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东西,惊扰了殿下休息,还望殿下恕罪。”
亭安心里是真怕,毕竟方才所见之事信息量太过大了些,就算他从小与太子殿下一同长大又能如何,自己毕竟只是个身份低贱的奴才,难保殿下不会因为怕丢了面子而将自己砍了脑袋。
“没看见就好,这事要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砍了你的脑袋。”
白君漠说着,转身进了大殿,亭安战战兢兢跟了进来,为难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月清川,可怜兮兮道:“殿下,如今这不是已经三个人了吗?”
“你......”
白君漠气急,看了眼月清川:“他不算人。”
“哦!”亭安点头尴尬的看了眼月清川。
月清川倏地瞪大双眼,心中腹诽我不算人那算什么?
话音一落,白君漠才突觉自己言语不妥,可话都说出去了,也不好再改,没好气的瞪了眼月清川有些委屈的眼神,瘪了瘪嘴,若不是这个人,自己至于这么丢脸吗!再说了,看他昨夜那样子,禽兽的可不是一点,可不就是禽兽不是人嘛!
东宫另一边,塔纳琬月扭着脖子晃晃悠悠朝东宫大殿走来,前段时间连夜赶路,昨夜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早起的塔纳琬月心情甚好,毫不顾忌形象的伸了个懒腰,摸了摸开始咕咕叫的肚子,脚下步子不由加快了些。
“安公公,什么时候用早膳啊,我好饿。”
塔纳琬月刚进大殿,见到月清川下意识的咦了一声:“月将军怎么这么早就进宫了?”
殿中刚刚有所缓和的气氛因着塔纳琬月的话,再次变得怪异,月清川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哦!我......有事找殿下,所以,嗯嗯,来的早了些。”
“哦!”
好在塔纳琬月目前的心思没在他二人身上,只一心想着找东西填饱肚子,看见白君漠身后的桌子上放着几盘糕点,越过众人径直走了过去,拿起一块白糖糕满足的塞进了嘴里,压根没注意月清川和白君漠脸上变幻莫测以及亭安脸部抽搐的怪异表情。
见塔纳琬月吃的毫无形象,白君漠不禁心中腹诽,这到底是不是塔纳国的长公主,身为女子,怎么能这么不顾及形象,将嘴塞得满的就跟没吃过东西似的。
“亭安,去传膳。”
看着塔纳琬月塞得鼓鼓的嘴巴,白君漠无奈摇头,昨夜折腾了一夜,这会自己也是饿的不行。
听到白君漠说传膳,塔纳琬月微微一愣,将手中咬了一半的白糖糕放回了盘子,昨夜初到南越国皇宫,到现在她还记得昨夜南越国御厨为她准备的膳食,可真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你不早说,早知道有早膳,我就不吃那几块糕点了。”
“我又没说没有,是你自己一进来看见糕点就吃的啊!”
“可是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我以为错过了早膳时间,就没有了啊。”
白君漠哼笑一声:“这是我南越国,不是你塔纳国。”
“嗯!也是”塔纳琬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三人一同坐到桌前,看着满桌的美食,塔纳琬月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也不管自己是客,白君漠是主,拿起筷子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白君漠无奈的摇了摇头,扭头看向月清川,有些不好意思道:“吃饭吧!”
塔纳琬月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这才后知后觉察觉到坐到自己对面的两个人似乎哪里怪怪的,虽说她知道这二人如今的关系,可这吃个饭眉来眼去,旁若无人,面红耳赤羞赧的样子是不是有点诡异?
塔纳琬月边吃边仔细观察着两人互相夹菜,你推我往的扭捏样子,不禁有些恼火:“喂喂喂,你两能不能注意点,这可还有个人呢!”
站在一旁伺候着用膳的亭安闻声,低头掩嘴偷笑,塔纳琬月看了眼亭安,白君漠不顾及亭安在场,想必这小太监是知晓这二人的关系的,既然如此,自己也没必要帮这二人藏着掖着了。
重新将视线锁定在二人身上,塔纳琬月从头到脚,上上下下,就差没有一双透视眼,就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的打量着眼前二人。
白君漠被盯地有些不好意思:“你不好好吃饭,看着我们做什么?”
“不想让我看,你们也收敛点,这大清早的,秀恩爱羡慕谁呢?”
塔纳琬月说着,扭头看着月清川:“还有你,不会是昨夜压根就没有回去吧!”
塔纳琬月试探性的一句话,让月清川刚入口的茶水差点吐了出来,心虚的看了眼白君漠:“怎么会,我不回去,晚上住哪啊?”
“住这啊!”塔纳琬月说着扫了圈这偌大的东宫大殿,挑了挑眉大区道:“东宫这么大,随便睡哪都可以啊!太子殿下的床又那么大,何愁睡不下一个你。”
白君漠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了起来,以塔纳琬月那颗八卦十级的好奇心理,加之两人早上扭捏的样子,当即发现了可疑之处。
塔纳琬月起身凑到白君漠跟前,细细打量着白君漠的怪异行为,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让她发现了足以让她兴奋一天的线索,白君漠被衣服遮盖的脖颈处,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的露出了一些星星点点地玫红色印记。
看着那让人兴奋的玫红印记,塔纳琬月忍不住的上前,不等白君漠反应过来,也顾不得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伸手拉开了白君漠的衣领。
这一看不要紧,白君漠脖子上此刻大大小小,布满了暗红色的吻痕,塔纳琬月就是再傻,此刻也猜到了些什么,不可抑的哈哈笑出了声音,揪着白君漠的衣领激动道:“你们,你们居然真的......”
塔纳琬月的话还未说完,门外突然响起一声低沉有力,又刻意压低怕吓着里面人的醇厚嗓音:“干什么呢?”
几人扭头看去,只见皇上皇后不知何时正站在门外,有些尴尬的看着里面塔纳琬月和白君漠旁若无人,亲昵地有些过头地不成体统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二更,夸我?
第五十八章 -携一人白首
皇上皇后的突然出现,让众人倒吸口凉气,塔纳琬月心里咯噔一下,不清楚皇上皇后听到了多少他们的谈话,却也反应够迅速,放开扯着白君漠衣领的手,不动声色的挡在白君漠身前,好给他争取时间整理衣服,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琬月给皇上,皇后请安。”
月清川心虚地看了眼白君漠,见他已将衣服整理妥当,复单膝跪地,向皇上皇后见礼。
皇上眉间愁云深锁,想到昨夜刘公公说月清川留宿在了太子寝宫,再结合刚刚听到的三人谈话,以及自己隐约看见的白君漠脖子上的红痕,心脏沉沉坠了一下,面色冷凝的瞟了眼月清川,眼底里是对月清川从未有过的失望。
月清川双手下意识的蜷曲了一下,皇上显然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只Y,X,D,J。得低头跪地等着。
皇后冷漠地看了眼月清川,上前抬手示意塔纳琬月起身,笑盈盈道:“琬月公主无须多礼,快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塔纳琬月起身时偷偷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月清川,心里懊恼着自己刚才的口不择言,若皇上皇后听到了她刚才说的话,那她岂不是害了他们,如此这般,自己可该如何是好。
皇后看了看桌上几人吃到一半的饭菜:“怎么现在才用膳,可是昨天和漠儿出去玩累了,早上睡过头了”
听皇后如此一说,塔纳琬月不好意思地低头吐了吐舌头,小声道:“琬月失礼了。”
“傻孩子说什么呢!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刚到南越国,生活起居定是什么都不适应,以后让漠儿慢慢教你就是了。”
皇后说着,抬眸看向白君漠:“漠儿你也是,都快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你就是再喜欢琬月,也不能在外人面前不顾身份形象与太子妃如此胡闹!你要记得你是我南越国的太子,是这南越国的未来天子,你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可想清楚了。”
皇后的话一语三关,简单明了,看似温和的笑容背后,藏着让人胆战心惊不可逾越的警示。
“母后,我......”
白君漠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皇后突然竖眉肃目瞪了眼自己,已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被这一瞪给逼退了回去。。
“好了,你们先用膳吧!”
皇后说完转身就走,临到门口冷声道:“漠儿一会用完膳到母后寝宫来一趟,母后有些事想让你做。”
“是!”
白君漠心脏骤然缩紧,看样子自己不用费心找机会了,如今这般正好,反正迟早都要让父皇母后知晓他和月清川的关系,不如就趁此机会向他们摊牌,也省的他们以后躲躲藏藏,偷偷摸摸。
“月将军,随朕来趟御书房。”
“是。”
月清川心脏一沉,看来有些事是瞒不住了,刚才皇后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塔纳琬月才是他们心目中太子妃的人选,而他月清川只是一个外人。
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月清川缓缓起身正要跟上,右手却突然被白君漠抓住,看着白君漠眼里的担忧,月清川微微一笑,小声道:“不用担心,我没事。”
前往御书房的路上,皇上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一个是自己疼爱有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的儿子,一个是自己信任有余推心置腹的大臣,为什么他们就做出了如此让人不齿的事情。
御书房门被重重关上的瞬间,一杯刚被送进来的滚烫茶水连带茶盏狠狠砸向了跪在地上月清川的肩膀上,喷溅而出的热茶将月清川脖子和脸颊烫红了一大片,破碎的茶盏碎片擦过月清川下颚,划出一条不深不浅往外渗血的伤口。
皇上粗重隐忍的声音自上方传来:“月清川,你可知罪?”
月清川身子跪的笔直,被划破以及烫伤的皮肤火辣辣的疼,他却连皱一下眉的动作都没有,因为他心里清楚,这是他该受的,而且怕才只是刚刚开始。
“微臣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不知?好一个不知,月清川,你胆子大了,敢跟朕打哑谜了啊?”
“微臣不敢,只是微臣真的不知皇上所说何事?又岂知自己有罪还是无罪。”
“好,让我明说是吧!”皇上长长吁了口气:“你给我老实交代,你跟漠儿……”
“你现在跟太子什么关系?给我如实了说。”
皇上说着痛苦地闭了闭眼,他是真的不想面对这个问题,刚才一路上他都在想,自己是否听错了,他们之间不过是关系比较密切的师徒亦君臣关系罢了,只要现在月清川告诉他,他们没什么关系,他就愿意相信他们,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可事实证明,他真的没有听错,月清川连给自己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留。
“皇上若真想知道,微臣也不想再隐瞒,我喜欢太子殿下,想……”
月清川的话只说了一半不到,一把闪着冰冷寒光的长剑已架到了脖子上,皇上阴鸷冷厉的双眸让他后背发麻,自己果真高估了自己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可是他不后悔,若真的再没了机会,他也想让皇上清楚他们的关系,想向皇上表一表决心。
与此同时另一边,一个充满失望狠厉的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了白君漠白皙地脸颊上。
皇后满眼噙泪,浑身颤抖的看着跪在眼前脸颊红肿的儿子:“刚才的话你若敢再多说一句,就别认我这个母后。”
“母后……”白君漠跪着向前挪了两步,拽着皇后衣裙下摆:“母后,儿臣是真的喜欢月将军,儿臣求您,您就让儿臣跟月将军在一起好不好。”
皇后痛苦的闭了闭眼,眼中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须臾,缓缓睁眼,满脸的失望和痛苦。
“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母后都答应你,你说你不想娶妃,你父皇气的几次病倒,哪次不是母后劝说给你找理由,说你还小不懂事,帮你拖延时间,母后总以为你是没碰到喜欢的姑娘,母后给你时间让你慢慢挑,细细选,可母后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你居然……”
“你居然喜欢了男子,漠儿,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
“知道?知道你还……”
“母后,我知道我让您很失望,可是我是真的喜欢月将军,我想和月将军在一起,想和他一起白头……”
“闭嘴!白君漠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和月清川以前是什么关系,又或者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皇后说着,瞟了眼白君漠脖颈间让人不齿的红色吻痕:“可从现在开始,你给我收了那份心思,你记住了,你是我南越国的太子,是将来要一统南越国的天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却唯独不能是男子,你给我记住了。”
“母后……”
“你给我闭嘴,你若再敢多说一句,还执迷不悟不知悔改,一意孤行的话,就不要怪母后心狠手辣杀了月清川,我说到做到。”
白君漠闻言,倏地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平日温和柔弱的女子,从他有记忆以来,母后向来贤良淑德,温和柔善,就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心疼一会,这会竟然脱口而出说出了杀人一词。
“母后你……”
皇后此刻心尖都在颤抖,她从小引以为傲呵护备至的儿子,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让人不齿遭人唾弃,有着龙阳之好的断袖。
他若是平常人家的孩子,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