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的望着她，像是没听懂的样子，满脸不解,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位置不就是公认的吗？”
镜萦谣扯了扯嘴角, 腹诽着装, 继续装。
她不慌不忙的摊手，有些夸张的说道：“那当然是为什么要选你们呢？总要做了什么感天动地的事情才可以吧？”
水圣不知道她这是何居心，迟疑了片刻，在思考这件事究竟能不能说。
抬眼看到镜萦谣那嘴角挽起嘲讽的弧度, 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格外刺眼。
他有些不爽的蹙眉，这里虽然不是荒郊野外，但是也人烟罕至，况且在这里的人也都被魅惑了，倒完全不担心自己的身份受到影响。
面前这个小丫头也是必须要杀掉的，临死前让她知道倒也无妨，不碍事。
水圣略微思索了片刻，这样一想，冷哼了一声，大方的说道：“你会不知道？那个人已经一五一十的和你说了吧？”
“筝晗湫吗？”镜萦谣挑了挑眉，“算是全部都说了。”
“难道你不相信她说的吗？”水圣有些稀奇的开口。
“我当然相信她的话啊。”镜萦谣不动声色的看了一下周围，干咳了几声润了润喉咙，稍微提高了些音量，“我只是想听听你的说法。”
水圣更是疑惑的盯着她，完全不知道这么做有些什么意义。
“我的说法？我的说法能有什么不同吗？”水圣扯了扯嘴角，像是往常做样子一般温和的浅笑，但是看着却有些渗人。
他微微俯下身子，轻轻的拍了拍水蛇的脑袋，敲击在坚硬的鳞片上发出了细微的轻响。
水蛇扬起了脑袋，碧绿的眼睛里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镜萦谣看了一眼那水蛇：“你就是为了这只魔兽？一条蛇而已，就为此杀了自己的亲姐姐，她们一家人全部就因为你这贪欲。”
“这可是龙的仆从，怎么可能会差呢？”水圣抚摸着水蛇额头的鳞片，如同水面一般的鳞片泛着光芒，一圈一圈扩散，就像是水波一样。
“水龙？那时候引发灾难的那条龙吧？”镜萦谣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半遮住眼眸，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声音听上去却不是表面那般云淡风轻，甚至似有似无的有些嘲笑的意味。
“那可是一场大灾难呢，龙的力量果然名副其实的强大。若不是那水龙一直追着你们这四个人，我看你们根本就不会想去和它交锋。”
“哈，又不是傻子，那水龙的实力恐怖如斯，若不追着我们，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水圣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镜萦谣叹息一般道：“所以你们自导自演当上这所谓的四圣。”
“这是那些人选出来的，我们什么也没说。”水圣冷笑了一声，话语里的意思非常的明显。
“然后要是有不信的人，你们要不灭口要不就用你这水蛇的鳞片迷惑他们。”镜萦谣将视线落在水蛇那波光粼粼的鳞片上，盯就了确实会有种晕眩感。
“……哼。”水圣没有否认。
“怎么，这些事告诉我，就不怕我揭发出去，你们苦心维持的形象可就没有了。”
“你没有这个机会。”
“唉。”镜萦谣收回落在水蛇身上的视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可怜所有人都被你们骗了。”
她抬起手，周围突然浮现出了火焰。
赤红的火焰像是一个球一般将两人包围起来，摇曳着，将视野全部染成红色。
水圣一惊，他完全没有发觉什么时候被这些火焰包围，简直就像是突然凭空出现一般，没有一点感觉。
包围两人的火焰只是带着稍微比平常高的温度，没有正常火魔法那般灼热滚烫。
水圣全身绷紧，以为是什么从未见过的魔法，但是还没等他思索出这魔法究竟是什么，火焰便如同潮水般慢慢褪去。
镜萦谣伸出手，朝上摊开，火焰如同被什么吸引一般汇聚到她的手心，最后凝聚成了小小的一团后消散去。
在火焰全部都消失之后，赤红色的视野突然清晰开阔起来，水圣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祭典的人群汇聚之地。
他们处在半空之中，下面黑压压一片的人群，数不胜数，都抬头震惊的看着他们。
准确的说是看着水圣一个人。
目光里是震惊，疑惑，以及难以置信。
死一般的寂静，让水圣脸色发青，开口想要解释些什么。
“骗子。”镜萦谣慢条斯理的开口，不大的声音却因为周围的安静，传入了每个人的耳里。
有些人的脸色已经变了，他们信任的人，他们相信的事，全部都是假的，真相更是给他们一个重击。
“你……”水圣猛的看向镜萦谣，他眼里写满了不解，怎么也不知道为何他们原本一直在湖边，一瞬间便来到了这个地方。
这些人都听到了刚刚对话，也压根不是在刚刚瞬移过来的，那又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传送到这里来的？
水圣越想越是无法理解，镜萦谣看着他懊恼到扭曲的神情，扯了扯嘴角。
“是能够隐蔽气息景象的能力，从最开始我就一直在诱导你往这里来了。”镜萦谣笑着指了指水蛇，“和你的契约兽的魅惑能力一样。”
“最开始我朝你扔的那些就是我契约兽的鳞片，那些火焰只不过是为了营造虚幻的景色罢了。”
水圣震惊的看着她，这才恍然大悟刚刚为何她不断的闪躲攻击，就是不还手，原来是为了将他引到此处的诱导而已。
下面的人群暴动起来，毕竟被欺骗了这么久，并不是所有人都对这四圣盲目的崇拜，不少年轻人更多的是不服或是不甘。
老一辈的那些人之所以崇拜四圣，仅仅就是因为水龙的那件事情，四圣将受苦受难的人们挽救，免于水深火热的地狱之中。
但是一切都是假的。
镜萦谣看着一切如同意料中的那般发展，扯了扯嘴角。
她其实也借助了水圣的那水蛇鳞片，魅惑的效果如同想象的那样，让这些人更加相信这一切真相。
四圣如今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轰然倒塌，他们所营造的一切都成了虚伪的笑话。
“宿主，你疯了吗？”识海之中的系统震惊的大喊道，“你忘记你的认为了吗？成为四圣啊？！”
巨大的音量震得镜萦谣甚至有些目眩头晕，耳边“嗡嗡”的鸣叫。
系统无比的不解，如今四圣这名号在人们心中已经是恶劣至极了，也相当于荒废了，简直就是挖坑把自己埋了。
“是吗。”镜萦谣不冷不热的淡淡回应道，话语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澜不惊。
她负手而立，看着面前混乱无比的场面，叹了口气。
“你怎么突然跑这来？”筝晗湫担心的跑过来，神色担忧的看着镜萦谣。
红龙的鳞片所带来的幻术效果只是针对特定范围内的人起效果，像是一个小型结界一般。
所以刚刚筝晗湫便一直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担忧她遇到什么事情，便急匆匆的解决掉围着她的那些人，赶紧脱身跟了过来。
被她重伤的剩余四圣中的两人，在有些狼狈的追上来后，却遭到了这些人的围堵，一头雾水。
“你做了什么？”筝晗湫上下打量了她，确认她没事后，才将心思放到周围的情况上。
那些几乎被供奉为神一般存在的四圣，突然被众人围攻，这让筝晗湫疑惑万分。
“没做什么，只是把真相公之于众罢了。”镜萦谣摊了摊手，轻松的说道。
“为什么？”筝晗湫疑惑的看着她，无法理解她这么做的理由，她毕竟还是其中的火圣之子，这么做百害无利。
“只是把你想做的事，做了而已。”镜萦谣认真的与她对视，眼底含着浅淡的笑意。
她扬起唇角，挽起一个温和的弧度，让人如沐春风。眸底倒映着光辉，深邃又朦胧，能够陷进去、沉沦于此。
“一直以来，谢谢你。”她叹息一般的缓缓说道，语气熟稔的像是面对相识许久的人。
筝晗湫愣愣的看着她，迷茫不解，觉得她话语里带着怪异。
镜萦谣并没有解释什么，识海里传出了她意料之中沉闷的机械声：“任务失败。”
第90章 、Chapter90
低低的钟声带着结束般的沉闷, 在识海中回荡。
镜萦谣心情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倒不如说是没有多少求生欲罢了。
之前为了回去而努力完成任务, 不过是下意识的想法而已。
毕竟比起陌生的环境, 人更愿意待在一个他所熟知的地方，那样才能踏实安心。
起初她也是这种心态, 比起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所带来的不安, 她更想回到原本的世界。
但是说到底，她其实对那个世界也并无太多的牵挂与喜爱，没了等待自己的人，就算回去也不过是过回循规蹈矩的生活。
也许是孤单久了, 变得对一切都有些漫不经心，就连死亡也不会给她什么触动, 顶多就是一声唏嘘喟叹。
镜萦谣胡乱的想着, 钟声渐渐的隐去, 最后是意识开始慢慢被黑暗所淹没。
她内心并无丝毫波澜，唯一让她有些记挂的就是，她对筝晗湫的兴趣。
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又不是铁石心肠, 多少会产生感情。
或许是依赖, 或许是感动, 复杂的感情让人分析不清，梳理不顺，还有那好感。
心底泛起了几丝波动，她定了定心神, 不再多想，任由黑暗将意识尽数卷走。
***
筝晗湫猛地起身，太阳穴有些抽痛，因为躺久了而突然起身，还有些目眩头晕。
因为直接被从那个虚拟世界抽离出来，意识都还没有回笼，脑袋沉重的像是被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一般，喉咙发痒甚至有些作呕。
她撑起身子，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想让意识清晰一些。
见到她醒过来，一直守在一旁的花松立刻迎了上去，给她顺了顺气然后递上了一杯温水。
“你这次的行为太过了，那老太婆都说了让你别去影响系统的测试你偏不听。”花松想起不久前那个顶头上司气冲冲的来，直接强行要唤醒还在虚拟世界里的筝晗湫。
要不是她拦着，筝晗湫被这样强制性的扯出来，那种失重感以及沉闷，绝对不会好受。
“你要是再继续去测试系统的那几个虚拟世界，那老太婆怕是就要把你抽筋拔骨了。”
花松还絮絮叨叨了很多东西，但是筝晗湫都没有听清，只觉得耳边“嗡嗡”的鸣响着，实在是难受。
她使劲抹了一把脸，焦急的起身，但是刚从虚拟世界中脱离，手脚有些不听使唤，她脚下不稳差点摔倒。
花松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看着她这般着急的样子，有些疑惑与担心，不过很快恍然大悟的打趣道：“你不用这么急着去道歉吧？那老太婆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其实也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她安抚性的话并没有起作用，筝晗湫抬手扯住她的领口，将她向自己拉去：“帮我一个忙！”
花松没有一丝防备，被她这样一拉，整个人整个人都朝前倾去，踉跄了几步差点跟着她一起摔倒。
她刚想抱怨，抬头对上筝晗湫认真的眸子，复杂的情绪纵横交错，让人看不懂。她脸色格外的凝重与严肃，让花松一时间怔愣住。
筝晗湫没有将她的反应放在眼底，现在依旧是有些头昏眼花，忍住作呕的感觉，她凑近花松耳边吩咐。
花松听完她的话都怔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是认真的？”
筝晗湫没有回话，只是推开了她，半眯起眼睛，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花松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劝说些什么，但看她这般犹豫不决的模样，筝晗湫推开她想起来自己去做，花松最后还是妥协了。
“到时候老太婆问起来，你自己去解释吧。”
***
意识在黑暗中沉沉浮浮，像是河流中漫无目的飘荡的一只小船，晃来晃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无边的黑暗才如同潮水般慢慢退去，晕乎乎的意识慢慢清晰了起来。
镜萦谣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雪白的天花板。
意识还有些混沌，她眨巴眨巴着眼睛，发了好一会的愣，才反应过来，满是疑惑的撑起身子。
镜萦谣抬手按住有些昏沉的脑袋，缓了缓才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
她所处的是一个很简约朴素的房间，只有她躺着的这一张床，周围没有任何东西，空空荡荡一片。
墙壁地板都是白色的，头顶一盏极为简单的白炽灯发着光。要不是躺在软绵绵的床上，镜萦谣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系统空间。
“……体统？”她试探着轻唤出声，但是并没有任何回应。
镜萦谣有些疑惑，她记得系统曾经说过，任务失败基本就等于失去了复活的机会，简而言之就直接死亡了。
她本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是现在的情形让她不由得思考这是不是人死后会去的地方。
“那老太婆是不是把你骂了一顿？扣了你多少工资？”门外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年轻女子，充满了朝气。
“我估计她肯定是气得要死，早知道就不给你休什么假，整这么多幺蛾子，日后有得你忙的了。”
那个女子一直在碎碎叨叨着，声音越来越清晰，似乎在朝这里靠近。镜萦谣听清了她的话，却不解其中的意思有些疑惑。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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