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滚滚的。
实在没有办法,凌战决定来点狠的,直接封了蓝煜的口鼻。
失去了唿吸的资格,蓝煜慢慢的憋醒了,他的眼睫颤抖了两下,终于坚难的睁开了双眼,像个大虫子一样从床上哌哌嚷嚷的爬了起来。奈何实在困的厉害,蓝煜坐稳不过一秒,就把脑袋砸在了凌战的肩头,像个皇帝一样开了口:“不行了,帮我换个衣服。”
凌战叹了一口气,认命做起了下人的活,他刚把上衣脱下来,蓝煜就就顶着一副困得要死的样子说:“一会在拜托你给我拖去飞船吧,困炸了。”
凌战找了一件休闲的衣服,拉起蓝煜的胳膊给他往上套,一个没忍住便问道:“昨晚怎么不好好睡觉?”
蓝煜仰着头说:“画王八画上头了。”
“······”
凌战第一次知道画王八竟然有这么大吸引力,他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问了,来一句“什么王八金贵的这么勾人?”算了吧,听起来像个智障,还是好好伺候皇帝穿衣服吧。
穿好以后,凌战捏住了蓝煜的鼻子帮他寻找清醒,顺便又道:“珍惜这一刻吧,我可是第一次伺候别人穿衣服。”
“怪不得技术不怎么样呢。”蓝煜将他的爪子摘下去,晃了晃袖子道:“刚刚直接把袖子往我头上套,让我一度怀疑你不是个智障,就是想要勒死我。”
凌战掩唇轻咳一声:“失误,别放在心上。”
“不,就像你说的,要珍惜好这一刻。”蓝煜轻飘飘的说完终于从床下跳了下去,打算驾临洗漱间,走到门口却突然又折了回来,站在凌战面前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他。
凌战的手捏着被角看着他:“怎么了?”
“你不觉得差了点什么吗?”蓝煜努了努嘴,暗示着什么。
凌战瞬间了然,附身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去洗漱吧。”
但蓝煜依然没走,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下凌战是真摸不着头脑了:“是还想在要一个早安吻吗?”
不过蓝煜就算是想要凌战也不会再给了,因为凌战必须承认,在面对蓝煜的时候他的定力可以说是屁用没有。
“不是。”蓝煜抿唇否定。
凌战有些疑惑:“那你想要什么?”
“什么也不想要。”蓝煜向前走了一步,抱住了凌战。尽管凌战目前的状态看起来很健康,但凌战抱着腿在地上发抖的画面刻在了蓝煜的脑子里,一想起就有些后怕,他释放出信息素,将人又抱紧了几分缓声道:“要不你还是标记一下吧,我真的有点不放心你的狂躁症。”
“········”
凌战捏住被角的手松开了,他看着蓝煜那白皙的后颈顿时有些失神,几乎是在一瞬间,他的定力就宣告灰飞烟灭了。
这要是能受得了,他明天就可以去医院找沈寒川检查一下身体了。
******
原定于六点钟起飞的飞船到了九点钟还没有成功挪窝。
凌兰站在飞船门口来回踱步,当她看见姗姗来迟的两位大爷,当即板起了脸,挡住了门口,道:“三个小时!整整迟到三个小时,我是不是给你们自由过了火?瞧瞧这一飞船的人,全都在等你们两位大爷!”
“我不是给你打通讯了吗,”凌战轻描淡写的说:“让你们先走,我自己赶过去。”
凌兰在他的胳膊上抽了一巴掌:“我不也跟你说了,让你快点着,向来都是一起出发,到我这不能把规矩破了!”
凌战险些没翻白眼,心道您破的规矩还少吗?
不过凌兰非要等他的原因,凌战心知肚明,无非是怕凌逸尧的人伏击他,可若是坐飞船的话,凌逸尧就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了,要是出事的人太多,一旦他被查出来,在众贵族的合力状告中,就算帝后也护不了他。
基于这个原因凌战乖乖的挨训,同时又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番,当真是一点诱惑也不住!
凌兰看自家侄子憋气,把目光转向了蓝煜,他几乎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凌战身上。凌兰本来是想狠狠批评两句的,可看见蓝煜一副“神色蔫蔫我想睡觉”的脸,这个念头瞬间就没了,最后只能狠狠的瞪了凌战一眼,低声骂道:“没人性的禽兽啊!”
闻言,蓝煜忽然点了点头,哑着嗓子附和:“确实!”
凌战:“······”
到底是他一人扛下了所有,但也只能说一句活该。
接受完姑姑和男朋友的联合鞭策以后,凌战终于能扶着人踏进飞船了。
一进去沈寒川就振臂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坐过去。
凌战有点好奇,按理说这种事一般都是乔煜修来做才对,今天怎么就换人了呢。
走近坐下以后凌战更好奇了,他指了指沈寒川旁边的空位道:“乔煜修人呢?哪去了?”
沈寒川的脸色有些冷,哼声道:“尾椎骨摔断了,床上趴着呢,”
听见这话的瞬间,蓝煜觉得自己一下就清醒了。
凌战有些好奇的问:“怎么摔的?我犯病前他不还活蹦乱跳的吗?”
“昨天晚上有人拆我们楼前的秋千链子,然后我和他刚坐上去咔嚓一声就断了。”沈寒川笑眯眯的看向了蓝煜,近乎于咬牙切齿的说:“别让我知道是谁拆的秋千,不然一定用链子拴着他的脚在树上挂一夜,你觉得呢,蓝煜。”
?
第94章 王八之气
蓝煜听见这声质问顿时脚底冒寒气,往凌战身后缩了缩,干巴巴笑道:“······这主意还不错,哈。”
但凡这个人不是沈寒川,蓝煜绝对可以面不改色的来一句”人才啊兄弟,这种破坏公物的恶人就应该好好罚一罚。”
可惜的是,这人不仅是沈寒川,而且破坏公物的就是蓝煜自己。
别说了,他有罪······
现下蓝煜只感觉自己的心上坐了一只抓耳挠腮的猴,疯狂的掉毛,惹的他闹心。
其实沈寒川心里还不太确定这事到底是不是蓝煜做的,可现今一看他那心虚的样子,所有的猜测都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证实——蓝煜到底还是出去搞事情了。
沈寒川当即冷笑了一声,继续道:“我觉得这人不仅要吊起来,还有扒光了,然后用草汁在他身上画满绿色的大王八,最后在胸膛上写上”嘿!看我的王八之气”,那才算真的解气,你认为怎么样。”
“·······”
不怎么样!
这些都是他昨晚对贺森做过的事,虽然做的很爽,但他并不想亲自尝试!
于是,蓝煜直接让自己的大脑关机了,瘫在座位上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
凌战听了半天是一个字没听懂,但隐约抓住了一个重点——王八!他坐下以后,拿起座位上配备的水喝了一口,真心忍不住了,问道:“你们打什么哑谜呢?怎么一大早的都对王八这么感兴趣?”
闻言,沈寒川挑了一下眉:“蓝煜没把他昨晚的英勇事迹告诉你?”
“什么英勇事迹?”凌战转头看了一眼,只见蓝煜抓起旁边的帘子把自己裹了起来,仿佛这个世界没有他,凌战不由得被逗笑了,顺手帮他紧紧了帘子,继续道:“他只跟我说昨晚出去画王八了。说实话,我已经好奇一早上了,越发觉得他画这王八可能是个什么金贵的品种,竟然连你都能给惊动了。”
“那可真是太金贵了,我给你好好讲讲。”沈寒川习惯性的选了最后几排的位置,再加上他平时给人的感觉比较难接近,所以这一片除了凌战根本没有敢坐,这就让他可以不做遮掩的掀蓝煜的底了。
而沈寒川想起乔煜修的屁股就他妈一阵心塞,忍不住哼哼了两声,才张嘴道:“昨天凌晨,我和老乔从你们宿舍离开以后在公园里呆了一会,谁料碰见了一个偷链子的贼。然后第二天一早有人在贺森的脚上发现这条链子,当时他整个人倒吊在树上,身上画满了王八,不少人还给他拍了照片,现在应该还在校园论坛上飘着呢。”
凌战听的挑了一下眉,他决定打开光脑一赌真容,看见的一瞬间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图片里的人从头到脚都绿的均匀,胸前的字写的也很漂亮,但莫名有一种白瞎了的感觉,凌战胳膊碰了碰蓝煜的腰窝:“你干的?”
蓝煜没说话,只是用行动表明自己啥也听不见,啥也感受不到,干脆利落的缩到了帘子的更深处。
“敢做就要敢当,别怂。”沈寒川砍了蓝煜一句,接着刚才的事继续说:“贺森被人放下来以后,不知道是吊太久了体力不支、还是觉得丢人丢大了,直接一晕不起了,被人抬到了校医院。根据我的经验来看,他现在应该还没醒,估计要和二皇子一起来了。”
“他也没跟着一起出发?”凌战突然抬头问了一句,然后继续欣赏蓝煜的画作,别说,不仅字写得好看,就连画技也很好,听生动的。
沈寒川知道凌战口中的“他”是谁,点头道:“没有。这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今天早上二皇子突然浑身上下哪都疼,失去了行动的能力,碰一下就喊得跟人要强奸他一样。最后实在没办法,校医院的医生把一些便携的检查工具搬去了他的卧室,而后又根据罕见的临床经验给他下了诊断。”
尽管凌战对于二皇子没有什么关心的成分在里面,但还是出于某种探究的心理问了一句:“什么诊断。”
深寒川脱口而出:“神经病。”
“???”
凌战翻看论坛的手顿住了,他记得凌逸尧的精神挺正常的,什么时候患上神经病了?
沈寒川这时打了个补丁:“不是狭义的神经病,是广义的神经病。他的神经感知系统敏感了数十倍,所以风吹一下都会疼,更别提碰了。那感觉就想有人使了全力在你脸上闷了一拳一样。”
凌战合上了光脑,有些嚣张的说:“但依据事实而言,目前没有人成功闷我拳头。”
“拉倒吧。”沈寒川指了指蓝煜:“这不就有一个,他要真生气了想打你,你敢反抗?”
“······”
好像还真不敢——不,他敢!
凌战挑了一下眉:“动嘴反抗不也是一种反抗。”
沈寒川急了:“滚你的!”
“我不会滚。”凌战笑道:“但我会让别人滚。”
沈寒川觉得他这个表弟罪大恶极,已经可以下锅油炸了,他正想坐回去,又突然听见凌战问:“你和乔煜修大晚上不会宿舍在外边逛什么呢?”
他总不能说”啊!我和老乔想来一场浪漫的月下约会”什么的,这听起来就很有病,反而更像出来找刺激的,以至于沈寒川被问的无话可说:“······”
但凌战眼尖,他一早就注意到了沈寒川的嘴角破了一小块,虽然已经结痂了,但从新鲜程度来看应该昨天晚上磕出来的,而白天的时候还没有呢。
凌战用手指摸了一下唇角,又递给了沈寒川一个他随身携带的一次性口罩,笑道:“要不遮一下?破的挺明显的。”
沈寒川的脸色一僵,飞快的接过了口罩,他也不知道乔煜修咬他干屁,还下这么重的嘴,真是跟个狗一样!
远在校医院床上趴着,逛论坛的乔煜修狠狠的打了个喷嚏,不禁怀疑有人在骂他。
沈寒川戴好口罩以后彻底不想和凌战交流了,不然迟早得心梗。
奈何凌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突然总结道:“蓝煜拆链子纵然不对,可你们在外面偷情也很可耻啊。”
“······”
饶是沈寒川平时在冷静,也当即原地爆炸了,怒道:“我偷你大爷了!我这是光明在正的调情。”
“······好吧。”凌战的迟疑的点了点头:“但是我得提醒你一下,我没有大爷,所以,相当遗憾,你偷不了他。”
这天彻底没法聊了,沈寒川脸色铁青的瞪了一眼凌战,他就没见过护犊子护的这么不讲理的。
不过这也确实符合凌战的风格,他讲理的时候比谁都讲理,他不讲理的时候比谁都欠揍,比如现在。
当真是可怜了乔煜修的屁股,但想想也是,他们两个大半夜在外面蛇形个屁啊!
沈寒川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感慨道:“你们两个倒真是像,没是就得比比谁比谁更疯。”
“此话怎讲?”凌战文邹邹了一下。
沈寒川在两人身上一通点:“你为了他连夜炸了贺家,他为了你连夜折腾了两个,难道不值得一比。”
凌战默了,这么一讲确实有的一比,但他更好奇蓝煜怎么会知道凌逸尧可能会参与其中,很快心里就有了答案:“你和乔煜修把我的身份透露出来了?”
“不然呢?”沈寒川瘫了瘫手:“二皇子人都来了,让蓝煜有个防备总归是好的,除非你想看他被二皇子抓走。”
“怎么会!”凌战立刻否定了,皱眉道:“我迟迟没告诉他,是因为——”
“因为什么?”沈寒川有些好奇了,凌战身上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秘秘。
凌战看了一眼缩在帘子里半天没动静的蓝煜心底有些发虚,他不敢往下说了,掀开帘子瞅了一眼,发现人竟然已经睡着了,而且从那唿吸频率来看,应该睡着好一会了,他方才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飞船也终于起飞了,在巨大的牵引力之下,蓝煜的身子摇晃了起来,眼看着就要上演脑袋撞玻璃的一幕。
凌战手疾眼快的抓住了蓝煜,让他枕在了自己的腿上,见人没有醒的意思,才对着沈寒川招了一下手,示意他把耳朵贴过来。
“什么啊,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