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猪拱了一般。
遥生含笑在?桌下握住了长宁的?指尖,这个人,就是太小心眼了些,像针尖一样,“习音她性子温,不像云芝那般大大咧咧,你要耐心些。她不怎么?爱开口,可能有时候也甚少照顾自己,以后有你在?了,要多护着她些。”
“诶!公主?和王妃的?嘱托,臣都?记着,放心吧!阿音嫁了臣,是委屈了她的?,以后臣慢慢补偿,一定不敢怠慢了阿音。”项晚的?话十分诚恳。
“怎么?还叫阿音呐!不知?道改口?”长宁又在?鸡蛋里边挑骨头了。
“是,以后阿音就是我娘子了。”项晚幸福的?神情已经掩饰不住地漏了出来。
惹得长宁越发不痛快了,鼓了鼓腮帮子半天说不上话,捏着遥生的?手毛毛躁躁地乱捏,“我可丑话先说在?前头,你要是惹得我们习音伤心落泪了,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长宁瞪着眼睛厉害了起来。
眼看着,那人又要不着边际,遥生含笑
握住长宁的?腕子拉到了身侧。
“好了好了,你差不多就开溜吧,今天可是你成婚夜,一辈子也就这一回,别让习音等久了。这里有长宁和我待客也够了,快去吧。”遥生握着长宁的?手十指紧扣,目光是化不开的?温暖。
项晚果然喜不自胜,举起手中的?酒盏敬了二?位主?宾,又郑重叩首行了重礼才退下。
“你醋劲怎么?那么?大,你喜欢习音?”遥生含笑望着项晚退下,幽幽开了口。
“噗!咳咳咳咳…”长宁拍了拍胸脯,险些被这口酒呛得失了体面。
“不是的?!”长宁羞恼擦了擦桌上的?酒渍,“习音是你送到我这里的?,我自然要护得好好的?。如果不是你和习音,我可能早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下场了。”
遥生恍惚了一下,笑容中些许没落神伤。
“我其?实有点羡慕她们两?个。”长宁挪了挪身子,与遥生肩并肩挨在?一起。
“羡慕什么??”
“她们好顺利啊,请媒也顺,说婚也顺,下聘都?是我们二?人给凑的?,现在?洞房花烛夜,也不会有人打扰的?。”长宁望着殿中众人觥筹交错,被那气氛感染的?也抿着唇,柔柔感叹一声。
“我娶娘子时,怎就那么?难?现在?回忆起来,好像我的?成婚夜可是被那几个皇子搅得一塌糊涂。”长宁心里小小的?别扭。
目光盯着遥生那枚伤痕累累,已经不算熠熠闪耀的?婚戒,习惯性地抠了一抠。
“不然你今晚也补偿给我罢,我也想要一个安安稳稳的?成婚夜。”长宁攥紧了遥生的?手掌。
遥生跟着笑了起来,“长宁,你幼不幼稚?咱们两?个都?算老夫老妻了,你还变着法的?揩油?”
“这怎么?能算揩油呢?”长宁又挺起了胸膛抗议。
“揩…揩油?”长宁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啊?!坏了!”
“怎么?了?”长宁总是一惊一乍的?,遥生都?已经习惯了。
“哎呀!你说说我,我把娘子没收的?那本书藏着给习音压箱底来着。”长宁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你…”遥生望着长宁说不出话,一想起那画上的?内容,自己的?脸
先烧了起来。
毕竟自己初为人妇时,母亲也是送了成婚礼的?,很难形容那种尴尬的?感觉。可如果没有启蒙的?话,遥生想了想项晚,又想了想习音,可能习音会更早一些开窍吧?
“可是,我没藏进箱子里!下午偷摸去的?时候,正赶上云芝撞进来收拾屋子!我好像把书塞去囍被里了!”长宁心虚看了看遥生的?脸色。
遥生在?震惊中失神闭上了眼睛,想想若是换做自己新婚,看到那个本书…
“你从来都?不干人事。”遥生无奈,但是事已至此,也不能去闯人家婚房吧?希望明天礼成了之后,项晚不要计较长宁就好了。这么?一说,遥生倒是想起了许多往事,那些曾经她疑惑过,却无从问?起的?事情。
“这么?说来,我才隐约想起,新婚时,你可是对某事熟练得很。”遥生挽过长宁的?酒樽抿了一小口。
“哪…哪有啊……”长宁心虚,当下目光闪闪烁烁,一看便知?道没有照实说。
“嗯——”遥生的?目光敏锐,刺的?长宁心虚得不行。虚汗直冒,她总不能告诉娘子,她曾经独自生活的?那个世?界,可是开化到有各种各样的?“学习资料”吧?
“天…天色不早了…”长宁心虚地挣扎起身,“我和娘子也该早些歇息了,由着那些年轻人闹腾吧,我们…”长宁挠了挠后脑勺。
遥生冷着性子撇头起身,也不管长宁伸过来的?爪子,独自提着裙摆离了席。
“回…回去跟你说嘛…”长宁不好意思?瞅了瞅娘子,“我的?好娘子,你醋劲可比我的?大的?多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出了喜堂,堂子外张灯结彩,没几步就有大红的?双喜灯笼照亮。回后院的?路上恰巧经过布置一新的?高堂,下午仪式上的?许多礼具还没来得及收起。
长宁歪头瞧了瞧架在?门?槛上的?马鞍,疑惑不解,“娘子,这里为什么?会放一个马鞍呢?”
“这门?槛呀,这代表着迈过生活里的?沟沟坎坎,那马鞍呢,就意味着今后的?日子平平安安。”遥生笑着解释给长宁听。
“那我们成婚,怎么?没迈过?”长宁嘟了嘟嘴。
“我们成婚…”遥生敛
着眉头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遗憾,“那个时候,家里不愿意我嫁,群臣也不看好你娶,所以很多都?省略掉了。我记得当时,先帝好像也不喜欢我。”
“难怪我们过得那样辛苦呢,原来是没跨一跨的?缘故。”长宁叹息一声。
“就是讨个吉利而已,你以前不是最不相信这些?”遥生嘲笑。
“以前是不信!可现在?信了…我和你,这样不可思?议的?存在?,都?相遇了,我现在?,什么?都?信。”说着,长宁将遥生抱了起来,颠了颠娘子相望,俏皮挑着眉头跨过了马鞍,觉得不够,又来来回回多跨了几次才肯罢休。
“娘子,以后我们两?个都?平平安安的?,好么??”长宁圈紧娘子,用面颊贴了贴遥生的?额头。
“好。”遥生含笑靠在?长宁怀里,曾经那些令人崩溃的?回忆再不会侵蚀两?个人的?亲密,她和她都?相信拥有彼此的?未来。
“欠你许多,以后慢慢补偿。”长宁开心地抱着娘子回屋,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这美好的?夜晚应景,遥生喜欢,长宁便拉着遥生去院中观星。
“就是这张桌。”与遥生坐在?石几旁,长宁拍了拍那张桌子。
“嗯?”
“我在?这张桌给娘子捏过两?个小兔兔。”长宁开心,随即又尴尬挠了挠后脑勺,“不太吉利便是了,绣在?帕子上…”
长宁去牵遥生的?右手腕,遥生也没有去躲。
“娘子,云溪还要继续找,等我抓到那个混账,让他给你看看能不能治好。”长宁不甘心。打从自己身上的?玉化之症退干净以后,身上的?疤痕也都?随着消失了。可那些记忆不会被遗忘,对于遥生的?伤害也无法抹除,这让长宁很难过。
“干嘛又耷拉着脑袋?”遥生无奈揉了揉长宁的?耳垂,只是这只手可能永远也握不稳了。
看着长宁的?心病难消,遥生也不知?道怎么?才好,那个人过去真的?压抑了太久太久,遥生现在?便一眼都?见不得长宁消沉了。
“不是说今夜要补偿我?”只一心想着安慰长宁了,这一句完全没经过脑子,遥生把自己给说懵了。
“你…你说啥?”长宁也反应不迭,
脸红红望着遥生傻愣。
遥生捂了捂自己的?嘴唇,仿佛不敢置信刚才的?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的?一般。
“娘子…”长宁屁颠屁颠绕过石几,半曲着身子把脸挤了过去。鼻尖贴着鼻尖,虽然什么?也看不清楚,可长宁就是喜欢粘着遥生的?气息。
遥生将长宁的?脸推开,长宁就又凑上去,从反应不过来,到慢慢地挂上一丝惊喜,最后变得洋洋得意将娘子举高高转了个圈圈。
“娘子你在?说啥啊!占我便宜!哈哈哈哈!”长宁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乐个不停。
而遥生则是羞得不知?如何是好,揉了揉眉心愁闷,“我发现我自从跟了你,就变得越来越…”
“越来越勾人?妩媚?性感?”长宁插嘴。
“越来越蠢了,和你一样…”遥生郁闷地揉捏着长宁的?面庞,生生将一张绝美的?面庞,揉挤得扭曲。
“走喽!回屋喽!”长宁开心极了,反正不管娘子说什么?都?是在?夸自己,嗯,一定是这样。长宁一边咧嘴呵呵傻乐,一遍抱着娘子回屋子弥补曾经那个不太完美的?成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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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番外三
“呜——呜呜呜——”
寂静的院子里?传来了一个稚嫩孩童的哭声,抽噎着似乎是委屈极了。那哭声孤零零地,听起?来怪让人心疼。
正在书房里?说话,准备着过节礼单的遥生习音被那如小?猫般地啼哭声打断。
“是不是柔儿哭了?”遥生扶着桌子起?身,匆匆往外走,毛笔没来得及稳,吧嗒一声落在地上,在青石打磨的地板上摔出个四溅开来的墨印子。
“柔儿?”遥生唤了一句。
那哭声便越发?地委屈起?来,一吸一吸的抽噎,隐约是循着遥生的呼唤走了过来。
“娘…”小?丫头?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脏兮兮的小?衣服泥泞,怎么看都像是摔了一跤。小?姑娘委屈坏了,可不管什么会?不会?蹭脏了遥生的衣服,和某人倒是学得一模一样,还知道要?贴贴娘亲的面颊撒娇。
这小?丫头?是长宁捡回?来的,原是长宁带着遥生一起?出城赏玩野餐,走在半道上,听见一道黑漆漆的坡下,传来声声虚弱的猫叫。那就救呗,长宁性子软,平常也看不得这些个令人难过的场景。
便是硬拉了项晚给?自己壮胆帮忙,谁成想那坡下面是一处烂泥滩,长宁满身泥泞爬上来之后?,众人才发?现,公主抱上来的不是小?猫小?狗,而是个小?婴儿。
泡在泥里?没被淹下去,包布都湿了半截子,把小?家伙冻得直发?抖,却?奇迹般活了下来。
抱回?家之后?,洗了洗干净,才发?现这弃婴是个女婴,也仅仅是因为?她的性别,就被人剥夺了活下去的权利。
长宁和遥生一起?,两个人都望着这个小?婴儿束手无策。遥生每次看到长宁喜欢小?孩子抱着亲近时,心里?都不是滋味。长宁喜欢孩子,她不说,是因为?她们选择的这条路,本就不同于世俗。
遥生牵着长宁的手,与她长谈,这个孩子也许是上天给?予她们的恩赐,遥生请长宁允许她将这个孩子留下。
可长宁却?愁了,一个人坐在门槛上,闷着考虑了许多事,终是叹息一声,答应将这孩子留了下来。
“遥生给?我的爱,以后?就会?剩下一
半了。”长宁有?些闷闷不乐。
倒是出乎了遥生的预料,一并坐去门槛,将那人环进了怀里?,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小?婴儿哇哇大哭了起?来。
嘴上不声不响,可长宁愁闷时都是憋在心里?。实际上,却?长宁照料这孩子更多一点。她那个人依旧固执,养孩子是一件沉重而繁琐的事情,长宁和遥生都做不来,忙手忙脚的乱也搞不定这个小?肉团子。
最后?还是请来了岳母教导,生活才好过了一点点。奈何长宁这个人太过固执,她是不肯娘子劳累的,夜里?哭了,长宁爬起?来去哄,吃着睡着,小?肉团子都是挂在长宁的身上。
再后?来,不得不决定孩子的名字时,长宁却?坚持己见,这个孩子一定要?“苏”。
苏遥生觉得这不是她的本意,这个孩子,该是长宁的掌心宝,论礼制,她是长宁娶进门的娘子,这孩子当然应该继承长宁的姓氏。
可长宁却?有?更长远的顾虑,她的姓氏不应该延续,这江山已再不能容忍任何势力?挑唆,如果她们的孩子被别有?用心的利用了去,那将是不可预估的混乱。
“这个孩子要?姓苏,等有?一天,我们都不在了,至少她也算是皇脉里?的一员,总不至于落得个受人摆弄的下场。”长宁伸手戳了戳小?肉团子的脸颊惆怅:“姓都随了你了,名字就让我起?吧。”
看着小?肉团攥着长宁的指尖往嘴里?塞,长宁突然抱着小?家伙靠在了遥生的怀里?,“就叫苏柔吧,希望她有?一颗像娘子一样柔软的心。”
长宁似乎打从有?了这个孩子起?,一夜之间就成熟了许多。初时不敢相信,这么点个小?东西能养活么?不想,后?来真的就一天天胖了起?来。
遥生总喜欢抱抱,可抱不了太久,就会?被长宁接过去,她在意遥生那只受伤的腕子,久久抱着孩子,又怕遥生会?劳损得厉害。
长宁变得沉稳下来,每天哪也不去,就守在屋子里?,陪着遥生陪着孩子。在遥生的眼里?,她绝对是个称职的母亲,就是笑容少了一些。然而对于长宁来说,这个孩子意味着更多的是责任,就像是曾经需要?保护妻子一样,现在又
必须要?保护苏柔。长宁认真起?来时,就会?像变了个人似的,格外理?智沉着。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