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干脆你去追他好了,辛辛,告诉你小弟,冯京京她姐看上他了。”
“……”黄怡辛懵了,“你俩干嘛呢?”
周折微笑:“给你小弟出主意呀。”
黄怡辛摆手:“还是别了,你俩阴阳怪气的样子让我害怕。我先撤了,再不回去我姑可能会把我的房间搬空了。”
她转身就走,片刻没停。
冯南南还是在镜头前幸灾乐祸地笑:“又多了个竞争对手,感觉如何?”
“不知道。”周折有些不耐烦地揉了揉头发,换了个话题,打量着冯南南身后的房间背景疑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酒店啊,我还能真住在我妈那儿呀,人家一家三口不嫌我碍事,我还嫌他们碍事呢。”
冯南南笑得随意,站起来拿了瓶水,喝了几口。
周折感到这同样不是一个适合继续往下说的话题,低头玩着自己的头发开始走神。
冯南南在对面一边无聊地踱着步子,一边问:“喂,上午你不是很装逼地发消息告诉我,说京京要送你定情信物吗?哪儿呢?不拿出来跟我这条单身狗秀一下?”
周折差点把绕在自己手指上的那一缕头发给扯下来,心虚不已地抬起头,装起了糊涂:“定情信物?什么定情信物?”
冯南南啧了一声,“我就知道你是在跟我吹牛。”
周折也不好继续嘴硬,带着点自嘲的语气笑道:“我可没跟你吹牛,你妹她送了我四套语文辅导书呢!每一套都是最沉重的爱,你羡慕不来。”
“光听着就觉得特别沉,特别重。”冯南南深以为然地点头,“我确实无福消受。”
片刻后又笑得志得意满:“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等我回去你还没胆子行动的话,别怪我不顾多年情谊,拿你的小秘密威胁你,剥削你。”
周折无视她耍威风的话,气定神闲地分析道:“你也先别急着笑话我,知道这几套辅导书意味着什么嘛,意味着学习,意味着考试。你妹是学神,心里最看重的是什么?也是学习,也是考试。所以就相当于,她把自己最看重的东西送给了我。”
冯南南听完怔了好一会儿,啧啧称奇:“你差点就说服我了。别说,还真有点道理,等我这次赢了比赛,我肯定也觉得把奖杯送给喜欢的人才是最好的。”
周折知道冯南南骨子里是傲慢的,并且很有自信,认定了一个目标必然不顾一切地去实现,所以当对方用笃定会赢的语气提起比赛,她一点也不奇怪,并且还点了点头。
冯南南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凑近了屏幕,问:“难道你就不问问我想把奖杯送给谁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京京有点撩不动了,让她休息一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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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JUND小盆友的宠爱,渣作者深夜流下了感动的眼lui~)
第30章
周折说:“看你这意思, 怎么好像是打算送给我的?”
冯南南哈哈大笑,“送你也行, 不过这样你就得给我钱,我给你打个八点八折好了。”
周折见冯南南果然是一副笑得欲言又止的样子,心想自己猜得或许真的没错, 这个时候的冯南南其实不是还没开始喜欢周先,而是和她一样, 爱在心口难开。
冯南南也有心里藏着事情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时候, 这次她要看看留意一下对方是怎么不声不响地把她姐姐追到手的。
“真是没想到啊。”
周折别有深意地长叹了一口气,和冯南南告别,关了视频,下楼吃晚饭。
她爸妈这周末都各自有事没回来,家里只有她和三位老人家。
爷爷奶奶身体硬朗,引领市场潮流,别人跳广场舞他们听摇滚,老太太也是性格开朗, 再加上周折,家里热闹得很。
饭后周折陪老人出去遛弯, 远远看到冯家属于冯京京的房间窗口孤寂得亮着一盏灯, 偌大的房子静悄悄一片。
她想了想,望着冯京京的窗口,发过去了一条消息:“吃了吗?”
发完觉得这条消息索然无味得很,对方未必有兴趣和时间与她扯淡,于是转过脸, 重新和老太太聊天。
谁知道没过一会儿,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低头一看,冯京京回消息道:“吃了,你出来散步啊?”
周折感到奇怪,抬头看过去。
没想到冯京京拉开阳台的窗帘,冲她挥了挥手。
隔着一片绿化带、一条路和一道院墙,其实两人之间的距离遥远的很,周折几乎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偏偏觉得近在咫尺。
她有种意外的喜悦,心头竟然涌上一阵微妙的幸福感,仰着脸,朝对方用力挥手。
紧接着又收到冯京京的消息:“别让你家人等急了,去吧。”
周折准备回复,冯京京的另一条消息紧跟而来:“我就站在窗边看着你走。”
她本来还想问问对方晚上吃了什么,有没有挑食,明天又有什么安排,现在只能乖乖地说了一声好。
冯京京远远地望着那和谐美满的一家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拉上窗帘,转身重新回到安静的屋子里。
李叔和赵姨那对夫妻最近忙着回家抱刚出生的孙子,前前后后零零碎碎请了几次假。
冯京京知道这两人从小看着她长大,怕南南走了他们再走,家里更冷清,所以不愿意离开太久。只是她毕竟不是他们最重要最不可或缺的亲人,索性让他们回家陪家人一周。
未来一周,家里都会沉浸在更彻底的寂静当中。
不知从哪儿知道这个消息的周折,第二天一放学,就哼哧哼哧地跑到冯京京教室门口去抓人。
冯京京抱着一堆准备竞赛需要用到的资料,从教室出来的时候,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周折靠在栏杆上,正和几个文科班这边相熟的朋友有说有笑。
余光瞥见冯京京,急忙撇开那几个朋友,迈着长腿往她这边走过来。
冯京京问:“来这里找朋友玩?”
周折很强势地抢过她怀里抱着的一半打印出来的资料,笑容温暖灿烂:“我来找你呀,你是我的朋友吗?”
冯京京望着她比春水还要清澈灵动的笑颜,有所感染,唇角上扬,点了下头。
周折说:“那我可以陪我的朋友一起回家吗?”
冯京京笑意从嘴角扩散:“走吧。”
路上冯京京打算解决一下晚餐然后再回去,却被周折坚决地制止。
冯京京疑惑道:“那晚上吃什么?家里晚上没有人做饭。”
周折心想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从今早从冯南南那里得知冯家没人,她已经等待此刻等待了一天。
她自信满满地扬起下巴,带着点骄傲,说:“你还有我呀。”
冯京京没忍住,抬手刮了下她挺翘漂亮的鼻尖。
回去以后,周折放下东西,居然真的有模有样地进了厨房。
冯京京连随便吃点什么应付一下的准备都做好了,没想到周折一副要来真的的架势。
她可不觉得周折这种不断追逐新奇与冒险的人还对充满烟火气的厨房有所研究。
一来好奇,二来,说实话,她有点担心周折会把厨房给烧了,又或者自己把自己给弄伤,于是忙不迭地跟了进去。
周折还很不情愿地把她往外赶:“你进来做什么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等着开饭就行了。”
冯京京快要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不是我该来的地方,难道就是你该来的地方?所以你现在给自己按了个什么样的人设,温柔贤惠小娇妻?”
周折被她的形容词惊到,在冰箱里翻找食材的动作一顿,“小娇妻就小娇妻吧,那你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不可以。”
冯京京拒绝得尤其干脆,凑过来和她一起打量冰箱里存放的食材。
“阿姨走得急,食材都是昨天剩下的,也忘了处理。”
对于做饭,冯京京向来一窍不通,这个特点一直保持到后来几年成为总裁管理公司,相当符合霸道总裁的人设。
周折皱了皱眉,望着冰箱,摸着下巴思考:“没什么蔬菜了,肉倒是有一些,要不我们来吃烧烤吧。”
冯京京意外而又不意外。
说好的做饭,最后变成在院子里支着架子冒着烟地做烧烤,倒是很符合周折一贯的作风。
“怎么样?”周折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不是周折不愿意给心上人做一顿温馨平淡的家常菜,而是这样一来,怕是要露馅。谁都知道她在这个时期压根就是五谷不分。
冯京京当然没有任何异议,“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周折又问:“有烧烤架吗?”
冯京京说:“南南弄回来一个,现在应该还在楼顶天台上放着吧。”
周折笑得眉眼弯弯:“我就知道冯南南不会让我失望。”
她将冰箱里能烤的都搬了出来,开始洗洗切切。
冯京京过来帮忙,切着洋葱。
周折瞧见她可以称之为笨拙的动作,忍不住笑出声。
冯京京本来就手忙脚乱,被她一笑,下意识地抬手揉眼睛。
刚才眼睛痒痒的,揉了一下,又涩又痒。
周折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眼睁睁瞧见对方在自己面前第二次落下泪水。
“我的小祖宗,你的手刚切过洋葱,怎么能碰眼睛。”
作为一个心理年龄超过二十的人,面对此刻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十七八岁的少女,周折下意识地换上一种宠溺而又无奈的语气,“小孩子家家的玩什么不好,非要来厨房捣乱。”
冯京京被她小大人似的语气弄得又想哭又想笑,索性满足她的愿望,吧嗒吧嗒掉着眼泪,挪到她跟前,孩子气地埋在她怀里,把眼泪一股脑儿蹭她衣服上去。
第31章
周折既不舍得这么快推开她, 又不舍得让她的眼睛继续难受,软声软语地哄道:“先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有没有事好不好?”
冯京京埋头在她的肩膀上蹭蹭, 柔软的发丝搔得她脖子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冯京京在她怀里闷闷地说:“我没事,我只是不好意思让你看到我哭的样子, 所以让我再在你的怀里继续躲一会儿好不好?”
周折心想还有这样的道理?又疑又喜,连连点头。
反应过来躲在自己怀里的冯京京根本看不到自己点头, 便又连声回答道:“好, 好,这有什么不好的。”
冯京京听着她胸腔内的震动和刹不住的心跳声,忍着笑意默默将她抱紧。
周折束手束脚地呆立片刻,回过神来要回抱住对方的时候,冯京京已经从她怀里离开,挺直腰背满脸无辜地站在她面前。
她抬手轻轻拨弄了几下冯京京依旧带着湿意的长睫毛,诚心诚意地补充道:“不用躲,你哭起来也好看。不管怎么样都好看。”
冯京京露出笑意:“你是在安慰我吗?”
“不是的呀。”周折摇头, 黑亮纯澈的眸子里倒影着她的身影,渐渐染上一点狡黠, “不过, 你以后要是还想躲着哭的话,就继续往我的怀里躲好了。”
冯京京凝视她的眼睛,毫不怀疑此刻的她是在说谎。
不论时光如何变迁,纯真和赤诚的血液始终如一地流淌在她的身体里,浸润着她的剔透灵魂。
两人打算继续准备食材的时候, 屋子外面传来动静。
冯效堂的车从院门外缓缓驶入,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冯效堂走下来,一贯的气质卓然,身姿挺拔,迈开长腿进门。
司机在身后将车子掉头,又开了出去。
看样子,冯效堂今天难得要在家里住下来。
冯京京带着周折走到厅中,冯效堂已经脱了外套解了领带,姿态略显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脸上露出倦容。
见到两人,他表情微微有所变化,低声说道:“京京,小折也在啊,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冯京京和周折各自向他打过招呼,冯京京接着简单地说了下周折和自己回家的缘由。
对于这个所谓的家的情况,冯效堂了解得可能还不如助理小何详细,即便一时知道了,很快也会被更多其他的事情覆盖掉记忆。
“赵姨他们俩都回家去了吗,小何怎么也没转告我。”
冯效堂稍稍郁闷了一会儿,低低地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从沙发上支着身子爬起来,取过来自己的手机。
“既然还没吃的话,就不用搞那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让小何多送点东西过来,你俩陪我一起吃点吧。”
冯效堂给自己的助理打了电话,而后丝毫没有碍于周折在场而有所拘束,褪去在外人面前的一身伪装,懒洋洋靠在沙发上,和两个孩子闲聊。
周折因为早先和家里打过招呼,说晚饭在外面解决,又受冯效堂毫不掩饰的邀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总觉得自己掺和在人家父女俩中间,哪里怪怪的。
在冯效堂的世界里,温馨唠家常的闲聊时光是有时限的,几句话过后,他就和冯京京说起了生意场上的事情。
冯京京从小耳濡目染,听起这些你来我往的明争暗斗和杀人不见血的冷酷决绝,全然没有理解上的难度。要不是怕引起怀疑,她几乎要和冯效堂当场商议起怎么搞倒最近那家对手公司。
周折听得一知半解,全程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迷茫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