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男人不肯,又开始好言好语地哄道:“小东西,还生气了?哥哥同你说着玩的。我对你可是真心的,可你不是个女子,生不了孩子,我家三代单传,不能传到我这儿就绝后了吧?”
“那你……那你娶妻之后,就不会再记得我了。”
“傻孩子,哥哥的心都在你这儿,你放心,就是生个孩子,我对女人没那方面兴趣,等孩子一生下来,我就让她滚蛋!”
李明觉气得更狠了,谁家没个姐姐妹妹的,不都跟宝贝疙瘩似的,捧在掌心里娇宠着。
怎么好让这种畜牲人渣祸害了去?
同为断袖,这样的人真是可耻。
就是因为莫名其妙出现了这么多骗婚的狗男人,以至于好多真心相爱的人,也要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李明觉再也忍不住了,出声骂道:“美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德性!还想祸害别人家的好姑娘!都是因为你这样的人,才让断袖之癖落得那般难听名声!真是一粒老鼠屎糟|蹋一锅粥!”
“谁?谁他妈在那?有本事就赶紧出来,别装神弄鬼的!我……我可不怕你!”
男人吓得够呛,还以为青天白日遇见鬼了,赶紧松开少年,警惕地环顾着左右。
李明觉不方便露面,如此,只好驱剑吓唬吓唬那狗东西。
把那狗东西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李明觉原本是想一剑废了这狗东西拉倒,可转念一想,这狗东西家中还有年迈的母亲。
若是绝了后了,岂不是要了他老母亲的命?
可就这么把人放了,李明觉又觉得很不甘心。
略一思忖,他索性在这狗东西脸上,划了一个大大的“恶”,用以提醒不知真相的人,注意提防这狗男人。
“今日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若你今后,还敢脚踏两条船,成亲后,还在外风流,小心我一剑废了你,滚!”
“多谢公子饶命,多谢公子饶命!”
狗男人顾不得整理衣衫,赶紧屁滚尿流地逃了,浑然不顾方才还说,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少年。
“呜呜呜,哥哥别走,等等我,哥哥别走,呜呜呜,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嗝。”
哭着哭着居然还打了个奶嗝?!
这让李明觉震惊到了,一时间有些迟疑,这人到底男的女的。
他没有要为难这少年的意思,只是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啊,身为一个男人,如何能被欺负到这份上?那畜牲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馋你的身子!你的脑子被狗啃了啊!”
“呜呜呜,才不是你说的这样,哥哥其实很爱我的,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不能给他生孩子……”
李明觉:“……”
江玄陵:“……”
莫说是李明觉了,江玄陵也见不得这种哭着哭着,还打个奶嗝的少年。
当即连眉头都蹙紧了,显得十分嫌恶。把身子一转,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李明觉哆嗦了一下,觉得一阵恶寒,又好心好意劝了几句,愣是卵用没有。
他又得出了一个结论,永远也叫不醒一个憨批。
索性就让他滚了。
闹了这么一出,李明觉彻底没有继续跟师尊滚草地的兴致了。
抬头见天色竟也沉了,是时候该回天玄山了。
于是翻身而起,李明觉一边整理衣衫,一边气恼地咬牙切齿:“真是扫兴!被两个狗东西搅和了!气死我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和师尊一同夜游
江玄陵比他早一步整理好着装,听罢,忍不住笑道:“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若是想,以后……”
剩下的话,他没说,声音戛然而止了。
“以后怎么样?师尊,你快快说呀,我若是想,以后怎么样?”
“没什么。”
李明觉眨巴眨巴眼睛,故意逗弄师尊,催促着道:“快说啊,师尊,我的好师尊,你快说呀!”
“真的没什么,该回山了。”
江玄陵的神色不甚自然,转身就要离开此地。
能让他这么走了,那也就不是李明觉了。
噗通一声,李明觉就跌坐在地,两臂抱紧了江玄陵的腿,耍赖地嚷嚷着:“不准走,我不准师尊走!师尊还没说呢,若是我想,以后要怎么样!”
“明觉,你……”
“啊!!!我不管,我不管,就要耍赖皮,就要耍,就要耍!我不管!”
江玄陵被他缠得没办法了,既好气又好笑,抬手拍了拍李明觉的脑袋,满脸无奈道:“起来,都是孩子们的爹了,怎么还跟个顽童一般,动不动就撒娇耍赖?”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小孩子!”
李明觉耍赖起来,就跟小孩子似的,抱着江玄陵的腿痴缠不休,两腿还胡乱地瞪,嚷嚷着:“师尊不说,那我就不起来!”
江玄陵无奈地摇了摇头,略一思忖,他伏下身来,贴着李明觉的耳畔道:“若你想,以后还有机会的,届时,为师一定好好教训你。”
李明觉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这才心满意足了。可起来自己走是不可能的,只要师尊在身边,他基本上就是个半残。
“师尊,要抱抱!!!”
他这一嗓子吼的,颇为有气势,震得林间的鸟儿都扑棱着翅膀簌簌飞了。
江玄陵摇头拒绝道:“自己站起来御剑。”
“师尊,要抱抱才能起来嘛。”李明觉无缝切唤,无比矫揉造作地轻唤。
江玄陵:“起来。”
“师尊,要抱抱才能起来的,不抱就是起不来。”
“腿断了?”
“断了断了,腿就是断了,起不来了,要师尊抱起来才行。”
江玄陵:“你好好说话!”
李明觉终于恢复了正常,对着江玄陵伸出了双臂,满脸期盼地道:“我打小就没爹疼,没娘爱,就像地里小白菜。自从遇见了师尊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偏宠。我就是想要师尊抱一抱我。”
如此,江玄陵是没办法拒绝他的。
弯腰打横将人抱了起来,心念一动,长剑便幻化而出,两人嗖的一声,便消失在了原地。
“师尊,我想要很多很多的爱,师尊以后每天都要说,你爱我才行。”
江玄陵笑骂道:“真是不害臊,青天白日就说这种话,也不怕别人听见了笑话。”
“他们要笑的话,就让他们笑话好了,反正我是不怕被别人笑话的。我就是要师尊说你爱我。”
这话江玄陵其实说不出口的,什么情啊爱啊的,肉麻兮兮的。
他爱李明觉,爱到了骨子里,愿意陪他疯,陪他闹。只要李明觉开心,他江玄陵就愿意放纵。
可甚少会说自己爱他,就连喜欢二字,也轻易不往外说。
须臾之后,江玄陵才道:“那种把情爱挂在嘴边,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反而不是真心实意的喜欢。方才那两人的谈话,你不都听见了么?”
“可我就是想听师尊说,你爱我。”
“……”
“就是突然想听一听。师尊如果觉得很为难,那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李明觉故作委屈地攥起拳头,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哽咽道:“没关系的,师尊不想说也没事,我不会哭的,哇唔哇唔。”
江玄陵没吭声,只是将人搂得更紧了。
一口气御剑飞至了天玄山,才堪堪停下,脚踏连绵起伏的山脉,绿荫环翠,笼罩在一层仙泽之下。
就当李明觉以为,师尊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时候。
江玄陵突然抬手捧住了他的脸,倾身就吻了上去。
李明觉的脑子晕乎乎的,都不知道呼吸了,直到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才堪堪回过神来。
师尊主动亲吻他了!
师尊居然主动亲吻他!
主动亲吻他!
李明觉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有些不真实,遂抓着江玄陵的手,央求道:“师尊,快,打我一下,我要确定一下,这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如果是梦,那就永远别醒了!”
“我爱你。”
“什……什么?”李明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凑过身子,把头歪过去,“什么,我没听清?”
“我爱你。”
江玄陵沉着冷静地重复了一遍,忽然搂着李明觉的腰,二人自高空中坠落。
两个人抱得很紧,彼此亲吻着对方,互相诉说着爱意。
耳边的风呼呼地刮着,吹得二人的衣衫猎猎作响,几乎都睁不开眼睛。
李明觉只觉得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耳边的风声簌簌作响。
他其实还挺恐高的,让他蹦极就跟杀了他没啥子区别。
可不知道为什么,有师尊搂着他往下跳,一点都不害怕,也十分心安。
仿佛明白只要有师尊在身边,哪怕天塌下来了,他也不用害怕。
璀璨的灵力,簌簌地在周身环绕,命剑发出嗡嗡嗡的声响,好似通了灵性一般,亲腻地凑了过来。
贴在李明觉的腰背上,亲腻地蹭来蹭去,李明觉被弄得痒痒极了,反手抓着师尊的命剑,那剑嗡的一声,散尽所有锋芒,乖顺无比地贴在了他的掌心。
哪有从前那般,剑锋凌厉,薄刃冰寒,杀人如风的样子。
分明就是把李明觉视为主人一般亲近。
李明觉突发奇想地问:“师尊,你说,如果师尊现在用命剑,捅我一剑,这命剑会听师尊的命令么?”
江玄陵笃定道:“绝不会。”
在即将坠下长空之前,江玄陵搂着李明觉的腰,凌空翻身,轻飘飘地腾飞出数百丈之高,夜间的山风吹得两个人衣诀飘飞。
互相纠缠在一处,再也分不清楚彼此了。
与此同时,山中某座灯火通明的大殿里,林景言正抱着孩子,站在窗户边,一边颠孩子,一边哄:“宝儿乖,吃饱了就快睡觉,宝儿乖。”
“我是真的受不了了!这么晚了,一个两个三个都不睡!”
顾初弦熬得眼眶下面一片青灰,气恼地道:“我一个玄门弟子,成天到晚窝在房里,跟妇人一般,围绕着孩子转!李明觉他凭什么?只会生,不会养!那当初就不要图一时快活!还一下生了三个出来!!!”
话虽如此说,他的动作却温柔无比,一手摇着竹篮,一手攥着拨浪鼓,哄着孩子赶紧睡。
“都忍一忍吧,等孩子长大了,就好带了。”
大师兄也抱着一个孩子哄,很无奈地道:“孩子还太小,精力又旺盛,正是玩的年纪,等再大一些就懂事了。”
林景言道:“是啊,二师兄,你声音小一点,别吓着孩子了。明觉他现在毕竟是咱们三个的师娘,从前师尊把我们四个人拉扯长大,也从未说过孩子难带,现如今该是我们报答师恩的时候了。”
顿了顿,他望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忍不住笑道:“再说了,孩子们多可爱啊。”
顾初弦气恼道:“可爱是可爱,但只要一想到,这么可爱的孩子,居然是李明觉生的,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又对着竹篮里的老二道:“你可听好了,长大了,千万别学李明觉,一定一定要像师尊才行。若是像李明觉那般无赖混世,小心我打断你的双腿!”
几个月大的孩子压根听不懂,只会嘿嘿傻笑。
“师兄们,你们看,天上好像有流星!”林景言靠在窗边,忽然瞥见半空中,划过一抹光亮,忙同二人道:“好漂亮的流星啊!”
“流星?你确定是流星?”顾初弦应声站了起来,往窗边一凑,望着在半空中跳跃的光亮,蹙眉道:“这能是流星?”
“让我瞧瞧。”
大师兄也凑了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见那抹光亮,一时上,一时下,在半空中跳跃不止,说是鬼火还差不多。
“这绝对不可能是流星!”
林景言奇道:“这不是流星,那还能是什么?难道说是……”
话音戛然而止,三个人好像瞬间联想到了什么,齐刷刷地往头顶望了过去。
果不其然,隐约就听见半空中传来李明觉的声音:“啊!!!师尊!慢、一、点!我、受、不、了、了!啊!!!太、快、了!好、刺、激啊!啊!啊!啊!”
大师兄:“……”什么意思?
顾初弦:“……”贱人,贱人!!!
林景言:“……”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
三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率先开口,直到那抹亮光嗖的一下,往远处的峰头绕了过去,气氛一度死一样的寂静。
好像过了一年那么久,顾初弦咬牙切齿道:“狗都睡了,我还没睡,鸡还没起,我起了,就为了照顾李明觉的孩子!我们在这累死累活的,熬了几个通宵了,李明觉倒好,深更半夜不睡觉,满山御剑?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一个萝卜一个坑
林景言觉得应该不仅仅是御剑那么简单,但他又不好意思开口,支支吾吾地道:“是,是啊,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把孩子们还给明觉,他要是照顾不好,师尊自会责骂他!”
大师兄沉声道,三个人不约而同地下定了决心。
这次说什么也不会继续给李明觉带孩子了。
连天都没亮,一早就把孩子们送了回去。
李明觉睡得晕晕乎乎的,就觉得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挤到了被窝里。
勉强掀起一丝眼皮,就见是三个热乎乎的糯米团子。
江玄陵坐在床边,叹气道:“以后还是把孩子们留在身边照顾吧。”
李明觉一听,立马就清醒了,一骨碌爬了起来,赶紧道:“这不行,这不可!我不会照顾孩子的!师兄们不是照顾得好好的?做什么要把孩子送回来?!我不要!快送回去!”
孩子就是催命符,一下来了三道催命符,李明觉觉得自己的小命休矣。
“为师也不知,一早就送了来,明觉,你瞧,孩子们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