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吗?说她是白纸一张,你们到哪一步了?!”
程倾瞄了她一眼:“该做的都做了。”
宁姐长叹一口气:“要死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庭秋说?”
“晚点……”程倾想了想,“我带她出去玩几天,回来再说。”
宁姐语气凉凉:“你是知道,一旦庭秋知道,你们就别想出去了是吧?”
“或许吧。”
程倾心不在焉地笑了下,跟她挥手道别。
宁姐捂住胸口,害怕未来这两人掐架的场面,
可是她竟又莫名期待了,怎么回事……
“我到了……”余抒拖了一个小行李箱,站在路边,“不用着急。”
昨天她才写完报告,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和几条未读消息,程倾问她要不要出去玩。
时间太晚,室友都睡着了,她没回电话,只回了信息。
没想到程倾也还没睡,回复她,明早来接她。
才过十分钟,一辆白色汽车在路边停下。
余抒上了车,心动之余仍不忘问:“我一起去,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程倾笑,“你跟我住一间房间就行。”
“那你的朋友会在意吗?”
“不会。她们求之不得。”
余抒想起她们八卦时发亮的目光,笑:“好吧。”
不过滑雪,她没滑过……她小时候学过溜冰,但摔了几跤,父母嫌她摔了爱哭,就不再带她来了。
自小到大,不听话,冒险,出格这几个词跟她格格不入。
身体限制,父母也没空管她,周末她就一个人在家看动画片,乖得不能再乖了。
这次旅游是自驾,车程大概四五个小时。
等坐上车,余抒还在感慨,“怎么突然想出来玩?”
程倾笑了笑:“走入我的世界,不好吗?”
了解我的世界,你可以自己决定要不要走进来。
余抒怔了下。
原来她还记得。
无端的,这句话让她很安心。
等到了约定好的地点,周亭已经在路边等了:“程老师,小余,这边这边!”
放好行李,程倾问:“现在就过去?”
“放心,一切设备都准备好了……”周亭对她挤眉弄眼,趁余抒回过头,低声说:“有点本事啊,程老师,又把人追回来了。”
程倾没理她的废话,绕过她去看余抒在做什么。
这座小镇的旅游开发做得很好,镇口有两棵高大的古树,挂了不少红色的书签和黄色的平安符,大多是些简单真诚的愿望。
周亭忙问:“这是姻缘树,程老师要不要来求姻缘?”
赵医生白她一眼:“胡说八道,程老师已经有姻缘了!”
“行吧……”周亭摊手,“反正我们程老师也不需要。本来她说没时间,都不准备来跳伞的,我一提让她带女友一起,她……”
“小周。”
程倾轻声打断她。
余抒站得高,才往树上挂了一枚平安符,听到这句话,回头看向程倾。
程倾对她笑了下,朝她伸出手:“下来吧。”
余抒嗯了声,也笑开了。
原来程倾只为了带她来玩才来的,竟然都不告诉她。
可转念一想,程倾是行胜于言的人。
沉敛的行动派往往不爱说话,只专注行动。
周亭拨了个电话:“好啦,我已经联系好了,我们可以过去了。”
程倾伸手揽了下余抒:“走吧。”
余抒太多年没玩过刺激一点的活动了。
高中暑假她想过玩蹦极,但父母没同意,就此作罢,她也没尝试过这一类活动。
但程倾不太管她。
或者说,在原则范围内,她对她很纵容。
余抒想玩什么,她都不拦着。
滑雪也一样,她明明是新手,磕磕绊绊,一路折腾,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但程倾找了教练教她,大多时候只在旁边看着,偶尔自己也过去滑一会。
一天下来,余抒已经滑得很好了。
她天性里的活泼轻快被压抑了太久,一路从高处滑下来,对程倾笑:“你不玩吗?”
程倾已经解开护具,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热了,租来的羽绒服半敞开一半,露出内搭的黑色圆领针织衫:“玩了,过来,我给你拍拍雪。”
——刚才余抒摔了好几跤,在雪地里滚了挺久。
“哦……”余抒走过去,近了才看见她鼻尖上也挂了汗珠,原来也才运动过,呼吸也轻轻起伏着。
“好玩吗?”
“好玩,我很喜欢……”余抒顿了下,“我心跳得好快,可能是运动太剧烈了,不知道有没有事。”
程倾将她额头稍微按低些,吹了吹她发丝上的碎雪:“我也一样,应该不要紧。”
她的声音自高处落下来:“那天为什么要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又为什么叫我不要回复?”
“我就那么一说……”余抒有点没底气地说,“你怎么还记着。”
程倾嗯了声,也没再说什么,只捉住她的手放在胸口。
薄薄的黑色针织衫下。
是她的体温,她的心跳。
余抒有点没反应过来,怕自己的手太凉了。
可程倾按着她的手,没让她动,眼眸宁静深邃。
“感受到了吗?”
“什么?”
程倾笑了笑。
她再行胜于言也好,但余抒是细腻敏感的性格,又是二十岁的年纪。
或许也渴望着热烈直白的告白。
余抒忽然懂了什么,抬起头跟程倾含笑的眼对视。
薄薄的针织衫下,传来的热度也加剧。
感受到了吗。
——我的心在为你跳动着。
第68章 恋爱(二)
“唔……”余抒被她眼底脉脉笑意看到脸红,“你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
程倾攥了下她的手才松开,她把拉链拉上去,再帮余抒解开护具:“小周订好餐了,去吃饭。”
晚餐也是在周亭朋友的农庄吃的,露天灶台,有专人炒菜。
天才黑下来,火苗轻轻跳动,香味也随风四散。
这顿饭的味道不错,但余抒认真对比了一下,还是程倾做的饭更合她胃口。
吃过饭,周亭抱了把吉他出来:“赵医生,交给你了。”
“我?程倾,你来。”
“老赵……”程倾笑,“你忽然谦让什么?”
老赵摸了摸鼻子,也没再多说,抱起吉他,指尖在弦上拨动一二。
一阵低沉郁郁的民谣流淌而出,低缓而悲伤。
余抒偏过头听,她对周亭等人都还有印象。
只是没想到,程倾这几个欢脱的朋友也有抱着吉他唱歌,嗓音低沉的一面。
雪山在夜色下沉静屹立,几点星子点缀在深蓝夜幕中。
夜晚降了温,风吹过来有点冷。
余抒忍不住搓了下手,又放下。
有只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掌,指尖捏着她的指尖。
温暖干燥的掌心,干净修长的手指。
雪山,篝火,吉他。
相爱的人紧牵的手。
余抒心底被一种说不出来的浪漫填满了。
夜风中,吉他声依旧低沉温柔。
余抒偏过头,跟程倾对视一眼,偷偷把手别到身后,怕小动作被别人看到了。
程倾眼尾微弯,由着她的动作。
弦音落下。
周亭接过吉他:“换一首吧。程老师唱歌吗?”
程倾没回答,偏过头看着余抒笑。
余抒愣了下才懂,程倾是在征求她的意思,赶紧说:“想听。”
程倾:“想听什么?”
余抒:“随便什么。”
程倾笑着点了下头,跟周亭说了歌名又坐下,对她比了个手势。
音符跳动着,悲伤空灵的前奏响起。
程倾偏过头,含笑看着余抒,缓缓开口:“There once lived a girl of a royal line;
In a castle made of stone;
Every night she slept alone;
……
No one knows how the story ends;
……Will she ever wake again?”
清醇干净的嗓音,冷淡的磁性。
随着夜风,娓娓道来地讲述着故事。
寂静城堡深处沉睡着的睡美人。
无人知道这睡美人是否会醒来。
即使她的骑士也未曾等待到她。
余抒被她的嗓音苏到了,有点着迷地看着她。
程倾回看着她,长发被晚风拂动,清淡神色,眼神却温柔隽永。
一曲终了,余抒用力鼓掌:“超级好听!”
程倾笑着捏了下她的脸,看出来她很开心。
夜风徐徐,音乐缓缓。
余抒感觉到久违的平静和放松,她靠着程倾,有点困了。
等曲声终了,人也散了。
程倾才偏过头,看她阖着眼的样子,轻声叫她:“余小萝。”
余抒长长的眼睫扑闪两下,没动静。
“我的睡美人……”程倾低下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下,“醒了没?”
余抒装不下去了,忍不住笑:“醒了醒了。”
程倾拉着她的手站起来:“很困?”
余抒:“困死了。”
余抒今天实在是太困了。
坐车折腾不说,教练教她滑雪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身上跌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估计要几天才能好。
洗过澡,她爬上床,一枕上柔软的枕头,眼皮就快撑不住了。
程倾也看出来她困了:“今天就这么困?滑雪累得吗,摔得疼不疼?”
余抒嘟囔一声困,就把脸颊埋到被子里。
程倾把她的被子拉下来:“别蒙着睡,对身体不好。”
“好吧……”余抒听话地点了下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亮晶晶的,唇抿了又抿。
程倾果然低下头,靠过去:“晚安吻。晚安。”
余抒被她的气息甜蜜到了,心满意足地弯起唇角:“晚安。”
“庭秋?你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没事……”余庭秋无所谓地挥了挥手,“我酒量好。”
宁姐叹了口气:“是不是又见到你前女友了?”
“她……”余庭秋笑,“是啊。除了她,还有谁。”
宁姐:“我一直没问你,你?以前怎么分手的?”
正在喝酒的女人笑意陡然苦涩:“我跟她,读书时恋爱,大学毕业分手。她母亲接受不了她出柜,三番两次自杀逼她回家。”
宁姐:“这……你最近知道的?”
余庭秋:“嗯。”
宁姐叹了口气。
数年前同性婚姻法才通过,但大多数人尚不能接受,更不要说以前了,家庭阻力应该是恋人分手最主要的原因。
“那你前几天说在忙,是……”
“我被人跟踪骚扰了,正巧她也在……她被流氓砸伤了,我……”余庭秋欲言又止的,“我在医院照顾了她几天。”
宁姐了然地哦了一声。
大概猜到,也就是医院这几天,那位岑总才有机会跟余庭秋说了这些话。
余庭秋自嘲地笑了下:“以前的事,或许不能全怪她。可能是我太自私了,我希望我是恋人心中最重要的人……我不想再被抛下了。”
岑音以前能为了母亲跟她分手,那以后呢?
以后是不是……她还会是那个被抛在原地的人?
宁姐叹了口气:“没有,这不是你自私,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也不全是难受……”余庭秋仰头喝完酒,“我得找点事做,要不然天天想着这些事。”
她只是,不想再想岑音了。
只要一想到那天岑音因她受伤,满脸都是血她就开始难受。
她怕自己会心软。
“也好,要不你出去玩玩,前两天程老师说要去滑雪,她和……”宁姐陡然打住,心里一跳。
余庭秋:“她去哪滑雪,都不叫我?!”
宁姐:“这个……这我也不太清楚。”
余庭秋翻开通讯录:“还能跟谁,她这种千年工作狂,肯定是周亭她?拉着她去的呗,我问问。”
宁姐:“别!”
余庭秋敏锐地停下:“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没有……”宁姐讪讪地笑了下,“我的意思是不用打,我想起来了,她跟周亭她?一起去的。”
“这样啊……”余庭秋放下手机,“那我不问了,没事,你去忙吧。”
宁姐看到她放下手机,才松了口气。
虽然这件事早晚要说,但她来说还是不合适。
正巧之前约的设计师来找她看图,她语气轻松下来:“那我先过去了,你少喝点。”
“知道了……”余庭秋看着她走远了,又拿起手机。
“看来有猫腻……”余庭秋找到周亭的名字,拨号。
电话很快接通了。
余庭秋冷哼了声:“小周你什么意思啊?出去玩只叫程倾不叫我?”
电话那端,周亭有点懵:“程老师说你不想来啊。”
余庭秋:“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想来?”
“奇了怪了……”周亭自言自语几句,忽然拍了下腿,“我知道了,这次程老师带了她小女友过来,估计是怕你又调侃玩笑,所以没叫你。”
“好啊……”余庭秋哼笑一声,“还敢瞒着我。地址发给我,我明天就过来。”
“明天?”
“程大教授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