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手、手,用手!”苏晏自知逃不脱,赶忙两难相权取其易,免得皇帝变卦后叫他用更以难承受之处来“为君分忧”。
皇帝吻过他的耳廓,含住耳垂低笑,“好,就用手。”
苏晏两腿分跪,坐在皇帝膝头,被吻得透不过气,指间还要卖力地服侍,简直把前世单身时参悟的技巧和阅片经验都贡献出来了。
皇帝的手深入散乱的衣袍,在他后背抚摸,又沿着脊线上下勾画,在腰窝敏感处来回拨弄,使得他泛起一阵阵酥麻的战栗。
手上稍有懈怠,后背的爱抚就沿着臀沟往下探,吓得苏晏立刻加快了套弄的速度。
他这身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心皮肉嫩滑,揉摩柱身时叫人十分受用,中食指的指节上生着握笔的薄茧,不时刮蹭过敏感的冠头,更是恰到好处的刺激。皇帝舒服地低吟出声,嘉奖似的拍打他的臀肉。啪啪的轻响声,清脆中透着淫靡。
苏晏感到微痛,但痛里又夹杂着隐秘的快感与更多难以启齿的刺激,腿间阳物也有了抬头的趋势。
幸亏被重重衣物遮挡着,否则什么节操都掉光了——还是在被他屡次推脱拒绝的天子面前,苏晏赧然地想。
皇帝又惩罚似的咬噬他红肿的嘴唇,哑声下令:“专心点!”
苏晏右手酸了换左手,左手酸了又换回右手,最后忍不住问:“积久不纾应该更敏感才对,怎么还不出来,皇爷诓骗臣?”
皇帝喘息着,笑着吻了吻他的眼睛,“没骗你。是你不够卖力,不然,还是用嘴?”
苏晏手抖,指间力度失控,捏在龟头环沟处。
皇帝闷哼一声,骤然绷紧全身肌肉。苏晏知道这是要出精了,怕被射在身上衣袍上,又要清洗更衣,万一弄得养心殿内人尽皆知——忙不迭把帕子挡在铃口,用手握着。
帕子转眼被白浊洇透,兜不住渗出来,苏晏掌心湿热,满手都是龙子龙孙。
“……臣现在信了,”他忍笑调侃,“是久旷的。”
皇帝臂弯里箍着心爱的臣子,微合着眼享受快感的余韵,缓缓说道:“还敢取笑?朕要拿你问罪才是。”
苏晏听他声音沙哑磁性,显得颇为性感,与平日的矜持庄重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顿时被这反差击中心坎,哼哼唧唧地答:“皇爷把臣屁股都打肿了,还要怎么问罪。”
皇帝睁眼,目光幽深地注视他,“卿想继续领罚?”
“……都是臣嘴欠,其他罚还是不领了吧。”
手中龙根是吐了精,可也没多疲软几分,依然意犹未尽似的半硬着,苏晏心悸地挣开怀抱,拿着帕子想要起身,却被皇帝按住肩膀。
皇帝接过他手中泥泞不堪的湿帕子,走到炭盆边,丢进去烧了,而后亲自把架子上盛满清水的铜水盆端过来,给他净手。
苏晏洗干净手后,忍不住放在鼻端嗅了嗅,总觉得还能闻出龙精味儿。
皇帝失笑,也净了手,佯怒:“朕的气味,你敢嫌弃?”
苏晏连忙摇头:“不敢不敢,都是陛下的雨露恩泽。”
“既然是雨露恩泽,下回就都吃了罢。”
还有下回?吃……是哪种吃法?苏晏越想越瘆得慌,快速整理好衣袍冠帽,告退道:“皇爷今日奔波劳累,再一个时辰又要听政,多少睡会儿。臣也该回家整理一下,准备上朝了。”
皇帝淡淡道:“朕明日要偷个懒,不上朝了。”
苏晏吃惊,以勤政著称的景隆帝无故偷懒,这比天下红雨还不可思议,更何况刚发生了火药库爆炸案,多少事情等着处理呢,工作狂怎么可能放得下政务。
皇帝挑眉:“你也觉得不妥?那就把早朝延迟到午后。至于你,就在养心殿待着,等天亮了,朕命人送你出宫。”
苏晏越发觉得不对劲,心底又始终惦记着含恨离开的沈柒,总担心对方回苏府找不到他,要闹出什么事来。于是再次拱手恳求:“养心殿虽在内廷之外,但外臣在此过夜仍是不妥,引人非议。”
皇帝说:“养心殿不仅是朕歇宿之处,也是处理政务之所。遇到急要,阁臣们也曾通宵在此议事,并无不妥。”
苏晏还是想走,保持着躬身求退的姿势。
“再说,禁门已下钥,想要漏夜开启,必须传旨司钥长和一干守卫,引发的动静可比你在这里待一宿,明早悄悄出宫大多了。”
苏晏这才犹豫起来。
皇帝走到镜台旁坐下,说道:“过来,给朕梳个发髻。”他之前沐浴后长发披散,这会儿已然干透,还没来得及着人梳理。
苏晏是个手工废,粽子能包成鸡巴形状,自己的发髻尚且梳不清楚,哪里会梳别人的,连忙谦声推辞。
皇帝不准。
苏晏只好赶鸭子上架,拿着角篦左梳右拢,几次不成型又解掉,还把龙发揪断数十根。最后终于梳出了个勉强能看发髻,用簪子固定住,方才松了口气。
皇帝全程忍耐不做声,末了问:“看到白发了么?”
苏晏怔了怔,说:“没有。”
“真没有?”
……老男人,介意什么呢!一句无心之言,到现在还耿耿于怀。苏晏丢了角篦,双臂从后方搂住皇帝的肩膀,半趴在他颈窝上笑:“真没有!皇爷过了年也才三十六岁,白发未生,皱纹未长,还年轻得很!”
“人生过半了啊。”皇帝感慨,“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苏晏接口道:“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皇帝向后伸手,轻抚他的脸颊,“清河,快一些吧,别让朕等太久。”
一瞬间,苏晏湿了眼眶。
五更拂晓,天色未亮,皇宫重门次第开启。
苏晏坐着小轿,悄摸摸地出了东华门,换乘马车回到家时,东方也才刚露出鱼肚白。
小京正窝在门房的躺椅上,边给自家老爷候门,边打瞌睡。小北在厨房烧饭——无论老爷回不回来,早膳都是要备的,以便随时取用。
苏晏心疼两个小少年,脱下斗篷给小京披上,轻手轻脚地离开门房,去厨房寻食。
灶上蒸了一屉炒蛋粉丝肉末馅儿的包子,刚好出笼。苏晏匆忙洗了手,不避烫热抓出一个,左右手倒腾来倒腾去,吹着气吃。
苏小北拿着几个热乎乎的鸡蛋走进来,见状笑道:“大人回来了,饿了吧?当心烫嘴。”
“你自己做的包子?挺好吃……就是有点噎,水在哪儿。”
“别喝水,喝汤。”小北手脚麻利地做了碗紫菜蛋花汤递过去,“我给大人送去屋里?”
苏晏摆摆手,就站在案台边上,吃了两个包子半碗汤,方才稳定了饥心,问道:“昨夜有没有人上门?”
“没有啊,我没听见。不过昨夜是小京守门,我去问他。”小北说。
说曹操曹操到,早饭一熟,苏小京就本能似的嗅着味道醒来,急巴巴地走进厨房。见到苏晏,他高兴地叫道:“大人可算回来了!昨夜大人奉召进宫,我提心吊胆一整夜呢,就怕大人吃罪,伴君如——”
“如伴虎!知道了,整天就是这句,人家还以为你苏小京是站朝的官儿,要不就是是宫中侍奉的公公,感触这么深。”苏小北毫不客气地吐槽他。
苏小京噘着嘴,“是有感而发嘛。我不像你,祖辈都是种田的,水灾逃荒来的京城。我家中是牵扯了一桩大案,由圣上亲自下旨查抄的,流放的流放,发卖的发卖,怎么就不能感慨几句了?”
“十几年前的事了,你那时都还没出生,全是道听途说来的。我劝你这事儿别老挂在嘴上,免得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被人拿去做话柄,说苏大人府上有个对圣上不满的罪犯之后,平白连累了大人。”
“你——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当然不想连累大人,只是想起从未见面的爹娘时有些难受,嘴上抱怨两句,不行吗?”
“行了行了,别吵了,吃包子吃包子。”苏晏打圆场,给他们一人手里塞了两个包子,“以后有什么不好往外说的话,就把门一关,只在屋子里说,这不就得了,犯得着为这点小事吵嘴。哎,你们这些小屁孩,就是麻烦。”
“我才不是小屁孩!”两个十三岁的少年异口同声道。
苏小北立刻调整表情,又做回了老成持重的管家模样,对小京说:“大人刚问起,昨夜有没有人上门?”
苏小京啃着包子,答:“有啊,沈大人来叩门,手里拎着一坛酒……哦,还跟着两个侍卫,就是来传旨的那两位大哥。”
“我怎么没听见,然后呢?”
“然后我说了啊,大人不在家,等大人回来了我替他传个话。结果没过多久,我又开门看情况时,他和两个侍卫已经走了,那坛酒还搁在门外呢,我给顺手拎进来,就放在门房里。”
沈柒这混蛋,还去买酒了,真想把他灌醉送去豫王府不成!苏晏明知不可能,依然气得牙痒。“他去哪儿了,有没有说?”
“没告诉我,也没听他和那俩侍卫说起。”苏小京答。
苏晏把汤碗一搁,“我出去一趟。”
小北忙问:“大人今早不上朝啦?”
“改午朝了。我不一定会来吃午饭。”苏晏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小京扯着嗓子喊:“大人,记得斗篷,在门房椅背上!多谢大人!”
苏晏从马厩里牵了惯骑的那匹温顺白马,刚行到大街上,就见东城兵马司的一队人马急匆匆驰来,为首的是新上任的东城指挥郁寄松。
——顺道一提,原本的指挥石乐志去年被罢黜问罪了,罪名是渎职枉法,欺凌生民。但苏晏知道,其实是太子朱贺霖在皇帝面前狠狠告了他一状,说他是奉安侯卫浚的家奴。当然他自己屁股也不干净,就怪不了太子整治他。
“郁指挥,可是东城这片出了什么事?”苏晏扬声唤道。
郁寄松认得大理寺右少卿苏晏,忙勒马抱拳:“苏大人安好。”
“是出了事。”他驱马上前几步,凑近苏晏低声道,“东市昨夜发生打斗,毁坏了好几处屋顶门户,也不知是哪方神圣,这么大的威力。下官手下的兵卒去勘查现场时,回报说,在附近房舍内发现一名穿飞鱼服的昏迷男子,重伤在身。”
苏晏一惊:“御赐飞鱼服?是谁?”
“北镇抚司,沈同知沈大人。”
第193章 你陪着就不疼
医庐的后院,苏晏见陈实毓掀开帘子走出来,忙迎上去问:“应虚先生,他没事吧?”
陈实毓拱手叹道:“老朽拼尽全力……”
话未说完,前厅有个患者闯进来叫:“大夫,我娃儿不行了!快,快救人!”
陈实毓朝苏晏歉意地点点头,匆忙走了。
苏晏脚底发软,满脑子都是前世电视剧里主刀医生走出手术室,一脸遗憾地告知家属“我们已经尽力了”。他趔趄了一下,冲进门帘内。
帘子后方是宽大的主屋,隔成几间诊室,都关着门。
苏晏不假思索地推开最近的一扇门,见诊疗床上躺着的人已经用白布盖住头脸。他叫一声“七郎”,惊恸攻心,眼前骤然发黑,整个人瘫软下去。
黑暗里似乎有人抱住了他下坠的身躯,模糊的声音唤道:“清河!清河!”
苏晏处于一种喘不过气的眩晕中,心率紊乱,意识与外界之间仿佛隔着层厚厚的水幕,什么光线与声音渗进来后都是扭曲的。
那个声音坚持不懈地呼唤他,同时有股真气暖流从后背缓缓注入心脉,苏晏长长地吸了口气,回魂般睁开了双眼。
他看清说话的人是豫王,翕动几下嘴唇,只发不出声音,手指痉挛似的紧抓着对方臂弯。
豫王抱着苏晏半跪于地,见他惨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边继续为他输送真气,边心有余悸地安抚道:“没事,没事……那不是沈柒,是我府上的侍卫统领。”
苏晏的三魂七魄这才归了位。缓过气后,他急切问:“沈柒呢?”
豫王犹豫一下,答:“在最里面那间。”
苏晏爬起来,二话不说冲出了屋门。
豫王在他身后露出苦笑。
这回推开屋门,苏晏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的沈柒,赤膊缠着绷带,下身盖一条棉被,正闭眼沉睡。他快步走到床边,摸了摸沈柒颈侧脉搏——温热的,跳动平稳。
心头大石终于落地,他坐在床边的矮凳上,用掌心覆盖住沈柒的手背,眼眶里蓄满姗姗来迟的泪水。
陈实毓进屋时,就见苏晏握着沈柒的手默默落泪,不由暗自感慨一句:年轻人,重情重义啊。
他清咳一声。苏晏忙收回手,用袖子擦干泪,起身拱手:“多谢应虚先生活命之恩。”
陈实毓回礼道:“苏大人太客气了。不是老朽手段高明,而是沈大人自身体格强健,求生欲又极为强烈。他身上三处剑伤,都在要害处,所幸没有伤及心脉,才能死里逃生。”
苏晏听得一背冷汗,喃喃道:“沈柒身手了得,竟还会被伤得这般严重,对方的武功该有多强!”
陈实毓手捋雪白的长须:“老朽未修武学,但曾经当了十几年的军医,后随豫王殿下奔走,耳濡目染,也能看出几分端倪。从伤口判断,这剑极为锋利,说是吹毛断发也不为过,且出剑速度极快,因此创面平整,缝合起来难度减轻不少。”
一个身怀神兵利器的剑术高手,莫非也是“弈者”的爪牙……这是意外撞上对方,还是对方盯上沈柒了?苏晏暗自担忧。
床榻上,沈柒低低呻吟一声。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