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用。江玄陵低头看了一眼李明觉,抬手将人丢了进去。
便听噗通一声,重物落水。水花四溅。
而后不一会儿,池面便恢复如初,风平浪静。
江玄陵愕然,忽想起,小徒弟可能不通水性,就这么贸然将他丢进去,虽能暂缓他的苦楚,但若是将人淹出个好歹来,更加得不偿失。
便走至池边,半蹲下来,捋起宽袖探入池中,很快就摸到一只手臂,随手一拉。
噗嗤一声,水花四溅。一具少年的白花花的身子,便这般显现在他的面前!
李明觉入水后,挣扎着褪下衣衫,觉得水底舒服极了,冷不丁被人一把拽了上来,还觉得十分不满。
也不知哪里来的鬼力气,借着自上而下的力道,猛然往前一扑。
江玄陵从未见过此番淫|乱场面,当即要一掌将人打飞,转而又想,小徒弟年幼无知,又中了花魂咒,本就人事不知。
自己这一掌要是打了下去,恐怕得要了徒弟的半条小命。
便是这瞬息之间的迟疑,李明觉如蛇一般,紧紧缠绕着师尊的身体,一阵天旋地转,二人拧成一股绳似的,狠狠在一片兰草上滚了十几圈。
好不容易堪堪停下,李明觉色胆包天,不仅不着寸缕地骑在师尊腰上,还胆大妄为地扯下发带。
满头墨发湿答答地披在背后,堪堪掩住几分春色,李明觉急不可耐的,咬住发带的一端,抓住师尊的双腕,使劲往上缠绕,意图将师尊绑起来。
第二十章 师徒二人水下惊魂
江玄陵见状,厉声呵斥制止:“孽畜,你敢!”
脑子清醒时的李明觉当然不敢,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可关键是他此刻根本不清醒。
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将人绑起来,衣服脱光光,往怀里一抱,然后……然后……
完了,然后怎么做,他不知道。
生前没搞过对象,男的女的都没碰过,唯一的性启蒙,就是那本《师为炉鼎》,居然还没点不可描述的插画,差评。
李明觉绑人的动作顿了一下,显出几分迷惘的神色来。暗暗想着,脱了衣服之后,应该做点什么。
江玄陵问:“明觉,你怎么了?”
“师尊……”很难得他都这样了,还知道被他骑在身下的人是师尊,李明觉纠结着,神色凝重且一本正经地问,“从来没人教过我怎么玩男人,我从小到大,就看过一本炉鼎文。脱了衣服之后应该做点什么?师尊教我。”
江玄陵蹙眉,以为他是看了修真界盛传的那些不可言说的话本子。当即便冷声道:“荒唐!还不起身?”
李明觉置若罔闻,又喃喃自语:“书上说,如果一上来就双修,会很疼的。最好是抹点什么东西,但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师尊,那东西是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孽障!还不起身?”
“师尊,你还没告诉我呢,那东西是什么?”李明觉满脸郁闷,纠着浓眉,面红耳赤地嘀咕,“我可不像别的畜牲那样吃相难看,师尊你说,即便是再珍贵的东西,我也替你寻来!”
那双宛如黑曜石一般,黑白分明的眼睛,就这般注视着他,看起来极为惹人怜爱,可江玄陵只觉得他可恨,并不觉得他可怜。一股火气腾得一下升起,忽然将人推开,一跃而起,拢起衣衫。
李明觉被推了一下,脚下踉跄虚浮,往后倒退几步,踩着池边的软泥,眼看着要仰面跌落下去。
双手乱扑腾,慌乱间扯住了师尊的衣袖,李明觉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任凭师尊骂他孽畜,也万万不肯放手。
噗通一声,竟然连同江玄陵一齐拽下水池。
冰冷的池水瞬间漫过头顶,李明觉一落水身子越发柔软起来,他水性其实很不错,蛇一般地缠绕上去,双腿死死圈住师尊的腰肢,不停摆动着臀腿,往更深处游去。
便在水底下,二人相拥,紧密无间,几乎连任何一丝缝隙都没有。
不仅如此,因为身上滚烫难忍,便褪了衣衫,赤条条地缠绕在一处,冰冷的湖水都掩不住的旖旎春色。
倘若让人瞧了去,必定能当场教人面红耳赤地落荒而逃。
李明觉的唇微微一张,咕噜咕噜吐出了一串气泡泡,用牙齿咬住了师尊的衣衫,狠狠往左右撕扯。
狼一般地将头脸往江玄陵胸膛处一埋。尖锐的牙齿肆意啃咬师尊的胸膛,两手摸索着攥紧师尊的腕骨,一开口就吐出一串的泡泡。
身体上的灼热,远非泡个冷水便能缓解,李明觉只觉得越来越热,心里火烧火燎的,可又不懂双修之术,急火之下,憋出两股鼻血来。染透了二人周围的湖水。
江玄陵知晓他是受咒所致,并非本意,况且当时也是他思虑不周,竟没想到小徒弟对小魔君连半分防范之心都无,当即怒从心底起,此仇来日必定十倍奉还。
挣脱之后,单手钳住小徒弟的下巴,防止他神志不清时咬舌,一手捞过他的腰,揽着人要浮上水面。
哪知小徒弟竟抵死不肯,那鼻血越流越多,便见小徒弟已经往身下伸了手,大有一副要自行破咒的架势。
江玄陵愣了愣,随即面染霞色,一把攥紧小徒弟的手腕,眸色沉得似古井一般。
小徒弟得不到缓解,又被人禁锢在方寸之间,急得又喷出了大股的鼻血,慌乱间,埋头在江玄陵颈窝,张嘴便咬,直到尝到了血腥,他才如梦初醒一般,用头撞着江玄陵的胸膛。
既像是怨他不肯教自己双修之术,又像是小孩子受了委屈,过来找大人撒娇。
江玄陵狠了狠心,便要一掌打下去,手还未落至徒弟的额头,又反过来,让其抓住。
也不知是天意弄人,还是鬼使神差,总而言之,那修长有力的手,竟好死不死地触碰到了……
传闻中的一柱擎天!
李明觉晕乎乎的,早不知道何为尊师重道,何为礼义廉耻。
在道德允许的范围内,他将自己的骚|浪发挥在了极致,主动将自己献了出去不说,还缓摆纤腰,妖精般坐在师尊的手掌心,万般风情摇曳。
江玄陵修无情道多年,从未沾过半分情欲,人间的七情六欲,与他毫不相干。
竟在今夜,险些破在自己亲传的徒弟手里!
那一刹那,怒气腾得冲上气海,恼羞成怒之下,便要将孽徒一掌打死。
忽听一阵脚步声,而后就听有弟子道:“是不是这里啊?听说宗主平日里常来此地沐浴更衣,不知今夜能不能瞧见!”
“嘘,小点声儿!虽说宗主从来不打女弟子,但倘若被宗主发现,我们可就惨了!”
竟然是两个色胆包天,过来偷看江玄陵沐浴更衣的苍墟派女弟子。
江玄陵怒火中伤,此番形容又不能让人瞧见,尤其来人还是女弟子。
便往水底沉了沉,恰好李明觉被呛醒了,手脚并用要上岸。被江玄陵这么一抓,一按,肺像是要炸开般痛楚。
慌乱间,李明觉抱住师尊的脖颈,重重堵住他的唇舌,肆意汲取师尊口中的空气。
不着寸缕的身子,紧紧缠在他身上,拧成了一股绳。
江玄陵浑身僵硬,连脊梁骨都崩得紧紧的,宛如一张拉到极致的长弓,怒极之下,一掌打了过去。
暖池顷刻之间水花四溅,一片狼藉,在外偷看的女弟子吓得几乎魂飞魄散,还什么都没看见,就手牵手,飞也般地逃了。
二人才一上岸,李明觉便头一歪,直接昏倒在了江玄陵怀中。
第二十一章 哪个狗日的干的好事?
待第二日天还未亮,李明觉便在一阵吵闹声中醒转。
醒来时头痛欲裂,脑子昏昏沉沉的,像是宿醉了一整夜。
他原本以为是屋里有人在打架,睁开眼睛才发现是在外头,隐约飘来几句“顾师兄昨夜气得上吊了”,“宗主今日脸色很差”等等。
李明觉想了想,觉得不要凑这个鬼热闹了,于是翻了个身,大被蒙头继续睡。
不一会儿就听见外头有人哐当哐当砸门,一个弟子扯着嗓子喊:“李师兄!不好了,宗主今日动了好大的怒,正在思过堂!师兄们都过去了,就差你了!”
李明觉心烦不已,抓过枕头狠狠丢了过去。
砰的一下砸在了房门上。
那弟子的声音一顿,而后又道:“呐,话我已经带到了!宗主的脾气一向不好,倘若李师兄去的迟了,宗主怪罪,那可就不关弟子的事了!”
而后一溜烟就跑了。
李明觉缩在床上静静听了片刻,外头渐渐没了声儿。暗骂了一句“我他妈的”,霍然掀开被子,从床上蹦了下来。
飞快洗漱一番,赶紧凭着记忆,往思过堂赶。
其实思过堂,说白了就是苍墟派用来惩戒门中弟子的地方。苍墟派的门规说多不说,说少不少,刚好三百六十五条。基本上都是以前历代的宗主们流传下来的,轮到江玄陵后,他便不再多加,只是告诫门中弟子一条,行走江湖时,若遇事不决,唯心而已。
待李明觉去时,思过堂内外早便堵得水泄不通,殿中古朴大气,檀香袅袅,入目便是历代宗主们的牌位,而正堂上座的那位,除了江玄陵还有谁。
李明觉躲在殿外瞥了一眼,见几个师兄都规规矩矩地站在堂下,包括昨晚羞愤交加,扯下衣带跑去上吊,但没死成,丢了好大脸面的顾初弦。
于是乎,他猫着腰,想趁着江玄陵在喝茶,悄无声息地混到弟子堆里。
如此一来,便大功告成了。
他正暗暗欢呼雀跃,感觉自己实在聪明绝顶,冷不丁就听头顶传来一声:“明觉何在?”
被点到名字的李明觉,当即浑身一颤,忙双手捂脸,猫着腰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便听沈寒渡道:“回师尊,弟子派了人去唤他过来,算算时间,明觉早该到了。”
江玄陵听罢,抬眸在全场逡巡一遭,凌厉的目光极其敏锐地落在想要落荒而逃的李明觉身上,眉心一蹙,曲指敲了敲桌面,淡淡道:“门规有言,若宗主召集弟子前往思过堂,若有人来迟或不来,按门规该如何处置?”
沈寒渡道:“按门规,应杖二百,罚跪山门前反省一日。”
这句话成功地让想要落荒而逃的李明觉停住了。
开什么玩笑?二百棍,还罚跪?
就自己这身子板,至多二十他就得废。
当即赶紧折身回来,高举着手道:“师尊!弟子来了,弟子在这!”
江玄陵抬眸,似笑非笑地瞧他:“你是本座的亲传弟子,站在弟子堆里做什么?凑近些来。”
众目睽睽之下,李明觉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凑,距离师尊十步之遥,拱手拜道:“弟子拜见师尊!”
江玄陵淡淡“嗯”了一声。
李明觉大松口气,以为自己终于逃过一劫了,忙要退到三师兄林景言的身边站好,哪知又听江玄陵道:“明觉,门中有许多弟子,时至今日还不知门规,你来给他们背一遍。”
那才放下的心,又嗖得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按理说,门规这种玩意儿,就跟他以前上学,老师要求学生遵守小学生行为准则一样,至多就是清楚知道了解,若是背的话,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正当李明觉束手无策时,林景言上前拱手道:“师尊,明觉的嗓子不舒服,昨夜他待在弟子屋里,一直待到天将明才回去。”
李明觉暗叫一声糟糕,昨晚他明明,明明与师尊在一处,怎么就去林景言那了?
果不其然,江玄陵立马露出一抹莫测高深的神色来,但也未点破,只是道:“原来如此。”
李明觉冷汗潸然。余光忽瞥见师尊的脖颈处,隐约有块拇指大的红斑,他愣了愣,随即暗想,哪个狗日的干了好事。
又听江玄陵道:“本座今日传唤你们来此,有三件事要吩咐。”
众人一听,师尊竟然有正事要吩咐,赶紧竖起耳朵细听。
“一,李明觉乃本座座下亲传弟子,此事早已定下,但门中仍有许多非议,从今天起,谁再非议,即刻逐出山门。”
此话一出,在场众多弟子立马面面相觑。
要知道,原主就是个炮灰,在原文里的存在感极低,与他的三个师兄压根没法比。
就这么说吧,他们三个吃肉,原主连口肉汤都喝不上。
如今骤然被师尊这般郑重地宣布,李明觉非但没觉得高兴,反而心肌梗塞了一下。
原本就是想安安分分地配合剧情,低调地苟活。这下可好了,肯定要引起三个师兄的忌惮。
果不其然,三个师兄纷纷望了过来,各个心怀鬼胎。
“第二件事,从今往后,凡有人再敢踏足后山竹林半步,无论男女,即刻逐出师门!”
此话一出,昨晚偷偷溜去后山竹林的两个女弟子,吓得脸色惨白,赶紧低头,大气都不敢喘。
“至于第三件事,”江玄陵的目光从李明觉身上移开,“山下最近有邪祟出没,当地的老百姓差人送了信,请求苍墟派出手相助。本座此次会亲自下山一趟,至于随行的人选……”
李明觉一听师尊竟然要下山游历,当即暗想,那太好了,自己的修为虽然不低,但输在年龄小,不比三个师兄经验老道。
师尊即便要带弟子,肯定也不会全带。十有八九要丢一个下来镇守山门。
自己别的本事没有,看个山门还是可以的。
只要自己不跟着下山,剧情该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
不掺合,不干预,安安分分,乖乖顺顺,能苟活一集是一集。
第二十二章 师尊才是真绝色
哪料江玄陵偏偏不如他的意,第一个便点他的名字:“明觉,你也随本座同行。”
李明觉一听这话,刚刚才打好的如意算盘,立马分崩离析。
只觉得一瞬间,头顶的天都塌了。
脚下一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