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揣摩透的?”林景言温声细语的,缓缓道,“既是师尊的吩咐。那小师弟便去一趟,可别让师尊等急了。”
李明觉怎么都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头儿。
明明原文里说,是几个狗比师兄给师尊下的那玩意儿啊,为啥观师兄们的神色,好似并没有,只是用了些伤药。
“三师兄,昨晚……昨晚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么?”
“昨晚?”林景言抬眸瞥他一眼,略有几分深意地笑道,“昨晚二师兄自药王谷带药归来,师尊不肯相见,便责令我等跪在殿外。一直到天明,师尊才唤我们起身。昨晚,我寻了你很久,就差把整座天玄山都翻遍了。”
顿了顿,林景言上下打量他一遭,又笑:“师弟,你昨夜究竟去了何处?怎么将腰带都弄丢了?”
第十二章 师尊偷我腰带!
腰带?
啥腰带?
李明觉赶紧低头一看,自己的腰带不见了。
好似昨晚在水遥涧解开来着,难道说……落……落师尊那里了?
李明觉顿觉头皮一阵发麻。
林景言看他这样,便误以为他又在外闯祸,好笑道:“明觉,你究竟是怎么了?脸色白成这样。若是闯祸了,只管同师兄说,师兄替你在师尊面前求情。”
李明觉以为,还是不要了,省得林景言发现自己昨夜在师尊那里睡了一晚,还好死不死的,将贴身的腰带丢那了。
于是便道了句:“我这便去寻师尊。”
而后硬着头皮去了。
一路上都没遇见啥人。
据原文里说,江玄陵的美貌,那可是在修真界鼎鼎有名。
有闲得蛋疼的修真者,还在人间杜撰些话本子,像什么《江宗师的落跑小娇妻》,《霸道仙尊太爱我了怎么办》,《在江玄陵怀里撒个娇》以及《江玄陵偷偷爱着我》等等。
大部分都是以江玄陵为主角,加上无数人的杜撰,背地里各种意|淫,所产生的一系列话本子。
据说还有插画呢,虽然画不出江玄陵的半分神韵,连容貌都大相径庭,但胜在新鲜刺激。
曾经就有门中弟子下山游历,然后买来话本子带回天玄山,越看越面红耳赤,越看越心痒难耐。
于是就趁着月黑风高夜,意图翻过水遥涧的墙,去偷看江玄陵洗澡。
没想到被其发现,打断了狗腿,生生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不仅如此,对方还是个男扮女装的男修,经过此事后,江玄陵对弟子们便愈发疏离了。
想着想着,李明觉已经走到了殿外。
他暗暗给自己打气,必须拿出穿书者应该有的傲气,不能让人看扁了。
不管江玄陵待会儿说什么,就是要强势!
于是犹豫再三,才要抬手敲门。
哪知手还没贴到门上,殿门就轰隆一声开了,大敞着欢迎他进去。
李明觉颇为受宠若惊,转念又想,要矜持,要高贵冷艳。
于是抬腿迈入门槛,隔着珠帘,瞥见里面坐着的一道白影。
江玄陵终年白衣胜雪,从头到脚都是白的,宛如披麻戴孝。长发用玉冠封住,比昨夜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理智的清冷。
李明觉拱手拜道:“师尊,您寻弟子有事儿?”
头顶长时间没听见回声,他琢磨着,师尊可能耳背,于是又要大声重复一遍。
脚下蓦然落过来一样物什,定睛一瞧,正是自己那条腰带。
“这是你的东西吧?”
江玄陵的声音听起来脆脆的,冷冷的,好似春日冰河里,叮咚乱蹦的碎冰。
李明觉估摸着,师尊已经忘了昨夜种种,但仍旧不死心地抬头瞧他,使劲眨巴眼睛。
江玄陵:“眼睛怎么了?瞎了?”
李明觉:“……”
“说话,此物是不是你的?”
“是!”
当然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上面的气息做不了假的。
李明觉硬着头皮承认了,感觉到头顶那两束目光,宛如实质一般地杀了过来。不知道是鬼使神差,还是脑子抽抽了。
他竟然脱口而出:“好啊,师尊偷我腰带!”
第十三章 孽徒当死
江玄陵一愣:“偷?”
“是,是啊,师尊竟然偷我腰带!倘若师尊喜欢,只管开口便是,弟子给师尊买一条,师尊何苦要偷?”
江玄陵:“不是为师。”
“师尊做了就做了,居然还不敢承认。”
江玄陵:“……”
“算了,师尊既然喜欢,那便赠与师尊。弟子还有些正事儿,这便不打扰师尊休养,告退!”
李明觉极快速地说完,转身就走。
哪知还没走出去几步,就被自身后袭来的一条绳索捆住。
被一股大力狠狠拽了回去,还噗通一下,直接双膝跪地,给师尊拜了个早年。
江玄陵居高临下地审视他,冷漠道:“第一,为师没有偷你的腰带,第二,你这腰带上有什么东西,你自己可知?”
李明觉稀里糊涂的问:“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啊!”
忙低头趴地上细闻,便觉得有一股子很奇异的香。嗅过之后,浑身发烫,还轻飘飘的,不仅如此,还面红耳赤起来了。
一杯冷水立马泼了上来,江玄陵厉声呵斥:“放肆!孽徒还不住手!”
被冷水一刺激,李明觉浑身一哆嗦,又恢复了神智。
这腰带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上面的气味不对劲儿。
“师尊。这上面有……有那种东西!闻了会……会产生幻觉,然后……然后……”
李明觉以为是师尊为了与自己双修,遂特意搞了这么一番阴间的操作,故作矜持,实则慌乱地道:“原来,您竟是这样的师尊!”
江玄陵:“……”
孽徒当死!
“明觉,你可还有别的话替自己辩解?”
李明觉搜肠刮肚的想,没啥好辩解的。像腰带这种贴身之物,肯定不会让外人随便碰的。
既然上面不干不净,那么只会是有人陷害他。
修真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自己不争气,就不要怪别人给他挖坑。
再说了,人死鸟朝天,自己就这么个德性了。
于是摇头,斩钉截铁道:“没有,师尊。”
“那好,你既已承认,那为师便当你知错就改,但有错不能不罚。”
江玄陵的语气轻飘飘的,抬手一挥,什么东西飞了下来。
李明觉定睛一瞥,居然是一块紫檀木板,上面撰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以他肚子里的墨水,勉强可以辨认出一些字迹。
比如说,不得欺师灭祖,不得以下犯上,不得聚众斗殴,不得大声喧哗……
总而言之,就是不得这个,也不得那个。
“这是什么东西?”李明觉拿在手心里把玩,觉得还挺厚重的,忽然满目欣喜道,“啊,师尊!这是你送给徒儿的法器嘛?”
江玄陵:“……”
小徒弟从前过于木讷,不爱说话,每次见了他,就躲得远远的。
不似另外三个徒弟,成天到晚像狗尾巴黏着他不放。
如今看来,座下这位小徒弟,还少管教。
居然连此物都不认得。
江玄陵淡淡道:“戒尺。”
“啥?戒尺?”
李明觉眨巴眨巴眼睛,满脸好奇。觉得这事不简单。
第十四章 大丈夫能屈能伸
其实他生前压根没读过几年书,家里穷,父母早丧,还有年迈的奶奶要照顾。
后来奶奶去世后,只好半工半读。死因也很奇葩,他为了挣外快,跑去给人送外卖,出了交通事故,当场死亡。
醒来后就发现自己穿进了生前看过的这本书里。
当初上学读书,已经实行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讲究的是素质教育。
所以戒尺这玩意儿,只出现在课本里。
又没有父母管着,该有的童年,他没有。
在李明觉单纯的脑袋瓜里,既然是江玄陵给他的,那么此物一定大有来头。
于是乎,李明觉又问:“师尊,这法器要怎么用啊?是有口诀还是特殊的招术?”
“……”江玄陵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左手摊平,右手攥紧,抬高,狠狠打下去。五十下之后,你就知道如何使用了。”
“……左手摊平,右手攥紧,抬高……不,等等!”
李明觉反应过来事情不太对头儿啊。
难道这玩意儿就只是普普通通的戒尺?
而师尊这是……这是要他自己打自己?
“师尊!为什么要罚弟子?弟子不服。”
江玄陵冷冷道:“为何罚你,你到现在还不知么?那方才为师与你说那般多,你都听到狗肚子里了?本来念你是初犯,又知错认错,遂才从轻发落。既然你如此顽劣不驯,过来,为师亲自罚你!”
好一番疾言厉色。
李明觉都有点被吓懵了,双腿根本就不听使唤,反正动都动不了。
主动讨打的,那是傻子。
“师尊,弟子是真的不知道那东西哪来的,也许……也许……”李明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诌道,“也许是哪只大耗子叼来的呢。”
“哦?天底下竟然有这等奇事?”
江玄陵听罢,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敛眸曲指敲桌:“你自己乖乖过来,还是等为师亲自抓你?”
那当然是自己乖乖过去啊。要不然被师尊抓着打,多丢人啊。
李明觉小步蹭了过去,单膝跪地,抬头满脸讨好地冲着他笑:“师尊对弟子最好了!”
江玄陵冷脸:“拿来!”
“师尊……”
“再要废话,便翻倍打你。”
李明觉立马不敢吭声了,才将戒尺交出去,摊平左手,小声道:“那师尊轻点好不好?”
“两只手。”
李明觉只好摊平两只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玄陵的手,只觉得人为刀俎,他为鱼肉。
竟然着了江玄陵的道,实在岂有此理。
便见眼前一黑,李明觉吓得半死,忙把手缩回来,往腿间一夹,满地打滚哭道:“啊啊啊啊啊,疼。疼。疼!好疼好疼好疼啊!师尊要打死人了!救命啊!”
江玄陵眉心紧蹙,高举的戒尺,压根都没碰到人。
可眼前的小徒弟,又是满地打滚,又是声泪俱下,表演得如此动情。
不知真相者,还真要受他蒙骗了。
“起来!”
“唔,师尊饶命,师尊!师尊!”
李明觉往殿外滚。
心里暗暗想着,男人嘛,要做大事。
古人说得好,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他要当大丈夫,不要当孬种,于是正在能屈能伸。
第十五章 我愿意为师尊端茶倒水
眼瞅着就即将滚过去了,腰间一紧,就被绳索嗖得一下捆紧,又重重拉了回去。
好巧不巧的,他落入了江玄陵怀里。还不偏不倚的,两手误抓着师尊的衣领。
眼看着师尊的火气即将掀顶了,李明觉赶紧道:“师尊,弟子知错了,弟子愿替师尊打扫水遥涧一……二……不不不,三个月,给师尊洗衣做饭,侍奉茶水,白天陪伴,晚上看门,不知师尊可同意?”
江玄陵:“……”
正欲将人推倒在地,门外很适时的传来敲门声。
沈寒渡的声音飘了进来:“师尊,魔界的小魔君殿下特来天玄山求见师尊,还请师尊示下!”
江玄陵淡淡道:“知道了,你先行款待魔君,为师很快便到。”
“是,师尊!”
待脚步声远了,李明觉才缓缓松了口气,笑道:“既然师尊有客人来,那弟子就不打扰了,即刻便滚回去反省!”
哪知后颈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江玄陵冷笑:“自是要反省,但不急于一时。你也陪同为师前去便是。”
李明觉暗暗叫苦不迭。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得不暂且屈服于师尊的淫威之下。
待二人去了大殿时,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见江玄陵来了,纷纷起身。
除了三位师兄之外,满殿的人中,便数一位身着玄色长袍的青年最引人注目。
生就一副桃花眼,手里还徐徐摇着一柄折扇,长发如漆,一直长到脚踝,与深沉的眸色相比,更加深不可测的,还属修为。
这位便是魔界至尊膝下独子,人称小魔君殿下的燕黎。
在原文里形容此人,俊美异常,极好美色,且男女不忌的。
李明觉规规矩矩地跟在江玄陵的身后,便听见小魔君道:“实不相瞒,我此次来天玄山,便是代替家父向江宗师赔礼道歉。家父年迈,膝下唯有我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在数日前,巧遇令徒,当即便想请他去魔界游玩。”
顿了顿,他又面露歉意:“老父年迈,这脑子也不好使了,酒过三巡,见令徒器宇轩昂,风度翩翩,便想认他为义子,也好给我添个义弟。没曾想令徒不愿……如此误会了一番,还让令徒受了些惊吓,老父酒醒后,也颇为愧疚,遂命我前来,特意奉上魔界的至宝千年玉,以期江宗师原谅。”
其实,真实情况压根不是小魔君说的这样。
他说的过于轻描淡写了。
据原文里介绍,魔君是个变|态糟老头子,年纪一大把了,花花肠子一大堆。魔界都不够他玩的,遂常常前往人间,寻几个俊男美女尝个鲜。
这不,正逢江玄陵座下二弟子顾初弦下山游历未归。
两人在茫茫人海中相遇,老魔君当时眼睛都直了,因不识人,遂立马就动了迎娶顾初弦当魔后的打算。
还将人强行带回了魔界,准备声势浩大的大办一场。
想也知道顾初弦肯定不愿意啊,且不说他喜欢的人是师尊江玄陵。
单论容貌来说,老魔君虽然生得不丑,但比江玄陵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为了保住名节,便在魔界大闹,死活不肯成亲,不肯当魔后。
后来,这事被江玄陵得知,一人一剑闯入魔界,几乎将魔界掀了个底朝天。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