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抬手捏一捏他通红的耳垂,低声笑道:“明觉的脸很红,也很热,流了那么多汗,要师尊给你换一套衣服么?”
“不……不要。”
“不要?你就喜欢穿湿衣服?”
“不……不是的。”
嗅着小徒弟身上的气味,江玄陵宠溺地在他耳畔低唤:“本座的小明觉。”
“本座的小心肝儿。”
“宝贝明觉。”
“小混账东西。”
李明觉每听一句,就跟受了蛊惑一样,在师尊怀里撒娇,回应着师尊,互相诉说着浓烈的爱意。
江玄陵随手将腰间的玉佩解下,低声道:“师尊再送你一块玉佩,可得收好了,倘若掉了,师尊可是会生气的。”
李明觉低泣不止,乖顺得抱着双膝,主动提了提腰,哽咽着道:“幸好弟子是男身,倘若是女身,只怕孩子都要生几窝了。”
“男身也好,女身也好,只要你愿意,孩子总归会有的。”江玄陵抬手敲了敲李明觉西瓜似的肚子,好笑道:“以后再敢同本座顶嘴,就想一想今日受的苦楚。”
李明觉点了点头,双眸哭得通红,抽着鼻子去抱江玄陵的手臂,然后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小声道:“师尊,弟子心里有您,希望师尊也能像弟子喜欢师尊一样地喜欢弟子。”
江玄陵摇头:“那恐怕不行。”
“不行?为什么不行?师尊心里真的没有弟子吗?真的一点点都没有吗?”
李明觉急了,一个鲤鱼打挺差点翻下榻去,赶紧抓着江玄陵的手掌道:“不能没有,不能没有!师尊也喜欢弟子的,对不对?对不对?师尊说一句话,师尊,师尊!”
江玄陵忍不住低声笑道:“本座对你的喜欢,只比你对本座的多,永远不会比你对本座的少。你是本座的徒弟,也是本座的道侣,今生今世,你都离不开本座半步。”
“你是本座的明觉。”
如此,李明觉这才松了口气,高高兴兴地抱着师尊蹭啊蹭的。
还胆大妄为地挑起师尊垂至肩头的长发,绕啊绕的,一时打个圈圈,一时又打个结。
两个人的衣裳也铺在一处,黑白相织,紧密无间。
“师尊坏,”李明觉乖顺得跟猫儿一样,缩在江玄陵怀里,小脸汗津津的,一片濡湿的嫣红,抬手勾着师尊的手心,轻轻用指甲挠着,“师尊坏得很。”
江玄陵不可置否,低头用唇轻轻触了触小徒弟的额头,抬头将他额前湿漉漉的长发捋至耳后。
头顶的幌子微微摇晃,灯火也缓缓摇曳起来,两个人的身影落在灰扑扑的墙面上,满室都是浓郁的香气。
“师尊,你有没有发觉,师兄他们都喜欢师尊?”
江玄陵摇头:“没发觉。”
顿了顿,他又道:“哪一个?你具体说出个名字来,本座打断他的腿。”
啥?
打断腿?那么严重的?
李明觉到嘴的话,赶紧一骨碌吞了回去。
江玄陵低眸瞥他一眼,又道:“怎么不说话了?你哪一个师尊背地里想着要以下犯上?你说出来,本座不怪你。”
李明觉:“……”
他怎么想起来提这一嘴的?
难道要他说,全部师兄?
那回头师尊一人敲断一条腿,像什么样子?
回头外人一看,苍墟派的亲传弟子一人折了一条腿,要怎么解释?
难道要说,因为当徒弟的私底下觊觎师尊,才被师尊打断了腿?
李明觉赶紧闭嘴,疯狂摇头。
江玄陵笑道:“明觉,你自己心思不正便罢了,还试图拉你几个师兄一起下水。你以为你那几个师兄都同你一般,胆大妄为到觊觎自己的师尊?”
李明觉哭丧着脸道:“觊觎自己的师尊很奇怪么?”
“不奇怪么?”江玄陵反问他,“本座年纪不小了,又修了多年无情道,不懂你们年轻一辈的风月,也不懂怜香惜玉,待你也不温柔。你与本座之间,也非你一人之过,本座也愧欠于你。”
“可是……师尊不老啊,”李明觉双手捧着江玄陵的脸,一字一顿道:“师尊不老,师尊很年轻,师尊很好很好,比弟子遇见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好!”
第一百一十五章 师尊揭明觉的红盖头
待江玄陵惩治完小徒弟之后,即刻神清气爽起来。
而反观李明觉就不行了,走路踉踉跄跄的,双手捧着肚子,每走一步,都能听见晃动的水声。
江玄陵嫌他走得太慢,回头瞥他一眼,淡淡道:“就这几步路,你是想走到天黑么?”
李明觉气得牙根痒痒,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回遇见师尊这样的人。
明面上是月朗风清,霁风朗月的堂堂一门宗师,背地里居然是惩治徒弟的一把好手。
把他的肚子弄大了不说,还迫他忍耐住。
这他娘的,上哪儿说理去!
李明觉深呼口气,忽然快走几步,往江玄陵怀里一扑,死乞白赖道:“走不动了,腿软了,肚子……肚子太重了,实在走不动了。”
“走不动了?许是衣衫太沉了,如若不然,把衣衫褪尽可好?”
李明觉一听,整个人哆嗦了一下,赶紧从师尊的怀里爬出来,连连摆手,肃然道:“走得动,走得动!衣服不重的!”
开什么玩笑?
眼下此地虽然没人,但万一有人来了呢?岂不就要瞧见他不着寸缕的样子了?
那西瓜似的肚皮,此刻好歹还能用衣衫遮掩一二。
万一连最后一层遮羞布都没了,谁还猜不出来,他是被男人搞大了肚子?
这不丢徒弟界的脸吗?
李明觉心里一刻不停地骂着师尊冷酷无情,每走一步下面就跟发了大水似的,绞得泥泞不堪。
衣衫也濡湿一片,就没有干的时候。
为了不耽误正事— —因为双修,已经耽误了太多时候,江玄陵翻手取出了万里追踪,见这玩意儿指引到此,就不再动弹了。
只好将法器收了起来。领着小徒弟在迷宫一样的地方四下逡巡。
隐隐约约,自远处传来咿咿呀呀的怪叫声,还有男男女女暧昧不情的调情声,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芒。
不知打哪儿吹来一阵阴风,灯火摇曳不止。
“师尊,这里好阴森啊,一点活气都没有。”
李明觉几步凑了上前,拽着师尊的衣袖,左右逡巡一遭才道:“师尊小心,弟子保护师尊。”
江玄陵偏头瞥了一眼身旁的小萝卜头,见他一双大眼睛在夜下显得尤其明亮,眼尾的嫣红还未完全褪去,鼻尖也红通通的。
无一不证明此前才狠狠哭过。
心尖倏忽颤了一下,江玄陵低声应了,却见右手边的大门猛然从里面打开,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李明觉一马当先,往江玄陵身前一跳,提剑呵道:“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还不赶紧滚出来?”
那房门打开,入目便是一片鲜艳的红色,无数条鲜红的幌子自房梁上垂了下来,满室弥漫着一股子异样的气味。
好似什么花香,混合着男男女女欢爱时的体香热汗,一股脑地迎面飘了出来。李明觉才嗅了一口,就忍不住俊脸发红。
暗骂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感觉不像是拍卖会所,倒像是人间的勾栏院。
他本无意探究旁人是如何行鱼水之欢的,毕竟他也是个正常男人,万一看着看着,再把自己看情动了,回头再缠着师尊来上一轮,指不定是师尊死,还是他死。
李明觉认为,师尊死的概率比较大。
俗话说得好,只有耕坏的犁,没有耕坏的田。
当即就低头,抬手轻轻抚摸着西瓜似的肚皮,李明觉忍不住长叹口气,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师尊的心,就像那海底的针,也许终其一生,自己也勘破不透了。
“进去瞧瞧。”
江玄陵一反常态,单手束在背后,率先走了进去,一脚才踏进去,迎面就掉落下来一条红色幌子,不偏不倚落在他的头顶上。
骤然一瞧,就跟那什么红盖头一般,李明觉像条狗尾巴,亦步亦趋地跟在师尊的身后,见状当即就捂着肚子笑道:“师尊,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像是要成亲了,居然还顶着红盖头!”
话音未落,自房梁上又掉落下来一条幌子,不偏不倚将李明觉从头至尾蒙了个严实。
李明觉:“……”
“明觉,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像是要成亲了,居然还顶着一个红盖头。”
江玄陵唇角含笑,侧眸瞥了身旁的少年一眼,语气略显戏谑,将小徒弟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李明觉:“……”
打脸总是来的那么措不及防。
下意识要抬手将红盖头掀开,可转念一想,自己同师尊虽有道侣之实,但并无道侣之名。
还从未穿过喜袍,也从未拜堂成亲过啊。
当即心思一转,李明觉认为这是老天爷在暗示他们什么。暗暗道,要是屋里还点着龙凤烛,那就更像了。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就见江玄陵一挥衣袖,噗嗤一声,房内桌案上安置的红烛立马燃了起来。
李明觉愣了愣,忍不住绞着头顶的幌子,心里泛起小嘀咕来。
侧眸偷觑着师尊,见师尊已经把头顶的幌子取了下来,拿在掌心细瞧,俊脸显得隐隐绰绰的。
浓郁漆黑的长睫轻颤,江玄陵察觉到了小徒弟的目光,侧眸望了过来,低声道:“还不取下来?”
“啊,哦。”
李明觉低低地应了一声,绞着十根手指,心脏砰砰砰的乱跳,微一低头,就能瞧见圆鼓的肚皮,几乎要破衣而出了。
磨蹭了许久,他才壮着胆子,细若蚊吟道:“想要师尊揭。”
“你说什么?”江玄陵没有听清,微微侧耳过来,“你且再说一遍?”
“我说,想要师尊保帮我掀开红……呸,幌子。”
李明觉一急,差点咬到了舌头,赶紧把头一低,默默往师尊的手边伸了伸,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江玄陵福至心灵一般地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有些哭笑不得。
虽觉得小徒弟此举,实在过于幼稚可笑,但见他这般认真,也乐意顺着他。
江玄陵抬手轻轻挑开那幌子,入目便是李明觉艳如海棠的俊脸,在摇曳的烛火下,说不出的灵秀动人。
“师尊,你看,这像不像师尊掀了弟子的红盖头?”
“像,很像。”江玄陵抬手轻抚着小徒弟的脸,低声在他耳畔道:“师尊会跟你成亲的,你且再等一等。”
“嗯,我信师尊。”
得了师尊的承诺,李明觉那颗春水荡漾的心立马麻酥酥的颤了起来。
摸索着牵起师尊的手,缓步往里走去。
越是往里走,周围越是阴森,很快眼前就豁然开朗起来,入目是一间极其宽敞的房间,陈设古朴雅致。
似乎才有人进来过不久,屋角还点着檀香。屋子正中央的位置,安置着一张床榻,微风一吹,帷幔宛如流水一般蜿蜒。
李明觉忍不住感慨道:“真是好大一张床啊!”
江玄陵不可置否,抬眸逡巡了一遭,见四面墙壁似刻着什么东西,隐隐绰绰也看不清楚。
“师尊,那里好像有东西,咱们也凑近点瞧瞧吧?”
李明觉抓着师尊的手,不由分说就将人往里拉,距离得近了,才得以瞧见墙面上的全貌。
竟然是一副又一副春宫图。
倘若光是春宫图,其实也不稀奇。
难得的是,这些春宫图竟然活色生香的,连细节都描绘得淋漓尽致。
该有的不该有的,全部都一一刻画出来了。旁边还留有几排小字,李明觉定睛一看,当即就乐了。
“师尊,您瞧,这不仅有壁画,还有字呢。我来瞧瞧……”李明觉抬眸,对着熹微的光,一字一顿地通读下来,“背入销魂,一人跪倒,一人后欺,甚深甚紧,滋味绝佳,乃最为受孕的姿势之一。”
李明觉暗道一句卧槽,不知道这些都是何人所写,竟然写得这般细致入微的。
甚至还在旁边写了适用人群:多用于年幼压年长,禁锢其双手,握其后腰,若用道具可适当选择鞭柄之类,配以红蜡。
越看越不可描述起来。
李明觉反复咀嚼着“年幼压年长”这句话,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些许画面。
只要一想到,他把师尊压在身下,不由自主打起哆嗦来。
开什么玩笑?
反攻是不可能反攻的,这辈子都反攻不了了。
江玄陵向来不喜这种东西,自然也不肯让小徒弟多看,遂道:“正事要紧……”
话音未落,就见李明觉忽然发现什么似的,惊道:“师尊,你瞧?这里好像有个机关,但上面的符咒,我看不懂。”
顺着小徒弟手指的方向,江玄陵望了过去,果见墙面上画了符咒,只是年代久远了,有些已经不甚清晰。
但还是能依稀辨认出个大概来。当即眉头一蹙,江玄陵厉声呵道:“不准乱碰!”
哪知还是迟了一步,李明觉的手已经摸了上去,墙面轰隆一声塌陷。
大地都跟着颤动起来。李明觉站立不稳,一头扎在江玄陵怀里,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就听外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有人擅闯禁地,快来人,活捉了他们!”
李明觉立马知道自己闯祸了,腰间一紧,就被师尊揽入,一跃而起,那脚下的地面轰隆塌陷。
巨石滚落,烟尘四起。
一座巨大无比的深坑映入眼帘,底下深不见底,散发着浓郁的腥气。
第一百一十六章 真是地里的韭菜
“这是什么鬼东西?正经人谁会在房间里挖一个深坑啊?”
李明觉下一瞬双腿往上一抬,环住了师尊精壮的腰肢。
回眸瞥了一眼深不见底的大坑,宛如一个深渊。他凝视着这个深渊,毫毛都竖了起来。
外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