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见长宁屁颠屁颠去请王妃观雪。
“娘子!娘子!”长宁激动的敲了敲门。
一听?是长宁回来了,遥生赶忙去开了门。却见长宁冻得鼻尖通红,头顶肩头盖了白
雪,就连眉毛上?,也沾着雪花。抬手去长宁拍去雪花,却发现那袍子已湿,“怎么不打伞?”
长宁却是不在意,跨了一步,靠近遥生,歪着脑袋望了娘子许久,才伸手将遥生抱在了怀里,“观雪,娘子陪我…”
“好?。”遥生被长宁蹭得心里发软,“不过,你要换了袍子去,都湿了,你说你怎么总也不注意这些?”
“我不管,就要你陪我。”长宁通红的鼻尖贴了遥生的颈侧,激得遥生打了个颤,却伸手揉了长宁后颈安抚,才发现长宁汗津津的,“怎么出汗了?”
“哎呀!”长宁心虚,又?拉了遥生一下?,“你…你跟我走嘛!”
“好?好?好?。”遥生无奈,撑开了粘人怪,回屋子里取了件披风,长宁非但没有?穿,还将遥生裹了个严严实实。
两个人正出了书?房,遥生又?回了屋子随手提了把油纸伞。
红色的伞撑开,遥生举过长宁头顶,在冰天雪地?之?中,分外显眼,挡去了风雪,也挡住了月光流泻。就像这沛城一样,是遥生为长宁撑起的一小片天地?,只为保护她免受烦扰。
遥生是个很?体?贴人的妻子,方方面面,边边角角都会将长宁照料得很?好?。可体?贴,却多少随了苏令卿的恪守成?规,她有?古代女子该具备的所有?美德:贤淑,温婉,端方,细腻,知书?达理,却少了一样——浪漫。
长宁是个马马虎虎的人,大大小小的缺点一堆。像所有?皇族人家那般,性子里带着狂放不羁,却又?不是皇族里的那般事事锱铢必较。离不得遥生的照料,这生活艰难也无趣,可总会因为长宁的存在,而?变得有?滋有?味,惊喜不断。
“娘子!”长宁似乎很?兴奋,“给你个惊喜,你要把眼睛闭起来!”
遥生含笑?,却又?说不出什么感觉,为何总会觉得长宁傻傻笨笨,哪怕她并没有?做什么。眼前一黑,长宁红着脸,将遥生的眼睛遮了起来。
“你别怕,我带着你,定是保护你不会磕着摔着。”长宁的另一只手环在遥生腰际,给了遥生安全感,步子已带着那人向前。
直到走去了那大道?前,长宁紧张望了望,见眼前那美
景叫人叹为观止,开了极了。低头轻轻吻了遥生的颈侧,“我们到了。”
眼前冰凉的指尖离去,遥生茫然睁了眼,见眼前有?光,抬了眼眸四望,却在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宽敞的大道?笔直,不是冰冷凄凉的夜色,却是暖暖的昏黄。干枯的枝桠上?,高高低低挂满了灯笼,雪白的地?上?,便映出沟沟壑壑的崎岖暗影。此生从未见过冬色温暖。天漆黑黑一片,枝桠僵冷披了银装,这天地?本该白茫茫沧桑,此时却被灯笼映得发暖,像是不真实的世界。那道?路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几,青梅煮酒,雾霭升腾,小菜几样,色彩鲜艳。在大伞遮掩的小几上?,放着高低两只灯笼,燃着一盆碳火,看?着暖,暖得融了遥生眼中的世界。
遥生望着美景感动,长宁望着遥生痴醉。看?得遥生难堪,转回身抱了长宁,躲在她怀里,心情平复了许久才好?。长宁却抱着娘子忐忑,像是初恋时的小鹿乱撞,爱总会让人变得柔软…
“娘子,你喜不喜欢?”
怀里的遥生点了点头。
心头那么痒,那么甜。长宁不由得咧嘴傻笑?,“我娘子又?哭唧唧了,你怎么那么软?”
喉头一紧,长宁咬了唇,也是哽咽,“从前待你不够好?,以?后补上?…”
却不知那树后众人的目光是多么羡慕,“我就说天作之?合吧?”
众人蹑手蹑脚退开,习音回了头相望,见那两个人携着手,走去小几,那双背影哪怕是幸福至极,也仍是让人心疼不已。
两个人对坐在酒几前,柔声相谈,初时对坐,再后来就坐在了一起,会偷偷尝彼此唇上?的酒香,也会尽兴撞盏畅饮。
这夜色朦胧,飘雪,暖光,梅酒伴佳人。香得是热气腾腾的酒浆,醉得是彼此深爱,谁也离不开谁的一对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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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雪兔送情
长宁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却还是困得够呛。蹬了蹬被子表示不满,遥生的手臂还暖在腋下,环着?长宁,轻轻拍着?安抚,长宁才觉得满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脑子已经清醒了一些。
勤政的长宁鲜少有睡懒觉的习惯,甚至这一家人之中,可能长宁是觉最少的一人。索性已经觉醒,长宁大?哈欠套小?哈欠,却还是想缩在被窝里靠着?遥生温暖依偎片刻。
娘子的身体,又软又暖,此时抱在怀里,那是说不出的舒服。比起端端正正的睡,长宁总喜欢抱着?娘子睡。遥生的身子软得像水,不管何时靠着?,哪怕是遥生睡着?了,也会习惯性地给?长宁拍觉。
鼻尖贴着?肌肤温暖,长宁悠悠睁开了双眼?,见是娘子的肌肤近在咫尺,长宁含笑又贴了贴。黏腻够了,也惹得遥生不得安睡,长宁后仰着?身子望了望遥生。
遥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长宁扯到了自己的枕头上。她是睡不习惯这种枕头的,太塌又软,所以?此时枕了手臂,还阖着?眼?。说是睡着?,其实也醒了,只是懒得动而已。
长宁又仰了仰脑袋,惹得被衾稀稀疏疏直响。遥生的身前有点…惨……
“醒了?”遥生终于在长宁的注视之下扛不住了,蜷了另一只手臂扯了被衾掩住身前,看?着?仍是疲倦的模样。
“我做的?”长宁皱了眉头,这一动,太阳穴一蹦一蹦的些许不适,明显是醉酒之后的难受。
“除了你,还能有谁?”天亮了,少了夜色的遮掩,令遥生不能安然以?对。可不好意思?,并不能阻碍她对长宁的喜欢。伸手照旧揽了长宁靠在胸前,轻轻揉着?后颈,是她最喜欢触碰的方式。
“我昨天这么混账?”
“是啊,喝了酒,闹腾的厉害。”遥生无?奈,“我发现你每次喝了酒,都会变得特别不讲理。”
“那我以?后还是少碰吧。”长宁闭了眼?,闷闷地依进遥生怀里不肯出来。
与昨天那个酒疯子判若两人,遥生果然还是喜欢乖巧一些的长宁。昨夜确实惨了些,想着?又红了脸,只能清空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低头吻了吻长宁
的额头。
“今天歇息一天吧,哪怕是一上午也好。”遥生觉得长宁醉得难受了,昨天确实喝了不少,“我朝官员历来每十一天可休一日,你都多久没休息过了?”
长宁安心靠在遥生怀里,侧了侧耳朵,听着?遥生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又忍不住蹭了蹭那人。
“今天是什么日子?”长宁莫名其妙地发问。
“什么日子?”遥生想了一下,今天好像不是什么很重要?的日子,也觉得好奇。
“今天,是走?商来赶集的日子。”长宁拉着?遥生的手腕亲了亲,睁眼?时,见那白皙的腕子上添了一抹淤青,长宁沉眉,些许不悦,却是怨恨自己不知道体贴,醉了酒,还把遥生伤得狼狈。
“嗯?”目光集中在长宁皱起的眉头上,遥生走?了神。
“雨露圆子,我托了走?商帮忙从隔壁郡带了一些。”长宁翻身将遥生压在身下,“虽然肯定没有新鲜的好吃,可遥生喜欢那味道,我觉得要?去趟集市买回?来。”
被衾被撑开,长宁的面庞渐渐阴郁了下来,目光里泛着?心疼不止。倒是惹得遥生茫然,可当长宁这样直勾勾的目光注视时,遥生还是窘迫,只得伸了手臂护住身前。
“我昨天很粗鲁。”长宁细细打量,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癔症,弄得遥生又是淤青,又是牙印的,颈上更是斑驳得令人心疼。
“倒也没有。”遥生红着?脸,才知道长宁断片了,只伸手揽着?长宁,轻轻环着?安抚。
“内里…伤到你没?”长宁心疼,自己怎么宝贝也宝贝不够的好娘子,昨个怎么就欺负成了这般?
“没有…”幸好长宁不记得了,不然也太尴尬了,遥生暗自庆幸。
“娘子想要?什么补偿?”长宁的声音闷闷不乐。
“就…陪我一天。”遥生觉得长宁傻乎乎,也知道她确实不记得昨晚了,只是激烈得厉害,可也并不是那呆子有意伤了自己,“别胡思?乱想,我觉得昨夜是个还不错的夜晚…”
“娘子。”长宁的动作极致温柔,亲了亲遥生,表示着?自己心中的愧疚。
“嗯…”
“下次,我再喝酒,你要?拦着?我。”
“好。”抱着?委屈不迭的长宁,反倒
是那人像是个受害者一般,让遥生无?奈,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起了身,长宁看?见丢了一地的衣服,扶了扶额头。娘子爱干净,这么扔着?,想是昨天确实粗鲁。走?去衣柜旁,挑拣了干净的衣裳,长宁把脑袋埋在衣柜里心虚,又憋闷着?,不肯吭声了。
“阿宁,帮我拿衣裳。”遥生无?奈至极,这个闷子,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不行。这么闷着?,那个人又是一根筋,只怕会不高兴上一整天才能平息。
当长宁将干净的里衣递来时,遥生又伸手拽了长宁的手腕,将那呆子缠进了怀里,颇为无?奈的目光对望。
“你再闷着?试试看?。”原来遥生也学?会了小?小?的娇纵,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悦,吻却是融在骨子里的温柔。给?予长宁安抚,让那人,没办法再胡思?乱想。
红着?脸,长宁的气息很乱,像是无?法控制那情,像是无?法原谅自己的不知体贴。懊恼郁闷,闭了眼?又靠着?不肯动了,“也不知道昨天是哪个猪拱了我娘子。”
“噗嗤…”遥生真是无?奈,哪有人这么跟自己较劲的?“一起去沐浴吧,我们一起,你帮我揉揉,三天指定见好。”
“好。”长宁乖得不得了,委屈巴巴皱了下眉头,仓促又藏了脑袋,终于别闷着?沉不住气了,“要?是娘子以?后不许给?我了,可怎么呐…”
“那…你要?不要?试试?”遥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不知矜持,缠了长宁的颈子倒在被衾之上,白皙的肌肤带着?伤痕,尽显在爱人的目光之下。
暖账之中,遥生勾着?长宁的后颈舒展,她如盛开极艳的繁花,无?声绽放,只等心中的那个人采撷。安抚一个人,有良方,而安抚长宁最好的良方便是苏遥生。
……
烧红了脸,长宁替遥生系好衣服上的系带落荒而逃,“娘子,你等着?,我去安排烧水。”
“阿宁,套了披风去,凉!”看?着?那个人,听也未听,遥生疲倦扶了扶额头。自己在做什么啊…每次遇到长宁难过的时候,遥生总会失去理智。
长宁靠在门外,忍不住扬起手又盯了盯自己的指尖,她其实明白遥生是在安抚自
己,可自己怎么就是控制不住呢?遥生看?着?很倦,自己却还是忍不得,捧了一只触碰过遥生的手搂在怀中,那触感久久在脑中挥之不去。长宁只得不停的劝告自己要?对遥生更好一点,更温柔一点。
痴痴呆了许久,长宁红了脸,去找丫鬟烧水,扭头扫了一眼?院落,试图寻找丫鬟。见庭院里的石桌子上,有白白的什么东西,像是兔子…
走?去跟前,一拍脑门长宁想了起来,昨天夜里,喝的醉了,遥生搀着?自己回?房。自己偏不,还非说要?给?遥生捏个小?兔子出来。就坐在这石桌旁,任遥生怎么拽也拽不动,洋洋得意,当真捏个了丑不拉几的雪兔子,甚至还找了两片枯树叶当耳朵插了。
“太蠢了,还撒酒疯?”长宁恨不能一头栽进雪里好好冷静冷静,垂了目光,见那只雪兔当真是……丑不拉几…
蹲下身子,昨夜的雪兔,已经不是昨夜里那个孤零零的雪兔子。还有一只小?小?的,做得灵巧浑圆,两只雪兔子脑袋贴着?脑袋,依偎在一起的样子又惹人发笑。
这个一定是遥生的做的。虽然长宁不记得了,可闭上眼?睛,也能想象出,遥生望着?自己闹酒时的无?奈与宠溺。低着?头,坐得端庄优雅,指尖红红又拢着?雪团子的模样。再一副温柔眷恋的样子,将两只雪兔子靠在一起。
这样想着?长宁也傻兮兮地乐呵了起来,娘子总会很温柔的陪着?自己胡闹。伸手了,环着?那对雪兔子,又小?心翼翼,生怕挨着?了破坏掉,却觉得那只小?小?的雪兔,像住在心里的遥生,此时一蹦一跳,钻出心窝子,还颇为无?奈的拱着?身旁那个大?丑兔子依偎。
傻乐够了,却怎么也看?不够。直到遥生等了许久不见人去向,出了书房,看?见长宁蹲在雪地里,抱着?冰冷的石桌,傻兮兮的乐个不停。
“在乐什么?笑得这么开心?”遥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长宁的身后。
“娘子。”长宁扭过头开心极了,指了大?大?的那只,“长宁。”又指了指小?小?的那只,“遥生。”
被长宁逗笑了,虽然心中是那样想的,但是她也没想过,长宁会这么
喜欢。
“你看?,遥生好粘长宁啊,脸都挤变形了!”那石桌子冬日里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