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该……”
“嘭！”
顾玖歌话音未落，霍歆玥便气极地拍桌站起来，咬着唇克制着想伤害顾玖歌的冲动。
她一字一句地愤声道：“道歉！道歉究竟有什么用？你道歉，我受到的的伤害就没有了吗？”
霍歆玥咬着牙关，强行压住哽咽之感，质问道：“姐姐，你凭什么为了唐清妍欺骗我的感情？”
“她唐清妍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吗？我想要的东西，竟然需要你为了她才得到。我霍歆玥的喜欢，在你那里就连一点点痕迹也没留下来吗？”
欺骗感情？
霍昭宁微微皱眉，目光落在顾玖歌面上。
顾玖歌道：“歆玥，我的做法确实不对。可是，我采取这种方式之前，试图与你交流过无数次。你都不愿意答应我离开，事急从权……”
“她是我们的仇人，我凭什么让你见她？”霍歆玥咬牙道，“这件事，我没有错！”
站在两个人的角度，做出不同的选择，对错并不重要。而且事情已经过去，现在争论对错没有任何异议。
顾玖歌抿了抿唇道：“歆玥，我骗你的确不对。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霍歆玥愣了愣，攥紧拳头道：“你放弃唐清妍，重新跟我在一起，我就不追究了。”
“这不可能。”顾玖歌没有任何犹豫，低声道，“换一个我能做到的条件。”
“为什么你做不到跟我在一起？”霍歆玥又有些气恼地问道，“之前，你演的不是挺好吗？我们拥抱、接吻，你都没有明显的反抗，这证明你是可以接受我的！”
“你也说那是演的。”顾玖歌敛下眼帘。
霍歆玥呼吸一滞，只觉得心间密密麻麻的疼，她说道：“所以，你现在连演都不愿意演了吗？”
“我不会帮你自欺欺人。”顾玖歌道，“换一种方式吧。别的，我们都能好好商量。”
霍歆玥闻言，嘲弄地笑出声来。
“姐姐，这就是你毫无诚意的道歉吗？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又不愿意给我，那你在我面前提什么道歉？”
伤害，已经铸成，想要扭转，确实很难。
顾玖歌有些头疼。
“沉默？为什么沉默？”霍歆玥又气恼地冷哼一声，“为了去见唐清妍，你在我面前表演时说了多少甜言蜜语？”
“现在，你道歉连甜言蜜语也不会说吗？低声下气的哄哄我，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说到这里，霍歆玥死死地盯着顾玖歌，眼眶红彤彤的。
这提示再明显不过了。
可是，顾玖歌却做不到。
“我说甜言蜜语哄你，这意味着再一次的欺骗。”顾玖歌良心有愧地道，“歆玥，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我不想再骗你。”
顾玖歌的态度，实在太让人心寒了。
霍歆玥红着的双眼顿时流下两行泪水，看的霍昭宁都有些心生不忍。
顾玖歌一声不吭的抽出一张纸巾，递到霍歆玥面前。
“霍歆玥，擦擦眼泪吧。”
不料，霍歆玥直接将她好心伸过来的手，直接拍开。
“朋友？谁要做你的朋友？”
“见面起，我就想跟同你双修，想同你谈恋爱……”
“从头到尾，我霍歆玥就不想跟你做朋友！我只想做你！”
顾玖歌张了张嘴，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霍歆玥，你冷静一下。”她抬手放在霍歆玥的肩膀，想要用曾经的方式平息她的激动。
“从你说想要我尊重你开始，我就已经冷静很久了！现在，我不想再冷静下去了！”霍歆玥抬手擦掉眼泪，扬眉看着她，原本乖巧的脸蛋满是执拗之色。
霍歆玥异常激动的情绪，使得看戏的霍昭宁眉头不由拧紧，她抬手下意识想用曾经无往不利的定身术。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霍歆玥重重甩手，她便被惯性弄的后退了几步。
霍歆玥偏头，扫了霍昭宁一眼。
“我们曾经相约，我会帮你救霍昭宁，可你违约了。你找了唐清妍帮你救。”霍歆玥冷笑道，“可是，唐清妍一定不知道吧，她帮你救的人，其实跟她是情敌。”
顾玖歌连忙馋住霍昭宁，检查到她并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我欺骗你，这是我跟你的事。跟师尊和唐清妍无关！”
“姐姐，你就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纽带，怎么可能没关系呢？”
霍歆玥忽然肆意地笑出声来，道：“霍昭宁，你刚才想做什么？拦住我吗？”
“就算你的精神力远超于我，又怎样？你拦不住我了。”霍歆玥眸光微眯，“当初，你压制我修为的时候，可曾有想到你会有今天？”
霍昭宁蓦然抬头，沉声问道：“你想做什么？你想对顾玖歌做什么？”
刚才，霍歆玥状若癫狂时所说的话，她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霍歆玥说她已经冷静太久，她不想冷静了……
难道……
“霍歆玥，你若是敢对顾玖歌做什么，本座定要你魂飞魄散！”
“现在的你，说这种话还有一丝丝的威胁力吗？”霍歆玥冷笑，运起元婴期的灵气朝着两人的方向虚空一点。
顾玖歌猛然发现自己被施下定身术。
“霍歆玥，你……冷静点。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商量，不要做傻事。”顾玖歌咬着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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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我说了，我不想再冷静了！”
霍歆玥陷入了某种阴暗的情绪里，怎么可能听得进顾玖歌的劝服之言？
她现在只觉得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话，啰嗦到了极点！霍歆玥冷哼一声，又抬手朝着两人施下禁言术。
随后，她踩着顾玖歌的心跳声，缓缓靠近。
顾玖歌曾无数次担心霍歆玥会使出“霸王硬上弓”的招数，经过长久以来的相处，她感受到了霍歆玥尊重她的诚意，也相信霍歆玥不会做那种事。
然而，现在霍歆玥这副乖戾躁怒的模样，顾玖歌心底不由升起一种恐慌。
看着霍歆玥沉着脸逐渐靠近，顾玖歌恐惧到了极点。
可惜，她现在无法动弹，也无法出声。
似乎，她真的只能任由霍歆玥处置了。
霍歆玥抬手抚摸顾玖歌的脸颊，动作像是抚摸珍贵的古玩文物般轻柔，她的神情也逐渐痴迷。
指尖，很快触到柔软娇嫩的唇瓣。
霍歆玥动了动唇角，没有犹豫，直接倾身吻下。
带着侵略意味的吻，极尽缠|绵，霍歆玥用尽了所有的技巧进行舔舐啃咬。
可惜，这注定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顾玖歌不可能回应她。
经过这一吻，霍歆玥躁郁的情绪减轻了不少，盛怒的阴暗想法逐渐撤出脑海，思想精神似乎都清明了。
清醒之后，她很明确的看到了顾玖歌眼底里的恐惧。
躁动的欲|望，顷刻间犹如凉水浇头般熄灭。
身体，瞬间掉入寒窖，冷的彻骨。
心脏，也犹如针扎般传来密密的痛楚。
她只是喜欢顾玖歌，并不想真的伤害她。可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霍歆玥紧紧地拥住顾玖歌，靠在她的肩头，深呼吸着她脖颈间的精纯灵气。
往昔嗅到这样的灵气，她都迫切的很想要更多，恨不得能立刻与顾玖歌完成双修，得到灵气突破修为层次。
这一次，终于不用克制了……
然而，她为什么想要放弃？
或许，她不愿真的伤害顾玖歌，也不愿顾玖歌恐惧她……
“姐姐，若是你早答应我的告白，那我们又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霍歆玥幽幽地叹了口气，不忍再伤害自己喜欢的人，她想要放弃了。
不过，解开顾玖歌定身术和禁言术之前，霍歆玥意犹未尽地重新微微垫脚，找到顾玖歌唇|瓣的位置，重重地吻了下去。
今天之后，她与顾玖歌的距离恐怕会更远。
这一吻，已经她唯一能够留下的东西了。
顾玖歌不知道霍歆玥的心理活动，自然是不愿意坐以待毙。她迫切地无数次运起灵气，尝试冲击霍歆玥设下的定身术。
每一次，均以失败告终。
似乎，每一次都差一点点，因此顾玖歌并不气馁，一次又一次地尝试。
渐渐地，体内灵气逐渐力竭。
最后一个吻，霍歆玥也吻得极为投入和动情，拥在顾玖歌腰间手逐渐向四周游弋，想要触到更多。
逐渐，她摸到了顾玖歌衣服的下摆。
似乎，只要一探手，就能够触到更加细腻的肌肤。
霍歆玥及时停住了手，也结束了绵长的一吻。
一只温热的手贴近，似乎下一刻就要把衣摆掀开……
这种感觉，让顾玖歌心间瞬间漫上一股绝望的气息。
她恐慌地一遍又一遍尝试运用灵气，去冲击霍歆玥设下的定身术。然而，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顾玖歌慌了。
慌乱和恐惧两种情绪不断涌上心头，顾玖歌并不是心理强大之人，因此她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害怕了吗？”霍歆玥怜爱地说着，抬手将她面部湿润的泪痕擦掉，“我不会……”
话音未落，霍歆玥发现一股巨大的灵气波动，自顾玖歌手腕的珠串传来。
顾玖歌犹如救命稻草般凝神吸纳汇集珠串内的灵气，想要借用珠串里的庞大灵气，一举冲破霍歆玥设下的定身术。
“姐姐，你终于想起它了吗？”霍歆玥落寞地抿了抿唇，“当初，送给你是想讨你欢心。现在，你却想要用它来对付我？”
顾玖歌心里咯噔一下，顿觉这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没了。
果然，下一刻霍歆玥抬起她的手，摘下她手中的珠串。
没了接触，她自然是无法吸纳珠串内的灵气了。
霍歆玥紧紧地握着珠串，一脸受伤地看着顾玖歌道：“姐姐，你从头到尾就没喜欢过我，对不对？”
这个问题，不用顾玖歌回答，霍歆玥便知道答案。
“刚才，你是不是认为我一定会强迫你同我双修？”霍歆玥自嘲地笑道，“你错了！我只是想吓一吓你。我那么喜欢你，又怎么可能真的舍得伤害你呢？”
她用这样的荒唐而又无稽的理由，狼狈地妄图遮掩情绪躁怒时的所作所为。
她不知道顾玖歌会不会相信，可是她知道她与顾玖歌注定回不到曾经了。
“这个东西……还是留给我做个纪念吧。”霍歆玥收下灵兽珠串道，“免得，你又拿来对付我。”
霍歆玥现在的意思，是打算放过她了？
顾玖歌恐慌中又觉得难以置信。
刚才，霍歆玥癫狂的模样，她还记得一清二楚。那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简单放过她的样子！
见顾玖歌流露出的防备之意，霍歆玥的嘴角微微向下压，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上前，再次拥住顾玖歌，轻声在她耳侧说道：“姐姐，对不起。”
霍歆玥闭目，靠在顾玖歌身上又嗅了口朝思暮想的精纯灵气，恋恋不舍地松开双臂。
深深地看了顾玖歌一眼，随后略显狼狈的转身离去。
其实，她也很想留下来好好道歉，再好好安慰安慰顾玖歌。
然而，现在的顾玖歌肯定很怕她。
若是她再留下来，不会有任何的作用，恐怕顾玖歌还会一次又一次地回忆起她刚才的恐怖举动。
这世间，哪个女子会不恨妄图夺她清白的人呢？这样的人，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还好，她没真的付诸实践。
可是，刚才她的所作所为也一定给顾玖歌留下了心理阴影。但愿，她妄图解释为“恐吓”的话语有用。
想到这里，霍歆玥咬着唇，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会情绪激动的说出那种话？
现在，她都没脸在理直气壮的留在顾玖歌身边，也没脸找她质问欺骗感情的事了。
……
霍歆玥的身影消失后不久，顾玖歌和霍昭宁身上的定身术便齐齐消失了。
经历了刚才的一切，顾玖歌只觉得腿软。
她剧烈地深呼吸着，抬手拿起霍昭宁身前的水杯，一饮而尽。
这时候，霍昭宁怎么可能在意顾玖歌用了她的杯子？
她拍了拍顾玖歌的满是冷汗的脊背，又抬手亲自帮顾玖歌倒了一杯水，看着顾玖歌喝下去。
“想哭就哭出来吧。本座知道，你害怕了。”霍昭宁心情复杂地道，“刚才，就连本座都很害怕。”
“若是她真做了什么，本座恐怕会后悔一辈子。”
霍昭宁内疚地说道：“当初，本座念着她小孩心性，没把她双修之言放在心上，也就没刻意阻挠她与你的交往。若是本座当初就杜绝她与你见面，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这时，茶壶里的水被顾玖歌喝完了。
顾玖歌的情绪顿时崩溃，她带着哭腔直接扑入霍昭宁的怀里，发泄着心底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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