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叮嘱过我,到了人界注意他些。”林烟雨边回忆原文内容,边找了个理由,“毕竟他是十八年前算计过我娘的恶妖。”
“……等回到书院,我可以带你看记载。”覃长昕道,“但你万万不可独自找他寻仇!”
“我知道,我明白的。”林烟雨忙坐下来向她保证,“我特别惜命!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
她的主要目标还是苟命,才不会主动找大反派送人头。
她见覃长昕唇角微勾,继而头顶的猫耳朵就被她摸了摸。
“惜命就好。”覃长昕低声道,揉着猫耳的手下移,又抚上她发间的人耳。
林烟雨乖乖坐着任她揉自己耳朵,直到被两只手捧住脸揉捏,才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小姑娘竟用挼猫的手法来挼她的人形!
林烟雨习惯将妖身和人形分开看待,这个发现让她多少有些不自在,便直接问出口:“我变回猫给你揉吧?”
“不必。”覃长昕却直接拒绝,随后反问,“你可知妖兽与妖族的区别?”
“妖族能化人,也能讲人语,有自主思考的意识。”这是除妖师的常识,林烟雨脱口回答,“但妖兽更像寻常兽类,只不过是开了灵智,寿命也更长。”
“你既是妖族,我定不能再用对待妖兽的方式待你。”覃长昕认真道,“对于妖族而言,妖身大多是内息枯竭、即将落败时才会现出。”
“那要是我自愿想变回猫,给你揉毛解压呢?”林烟雨问。
覃长昕揉脸的动作一顿。
“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我和其他妖族不一样,你想怎么碰我的妖身,就怎么碰。”林烟雨握住她的手,笑道,“这是我给你的特权,可别说你忘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长昕迟早被猫宠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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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铭记于心
覃长昕自然不会忘记她说的所谓“特权”, 闻言笑着应下:“既是你自愿,我自然不会推辞。”
于是林烟雨弯起眼睛朝她笑了笑,化为黑猫, 钻到她怀里蹭了一阵, 故意留下一小撮猫毛后,一溜烟离开卧室。
林烟雨蹿到穿云楼的院子里,望了眼天色, 估摸着距离酉时没多久了,思来想去,拔腿往横玉楼跑。
她得确保小姑娘在家祭宴会上拿到“无怨扇”, 不能再让杨横玉截走了。
根据原文描述,横玉楼的表面设置了不少机关,用来防贼。但林烟雨上辈子什么危险地带都去过,区区防贼机关, 根本难不倒她。
她轻盈地踏着木柱与瓦片, 不多时就跳到一扇窗底下, 动用“驭灵术”稍加感应, 发现杨横玉和夜遥知都在里面,并且还刻意压低声音说话。
林烟雨顿觉奇怪, 杨横玉嚣张跋扈惯了, 什么话还得压低声音说?肯定有鬼!
她疑心大起,便收敛气息藏进窗户阴影里, 开始偷听。
“……待我与家主道明请求后, 你便配合我卖惨。”她听到杨横玉正愉悦地说着计划,“如此,家主定会认为我更需要无怨扇,便将它赠予我, 我再将它给你——毕竟主仆血契定成后,仆从的所有物便是主人的所有物。”
又听夜遥知惊道:“遥知何德何能受这般恩惠?!”
杨横玉嗤笑:“恩惠?不过是我见不得覃长昕好,才要将本应给她的无怨扇抢来,送给更蠢的你,好让她见了心里难受!你真当以为这是恩惠?”
继而响起夜遥知的一声痛哼。
林烟雨悄悄往里瞧了眼,只见夜遥知的大尾巴正被杨横玉托在手中,紧紧握着,她单是扫一眼,就觉得自己的尾巴也莫名有些疼。
杨横玉仍在训话:“你拿了无怨扇,须得让覃长昕看清记明白——本属于她的法器就这么到了你手里,我们再离家。父亲半年前便寄信给她,要赠她一件漂亮又实用的法器,想必她也期待了半年。我离家前,便要仔仔细细粉碎她的期待……”
听到杨横玉要抢小姑娘的法器,林烟雨并不意外,毕竟原文里在家祭期间就有这么回事。
她没想到的是,杨横玉不但要抢走无怨扇,还要将它转赠给夜遥知,不但转赠,还要求夜遥知拿着无怨扇,故意到覃长昕面前炫耀,然后一走了之。
夜遥知的战斗力特别低,基本是战五渣,恐怕连个赤昙阶的除妖师都打不过。要是无怨扇到了她手里,对于覃长昕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林烟雨回到原处,才发现浑身的猫毛已经炸开了。
上辈子,她自以为见多识广,对一切恶人恶事都看开了,少有气到炸毛的时候,但她的妖身却依然能在第一时间对她的情绪起反应,没想到穿越之后也能继承这个奇怪的特性。
林烟雨不耐烦地扒拉着竖起的猫毛,听见杨横玉和夜遥知强调,定要在家祭之前找覃家主索要无怨扇,忙算了算距离家祭的时辰,又飞速整理完自己所知的情报,心生一计。
是杨横玉没事找事非要让小姑娘难堪,既然被她撞见,那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打定主意后,林烟雨唤出盛放“三日寒”的小瓶子,利用瓶内的水,将毒凝在冰针之中,足足凝了十枚,随后化出人形,闪身来到横玉楼门口,气势汹汹地往里闯。
“杨横玉!你下毒伤我主人!我要你好看!”
林烟雨边大声嚷嚷,边以巧力击退围上来的家仆们,足尖于地面轻点,轻轻松松顺着楼梯,上到杨横玉二人所在的三楼。
她的声音太大,说的内容又不亚于晴天霹雳,杨横玉无法装作听不见,气上心头,立即唤出长鞭,出来与她对峙。
见林烟雨只身前来,杨横玉不屑地轻笑一声,反问:“我几时毒过你主人?少在那嘴皮子一碰,净会空口造谣……”
她话音未落,林烟雨已扬手抛出冰针。
“这便是证据!还给你!”
借助“驭灵术”,林烟雨将冰针的飞行轨迹尽数扭曲,等杨横玉觉察到不对时,十枚冰针已全部刺入她体表,且都刺在穴道上。
“你——!”杨横玉只来得及道出一个音,便觉内息一滞,继而脐下寒意蔓延到周身,双眸一闭,软绵绵地倒下去。
“主人!”夜遥知吓坏了,慌忙跪下去扶起她,又探鼻息,又摸脉象,良久才反应过来,对着已聚在房门外,但不敢动手的家仆与除妖师们道,“是她毒倒了主人!快把她捉起来!我这就去找家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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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林烟雨被捉的消息时,覃长昕正在整理放置于储物玉佩里的法衣。
她已挑了一部分出来,准备送给林烟雨,边挑边想:若是猫儿穿着欢喜,她便等回到窥玄书院后,寻人重新缝制;若是猫儿不欢喜……
结果她还没想完,只听楼下有人大喊:“二小姐!大小姐出事了!您快下来跟我走一趟!”
覃长昕一怔,收拾衣服的动作也顿住。
杨横玉出事,与她有什么关系?
心里这般想着,覃长昕也就没有理会那人,继续挑衣服。
谁知那人急了,一遍又一遍高喊“二小姐”,始终不得她的回应,脚一跺心一横,换了话喊:“二小姐!你的妖侍卫犯事被捉走了!”
听罢,覃长昕只觉脑子一片空白。
烟雨怎会被捉走?!
不对,烟雨好端端地,怎会在覃家犯事?
“为何要捉我的妖侍卫?”去覃家地牢的路上,覃长昕忍不住问带路的除妖师,“她犯了何事?”
“您的妖侍卫故意用毒针伤人,已将大小姐毒倒了。”除妖师是个老实厚道的,如实回答完,忍不住小声嘀咕,“要我说啊,您想收妖侍卫,怎么说也要找驭兽师,收那些自幼被驯乖的才好,这山间野妖总归脱不了本性,也难控制……”
“住口!休得胡言乱语!”覃长昕截住话,顺势放出些威压。
带路的除妖师只有青昙阶实力,且是刚刚升阶,被威压一震慑,便知趣地闭口不言。
覃长昕赶到地牢外,只见一群除妖师在门口乱哄哄地围成一圈,忙上前问:“我的妖侍卫呢?”
“家主大人正在里面亲自审呢!”也不知是哪名除妖师接过话,“二小姐,毒杀长姐可不是儿戏啊!”
“是啊!您在窥玄书院修行那么久,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又有一名除妖师趁机冷嘲热讽。
“只怕是二小姐和外面那些除妖师学坏了,想着弑姐上位……”甚至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但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索性让妖侍卫代行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除妖师纷纷跟着起哄,恨不得将“弑姐上位”这个词贴到覃长昕脸上去。
覃长昕没有理睬他们,冷眼记住所有起哄者的面容,沉着脸走入地牢。
地牢内颇暗,湿气也重,且带着一股子腐朽苔藓的气味,阴凉的风自深处吹来,隐隐还含着淡淡的血味。
听到鞭笞声与惨叫声传来,覃长昕眉头紧皱,忙加快脚步往里去。
她生怕林烟雨受刑,然而到了地方,却被所见的景象怔住。
林烟雨正坐在审问囚犯的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冷眼看着被锁在墙上的夜遥知。
而被外面那些除妖师传成“正在审问二小姐的妖侍卫”的覃家主,此时手握长鞭,狠狠抽向夜遥知。
夜遥知凄惨的叫声响彻地牢,被抽得皮开肉绽,鲜血如注。
听到脚步声,林烟雨猫耳朵一竖,转过头对覃长昕满怀歉意道:“不好意思,事出紧急,没来得及告诉你。”
覃长昕一头雾水,既不敢坐,也不敢去询问父亲,只好低声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没怎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林烟雨瞥了正在挣扎的夜遥知一眼,淡淡道,“我告诉了家主大人,你险些被杨横玉毒倒,现在杨横玉的妖侍卫正在代她受罚。”
覃长昕听完更懵了,眼中流露出茫然。
林烟雨见状,索性起身拉她到一旁,张开隔音屏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明白。
“我去了趟横玉楼,以‘杨横玉对我主人下毒’为由,用‘三日寒’凝成的毒针放倒了杨横玉,随后被闻讯赶来的除妖师捉到这里。”林烟雨不紧不慢地为她解释,“没等多久,你父亲就来了,准备亲自审问我。”
“既然如此,为何被锁在那的是夜遥知?”覃长昕不解。
“夜遥知认了杨横玉为主,自然要站在杨横玉的角度为她说话,也是她找来你父亲,指认我用毒针企图毒杀杨横玉。”林烟雨翻手拿出一只小瓶,“但只要证明,是杨横玉先对你下毒,我按捺不住才要为你出头,而非你先有意毒害杨横玉,那么错的人就是杨横玉了。”
她顿了顿,“主人做错,妖侍卫自然要代为领罚。更何况……家祭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事儿性质恶劣,绝对不能让请来的外宾们知道,需要尽快解决。”
“……如何证明?”听罢,覃长昕的眉头皱得愈发紧,“分明我才是中毒之人,可我来时,父亲已经判定是杨横玉先对我下毒,不然……”
“不然也不会鞭笞她的妖侍卫。”林烟雨微笑着接过话。
“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证明的?”对上她的目光,覃长昕莫名有些不安。
“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这‘三日寒’是出自杨氏之手,须得现配现用,存放时间至多不能超过三十天,否则会失效。”林烟雨晃了晃手中的小药瓶,将它收回储物玉佩里,“杨氏既死,世间恐怕只有你父亲和杨横玉知道药方。如果你没有中毒,我没为你逼出毒素,我手里又为什么会有没失效‘三日寒’?”
“而夜遥知又异常笃定地说,杨横玉中的毒必定是‘三日寒’。如果她和杨横玉没有密谋过什么,她一个侍女,又怎会知道‘三日寒’?”
听罢,覃长昕沉默了一阵,追问:“那你又是从何处知道这种毒的名称?”
不等林烟雨回答,她眸光一变,自顾自喃喃:“当年杨氏死在妖界,而你又知道‘三日寒’出自杨氏之手,难不成……”
“我将妖界少主的身份告诉了你父亲,夜遥知的橘猫裘绒,以及我所持有的半块沁血白璧,都证实了我的身份,他要是再不信,还有那辆满是我母亲气味的车驾。”林烟雨接过话,“不过你放心,我与你父亲有共同的敌人,他已答应我,绝不会在我允许之前,将我的身份告诉旁人。”
虽然早就有所预料,可听她亲口承认之后,覃长昕还是大吃一惊,怔怔地看着她。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突然自报身份揭穿杨横玉吗?”见她只是发呆,林烟雨忍不住问,顺便疯狂暗示,“今天是家祭,你说过家祭不宜见血,而我也记得你说的话。”
“……”覃长昕这才转过来,低头与她对视,猜测道,“你去了横玉楼,听到她们要对我不利,所以才先下手为强,可是如此?”
林烟雨咧嘴一笑,朝她比了两个大拇指:“说对啦!不过我并不打算告诉你具体听到了什么,那些话实在是太气人,我不想让你知道。”
她纯粹而无邪的笑容撞入眼中,覃长昕只觉心跳似乎也漏了一拍,双颊不自地热起来。
“知道了,我不听便是。”她抚了抚林烟雨的猫耳朵,叹了口气,“你何必暴露自己?倘若我父亲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因为你比较重要。”林烟雨郑重道,“而且我仔细想了想,现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