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筝把明遥的头发从额头往下撸,露出饱满又漂亮的额头,她亲了一口,“叫姐姐。”
明遥却眯着眼重重缓了口气,看着眼前的纤薄的肩膀,红唇一咧,昂头启齿咬上去。
顾筝一怔,感觉到肩膀上只是湿嚅和轻微的咬合力,并不是痛到要咬人,而且浅浅的声音溢出来,提起的心缓缓落下,这女人原来动i情的样子是这样的。
隐忍又克制。
忽然有些庆幸这个女人失了忆,否则她还看不到她这样一面。以前这女人就只会仗着年长,各种诱导自己。
现在,顾筝觉得自己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从内而外的身心愉悦。
夜才刚刚开始……
***
翌日清晨,顾筝被窗边刺眼的光照到,几秒后睁眼,身后紧贴着一个人,不用说也知道是明遥抱着自己。
顾筝不由得想起昨晚的一幕幕,迟来的晕红现在才偷偷爬上脸颊,昨晚的自己既陌生又熟悉,顾筝知道这是被逼得突破了自己。
但是想到明遥那张在她身下变得妖冶魅惑的表情,她又觉得还不错,就连这女人所演过的电影里都没有出现过那样的神情,但她顾筝却有幸拥有。
看了眼时间,顾筝便起床洗漱,捡起地上的睡裙套在身上,进了洗漱室顾筝挤出牙膏,抬头准备刷牙,却不料看到镜子里好几个牙印重叠印在自己肩膀上,尤其明显。
她一愣,旋即笑了,不甚在意继续漱口。
有人进来,明遥那高挑的身体从她身侧经过,绕到顾筝左边,“早,老婆。”
顾筝嘴里含着牙膏沫,只能嗯一声。
明遥把头发随手扎起来,露出白皙姣好的侧脸,眼神淡淡的,在挤牙膏接水的时候,瞥了一眼身边的顾筝,又收回视线,看向镜面。
“昨晚你没有亲我。”明遥十分平静地陈述这件事,开始刷牙。
顾筝没想到一早起来她会是讲这种事,嘴里的牙膏泡沫险些吞进肚子里,顾筝含了一口水,漱掉嘴里的泡沫,“你是又失忆了吗?”
她昨晚亲了,嗯,还不止一次。
明遥幽幽瞥了她一眼,红唇扯了扯,看着有点意味不明,“老婆,你没在我动情的时候亲我。”
顾筝仔细想了想,好像她还真的没有在那个时候亲,只顾着欣赏这女人别致冷艳的美貌了。
“下次吧。”毕竟还是初学者,顾筝绕是天赋再好,也有“喊卡”的失误,这事是她忽略了,“抱歉。”
明遥勉勉强强原谅她,顾筝以为这事会过去,但显然她身边这位女士想发表一下日后感想。
“老婆,我有点疼。”
顾筝拿湿纸巾的动作都凝滞在半空,那个“疼”不会是她理解的疼吧?顾筝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很显然,它昨晚是只失败的新手。
那种被人否定以及当面讲出来的尴尬和躁意腾腾腾上耳后根,顾筝面色终于不那么冷静了,抿唇凝眉,“……是我的错。”
“没事,”明遥一口安慰回她,红唇勾了勾,“毕竟姐姐生疏了两个月,我能理解。”
姐姐……
天,昨晚的羞耻度爆表就是因为这个称呼,这女人貌似还意犹未尽?
顾筝深吸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个女人一直引导自己往这个话题想,而且甚至还有点得逞的意味,可细想,又没什么毛病,明遥的反应十分符合失忆人的行为特征,她没有了那几年的嚣张高傲,恢复到初见时的体贴和清贵。
“怎么了?”明遥漱完口扭头问她。
顾筝摇摇头,把那点疑惑抛到脑后,“外面抽屉里有药膏,等下拿去搽搽。”
“药膏?”明遥挑了挑眉,“止痛用的?”
顾筝点头,转身出去。
明遥洗漱完就去翻了抽屉,果不其然找到了药膏,只不过是被用过的,她拿着走到厨房,看了眼正在做早餐的顾筝,“老婆,这以前一直是给我搽的?”
顾筝倒牛奶的手抖了抖,这药膏是给谁搽的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呵,这失了忆的女人就是好啊,把以前所有的不节制和粗鲁都忘得一干二净。
顾筝还记得明遥第一次带自己回明家的时候,明明说好了剪指甲,最后却出尔反尔,当真惹人厌。
思至此,顾筝转头淡漠望向比她高半个头的女人,盯着她深邃的眼,杏粉色唇瓣掀起,“就是一直给你搽的。”
第54章
凯华大学六十周年校庆那天, 教顾筝的徐老师打电话邀请她有空的话过来参加, 来看看也行。顾筝正好那天下午没有她的戏份拍,便答应去。
“老婆,我能跟着去吗?”明遥看了眼在精心打扮的顾筝, 也有点想去,“虽然不是我母校, 但是我想围观一下。”
顾筝却皱眉,“我们两个一起去, 会被人发现我们两关系。”
明家那边又不允许她们公开, 她们要是一起出现在那么多人面前肯定会引起别人注意。
“这都是下午了,校庆大典中午就结束了, 这个时候学生一般都要上课,我们再乔装打扮一下,不会有人认出来的。”明遥打开衣柜,挑了件裙子,“而且, 就算我们被发现了,她们未必会联想到我们已经结婚了。”
顾筝:“……”说得还挺有道理。
凯华大学校道上最多紫荆花盛开, 一簇接着一簇,落在地上,一阵风吹来, 在地上形成一道又一道的紫色浪花。
书香气息浓郁如风,踩在校道上,旁边的草坪里能看到两三道学生身影在捧书朗读。
从车上下来, 明遥走去牵起顾筝的手,却被顾筝躲开,她淡淡抬起眸,“明小姐,请你不要动手动脚。”
明遥:“……?”
“老婆,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一点征兆都没有的?
顾筝余光看到从另一个岔口走过来的学生从她们面前经过后,这才开口解释,“明遥,我觉得我们不宜牵手,而且你也不要叫我老婆,叫我顾小姐。”
只有这样才能掩饰过去,毕竟明遥影后的名声太大了,几乎没有哪一个不认识的,好在今天校庆,不少社团搞活动,学生们的注意力被吸引不少。
明遥脸色有点难看,红唇抿着,那来这一趟有什么意思?但老婆发话,她不能不遵守,“顾小姐,走吧。”
“明小姐,你是生气了么?”顾筝跟上去,同她并肩而走。
明遥没有理会她,继续向前走,然而没走几步,就听到身边有人叫了一声。
“不、不好意思!”出声的是个女学生,脑后扎着一个很小的,大概只有一拳长的小啾啾,手里捧着一本书,可让明遥注意到的是这个女学生长得十分清秀可人,正因为如此,顾筝被她撞后,反倒和这个女学生“聊”起来了。
“没关系。”
“我帮你拿!”
顾筝和这个女学生一同蹲下来,都想捡起地上的包包,像所有偶像剧一样,明遥冷漠看着这两人的手碰到一起,又下一刻收起,好像都在害羞。
明遥:“……”
“姐姐,我帮你拿吧。”那个女学生很快反应过来,先顾筝一步把她的包拿起来,带着女生的腼腆伸到顾筝面前,“对不起!我赶着时间上课,就跑得快了点……”
“没关系。”顾筝接过包,微笑摇头,“学妹你还是赶紧去上课吧。”
“学妹?”女学生诧异了一下,抱着书本慢慢抬起头看顾筝,“你是凯大的校友?”
这个女学生估计很少看电视,并不认识她和明遥,顾筝点头,女生扬笑。
“学姐好!”女生双手抱着书本九十度弯腰。
明遥注意到那是一种很明媚甜软的笑容,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果不其然,就在女生侧身正要走的时候,顾筝把人叫住,“学妹,你等等。”
“怎么了?”女生懵懂看着顾筝走到她面前,对方那温柔的模样在紫荆花下宛若仙女下凡,温柔得不像样。
看着她抬起纤细的手落到自己头上,一秒,两秒过后,头顶上好像有什么被拿走了。
女生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温婉女人摊开掌心,是一朵紫荆花。
“你头上有朵花,我帮你摘掉了。”顾筝弯唇,“好了,快去上课吧。”
“哦……”女生愣了一下,随后如梦初醒般回神,像只落跑的小鸟小跑进教学楼。
顾筝看着那背影,唇角上扬,心情好似被逗笑了爽朗起来,想当初她曾经也是这么赶着上课,一晃五六年过去了。
“顾小姐,那女生好看吗?”一旁一直不出声的女人冷不丁出声。
顾筝没察觉明遥语气里的不对劲,视线还停留在那个教学楼门口,“蛮好看的。”
很清秀可人,皮肤还是那种不用化妆就很白嫩的状态,白里透红,“刚刚凑近看,她面上的绒毛很可爱,也很健康。”
周围的气压骤降,顾筝还没察觉自己哪里有问题,就感觉到背后有道阴影落到自己身上。
“看来顾小姐很喜欢那个学妹。”
顾筝终于察觉有什么不对劲了,连“喜欢”都说出口了,这酸味都能齁天了。
“明小姐,你是在吃醋吗?”顾筝回过头,看到明遥头也不回走,她好笑地跟上去,又重复了一遍。
“顾小姐,我们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吃你的醋?”明遥红唇嘲讽,那高傲冷艳的神情对她的话不屑一顾。
顾筝:“……”看来不仅吃了醋,还生了气。
她不就是赞扬了一下那个学妹好看么?这能和喜欢一样么?
眼瞧着人脚步越迈越大,把自己甩在身后,顾筝顿了顿,复杂看看那抹高挑的身影走进一栋教学楼。
她还真的不理自己了?
“所谓投资,就是把个人、机构的有限资源分配到诸如股票、国债、不动产等金融资产上,以获得合理的现金流量和风险。”
大学教室里,年迈的老教授在讲投资学,顾筝看了眼坐在最后一排的明遥,眉头拧了拧,半晌之后小心翼翼踱进去,准备在明遥身边坐下来。
“有哪位同学知道投资学的核心?”老教授在讲台上抛出一个问题,开始环顾四周,“最后一排穿着白色裙子的同学,你来回答一下吧。”
顾筝看了看自己的白裙,表情错愣地抬头对上那个老教授。
“……”
迟迟等不到回答,周围的人都不由得把目光看向那个穿着白裙的同学,然而下一刻全班都倒吸一口气。
这颜值、这气质也太逆天了吧?!
“抱歉,老师,我不会。”顾筝思索了三秒,淡声回答。
众人:“……”连不会都能说得那么有气质!
“那就换你旁边那位同学回答一下吧。”有的教授也是有困难选择症,懒得重新再选,直接点了旁边的。
顾筝瞥了一眼高冷莫近的女人,不知道她会不会。
下一刻,她就看到那红唇扬起,从容回答,“核心就是以效用最大化准则为指导,获得个人财富配置的最优均衡解。”
“不错。”老教授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继续讲他的课。
然而这一班的学生都不平静了,来一个漂亮姐姐也就算了,还一来来一对?!他们凯大什么时候有这等美女了?!
顿时就有不少小男生开始盘算怎么搭讪。
刚被点完名的两人坐在最后一排,谁都没有说话,顾筝还挺诧异这女人居然能回答出来,但是一想到明遥开的公司本身就是干投资的,懂得也不出奇。
大学的课桌都是并排连在一起的,底下坐的椅子是交互式可调节,中间隔着一个扶手,但是扶手下面却是中空的。
顾筝双腿交叠,面上淡然听着课,然而谁知道底下的她正尝试把自己纤细指尖伸过去,企图摸向某人的手。
这算是她为数不多的示好,明遥失了忆,在她面前和一张白纸没有差别,她们在一起对明遥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这样反倒真实地展现了某人的情绪……顾筝唇角微不可察扬起,大学交往的时候,她顾筝道行浅,又是年幼那方,加上第一次恋爱,几乎生活的所有主导都被明遥抓在手里,自己受她牵引。
这样的后果便是自己也看不透她,她总是形不露色,沉稳冷静,除了在那种事上自己能看得出对方毫无遮掩的喜怒外,其余很多事她都看不透她,甚至在结婚开始那段时间里,她也同样看不透她。
若说结婚是为了讽刺和折磨自己,可那女人却又频频救自己于危难,她完全可以袖手旁观,但要说是因为爱……
顾筝抿唇,敛下眉眼,内心里把这个沉重的字眼按下去。
这女人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别人不尊重自己,可她偏偏屡次三番用约法三章强迫自己,刁难自己。
顾筝闭上眼,把那些烦扰的思绪挥散,然而越挥越觉得郁闷,她终究还是小看了自己,以为故意不去想过去的事就能和这个失忆的女人重新来过,但是发生的事已经印在脑海里,她无法完全释怀。
原本伸过去示好的手指顿住,微微收拢,还没碰到目标,顾筝就已经没了示好的心情,打算收回来。
可下一刻,指尖蓦地被人攥紧,冰凉的温度顺着指腹过渡到掌心,紧接着指缝被修长如玉的手指挤进,收拢。
台上,老教授在侃侃而谈授课。
桌下,她们十指相扣。
顾筝侧目,用余光瞄过去,同她隔着不足一公分的女人还是那么冷艳板着脸,可谁能想到她吃着自己的醋,生着自己的气,却还能同自己无芥蒂地十指相扣。
“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