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三明治。”姚语溪压了压气,伸手去挡叶柳的屏幕。
“行,等我点好这个分配。”叶柳边说着,边拨开了姚语溪的手,边三两下把点击广告的费用分成都分给了宋时月的账户,边问道,“吃鸡蛋的还是要加点肉?”
姚·居然被拨开了·语溪:“……”
“肉有午餐肉,牛肉和虾仁。”叶柳没听着姚语溪回答,又给出了几个选择,然后在分配完比例后顺手打开了一个广告。
姚·气到不饿了·语溪:“……”
“怎么了?”旁边长久的沉默终于引起了叶柳的注意。
姚语溪闷闷地拿起毛巾继续擦头发不说话。
叶柳顿了顿,笑着开始撸袖子:“饿到就差几秒都等不了啊,那就都放好吧,鸡蛋加午餐肉加牛肉虾仁,这个午餐肉可是宋时月从古堡带回来的牌子,要不是我当时手快买了,现在都脱销了。”
明明是姚语溪自己弄出来的直播,这会儿听叶柳这么说着,莫名还是吃味。
这些年,叶柳一直在姚语溪的身边,跟进跟出,也就是这两年因着冯芊芊的事情经常出去调查奔波,不过这些年捂白的皮肤,还是很白。
这般撸起袖子,两节白藕般的小臂露了出来,姚语溪不自觉地就想到那晚。
原只是带着些赌气,后来却是真得了趣处,只可惜那日剩下的时间真的太多,又因着这人是第一次,在前期用了太多的功夫,到后头最是食髓知味的地方,竟只能匆匆赶着,将将送上去了一次,就草草结束了。
后头姚语溪倒是后悔了,想反悔了。只是半个小时前才说不要,后头就又觉不够,实在打得脸疼,又碍于之前那些年的坚持……犹犹豫豫地,人都去浴室洗过一轮了,没了刚才的气氛,更是难再提。
人生,就此变得艰难。
一盘子菜,只夹了一筷子匆匆吃了,可真是要勾了魂了。
这些天,姚语溪寄情工作,死赶活赶地把姚氏原本正在开发的一款网游产品转向了荒野星生存方向,顺利地开发了出来。姚氏赚得盆钵满溢,顺顺利利又更上一层楼。原本姚氏里头看不上冯芊芊,又觉得姚语溪只是个顶在前头的空架子的声音已经差不多没了。
现在姚语溪只等冯芊芊出来,就能给她一个更好更强大的姚氏。无论是对姚青,还是对冯芊芊,也都算有个交代。
本就不是姚氏正牌的继承人,做什么要那么严格要求束缚自己。
一晌贪欢,再贪几晌又如何!
姚语溪在叶柳不断给三明治加料的声音里,给自己做完了心理建设。
“你是不是挺欣赏宁初阳的?”
姚语溪突然开口的声音,打断了叶柳关于在三明治里夹生菜还是黄瓜的提问。
叶柳愣了一下,却没多想地点了头,面上又露了一抹似笑非笑:“怎么了?宁初阳这小姑娘不是挺好的么,可不能因为你偏心冯芊芊,就不准我欣赏她吧?”
“你赏。”姚语溪面沉如水。
叶柳微皱了一下眉头,还没来得及再开口,旁边还湿着头发的人就一个翻身,压了上来。
差点身体条件反射把姚语溪打下去的叶柳,在意识到压过来的人是谁时,控制住了手脚,只是……为什么?
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不过是做了又做,做了还做罢了。
洗过没干的头发,落在身上总是又凉又痒。
要是别人洗过没干的头发,落在自己身上,就真是更凉更痒。
只是有的时候,也真的顾及不到腿上碰到的那些没干的左右上下滑过的头发了。
不算老旧的沙发,吱呀作响,有的时候,东西要到真用上的时候,才能考验质量。
可惜沙发上的两人,谁都没心思,没工夫换个地方。
沙发只能响着,祈祷着自己能活过这一场质量的检验。
许久,湿红了眼眸的叶柳绷紧了身,伸手去抓了那未干的湿发。只是……在那般难忍的时候,也没舍得真的拉痛姚语溪。
沙发重重地吱呀了一声,暗自感叹终于活过了这一场。
可惜,有的时候,无论是人还是沙发,总是高兴得太早。
只有经过一轮又一轮的考验,才能证明这真的是个好沙发不是。
偏生每轮结束,还要有点评语。
“不是欣赏宁初阳么,这么说压就压好不好?”
“不是觉得宁初阳好么,不是总觉得直播的马赛克时间可以更长点吗?”
“宁初阳好,有多好,这样好不好?我好还是她好?”
“夸了多少次豪放室友了,这样豪放给你看行不行?”
……
叶柳不敢用力反击,怕弄伤了姚语溪,偏生这人……这明明一年一天就可以的人,今天像是吃了药了,没个完了。
宁初阳好不好,宁初阳好不好也不能拿到现在来比来比去啊!
自己是欣赏宁初阳没错,也不必学着宁初阳这么硬……
这个晚上,宁初阳过的不太好。
明明大晚上的饱饱地喝了一碗热乎乎的羊奶,睡觉的时候却像是要感冒了一样,总是想打喷嚏……
偏偏当初在厨房的事情真的超尴尬!宁初阳鼓足了勇气才过了沉默的洗澡关卡,后面更是在冯芊芊灭了小夜灯睡着了之后,才摸了回来。
回来就要打喷嚏,把人弄醒了怎么办……
人生……真的……太难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话说宋时月被宁初阳以身为例安慰了一把, 心头总算是松快一些了。不过晚上钻进被子里,还是有些郁郁……
按之前和宁初阳夜谈的意思,在遇到野猪那会儿, 于念冰就……咳咳, 至少是已经在意自己了嘛。自己吃那块三七的时候, 于念冰还拦了……那会儿自己说什么来着……好像还笑嘻嘻地说只是吃了一小块, 没事的……
哎……
黑暗中,宋时月抬起手拍在了额头上。
吃那么一小块, 对身体是真的没什么事, 谁能想到事情落在了后面呢。
只是……
也不后悔吧。
要不是尝了一下,也没那么快能确定是三七。
世上的事情啊,就是有得就有失啊。
要是再给宋时月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至少会选择……洗洗再吃。
为了避免自己继续胡思乱想, 宋时月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去搭羊舍了。
可怜了于念冰前一天困得早了些,没等来人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一醒, 旁边又没人了……这人在家和不在家可还有什么区别?
并没有感应到于念冰怨念的宋时月, 在羊圈里勤勤恳恳,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 羊舍除了那石瓦顶,下面其他的部分已经做得七七八八。
宋时月特地把人都叫了过来,让他们试试这新羊舍。当然,主要是试试羊舍的投喂和打扫功能。
考虑到这些羊比较野,角也厉害, 宋时月不敢在自己没在的时候放人进去打扫。所以最后……羊舍里本计划的半人高的栅栏,最终还是做成了牢房款。
只是和鹅舍那边全封闭的,从地板上到屋顶的牢房不同,羊舍这边的栅栏,是上面的全密封,下头脚边却留了地板到膝盖的空档。
毕竟羊不比鹅,不能随便用水泼了冲了,还是要侍弄得精细一些。
羊舍进门,左右两道上顶屋顶下不封地的栅栏,刚好能隔住羊,爬不出蹦不出的。与栅栏的空档相对应的,是屋子左右两边的墙……宋时月把木屋左右两边的墙改了改,改成外墙下面与栅栏空档处相对应的地方,是可以从屋外抽开的木板,就像是两道安在墙下方的推拉窗一般。
这样想要打扫羊舍,就只需要一把特制的头上是一根横木的木头扫帚。在羊舍里的栅栏的空档处,把羊脚下的污物往墙上打开的空荡那边那么一推,就可以从羊舍里推了出去,回头再去屋外处理。便是拿扫帚碰着了羊也没关系,羊自会走开,只要不太粗暴就行。这样一推再推,把左右两边清理完后,再从屋外把木板墙的挡板给推上,就能继续保暖防风了。
这样的设计肯定是有缺陷的,不说别的,光是打扫的时候,人的腰要弯得很低这一点就挺不好。只是现在也的确想不到更好更优的解决方法,还好只是宋时月不在营地的时候需要这样打扫,累也就累一阵子。宋时月在的时候,自可把羊放出去,直接进栅栏打扫去。
喂食就简单些,栅栏上开着几个口子,到时候一样把草料和水放进里面的食槽就行。
宋时月做了一把特制的“扫帚”,让大家都试了试,基本上这个设想还是可以操作的。
下午的时候,宋时月就开始磨石瓦。
石瓦到底是比木瓦要麻烦不少,这活儿干到了深夜,才把石瓦的数量弄足,上羊舍顶上铺瓦还是等到了第二天。
这屋子有了顶,羊就能关进去试试了,也不必每天都解绳子拴绳子地来回折腾。
待羊在里头关了两天,大家就一起挑战了一下在羊舍关着羊的情况下打扫卫生。别说,腰累的确是累点,但是有了牢房一般的栅栏,便是那木头扫帚推到了脾气不好的羊,它再怎么往前靠也是没法顶着人的,还真挺安全。
宋时月花了几日的时间,总算是把羊圈和羊舍弄得有模有样。
只是羊舍完善至此,人却还是走不得的。
一旦宋时月出门,这些羊就没法出来放牧吃草了,每日的草料都需得送进羊舍去。又因着陷阱和后路都是围绕着营地来的,鹅舍和羊圈周边虽然也被宋时月布置了一圈,但是出来喂养打扫已经是冒了险了,当然不能再花更多的时间去割草。
之前宋时月在营地的时候,其他人也为着给营地原有的禽畜过冬陆续备下了一些干草。可显然是无法满足这一群羊十多日的消耗的。
所以,宋时月在弄完羊舍羊圈的事情后,就开始带着大家……去离营地稍稍远一点的地方,割草。
宋时月选的地方,是大概还能听到营地动静的边缘。这样行动不便的冯芊芊一个人留在营地,他们也能放心些。毕竟对于宋时月而言,这点距离,不过是一场短暂奔跑能解决的事情。
几人带着一摞冯芊芊新编出来的筐子,就这么被宋时月带着,绕着能听到营地动静的范围边缘,转着圈地割了几天的草。期间筐子满了,宋时月就送回去,倒在营地里铺平,留在营地里的冯芊芊用草叉翻翻拨拨,一批批一片片地晒着。
这段时间,天气的变化其实还是很明显的。白日里还好,夜里是实打实地开始转凉了。大家床上的被子都已经叠了双层,照这个架势看,入了冬之后,还得往上叠。前阵子割回去的草还绿着,现在就开始渐渐地要发黄了,约摸着再过段时间,还要枯得厉害。
大家一起动手,给羊们凑个十多日的餐,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想着,到入了冬,便是宋时月在营地里能出去放羊,怕是羊也吃不到什么。还是得再入冬前能多攒点草料,就多攒点。正好这几日天还不错,宋时月也说不像是会下雨的样子,大家索性在宋时月出门前又多收了一大批草,直到营地里能晒东西的地方差不多都铺满了,也没有短时间能晒干东西腾出的空缺了,方才暂且作罢。
宋时月在营地里一留再留,等营地里快没有下脚的空地,加起来也差不多已经回来了近十日。
盐虽然已经不是着急的事情,但是盐湖之行,也该安排上了。
因为带着于念冰,一辆独轮车是基础。在外头至少得住个十晚,帐篷,被褥,换洗的衣物这些都得带上。熬盐的锅子,装盐的桶子,这些东西宋时月向来是就地取材,倒是不必准备。食物也得备上一些……这回出去的时间多,宋时月倒是可以顿顿来个红薯,不过带了于念冰,就不能这么粗糙着过了。
但是在外头,再怎么细致也不可能。只是红薯土豆,之前晒干的红薯藤野荠菜木耳菇之类的都来两把,笋干也带上了一些,又装了一小袋子的鹅蛋,加上一些宋时月之前带上荒野星的塑封肉干,再拿一点儿去时路上吃的盐,也就差不多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过去的人生里,宋时月大多数时候是一个人过,就是来了这荒野星,一个人在外头闯荡的时间也不短。可是,只是先前与于念冰两人一同出去了几次,后头再自己一个人出去,就总觉得,像是少了点儿什么。夜里一个人,随随便便地,凑合地上树上石头上睡了,忍不住地就开始想念那柔软温暖的人儿。然后那睡惯了的地啊,树啊,石头啊,就变得硬巴巴的空抖抖的,一点儿都不好睡了。
这回去盐湖,于念冰在车上坐着,宋时月只是这么看个在车上翘着小脚的背影,都觉得腰直了腿快了身子都轻快了几分,只是心中的喜悦还是要压一压,要不前面的人一回头,就什么都看见啦。
既然这趟带上了于念冰,没走过的路段,还是可以稍微绕一绕的。事有万一呢,万一还能找到点儿好东西呢。当然,没有也没关系,一车子的盐回来,那也是很不错的。
想到盐,宋时月不免有些可惜。
可惜这是颗荒星,不是原始社会大地图。要不盐这种无论何时都十分紧俏的物资,捏在手里,还不是想和其他人换什么,就能换什么。再也不必辛辛苦苦去寻找更多可食用的东西,尽可在营地拿着盐等着人上门送东西。
可惜,荒野星上就这么多的人,其他人不管是个什么环境,宋时月都无意去接触。毕竟,人性经不起太多的考验,而第一轮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