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的。估计再过几十年,说不定都要开始施行政策性保护了哈。”
赵略开了个玩笑,谢铭眼角的余光扫过厉骜,很难想象有一天这家伙也成了保护动物的样子……不对!厉骜现在可比熊猫还值钱,整个地球上可能也就这一只龙了。
他要是愿意开个展览,保准能数钱数到手抽筋。
谢铭想找的人名叫童嘉,距离本市并不远,他也是从一些线索里推出来胡静之前和童嘉都在星烁一姐的手底下做过一年。
童嘉化妆的技术很好,但是这两年结婚生子,辞了工作专心在家当全职太太。
和胡静的关系貌似不错,谢铭翻看微博的时候,还有看到她们半年前的互动,正好是在胡静来本市的时候。
谢铭猜测,可能当时两个人是有联系的,说不定还见过面,也许从童嘉那里能够问出一点确切的消息。
“我们科长之前派我师兄去找过童嘉,了解了一下情况,童嘉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赵略顺着这个话题接茬道,“胡静去看过她,但是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我要确定的消息和你们调查的,不是一个情况。”童嘉住在一个叫尚庭花苑的小区,这个小区管理比较严格,谢铭的车子被大门口的升降杆挡住了。
这个时候特意带过来的赵略就派上了用场,只见他拿着证件下车,和岗哨里的安保交谈几句后,就被塞了一张通行证。
赵略回来后把通行证交给谢铭,“搞定了。”
“辛苦。”面前的升降杆移开,谢铭的车子这才顺利开了进去。
“你要确定什么消息?”赵略想起自己刚刚下车前谢铭说的话,挺奇怪现在除了调查胡静外,还需要查哪方面的消息?
顺着一栋栋楼排列的序号,谢铭一打方向盘,拐进了童嘉所在的12号楼,“确定胡静和徐奉茂交往的消息。”
他一边盯着序号,一边回答赵略。
“这有什么好调查的?徐奉茂不是都交代了?”
赵略有点想不通了,徐奉茂当时为了让他们出人去抓胡静,可是把自己能说的都交代了。
“你们蠢。”一旁闭目的厉骜忽而睁开眼睛,犀利的吐槽,“如果徐奉茂早知道胡静是妖怪,你们调查的结果就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车子开到了12号楼,赵略「啪啪」拍了两下自己的额头,“这……有必要吗?徐奉茂撒这个慌做什么?”
就算徐奉茂早就知道胡静是妖怪,想分手又被纠缠,不得已求助超刑科,事情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到了,先不说了。”谢铭停好车,手一顿,顺便把厉骜身旁的安全带解开。他们以前就有这样的习惯。
厉骜眼底露出点笑意,一路上被忽视的郁闷瞬间烟消云散。
还真是好哄呢。谢铭抿了抿唇,克制自己的笑意,跟在厉骜身后。
童嘉住在小高层,坐电梯上去的时候,赵略立即拿出来专业的素质来。一板一眼的,看着特别像那么回事儿。
“哦,对了。童嘉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得注意一下,我们不能把密级消息透露给无关群众。”
谢铭点点头,表示了解。
至于厉骜,赵略表示他可管不了。如果真的因为厉骜导致童嘉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那就只好消除她这部分的记忆了。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几声,屋里传来了脚步声,童嘉打开了防盗门上的小窗,隔着门有些防备的问道:“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儿?”
赵略把证件拿给她看,说道:“同志,我们来调查一些事……之前我师兄,也就是姓王的那位警官来找过你,这是我的证件。”
听到赵略这么说,再看这三个人都是眉清目正的模样,不像是坏人。
童嘉有些放下心来,打开了门,顺手给他们准备好拖鞋,“你好,之前的事情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是这样的,关于胡静的案子我们有了一点新的发现,所以过来咨询取证。”
赵略专业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以及一只录音笔。
这一系列动作的看得谢铭眼皮跳跳,他就一个人来了,剩下的什么也没带。
不过调查这件事是赵略的主场,他只负责把自己的疑问提出来就好。
毕竟取证这件事有一定的规程,他这个门外汉做不好容易被人怀疑是冒充办案人员。
童嘉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然后坐下来唏嘘道:“胡静的事情还没审清楚吗?徐奉茂就是个渣滓,当初他追胡静的时候,我就不同意。”
谢铭有些意外,没想到一来话题就转到了他最感兴趣的地方。
而且胡静显然以前和童嘉的关系很好,所以这种私密的话题也会和她谈论。
“胡静的案子现在还在调查,因为牵扯到其他事情,我们必须对外保密。”
赵略在本本上记了几笔,打开了录音,示意谢铭可以问了。
“胡静以前和你说过她对徐奉茂的感觉吗?”谢铭问道。
童嘉的视线转了过来,看了眼谢铭。她想了想才回道:“胡静以前和我关系比较好,那一阵她和我通话的时候提起过。我当时人在修养,没有和她见面,不过她电话里说起徐奉茂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好感。”
事情已经快要过去一年了,再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童嘉也在慢慢的回忆。
“我劝过她的,徐奉茂在圈子里风评不好。”童嘉嫌恶的撇嘴,“他那种人,没有心的。感情对他而言就像是种调剂品。”
“其实我挺奇怪的,胡静怎么会答应?她明明知道徐奉茂是什么人,她又不笨……
现在还为了徐奉茂伤人,我真为胡静不值。那种垃圾撇开了皆大欢喜,怎么就想不通呢?”
第53章 印证
童嘉所说的,也是谢铭觉得奇怪的地方。
胡静一个妖怪,无依无靠,就算有点本事,但是在人类社会里混得不差,说明她绝对不愚蠢。
这样的妖怪,怎么会看上徐奉茂那样打眼一看就知道风流的人?
“你知道胡静具体是什么时间和徐奉茂交往的吗?”
谢铭问道,虽然他手上有张科长给的资料,但是鉴于是徐奉茂自己单方面的陈述,谢铭还是想要多方面印证一下。
“时间吗?”童嘉蹙眉,想了想才道:“具体的日子我记不太清楚,但是应该是在今年的二月份吧,胡静和我通电话的时候,提了一句「徐奉茂其实人不错」类似这种话,接着网上就传出他们交往的消息了……”
这个日子和谢铭推测的差不多,不过还需要更确切一点。
说到这里,童嘉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我早和她说过了,徐奉茂这种二代是靠不住的,但是她不听我的。明明平日里比谁都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一头栽进这个大坑里?”
说完,她有些犹豫的问了句:“胡静的案子不严重吧?只是伤人的话,应该判不了几年,是不是?”
想到胡静已经死了的事实,谢铭顿了顿。
“她的案子还在调查中,目前是有了新的情况,但是具体的细节我们不便透露。”
谢铭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看得做记录的赵略暗暗给他点赞。
不愧是管理过公司的老板,半点不怯场的,就算是不知道也能给你掰得像是那么回事儿。
厉骜从进来后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他耸耸鼻尖,轻嗅空气中略带熟悉的气味。这个味道……似乎是胡静的?
谢铭瞅着厉骜一脸小纠结的模样,不动声色继续问道:“是她在的剧组开机前后吗?”
“好像是。”童嘉交握着双手,忽然道:“对对,就是那两天,剧组那两天还说来鹤鸣山那边的观里拜拜,但是最后也没来,胡静倒是去了。”
童嘉被提醒了之后,一下就都想了起来,思路也越来越连贯:“应该是一月底吧,胡静去了鹤鸣山。不过那天晚上好像打雷下雨的,我们这边没什么,临市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闪雷什么的,我担心胡静第二天还给她打了电话,不过她说自己在酒店没什么事。”
就是在那通电话里,童嘉发现胡静对徐奉茂有所改观,还气得说了一通。
“有时候真是……人一辈子总要犯几次糊涂。”童嘉唏嘘不已,“徐奉茂光是追过来就把胡静感动了,以前追胡静的那些人可冤,亲手做饭的都有,胡静理都不理的。”
“徐奉茂也跟着胡静去了鹤鸣山?”谢铭抓到一点线索,立即追问道。
“是啊。胡静说徐奉茂拦着不让她上山……打雷闪电的,就算是护林员也会提醒一句吧。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感动的。”
谢铭把这一点理了理,如果胡静那时已经上山去历劫了呢?然后徐奉茂追上去……
“哇……妈妈……”一声稚嫩的哭泣从卧室传来,童嘉马上回站了起来,说了句:“我儿子醒了,我先去看看。”
话音刚落,人已经绕过茶几,往卧室里快步走去。
童嘉抛下了工作,成了全职的家庭主妇,儿子就是她生活的全部重心。
能腾出这么多的时间来谈话,也是趁着孩子在睡觉的功夫。
卧室里很快响起了温言细语的安慰声和小孩子低低的抽泣。
谢铭有了空闲,低头凑过去和厉骜低语:“怎么了?你的样子怪怪的。”
刚刚和童嘉说话的时候,谢铭就注意到了,厉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这间屋子,有胡静的气息。”厉骜也学着谢铭,把头凑过去对着他的耳朵低语,“是从卧室那边传出来的。”
谢铭吃了一惊,胡静可不是什么善类……他刚起的身子被厉骜一拽,又坐了回去。
“你急什么?”厉骜的鼻尖蹭蹭谢铭的脸颊,“应该不是坏事。”
胡静留在这里的气息并没有给他暴虐的感觉,也就是说这股气息的目的并不在伤人。
“可是胡静……”谢铭话说了一半就卡壳了。
胡静是伤了他,但是不代表胡静会伤害自己的朋友。也许是他想多了。
赵略坐在一旁,不去管那夫夫俩说什么悄悄话,鼻观眼眼观心的把自己写在纸上的记录又默默念了一遍。
小孩子不肯再睡,咿咿呀呀的闹,童嘉没有办法,只能抱着他出来。
“睡不着了非要起来。”童嘉有些不好意思,“我把他放在地垫上就行,有玩具他自己会玩。”
“我们这边问得也差不多了,还要多谢你的配合。”谢铭站起身来。
“这样就可以了吗?”童嘉抱着宝宝,上前两步,“我说的这些对胡静的案子有没有帮助?其实追她的是徐奉茂,说要结婚的也是徐奉茂……那个渣男把胡静骗了,最后反悔和别人订婚。胡静其实也挺可怜的。”
她怀里的小宝宝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突然看见这么多人也半点不怯场,笑得露出了两颗门牙,手舞足蹈的。
他白白嫩嫩的手腕上,坠着一个白玉般的小饰品,带着尖尖的角,像一截小米椒。
厉骜定睛看了一会儿,随即隐蔽的抚了下谢铭的背。
多年的夫夫默契,谢铭很快了解了厉骜的意思,“这样就可以了,打扰你了。胡静的案子我们一直在跟进……她,现在应该想开了。”
谢铭说不出欺骗的话,胡静毕竟已经死了。但是她死前杀了徐奉茂,让那过去的一切不甘、执念和怨恨,也都随风逝去了。
“想开了也挺好的……”童嘉附和了一句,跟在谢铭三人的身后,送他们离开。
“跟叔叔们说再见。”童嘉捏捏儿子的小手,摇了摇,小宝宝口齿不清的跟着念:“蜀黍债见。”
厉骜是最后走的,他看了一眼活泼的崽崽,抬手拨了下他腕间的小米椒。
童嘉见他好奇,便道:“这还是胡静在宝宝满月的时候送的,说是开光供奉过什么的,还挺灵的。没带以前宝宝总是睡不好半夜哭闹,带上了一觉能睡到天亮。”
厉骜的眉眼凌厉,童嘉笑着说了几句也不见他应一句,声音就慢慢低下去了。
谢铭已经下了一层台阶,闻言抬头叫他:“厉骜?”
“这一两个月,带孩子去趟青玄观。”厉骜说完,这才转身下楼。
不是他给杂毛们拉生意,而是这种事道观处理的法子确实比妖怪们强。
童嘉看看厉骜,又低头瞧瞧怀中的宝宝,嘴角一抽,这年头公务员都这么迷信吗?不怕失去信仰被开除党籍吗?
还是说这人其实就是个临时工?
不过说起去青玄观……这周似乎没什么事情,反正也不远,带宝宝过去一趟就当求个安心吧。
童嘉关上门,桌上只剩下三杯未喝尽的茶水。
她怀里的宝宝摸摸自己手腕上的小坠子,把自己缩进妈妈的怀里咿咿呀呀的撒娇。
下了楼,谢铭奇怪道:“童嘉的宝宝有问题?”
不然好好的让人去什么青玄观?
“那个幼崽八字轻,不好养。”厉骜能看到很多东西,包括人的气数。
不过他就只能看个大概,而且修炼之人以及和他有关的人都看不清。
修炼之人命数已经变了,而和他有关的人,比如说谢铭,也因他改了命,看见的也不作数。
谢铭很快就联系到了之前厉骜所说的胡静留下的气息。
“胡静在保护那个孩子?”这确实是他没料想到的,一个妖怪竟然会保护童嘉的孩子。
厉骜脸色沉了沉,“那个坠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是狐狸的牙。”
狐狸的牙?
谢铭更加讶异了。
“童嘉的幼崽易招邪祟,胡静好歹是修炼有成的妖怪,她的牙能镇得住。”
厉骜淡淡的解释起来,“不过胡静现在死了,她的气息也会慢慢消散,要是不能及时镇住,那个幼崽活不过三岁。”
那个孩子瞧起来机灵又活泼,没想到命数这么糟。不过青玄观似乎是赵略「家」的?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