能找到凶手。”蓝水莹说道:“总之,我们接下来要去嫦娥月宫找线索。”
“操,我就说不是在诺曼家,你偏不信,要是信了我,能节约一大把时间。”黑蓝吐槽。
“是那个搞画画雕塑艺术的嫦娥月宫吧,看来又是我的主场。”白蓝笑道。
“我想出来活动。”
“你太黑暗了,而且冲动易怒,以后不到战斗的时候别出来了。靠近我老公更加不准!”
“你他妈想死啊。”
眼看着黑蓝白蓝要吵起来了,蓝水莹趁着夺走身体主动权的几秒,揭开面前的画布。
露出了不穿衣服盖着被子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的陈执。
黑蓝白蓝瞬间停止了争吵。
三个人格存在一个身体,乖乖坐着欣赏画作了。
而陈执这边,也找到了关于黑盒子的线索,巧合的是,也在嫦娥月宫。
作者有话要说:
第4卷 嫦娥月宫
第49章 (大修)
找到黑盒子线索的过程,其实有些巧合。
黑盒子留下的线索不多,一个看着精巧的盒子,里面一把花生米形状的饱满钥匙,当然,还有一封信:
月不是罪人。
他受了最沉重的冤枉。
他被他最爱的帝国背叛。
结尾以一个“艹”字结束。
在研究黑盒子的前期,温兰绪工作之余就会和陈执坐在一起,他和陈执一致认为关键人物就是这个“月”。
陈执最烦查资料,这事就交给了温兰绪,温兰绪没有用光脑,因为关于月的记载,光脑根本没有。
他的书桌上摆放厚厚的好几本看起来破烂老旧的书,温兰绪一本一本的扫,远远地只能看他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
陈执靠在椅背上,两条腿耷拉在温兰绪的大腿上,姿势十分潇洒。
当然,他也没有闲着,把玩着小盒子,从温兰绪那里借了套机甲师的微小型工具,想要把坚固到连红夭送的光刀都砍裂的黑盒子拆开。
一开始确实摸不着头脑,毕竟他不是机甲师,但温兰绪已经把大头的工作承包了,他总不能把这件事也丢给他。
陈执只能忍着自己上,机甲师当然要看大量的书,有时候他看烦了抓头发,温兰绪给他泡杯茶拿起书给他读。
于是,陈执脑子里多了好多机器构造的东西,他是个爱挑战的性子,这样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到后面竟然真的给他拆开了,这个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盒子,硬生生让他拆出了三千多块。
当然,此时的陈执并不知道自己做成了机甲师难以想象的可怕的事情。
不过可惜的是,陈执除了知道造这个盒子的机甲师牛/逼外,再也没有得到有收获的东西。
而温兰绪那边,同样进展缓慢。
“除了翻阅至今残存的介绍月的典籍,我还浏览了那个时代和月有牵扯的人物的传记记载,发现在反水之前,月极其受人爱戴。但关于月的身世,没有任何消息。”温兰绪在说正经事的时候,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温兰绪接着说。
陈执和温兰绪陷入了深思。
也是因为想的太多,一向睡眠质量很好的陈执半夜醒了,他正要去上厕所,突然看到办公室里,温兰绪和下属在说话。
“会长大人,几天前盛况去了阿诺德的画室,等盛况出来后,水玉少爷生病了。”
“继续。”
下属小心地回答道:“帝国向来对Omega保护的很好,多的我们不知道,就是知道他信息素紊乱,现在卧床不起。”
办公室只有一盏小台灯,散发着冷白色的光,照在温兰绪的脸上,是没有情感的冰冷。他并没有抬头,两只手交叠放在桌子上,语气淡漠,“下去吧。”
下属是个alpha,想着会长让他监视omega的任务,犹疑了一下,他小声对温兰绪说道:“会长大人,你这条件,放手追吧,没问题的。”
他说这话是真心实意的,会长性子确实冷漠无趣,但他长得帅,还是顶A,温家更是陛下的家族,可以说是半个皇族。
关键是会长洁身自好,没找过beta,做事严谨细致,是个会疼人的。
“下去。”温兰绪声音仍然没有起伏。
“噢。”
房间传来低闷的关门声。
等室内重新回归安静后,温兰绪合上书,他站起来,转身看到靠在门框上,垂着眼皮的陈执。
因为刚从床上醒来,他穿着方便的短袖短裤,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晦暗的灯光下,眉眼惊人的漂亮。
“吵到你了?”温兰绪微皱起眉,眼睛看着他。
陈执眼皮慢慢掀开,视线在温兰绪身上打量了一圈,“你觉得呢?”
温兰绪从座位上起来,慢慢走到陈执面前,“我下次小声的。”
“哇哦。”陈执脚踢了踢门,发出“冬冬”的声音,“你敢有下次?!!”
温兰绪愣了一下,不明白陈执为什么生气,他想了想,提出解决方案,“我让他们发消息。”
头靠在门框上的陈执稍稍抬起下巴,手指对温兰绪勾了勾,“过来。”
虽然是半夜,但温兰绪仍然穿戴得整整齐齐,好像下一秒就能去参加会议。他不懂陈执想做什么,但这并不妨碍温兰绪乖乖照做。
因为陈执是斜靠着的,比温兰绪矮上一圈,温兰绪便压低身体,视线与他平行,“怎么……”
可惜话还没说完,陈执手指已经勾住温兰绪的领带,把他拉到一个自己面前,温兰绪的鼻子因为惯性差点砸到陈执的鼻子。
陈执脸上扫过温兰绪凉凉的呼吸,像羽毛擦了一下,他眼睛眯起,表情似笑非笑,“温兰绪,我有没有告诉你,蓝水莹是我的人。”
“说过。”温兰绪本来半低着身子,现在衣领让陈执拽着,身体前倾得过分,为了不压到陈执,他的手撑在他身体的两侧,这个动作好像要把陈执锁在怀里。
而陈执显然不满意他的回答,温兰绪继续说道:“你说过和蓝水莹谈恋爱,以后要结婚。”
说到这里,温兰绪想起了他父母结婚的画面,两个人一个顶级alpha,一个顶级omega,信息素匹配度98%,除了命定之番,已经是真爱的级别了。
而他们结婚后,除了重大场合下一块儿出席,私底下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如果有新闻采访,把“我”换成“我们”就行了。
陈执和蓝水莹最多也就到真爱的级别了吧。
倘若把这里面的人换成陈执和蓝水莹,似乎除了陈执身边多个碍事的人外,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温兰绪回答了陈执的问题后,他不解地看着陈执,“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陈执:“……”
在陈执茫然疑惑又坦率的目光下,他竟然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陈执嘴角抽了抽,他挪开自己的脸,“那你没事调查蓝水莹?”
陈执记不太清了,好像小说里温兰绪调查着蓝水莹调查着就给喜欢上了。
陈执当然觉得自己抢的过温兰绪,但没必要这么搞。
温兰绪大概猜出是因为蓝水莹的事情,他也偏过脸,两个人的目光再次对上,“以前不都是这样?”
以前陈执数树敌众多温兰绪会排查和陈执有关系的人。
陈执目光一转,随即笑了,“那你要改了。”
“嗯?”温兰绪的眼睛漆黑漆黑,像夜色一样。
陈执的手指松开温兰绪的衣领,他戳着温兰绪的山根,觉得温兰绪这个时候傻兮兮的,像条大狗狗,他忍不住戳了戳,说道:
“就我的事你别管太多,尤其是我和蓝水莹的事。”
温兰绪皱起眉头,脸上露出茫然,眼睛随着陈执戳弄的动作一眨一眨,“为什么?”
“嗐。”陈执眉毛一扬:“情侣啊。”
“情侣怎么了。”
“情侣要过两人世界。”
“两人世界?”
陈执食指和中指对着温兰绪脑门戳,目光像在看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一边看一边说:“温兰绪,你读书读傻了?”
“二人世界是两个人的世界。”
他一脸诡异,“你今天怎么笨笨的?”
温兰绪:“……”
“我没有。”温兰绪拒绝。
他父母都真爱了,他都没见过有什么二人世界。
陈执扶额,“难不成你还想加入?”
“晚上睡我和蓝水莹中间?”
温兰绪想了想,煞有其事地说:“我会给蓝水莹安排床。”
陈执:“……”
这都是什么鬼。
然而温兰绪顶着一张冰块脸,说着一些道德沦/丧的话,“我能很好的照顾你,婚前婚后你都可以和我睡。”
陈执:“……”
“或者我来找你。”温兰绪说道:“我会做的比蓝水莹更好。”
陈执满脑袋的黑线,他发现温兰绪真的什么都不懂,哦,不对,他是对谈恋爱结婚有一套独有的理解体系。他赶紧站直身,“停停停!”
他一巴掌按在温兰绪脸上,把这张懵懵懂懂莫名执着的好奇宝宝脸推开,叹了口气说道:“温兰绪,你该好学学怎么谈恋爱了。”
温兰绪顿了一下,眼睫毛扫在陈执的手指上,“不喜欢。”
“嗐。”陈执看着他深思的样子,忍不住伸出爪子把他头发薅乱,“你那么多不喜欢的工作都做了,学学这个咋了。”
温兰绪垂眸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但他就是不喜欢。
“你说可以不做不喜欢的事情。”温兰绪闷闷地说道。
“艹。”陈执踢了温兰绪一脚,“你这小子。”
陈执想了想说道:“其他事情可以不做,但你总要谈个恋爱啊。陈女士说过,风要吹到北方,鸟要回到树上,人总得有个家。”
陈执说的陈女士是他的妈妈。
陈执这名都是她取的,说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