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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漱己 字数:4896 更新:2022-01-23 09:16:21

嚣起来。

  他摸了摸肚子,又以湿润的唇瓣道:“怀鸩,吻一下本尊这肚子。”

  陆怀鸩遂俯下身去,吻上了谢晏宁的肚子。

  谢晏宁这肚子上有一层薄薄的肌肉,他能隔着衣衫感知到肌肉的纹理。

  谢晏宁微微仰着首,胡乱地摩挲着陆怀鸩的后脑勺以及后颈,催促道:“再吻一下。”

  陆怀鸩足足吻了数十下,难以取悦的肚子方才安静下来。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谢晏宁甚为不解,又问陆怀鸩:“想吃什么?”

  陆怀鸩餍足地笑道:“弟子已经吃饱了。”

  谢晏宁心知陆怀鸩是指接吻,勾唇笑道:“真的吃饱了?”

  陆怀鸩无奈地道:“受身体所限,姑且吃饱了。”

  谢晏宁失笑,而后建议道:“喝粥如何?”

  陆怀鸩答道:“好吧。”

  谢晏宁下了床榻去,端了一盆子温水来,让陆怀鸩洗漱了,才与陆怀鸩一道下了楼去。

  他这四日被正道之士搅得不胜其烦,果然,一下楼,又见到了守在客栈门口的正道之士。

  他瞥了俩人一眼,其后便坐于窗边的桌案旁,唤来小二哥要了萝卜筒骨粥。

  但这萝卜筒骨粥堪堪端上来,他竟然觉得太过油腻了。

  他只得又点了青菜蛋丝粥。

  陆怀鸩发现无肉不欢的谢晏宁丁点儿都不碰萝卜筒骨粥,担忧地道:“师尊可有不适?”

  谢晏宁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而感到迷惑,但除却爱摸自己的肚子,容易犯困,不喜油腻之外,全无异常。

  是以,他摇首道:“并无不适。”

  陆怀鸩望住了谢晏宁:“师尊勿要对弟子有所隐瞒。”

  “的确并无不适,待杨大夫赶来后,本尊请杨大夫诊一诊脉便是了。”陆怀鸩的担心自然受用,谢晏宁毫不在意,“许是水土不服吧。”

  “若是水土不服,这症状未免出现得太迟了些吧?”从表面上来看谢晏宁确实全无异常,幸而杨大夫至多五日便该赶到此处了,若是一切顺利。

  陆怀鸩一面吃着萝卜筒骨粥,一面问道:“这四日谈县令亦或是名门正道可查出下于河水中的究竟是何毒了?”

  谢晏宁叹了口气:“许是幕后之人命人新制的剧毒。”

  陆怀鸩提议道:“若是如此,不若便河彻底填平吧?”

  “被毒素污染了的土地会如何?会寸草不生,还是会长出古怪的植物?如若长出古怪的植物,以植物为生的昆虫、鸟类将会如何?昆虫与鸟类是否会因此变异,像那鲤鱼、河鳗、麻雀一般大得惊人?到时候防不胜防,祸害一方,受害者怕是不计其数。”谢晏宁又叹了口气,“最好的情况是能在若干年后,自行恢复正常。”

  俩人说话间,谈县令疾步而来,到了俩人面前,朝着谢晏宁道:“那以男童的母亲威胁男童刺杀足下的凶手已被抓到了。”

第65章

  这当真是意外之喜。

  谢晏宁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还请谈大人带我们去见那凶手。”

  “请随本官来。”谈县令走在前头,瞧了明显对谢晏宁抱有敌意者一眼。

  他早已听闻谢晏宁乃是渡佛山渡佛书院的魔尊了,但因谢晏宁斩杀了变异的活物,命徒弟向他禀报了此事,为百姓打了一十二口水井,又将河填平大半,这一桩桩一件件皆有恩于他这个管辖此县的县令以及县中的百姓。

  是以,对于他而言,谢晏宁并非魔尊,反是侠义之士。

  近期自称名门正道者蜂拥而至,据闻便是为了铲除谢晏宁与陆怀鸩,陆怀鸩更是因此身受重伤,但谢晏宁与陆怀鸩并未杀过一人,那些名门之士却有不少仗着自己出身名门又有些名气,向客栈、酒楼肆意压价,甚至还有企图淫人/妻女者。

  本县民风淳朴,少有案件,那些名门之士所犯下的案子较去年一整年的案子更多,教他甚是头疼。

  他素来不看僧面,亦不看佛面,管他是何等光耀的出身,一律秉公办理。

  而今,县衙牢房里头便关着七名名门之士。

  所幸名门之士当中尚有如上官溯者助他一臂之力,不然,他手底下的衙役根本不可能将罪犯逮捕归案。

  他带着谢晏宁与陆怀鸩下了牢房,满耳俱是他同渡佛书院勾结,不得好死之类的辱骂。

  谢晏宁听闻谈县令近来审判了不少名门之士,见状,自然并不意外,反而讥讽道:“锒铛入狱的滋味如何?”

  谈县令惟恐人多容易生事,特意将七名罪犯分开关押。

  谢晏宁此言一出,恰如点燃了爆竹一般,使得七名罪犯齐齐气得以最为恶毒的言辞诅咒谢晏宁。

  谢晏宁本不在意,见陆怀鸩面露不悦,衣袂一拂,七名罪犯瞬间齐齐被噤声,尝试开口无果,以致于面孔扭曲。

  他低声叮嘱陆怀鸩:“切勿动怒,不利于康复。”

  陆怀鸩牵了下谢晏宁的手,方才道:“弟子遵命。”

  谢晏宁状若无意地在陆怀鸩掌心一搔,逼得陆怀鸩左手一颤。

  陆怀鸩望着谢晏宁,唤道:“师尊……”

  未料想,谢晏宁竟是道:“吾徒,唤为师何事?”

  陆怀鸩语塞,片刻才道:“师尊适才分明轻薄了弟子。”

  谢晏宁反问:“轻薄不得么?”

  陆怀鸩见谢晏宁义正辞严,心口生甜,心意相通之前,谢晏宁不曾这般生动过,亦不曾这般无赖过。

  他赶忙道:“师尊愿意轻薄弟子乃是弟子三生有幸。”

  谢晏宁不由失笑,继而敛起了笑容,正色道:“你感觉如何?要本尊扶你么?”

  “心口的伤无碍于弟子行走。”但陆怀鸩还是要求道,“弟子想要师尊扶着弟子。”

  谢晏宁有求必应,伸手扶住了陆怀鸩。

  由于谢、陆俩人的音量不大,谈县令全然不知俩人正在自己身后谈情说爱。

  他在一间牢房前停驻了脚步,回过首去,乍见陆怀鸩被谢晏宁扶着,歉然地道:“陆公子未及痊愈,本官不该劳烦陆公子。”

  陆怀鸩本就是自己要来的,且他颇为享受谢晏宁的搀扶,遂摇首道:“并非谈大人的过错。”

  谈县令心中赞叹陆怀鸩既仁心侠义,又尊师重道着实难得。

  牢房中的凶手正在假寐以消磨辰光,听得动静,放眼望去,见是谢晏宁与陆怀鸩,登地从稻草堆里跳了起来,跪于谢晏宁面前,求饶道:“望尊上饶小的一命,小的被逼无奈,才做下了那等恶事。”

  谢晏宁觉得此人有些面熟,指尖一点,变出了一团火焰来,将此人照得纤毫毕现,才终是记起了此人。

  他曾在唐府见过此人一面,未有交谈,仅是以眼角余光扫过。

  谢晏宁面无表情,隔着栅栏,问道:“你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禀报于本尊。”

  “小的名为唐承礼,乃是左护法从集市上买来的奴仆,签的是死契,小的与左护法先尊上与陆怀鸩半日抵达此县,当时左护法一面饮茶,一面指着不远处的男童,要小的利用其刺杀尊上,小的提出质疑,左护法便道要将小的的妻女卖入青楼,小的哪里敢不从?小的从未让她们过上好日子,总不能再害了她们。”唐承礼哭得泣泪横流,令人同情。

  谢晏宁一时间无法断定唐承礼所言真假,倘若为真,他慢了一步,不然便能寻到唐阳曦,使一切真相大白;倘若为假,许是唐承礼心急忙慌为了活命而编造出来的说辞。

  不过无论真假,唐阳曦皆脱不得干系。

  他遂试探着问道:“阳曦为何要害本尊?”

  唐承礼答道:“左护法做左护法的位置太久了,心怀不满,想要除掉尊上,当上渡佛书院之主。”

  谢晏宁又顺着唐承礼之言问道:“阳曦是从何时开始谋划的?”

  唐承礼为难地道:“小的并非左护法的心腹,小人不知,但小人猜测左护法早有图谋,应该在举家迁移至江南道之前。”

  谢晏宁疑惑地道: “你既然已经完成了阳曦交代你的事情,为何不离开此地?”

  唐承礼据实道:“因为左护法令小的在此待命。”

  唐阳曦尚有图谋,亦或是将唐承礼视作了弃子?

  唐阳曦理当能预料到唐承礼会露出马脚,莫非唐阳曦是故意为之?目的为何?亦或者唐承礼眼中的唐阳曦并非唐阳曦,而是为人所假扮的,这般做是为了想加深他对唐阳曦的怀疑?

  谢晏宁满头雾水,抬手拈起唐承礼发间的一根稻草,软下了声音问道:“你还有何要言?”

  “小的……”唐承礼受宠若惊,“小的已将小的所知全数坦白了。”

  “多谢你。”谢晏宁言罢,又对谈县令道,“你且勿要对此人用刑。”

  谈县令颔首道:“好吧,但本官须得对受害者家属有所交代,一月内,本官不会提审此人,一月后,本官便不能保证会不会对其用刑了。”

  “保重。”谢晏宁吩咐道,“你若是想起什么了,告诉谈大人便可。”

  唐承礼应诺。

  谢晏宁与陆怀鸩又随谈县令出了牢房,谈县令将俩人送至县衙门口,便办公务去了。

  谢晏宁忽觉疲倦,忍耐着疲倦,问陆怀鸩:“你有何想法?”

  陆怀鸩心有疑窦:“仅凭唐承礼一面之辞,并不能定左护法的罪,但他若是撒谎,撒谎的原因是何?”

  谢晏宁提议道:“我们去打听打听可有人见过样貌如阳曦者吧。”

  半个时辰间,俩人足足问了百余人,其中有五人见过唐阳曦。

  难不成幕后之人当真是唐阳曦?

  谢晏宁虽对自己是否为渡佛书院之主并不在意,但若当真是唐阳曦,唐阳曦手染血腥,他决不能将渡佛书院拱手相让。

  他已快要支撑不住了,身处之地离客栈又算不得近,陆怀鸩重伤未愈,不能让陆怀鸩背他回去,因而他不得不扣住了陆怀鸩的手腕子,勉强施展身法。

  须臾,俩人便回到了客栈,他当即行至床榻边,躺下身来。

  陆怀鸩忧心忡忡地凝视着谢晏宁道:“师尊,你究竟何处不适?”

  谢晏宁捉了陆怀鸩的右手,覆于自己的肚子之上,阖着双目道:“确无不适,仅是容易犯困。”

  陆怀鸩端详着谢晏宁,担忧地道:“师尊莫不是走火入魔了吧?”

  谢晏宁依旧阖着双目,笑道:“本尊假若走火入魔,为何不神志混乱,修为大减?”

  原身只知在缺少“相思骨”的情况下,不能将“相思无益”练至第十层,却不知连第九层都炼不得。

  自己现下的异状或许亦是由修炼“相思无益”所引起的。

  “须得快些寻到‘相思骨’。”他抬手将陆怀鸩眉心的褶皱抚平,后又道,“你勿要担心,本尊并无性命之忧。”

  “‘相思骨’……”陆怀鸩忍不住以下犯上地质问道,“师尊当初为何要修炼‘相思无益’?”

  因为原身听闻“相思无益”威力无穷,对“相思无益”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谢晏宁在心中苦笑,但转念一想,若非“相思无益”,自己根本不会主动去亲吻陆怀鸩,陆怀鸩便不会心悦于自己,大抵会按照原文,心悦于于琬琰吧?

  这般想来,原身倒是成了自己与陆怀鸩的媒人了。

  见谢晏宁不答,陆怀鸩并不追问,而是道:“弟子不该过问,望师尊恕罪。”

  谢晏宁闻言,粲然一笑:“你从前只会望本尊‘降罪’,何以今日变作‘恕罪’了?”

  陆怀鸩其实并未意识到自己用词的变化,被谢晏宁一提醒才反应过来。

  谢晏宁沉下脸,道:“本尊若不‘恕罪’,而要‘降罪’,你该当如何?”

  陆怀鸩不假思索地道:“弟子全凭师尊处置,师尊想‘降罪’便‘降罪’,想‘恕罪’便‘恕罪’。”

  “那便‘降罪’吧,惩罚是……”谢晏宁沉吟着,同时视线逡巡着陆怀鸩,并舔了下唇瓣,接着,以手指虚虚地划过陆怀鸩那处,“惩罚是你的身体。”

  陆怀鸩面色一红,瞧见谢晏宁亦是面浮红云,断断续续地道:“师尊……师尊不是……告诫弟子还不……不能太过么?”

  谢晏宁肃然道:“怀鸩是在想什么少儿不宜之事不成?”

  他挪出了一片床榻来:“上来,陪本尊一道睡。”

  却原来仅是陪/睡而已,陆怀鸩甚是失望。

  谢晏宁将陆怀鸩撩拨了一通,打了个哈欠,才想起一事:“你还是先命暗桩去查一查唐承礼,再陪本尊一道睡吧,暗桩便在不远处的远山客栈。”

  ——渡佛书院的暗桩虽然遍及天下,可惜这县中并无暗桩,陆怀鸩重伤后,谢晏宁为了监视名门之士的举动,才调遣了暗桩来。

  陆怀鸩更为失望了,但此事不可耽搁,仍是乖巧地出了门去。

  待他回到客栈,谢晏宁早已睡下了。

  他吻了吻谢晏宁的眉心,为了让谢晏宁睡得舒服些,他除去谢晏宁的外衫,又褪下自己的外衫,上了床榻去,并将右手放于谢晏宁的肚子上了。

  他并无睡意,在脑中梳理着这一月余所发生之事,但却毫无头绪。

  所有的线索全数指向唐阳曦,幕后之人便当真是唐阳曦么?

第66章

  唐阳曦追随谢晏宁数千年,向来是谢晏宁的左膀右臂,又非野心勃勃之辈,会为了当上渡佛书院之主而背叛谢晏宁么?

  其中必定有蹊跷。

  又或者唐阳曦心思深沉,一开始便是这般谋划的?

  唐阳曦的妻女尚在暗桩的监视当中,并无异动,唐阳曦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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